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出口即是畫展正門,我問洛依依:“你來得晚,畫展還沒看呢吧,要不要進去?”


    洛依依扶額,“心夠大的,你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我還有什麽心思看畫展?剛進來就聽說有幅畫要摘掉了,就想先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是你的事。


    李均益和梁寬邊走邊打聽,事情我都大概清楚了,沒想到徐楚軒會用這個辦法激怒瑾年,也是個不怕惹事的。”


    我垂頭喪氣,全身沒有一點力氣,“這麽說,我的這點破事,大家都知道了。”


    “李均益和梁寬也不會出去亂說,你別擔心這個了,關鍵是瑾年現在心裏的結該怎麽打開?”洛依依為我掃了掃身上的土,剛才從地麵打滾兒進的庫房,衣服還能幹淨才怪呢。


    “夏沐,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我和洛依依正在門口忙著清理衣服,不想這時李均益從裏麵走了出來,站到了我的麵前。


    此時,我的心情正暗無天日,焦灼成一團亂麻,一看到他,更加氣得要暴走。


    “最好離我遠一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多陰險惡毒,如果不是我想那件事壓下來,恐怕現在你早就被弄殘了也說不定!”


    李均益看著我,臉上滿是愧疚,“對不起,夏沐,那件事的確是我錯了,我當時也是頭腦一熱,就答應了方晴的,你罵我是應該的。”


    我兩步衝到他麵前,揚手打了他兩記響亮的耳光。


    然後就覺得手臂發麻,力量用得太大,自己的身體被反作用力彈回,踉蹌了幾步,要不是洛依依扶住我,說不定我會因站立不穩而摔倒在地的。


    這是我今天上午第二次扇男人巴掌了,不久前剛剛打了徐楚軒。


    若不是他們把我氣極,我覺得自己還不至於變成打人狂魔。


    李均益抹了抹嘴角的血,“夏沐,你用了這麽大的力氣,手不痛嗎?”


    “少來裝蒜,你不就是希望往死裏整我嗎?還會關心我手痛不痛,你是不是有病?”我用左手不斷地揉著自己的右臂,還真是好痛。


    李均益又走到我麵前,洛依依忙把我護在身後,“你以前是我的同學,現在是我的領導,對我還算不錯,但我不會同意你欺負夏沐的。”


    陽光照在李均益的臉上,讓他的笑容有些不真切,片刻,他對洛依依說:“在你眼裏,我就是那種連女人也會下手的渣?如果是這樣,你還在永信做的有什麽意思?憑你男朋友的勢力,你到哪裏工作,或者不工作,還有什麽不是你隨心所欲的?”


    多日不見,李均益的覺悟似乎有所長進,可是想憑一句話就改變自己你在別人心裏的印象,還是做不到的,畢竟事實勝於雄辯。


    我拉開洛依依,直麵李均益,“我們之間還有什麽深仇大恨嗎,不是早就橋歸橋路歸路了嗎?可是你為什麽還要置我於死地?


    而現在,我們之間的恩怨,絕對不是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可以解決的,李均益,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李均益聞言沉默片刻,看了看洛依依,意思是有話單獨對我說。


    洛依依不放心地看了看我,我衝她點頭,諷刺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諒他也不敢把我怎麽樣,他也就玩玩暗箱操作這一套。”


    洛依依走開,我沒好氣的瞥了一眼李均益,意思是讓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李均益抽動了兩下還掛著血的嘴角,“夏沐,我知道現在說對不起沒有用,但我是真心向你道歉,其實那次阿姨來所裏找我,我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但是我絕對沒有加害你的意思,我隻是心裏放不下你,想從輿論上給你施加一些壓力,或許這樣,你就可以離開他,回到我的身邊。”


    我聽得直皺眉,他說的怎麽還是和方晴合謀把我和裴瑾年閃婚的事見報的那次?


    “李均益,你有沒有搞錯?到了現在你還聲東擊西,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往我的水裏下藥的事,我至今還蒙在鼓裏吧?”


    “什麽?下藥?誰給下藥了,什麽時候的事,你現在怎麽樣?”李均益驚訝地上下打量著我,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打什麽啞謎?不是你和方晴合謀,安排安思語進入銳豐,然後每天伺機在我的水裏偷偷放入避孕藥,阻止我懷孕的嗎?


    最後一次還放了五倍的量,險些要了我的病,別說這些你都不敢承認。”我一股腦將他的罪行抖了出來,看他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方晴居然用這麽狠毒的手段害你?怪不得她前段時間無故失蹤,原來她……那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麽不適?”李均益想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可能是後來又覺得不妥,硬生生撤了回去。


    “這件事你真的不知道?”我疑惑不解。


    李均益搖頭,“我就算是再怎麽想你能回到我身邊,也不可能去傷害你的身體啊?再說那個什麽安思語,我從來都沒聽說過,如果知道方晴會想出這樣陰損的辦法對你,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不是你拍了她的裸照威脅她?”我記得當時方晴說得咬牙切齒,並且楚楚可憐的。


    “一定是她胡說!我什麽時候拍過她的裸照?是她偷偷錄了視頻才對,那麽卑鄙的手段,我還不屑於用,而且,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她隻有那一次。”


    “這麽說,我被她騙了?”我的腦子亂極了,突然間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頭豬,處處惹禍,還經常被涮。


    現在想來,如果李均益真的參與了這件事,怎麽一直若無其事地工作,而不是像方晴一樣躲起來?


    據我所知,李均益還沒有那麽過硬的心理素質,而方晴也沒那麽夠意思,寧可犧牲自己也絕不說出他來。


    我這到底是善良,還是傻?當時方晴一哭,我就心軟了,信以為真。


    我還自作主張地不許裴瑾年過問,硬是壓下了這件事,如今想來,真是蠢透了。


    不過轉念一想,也沒什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一天,方晴會遭到報應的。


    “這麽說你見到她了?告訴我她在哪裏,我找她算賬,給你報仇,挽回我的名譽。”李均益義憤填膺。


    “你的名譽沒有受損,目前這件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仇也不用你報,我走了。”我轉身走開。


    李均益在身後追來,“夏沐,你去哪?我送你。”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迎著呼嘯的北風,大步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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