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旋之地?我們已經沒有什麽所謂的回旋之地了!如果你還想要我們有容身之處,便和我好好在這裏布下一個大局!我已經發現了戰雲烈的秘密,不,應該說,早在五年前,我便已經發現了這個秘密,隻是今日,終於有了揭曉的一刻!”劍山緩緩站起身來,盯著的劍心,麵上掛著一絲難以言表的詭異笑容。


    劍心半坐在地麵上,她皺著眉道:“什麽秘密?”


    她竟然從未聽過戰雲烈有什麽秘密,在她眼裏,戰雲烈可以說是一個十分坦坦蕩蕩的人了,可是如今,劍山卻突然冒出了這些話來,可若是真的是胡編亂造的,劍山也不應該看起來這麽有把握才是。


    “嗬嗬,你覺得你現在還值得我信任嗎?”劍山不回答劍心的問題,反而問道。


    劍心心裏一緊,麵上難堪。


    “我的確時常和哥哥反著來,但是,如今是因為將軍對我們的確有恩,父母戰死沙場,這是誰都不想見到的,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們便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啊!難道我們還要進行一場爭鬥,讓西疆內部大亂嗎?”劍心又道。


    劍山緩緩閉上眼,他好似十分不情願聽劍心說的這些話。


    “但若是哥哥真的有自己的理由,能夠說服我,我絕對是站在哥哥這一邊的,雖然我任性,任人糟蹋,但是我也有著自己的對錯觀,我能夠辨別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劍心苦笑著道。


    將自己的傷疤揭露開來,是需要一定的勇氣的。


    劍山聽到劍心說自己任人糟蹋的事情,他心裏也微微揪緊起來。


    “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至於這麽久還要待字閨中,這一點,是我劍山欠了你的,或許今日所造成的一切,也都是我咎由自取吧,罷了!你出去吧!我和你沒有什麽可說的。”劍山道。


    “我是以劍家後人的身份和你說的這些話,而不是以一個任性的妹妹的身份,劍山,你太小看我了,難道我身為女人,就不能有著自己的思想,僅僅是固步自封,將自己推入地獄之中嗎?”劍心皺眉,語氣堅決。


    “喔?嗬嗬,這一刻,你才像是我妹妹該有的樣子,隻是,車馬我已經安排好了,今日夜裏你便啟程,往中原去,會有人接待你的,你不是說了,想要離開這裏嗎?我給你找了一個春暖花開的地方,還有廣闊的大海,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這樣,你開心了嗎?”劍山坐倒在椅子上,閉著眼問道。


    他已經很疲憊了,原來布置好的大棋局,在劍心的搗亂之下,原本應該處於昏迷狀態,並且應該永遠都醒不過來的戰雲烈竟然醒來了,一切便都馬上被推翻!


    他苦心維持的,都在輕易的一砰之下,消失匿跡。


    “什麽?!不!我不走!”劍心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她朝著劍山緩緩爬去,眼中帶淚,而在靠近了劍山的一刻,那淚便瞬間滑落下來、


    “你不是就想要這樣的世界嗎?我給你這樣的世界,以後我在這裏的一切事情,都與你無關。”劍山道。


    這是他身為一個不盡職的哥哥,盡心盡力能夠想到的,讓她開心的唯一一個禮物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與你無關,我要與你有關,就算中原再美,有再好看的山和水,那一切都不屬於我,隻有哥哥,隻有哥哥是我的,我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讓我走!”劍心趴在劍山的大腿上,抽泣著道。


    她的身子禁不住顫抖起來,好似一個驚弓之鳥,在劍山說出要將她送走的那一瞬間,劍心便再也繃不住自己的內心,朝著劍山偏去。


    “即便你不想走,那也得走,這裏的事情會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複雜,一將功成萬骨枯,我若是想要成為這裏的統領,便首先要大家都心服口服,劍心,你在軍營裏麵幹的齷齪事性比不少吧?難道這些事情,你要我詳細說一下,才肯罷休嗎?”劍山低頭看著劍心的後腦勺,輕聲問道。


    他的言語裏麵帶著侮辱性,他一直都是這樣矛盾,他既心疼劍心,同時又橧恨她是一個賤人。


    “我的確是想去中原,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去,而不是我一個人,孤孤單單,哥哥,這裏的事情不應該牽扯到後輩,我相信戰將軍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的。”劍心仍舊想知道,劍山所指的到底是什麽事情。


    她很清楚自己的內心,她想要的未來,是和劍山在一起的未來,而不是隻有她自己的未來,那樣的未來,她寧可不要!


    “嗬嗬,恐怕你知道了後,便不再相信你口中的戰將軍了。”劍山瞥了瞥劍心的淚眼,閉上眼道。


    “哥哥可以告訴我嗎?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事情,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我以我的全部壽命起誓!”劍心舉起手來道。


    “胡說什麽!”劍山怒道,將劍心的手給拍了下去。


    劍心撅了撅嘴。


    “好,但我想告訴你的是,這件事情,絕對是真實的,並且牽扯到的人眾多,劍心,你心中的戰將軍,遠遠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麽光明磊落,知道了嗎?”劍山低下頭,用指尖將劍心的下巴抬起,認真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說,我會有自己的判斷。”劍心表情認真,也絲毫不含糊。


    “很好。”劍山勾了勾唇,眼中任何神色都沒有。


    片刻後,不算大的帳篷裏,女子愣愣地坐在鋪了動物皮毛的地麵上,而旁邊的矮椅上,坐著正閉目養神的劍山。


    “怎麽,現在知道為何戰雲烈會那麽喜歡往衙門跑,甚至還將自己累成那副模樣的原因了嗎?”劍山微微睜開眼,眼球隻露出了一部分,看起來便好似一個毒蛇一般。


    “你怎麽證明?”劍心盯著身下的毛毯,愣愣問道。


    劍山猛地將一直放在桌麵上的某個卷軸抽了出來,狠狠砸在地麵上,但卻因為毛毯的原因,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但這毛毯,卻在劍心的心裏發出了重重的一聲。


    “證據就是這個。”劍山抬起頜,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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