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秒,我們都靜靜地看著對方好一會兒,誰都沒有動。


    “還想不想睡?”我問。


    “不。”沈墨琛答。


    看著沈墨琛幽深的眸子,我有些失神,我本能就想把手縮回來,可沈墨琛哪裏可能放手?


    他緊緊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扯,我毫無懸念地被他旋進了懷裏,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靜默不語,抬頭看著他,沈墨琛眸色忽然變深,眉目緊蹙著,看了我一眼,就低下了頭來。


    周圍很靜,書房裏麵的窗戶開著,還能聽見外麵清脆的鳥聲。


    暖黃色的燈光下,我睜眼,看見沈墨琛的眸子依然緊鎖著。


    沈墨琛這一次的吻,來的異常霸道而熾烈,卻還是不失溫柔,即便如同暴雨一般侵襲而來,卻一點也不讓我感覺到害怕恐懼,沒有淺嚐即止,幾乎是剛觸碰上來,就撞開了我的牙關,橫衝直撞進去,拉著我的一起攪動。


    他一隻手扣著我的後腦勺,一隻手緊握著我的腰身,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個吻帶著這個男人所有的愛和恨,他吻得我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奪去我所有的呼吸,像是要吻進我的身體最深處去。


    這樣的吻,讓我覺得心底生疼,身子不自覺顫抖,像往常每一個吻一樣,這個吻,讓我心甘情願沉淪進去,無法自拔,於是我也擁緊他,回應他,而他試到我的動作,猛然睜開雙眼,很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動作更加幹脆且猛烈了。


    這是一種被愛的感覺,我知道,此刻我眼前這個男人,隻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讓我找到我從未有過的歸屬感,他在我身上很認真地詮釋著,我就是他的。


    我們徹底撕扯在一起,直至最後,我們躺在了床上。


    他靠在床背上,擁著我,柔聲問:“要不要洗澡?”


    我搖頭,昔日那種事完之後必進洗手間洗澡的習慣忽然就沒有了,與之相反的是,我現在隻想靜靜地靠在他身上,享受著他如山一般的沉穩。


    沈墨琛燃了一支煙,我眉目一蹙,伸手給他截了下來。


    沈墨琛一愣,恍然問:“怎麽了?不舒服了?”


    我笑開眼角,倪了他一眼,竟徑直就把剛剛從他嘴裏搶過來的煙,放進了我的嘴裏。


    學著他的模樣,我把煙夾在手心裏,抽了一口。


    然而我錯了,幾乎是剛吸進去,我就被嗆了一下,慌忙把煙抽離自己的嘴。


    我以為自己可以像他一樣優雅淡然,可我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沈墨琛明顯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做,見這樣的狀況,立馬坐直身子,連忙伸手把我抽開的煙拿過去,隨手放在他的嘴裏,拍了兩下我的後背,嘴裏咬著煙問我:“你幹嘛?”


    我轉頭,對上他幽深的雙眼,看他半截煙還偏在嘴角,蹙眉道:“我看你們都喜歡抽,就想試試。”沒想到,結局竟然這樣慘烈,而且我理解不了,為什麽這麽多人都好這口。


    沈墨琛被我的解釋驚了一下,瞳孔縮緊,但很快又反應過來。


    他在我頭頂上拍了一下,笑了:“你個小妮子。”


    我也懶得理他,重新趴進他的懷裏,看著屋裏飄散出來的煙霧,思緒逐漸飄遠了。


    而沈墨琛也沒有說話。


    屋裏靜了好一會兒,我把手靠在沈墨琛的肚子上,他已經穿好了衣服,而我......


    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被子,要不是還有這個遮住,我現在已經全部曝光了。


    臉上微微轉紅。


    “墨琛。”我叫他。


    “嗯?”他答。


    “和謝老的事,其實並沒有什麽好說的,正如你說的,我們應該互相信任,而我知道,你肯定不會介意這件事,謝老確實對我像親人一樣好,出國留學這個機會也是他給的。”


    沈墨琛僵了一下身子,隔了一小會兒,輕聲嗯了一下。


    “考試這件事,沒有跟你說,確實是我的不對,但是我沒有想過要一直瞞著你,那時候情況緊張,我們兩個也在鬧矛盾,一開始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可後來那件事之後,我又不想讓你知道了,一直到你要去出差那次,變成了不敢告訴你......”


    “為什麽不敢告訴我?”沈墨琛沉聲問:“你覺得我不會讓你去?還是......在擔心其他的?”


    沈墨琛問這句話的時候,連話語,逗好像是堵的。


    我知道這樣做會讓他傷心:“對不起,這件事,確實是我錯了。”


    “唔......”沈墨琛歎了一口氣,說:“我要的不是道歉,你該知道的,你剛剛也說了,我們需要相互的信任和理解,即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我覺得你都應該跟我說,因為我在乎你,我想知道你做的每一個決定,而且,你怎麽就知道我一定會阻止你,而不是跟你想更好的辦法,幫你出謀劃策呢?”


    我眼前忽然一亮,微微起身,轉頭看著他。


    沈墨琛跟我對視一眼,伸手把我又拉了回去。


    “我希望你知道,雖然我想要的,是你一直能夠在我身邊,我希望你能夠什麽事,都能陪著我一起走,可是,我也會尊重你自己的想法,你想要去學的東西,或者是你想要達到的夢想,我都會支持你,幫助你,就像你說的,這是謝老幫你的,但是商場上,爾虞我詐,即使他是一片好心,你這麽就知道這裏麵沒有炸?”


    “不會的。”雖然我讚同沈墨琛的說法,但是謝老,肯定不會。


    一個能找自己未曾蒙麵的兒子一輩子的老人,他怎麽可能又去害別的孩子?


    “我隻是拿他做個例子,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不管什麽事,隻要我知道,我至少能夠保證你的安全,我會竭盡全力幫你實現你想要的。”


    沈墨琛一番話,說得我無法反抗,唯有靜默不語。


    我把頭縮進他懷裏更深處去,想要更近距離地觸碰他全身的暖。


    “喂,我給你講正事,你不要賴皮。”


    又被他看出來了......


    “我沒有,我其實真的不想這樣做的,但我沒有戀愛過,也沒有結婚過,我感覺一切都是很陌生的,我隻能靠在心裏的感覺在走,你......明白嗎?”


    “我知道你還小。”沈墨琛說:“這些路,我也是第一次走,而且我想要跟你好好地走,不過你要知道,我也會有渺茫的時候,也會有走錯的時候,但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要彼此關心,擰成一股繩,懂嗎?”


    “......嗯。”


    後半夜,我給沈墨琛講了關於謝老的事,包括股份的事,我也對他說過了。


    我想著會不會有些事情,告訴他,會不會效果會更好一些。


    “你說什麽?”沈墨琛忽然睜大瞳孔,死死盯著我:“你說,那個人靠近左肩的位置,有一塊心形的胎記?”


    我沒有想到沈墨琛會有這樣大的反應,但我還是下意識就答了一個恩字,然後問他怎麽了?


    沈墨琛恍了一下,看了一眼其他地方,才沉聲答:“沒事......”


    “真的?”我半信半疑地問。


    “嗯,真的沒事。”沈墨琛又靠回了床背上,眼睛盯著前麵的電視牆,淡道:“隻是覺得有些荒唐,光是一個胎記,讓你怎麽去找人,難道你要見著一個男人就要看人家的後背?”


    “呃.....謝老給我留了一些路子,商界和政界的都有,但即使謝老跟我說了,但我並不想去麻煩人家,所以我覺得把這些全部告訴你。”


    沈墨琛半天沒有回答,我抬眸看他,隻見他一直盯著屋裏某個角落,連目光都沒有眨一下。


    “想什麽呢?”我問他。


    “......沒事。”沈墨琛答:“在想隻有這一個條件,我要怎麽樣幫你。”


    “有你真好。”我感慨道。


    沈墨琛聞聲彎頭,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好了,睡覺,a市,我陪你去。”


    本來想要一個人去的,畢竟沈墨琛手裏的事太多,哪怕多一點時間給他休息,也是好的。


    但我想到自己路癡的情況,驀然答應了。


    “好。”


    給謝老收拾東西的時候,沈墨琛也陪我去了,家裏隻有保姆一個人,門外堆了一個行李箱和幾袋東西,看來她是特意在這邊等著我們的。


    走到門邊,看見客廳裏熟悉的家具,腦袋裏似乎都還在流閃著以前謝老在這間屋子,叫保姆招呼我喝茶的情景,還有那些對我而言很有用的談話,仿佛到處都是他的身影,心裏覺得老人家,真的好沒有離開。


    保姆看著我們走進來,上前來招呼我們:“舒小姐,謝老的東西我都已經收拾好了......”


    說著,她也有些真情流露了:“哎......謝老這一走啊,這屋裏算是沒有人了,可憐老人家一輩子都沒有孩子,這麽好的一個老人,可惜了......”


    沈墨琛忽地愣了一下,牽著我的手莫名緊了一些,我埋頭跟他解釋道:“謝老的事,現在除了我們倆,其他人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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