“啊,不行,腦子裏一團漿糊,想不起來啊。”


    周一抱著想到發脹的腦袋,使勁搖了幾下,本想著能清醒一點,誰想,這不搖還好,搖完了腦子跟散了架似得,咣當~~~~咣當~的直晃悠,隻好無奈道,“要不你們也幫著我想一下,我總覺得會很重要。”


    “那你從你起床的時候開始說,任何細節都盡量不要遺漏,我們一起分析看看。”


    沈洋和大爺在學長說完之後,同時朝著周一點了點頭,周一也沒有墨跡,回憶了一下,就開始說了起來,“那天,我起晚了,睜眼一看,竟然已經九點了..............”


    “所以,一開始你並沒有走出宿舍,而是在宿舍裏麵的時候遇到校長的,是不是。”


    周一剛一說完自己那段毛骨悚然的經曆,學長就率先開口詢問,見周一點頭承認,才又繼續說道,“那麽當時你確定你真的看到他是從手機裏鑽出來的嗎。”


    “嗯。”周一使勁點了點頭,但還是怕自己遺漏了什麽,就又仔細回想了一遍,頓時汗毛直立,連忙說道,“我確定,我是親眼看著他從手機...........啊不對,雖然我在屏幕上看到了校長的臉,但是我當時很害怕,是閉著眼睛的,根本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從手機裏鑽出來的。”


    “看來問題就出在這裏了。”


    學長拖著下巴沉思起來,周一心裏剛剛閃過一絲清靈,不過可惜的是自己並沒有抓住它,但周一還是大膽猜測道,“難道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就是校長的出場方式? 可是我為什麽會覺得這個不對勁呢。”


    大爺和沈洋一個縮了縮脖子,另一個直接攤手表明態度,周一一看這倆人是指望不上了,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學長的身上,可是他一直在沉思著,周一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敢打擾他,一邊耐著性子等待學長的分析,另一邊,自己也努力重新回想起來。


    周一的五官越擰越緊,不用問,一定是沒什麽收獲了,再看學長那邊,雖然眉頭緊皺,但眼神明亮狡黠,大有一副成竹在胸的氣勢,周一終於忍不住問道,“學長,你是想到什麽了嗎。”


    隻見學長微微點頭,說道,“我在想,會不會是校長已經摸索到了進入結界的辦法,又或者.......”學長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周一。


    周一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抱怨了一句,“你說就說,幹嘛這麽盯著我。”


    緊接著,周一猝不及防就被學長拔掉了衣服,“別,學長你別這樣,我還是個孩子呢。”周一極力的抗拒著,不料還是被學長得逞了,他絲毫不顧周一尷尬的表情,死死盯住周一的後背看了起來。


    “你這麽這樣啊。”


    周一剛剛抱怨,然後就聽學長說道,“原來是這麽回事,我知道了。”說著順手把衣服扔到周一臉上說道,“幸好你及時說出你的感覺,要不然,我們就真進了校長的圈套了。”


    “怎麽說。”


    大爺搶先問了一句,和沈洋兩個人巴拉著周一的後背看了一會兒,不解的說道,“周一身上什麽都沒有啊,你到底看出什麽了。”


    周一連忙穿好衣服,說道,“同問。”


    接著就看見學長


    從櫃子裏拿出一包黑色的粉末,遞給周一說道,“你抓一把,按照你心裏想的,隨意撒在地上。”


    “這是什麽東西。”


    周一雖然疑惑不已,但還是乖巧的抓起一把黑色粉末,頓時,奇怪的事發生了,周一腦海中瞬間跳出一個讓他後背發涼的畫麵,是校長在折磨自己的畫麵,周一閉上眼搖了搖頭,把粉末撒到地上。


    隻見那些粉末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離開周一手心的一刹那,看似淩亂卻十分有序的排列起來,依次落下,一個挨著一個,那麽輕,卻又那麽有力,漸漸的,地上出現了一句由粉末組成的話。


    “我在你身後。”


    周一讀了一遍由粉末組成的字,疑惑道,“這什麽意思啊,什麽在我身後。”


    隻見學長麵色一冷,雖大爺和沈洋說了句,“按住他。”就一把將周一推到在床上,周一想要反抗,卻不料一句被大爺和沈洋壓的死死的,然後周一就發覺後背一陣刺痛,忍不住大叫道,“學長,你幹嘛呢,放開我。”


    “你小子別動,老實一會兒。”


    周一聽到大爺怒喝一聲,緊接著就感覺後背越來越疼,“難道學長在割我的肉嗎”周一不禁胡思亂想起來,可是真的越來越疼了,以至於他漸漸的連胡思亂想都做不到了,本能的發出嚎叫聲,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好了。”


    喘息間,隨著學長一聲歎息,周一有一種身體被扯掉一塊的感覺,疼痛但又夾雜著些許解脫的鬆快感,隻待大爺和沈洋一放開周一的身體,他就連忙轉頭看向學長。


    頓時頭頂轟的一下,驚雷炸開,他看到學長手中正捏這一道已經變形的半透明影子,細看之下,發現,竟然和校長一模一樣。


    “這......這是........這。”


    周一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呆呆的站在原地,隻聽大爺疑惑的說道,“難道這就是校長?可你不是說他是半人半鬼的樣子嗎。”


    學長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捏住那個長的和校長很像的影子,胸口劇烈起伏著,滿眼懼色,直到過了很久才緩緩說道,“嚇死我了,差一點我就弄不住他了,還好,還好。”


    這時候周一的驚訝已經退去大半,隻等學長把那道影子裝進瓶子裏,才迫不及待的問道,“學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這個像校長的玩意,難道是從我後背扯出來的嗎。”


    “是。”學長沒有絲毫掩飾,直言道,“你剛剛說不對勁的時候我就在想,宿舍的結界可不是那麽好破的,但你又說是在宿舍裏看到的校長,想起你之前跟校長說過話,我就猜測,他一定是在你身上留下了什麽記號,事實證明,我猜對了。”


    “可是你怎麽就知道那記號在周一小子的後背呢。”


    大爺搶先問出了周一心裏的疑惑,確實,既然是記號的話,那麽下在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而學長並沒有找過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就奔著自己的後背來的,周一也是十分不解。


    隻見學長再一次拿出剛剛的黑色粉末,讓每個人都抓了一把,輕聲說道,“這是煤粉,是陽氣最為烈性的東西,你們都撒一下試試。”


    三人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學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於是依次將煤粉撒到地上,隻見煤粉一


    落地就隨意散開了,和一般的泥土並無分別,根本沒有出現周一第一次撒時候的驚奇一幕。


    “所以你就是用這個,感應到周一身上的陰氣的?”


    大爺的疑問脫口而出,學長笑了笑,回答道,“是,也不是,煤粉雖然烈性,但並不能感受到純粹的陰氣,他隻能感受到半陰半陽的東西,而校長正好就是這樣的存在,所以,剛剛周一第一次撒的時候才會出現那樣的場景,而你們則不會,看沈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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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看了一眼沈洋,見他腳下的煤粉也是隨意散亂的樣子,這才信了學長的話,不過心裏又生出新的疑惑,“學長,我有句話,不知道能不能說。”


    “什麽話,你說。”


    周一想了想,組織好語言,才說道,“你怎麽懂這麽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是個學生吧。”


    頓時,屋裏的三個人同時看向學長,就在這時,沈洋連忙附和一句,“周一問的,也是我一直都想知道的,自從認識你,我就發現你身上總會若有似無的飄出一股味道,那是一種會讓魂魄癡迷臣服的味道,你能不能也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問題。”


    “味道?”周一皺著鼻子仔細聞了聞,疑惑道,“沒有味道啊。”


    “那是隻有我們這種存在,才能聞見的。”


    周一看向學長,隻見他低著頭好像在笑,過了好久,學長才緩緩說道,“其實我不是學生,我也沒有在大火喪生,我是個真真實實存在的人。”


    “什麽?”


    三人同時驚呼起來,其中要數沈洋的驚叫聲最大,畢竟他可是和學長朝夕相處時間最長的人了,怎麽能發現不了學長和自己不一樣呢,周一看見沈洋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身影開始變的飄忽起來。


    然後就聽見學長解釋道,“我確實是人,沈洋你聞見的味道,其實是我故意抹在身上的魂香,為的,就是不想讓你們察覺到我的異樣,從而出賣我,如今既然你們問了,我也就不瞞你們了,我來這,就是為了找到機會,徹底殺死校長。”


    “難道你也有親人被校長殘害?”


    大爺忍不住上前拉住學長的手,緩緩說道,“你是不是也有親人在這裏被害的。”


    學長點點頭,說道,“我是有親人被害,但不是在這裏的學生,而是老師,那個人是我的父親。”


    大爺一聽,頓時驚訝到雙眼暴突,下巴顫抖著,“他......我是說,你的父親,他真是這裏的老師嗎。”


    隻見學長雙眼慢慢朦朧,哽咽道,“是的,當初我父親無意間看到了正在放火的校長,本打算拍下證據,去報警的,不料還沒走出校門,就被校長打暈,扔到正在被大火燃燒的禮堂裏麵。”


    周一聽學長說完,看他淚流滿麵的傷心模樣,發現自己竟然一點同情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控製不住的問道,“你父親既然還沒走出校門就被害了,那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


    “難不成是你父親的魂魄跑回家告訴你的? 要知道,在禮堂喪生的我,是根本走不出學校範圍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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