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每天喝的都是公司的純淨水,大家都在喝,為什麽隻有我一個人有問題?”我冥思苦想,永遠找不到問題的症結,自言自語道,“而且,最近一段時間,安思語每天都為我泡製枸杞菊花茶……”


    “每天?”裴瑾年警覺地反問道,“安思語是誰?”


    “她是我部門一個新招的文員,紮個馬尾,眼睛會說話的那個。”


    裴瑾年又問:“她為什麽每天給你泡茶?”


    “可能因為我是她的學姐,關係自然要親近些。”我慢慢抬起頭來,“你懷疑是她?可是她跟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而且平時對我還挺好的,不會吧?”


    裴瑾年的麵色冷得不像話,隱忍著問我,“她每一次泡茶,都當著你的麵嗎?”


    “那倒沒有,她泡好了才送到我的桌上。”我回憶著這段時間安思語的言行,好像也沒有什麽破綻。


    “你仔細想想,她是哪一天開始為你泡茶的?”裴瑾年已經掏出手機。


    我用手指輕輕敲著腦門,“具體哪一天想不起來了,大概是你與通訊公司簽訂合同的那幾天。”


    “桂元,查個人,可以動用非常手段。”裴瑾年的速度太快,我都來不及攔住,電話就已經掛斷了。


    “千萬別冤枉好人。”我擔心地說。


    他做了一次深呼吸,平複了下情緒,手放在我的肩上,耐心地對我說:“如果她什麽都沒有做,我絕對不會動她。但是沐沐,你要知道,時候人是會偽裝的。


    從機場回來的路上,桂元接到一個電話,是行政部一個叫林雅的女員工打來的,我這才知道你進了醫院。


    如果按你的描述,既然這個安思語對你很關心,那麽這件事為什麽不是由她來做?這不恰恰代表她心虛嗎?”


    我忽然記起,在我腹痛難忍時,林雅曾經建議過我去醫院,但安思語的確說過擔心路上太折騰,反而會更痛之類的話。


    不過我還是不太相信,她會給我下藥,道理上也說不通。


    “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準備懷孕的事,怎麽可能想起給我下藥呢?這件事除了依依和小珂,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我捂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腹部,感覺身體和內心都疲憊不堪。


    “不要想太多了,我會查清楚的。”裴瑾年緊緊摟住我,摸摸我的頭,“等著,現在去做飯。”


    當裴瑾年抱著我走下樓梯準備吃飯時,田姐和另外兩個阿姨規規矩矩地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個字也不敢說。


    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風聲鶴唳了。


    也難怪,可以想象出,當能看到裴瑾年親自到廚房做飯,而把她們事先準備的飯菜全部被倒掉了,內心是多麽的恐懼。


    不用問,一定是什麽地方做得不滿意,惹得顧主不高興了,她們一定快下崗了。


    可是,在裴瑾年說話之前,誰敢亂說一個字?


    我覺得這樣嚇人不太好,於是坐定之後,對她們說:“今天我特別想吃先生親手做的飯,你們先去休息吧。”


    幾個人不知是福是禍,相視對望幾秒鍾,悄悄退出去了。


    “瞧你把人嚇的。”我衝著坐在對麵一直冷著臉的裴瑾年說。


    “是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傻,心無城府,什麽人都輕信。”他的小脾氣又上來了,見我的腹痛稍稍輕了一點,就開始迫不及待的為我上教育課。


    我撅著嘴抗議道:“我要是不傻,能見第二次麵就決定嫁給你嗎?”


    他被噎得啞口無言,足足過了三十秒鍾之後,才恢複了狡辯的功能,“那次算你蒙對了,遇到我這個好人,不然就算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我嘿嘿一笑,“你不是說,我這樣的,就算倒找錢,也沒人要嗎?”


    他端起湯碗,用瓷勺盛了一口湯,送到我的嘴邊,“但也不排除個別視力不好的,比如江辰希。”


    我乖乖喝下了他喂的湯,生怕他誤會,連忙解釋道:“你是不知道,你去醫院的路上,我疼的很厲害,心裏好害怕自己挺不過去。


    然後最先想到的是我爸,可恰好今天他去省裏開會了,手機打不通,我這才打了辰希哥哥的電話。”


    裴瑾年把臉一沉,“痛的那麽厲害,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


    我低聲囁嚅道:“告訴你有什麽用啊?還不是害得你幹著急,又有挑撥你們父子關係的嫌疑,再說有辰希哥哥在醫院接應我,我也好快些得到搶救啊,你說是不是?”


    裴瑾年橫了我一眼,滿不在乎地挑了一下嘴角,“我們的父子關係是二十多年的硬傷,沒有人可以緩和得了,更談不上什麽挑撥了,這一點你不必放在心上,更沒有必要為自己施加壓力。”


    他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我知道,他心裏還是在乎的。


    血溶於水,這一點永遠無法改變。


    “其實,我隻是想在……咱爸麵前,加加分嘛。”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有些別扭的說出了那個稱呼,“沒想到,今天又掉鏈子了。”


    裴瑾年習慣性地揉了揉我頭頂的碎發,“沒關係,雪凝知道你突然病了,應該會為你解釋的。”


    一提起徐雪凝,我心裏咯噔一下。


    雖然近來這段時間,她不再像先前那樣找我挑釁,也是因為那次,裴瑾年給她擺了一局。


    但我總覺得,她的態度轉變的太快,當然感覺有些不真實,甚至說有些古怪。


    而臨去機場前,她留給我的那個耐人尋味的笑,還清晰的掛在我的眼前,即使經曆了一場劇烈的疼痛之後,依然沒有消散。


    “董事長是不是特別喜歡雪凝?”我突然想到了那天在車裏,裴瑾年接聽一個裴智遠打來的電話。


    果然,裴瑾年的墨色瞳仁猛地收縮了一下,“每個人喜惡的權利,但那隻限於自己,不能強加於別人。他喜歡雪凝這個外甥女,可能也是因為她從小就經常到家裏玩,比較熟悉的緣故。”


    “那你呢?”我托著腮問他。


    “我什麽?”他突然一怔。


    “沒什麽。”你是不是也喜歡徐雪凝這樣的話,我又覺得有些問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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