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走到柯若雨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麽目的,但我絕對不允許你在蔣君如身上有壞主意。”


    “現在她很喜歡你,可是不代表以後她還喜歡你,你要是敢做出一點傷害她的事,我絕對跟你沒完。”


    “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


    他即使是說這樣威脅人的話,臉上的表情還是很和氣的,因為蔣君如正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看見孔先生站著,就有些皺眉:“怎麽說話說了這麽久,難道你還知道怎麽生孩子不成?”


    柯若雨沒忍住噗嗤一笑,蔣君如的毒舌可都用在孔先生身上了。


    她還不想讓自己看出來呢,這臉上話裏都表現的表現的明明白白的了,誰能看不出來似的。


    孔先生說完剛才那一番警告柯若雨的話,現在心裏非常的順暢,根本不在乎蔣君如說了什麽。


    他笑著說道:“就是隨便聊聊,我知不知道生孩子的事,你還不知道嘛?”


    他就是要當著蔣君如的麵,提起他們以前的孩子,讓她想起來。


    他這話誰出來的一瞬間,就換來蔣君如怒視的眼神。


    當年他跟蔣君如膠似漆,蔣君如懷孕以後,又跟他跑出來私奔,他路上為了照顧她,幾乎是整天都在學習關於生育的知識。


    他現在提起來,就是為了蔣君如不再一味的對柯若雨,而去想想他們以前的孩子。


    果然她即使是因為他的話生氣,她都想起來了。


    “我當然不知道了,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孔先生四十多歲沒有結婚,怎麽就這麽清楚生孩的事情?”


    蔣君如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因為她知道,孔先生是不會主動說出以前的過往的。


    “我……”


    果然他沒再說話。


    見證兩人對話的柯若雨,算是有點明白孔先生是因為什麽警告她了,大概是因為孔先生是喜歡蔣君如的。


    現在想想,兩人都四十出頭,還都是單身的情況,她的蔣君如又這麽優秀,孔先生喜歡蔣君如,似乎沒有什麽不應該的。


    那他為什麽警告她呢?如果是想跟蔣君如更進一步,不是應該從她下手更好嗎?畢竟她是蔣君如身邊可以說的上話的人。


    想不通啊想不通,柯若雨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現在想不明白,以後就會明白的。


    見蔣君如就算跟孔先生說話,都在觀察她的表情,柯若雨心裏立馬就好受了。


    剛才被孔先生警告的時候,雖然他語氣和神情都沒有變化,但還是給了她一點壓力的。


    現在知道蔣君如這麽關注她,她的壞心情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君如,寶寶說她想聽你講故事。”


    柯若雨看著孔先生,話卻是對蔣君如說的。


    蔣君如看了她一眼,遂說道:“啊好啊沒問題,我這就拿故事書去。”


    蔣君如明知道才一個月多一點的胚胎,是不會有思維的,但既然柯若雨說了,那她就遂她所願。


    蔣君如出去以後,柯若雨遞給孔先生一個挑釁的眼神,既然他一個大領導都不客氣了,她也不用跟他客氣。


    “蔣君如就是喜歡我,她就是慣著我慣的不行,你要是看不慣,就讓她改變主意啊!”


    孔先生沒說話,但他的臉一下子就黑了,看著柯若雨,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


    柯若雨一點都不怕他,蔣君如可是馬上就要過來了,他不敢幹什麽的。


    果然孔先生最多就是瞪她兩眼而已,蔣君如這個時候已經拿著故事書進來了,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孔先生的目光全都被蔣君如手裏的故事書給吸引了。


    那是一本非常兒童的書了,上麵還有拚音和各種圖畫的小動物。


    竟蔣君如嚴肅了這麽多年,出現在她辦公桌上的,不用想都知道,是一遝一遝的白紙文件。


    這樣的東西出現在她手裏,還是在二十幾年前,他們兩個私奔的時候。


    他白天要幹活掙錢,晚上回來的時候,就可以見到她做好了非常簡單的飯菜,然後抱著一本這樣的兒童故事書輕輕的念著。


    他問她,她便美其名曰是胎教,他晚上休息的時候還會經常讀給她聽。


    如今看著蔣君如手裏這本書,一時之間就愣住了。


    “你拿這書……”


    他想問,卻不敢問,好像他壓抑多年的情感,都因為這一本書,牽起了一絲回憶,叫他把全部的事情都想了起來。


    不自覺間,孔先生感覺自己眼眶一熱。


    索性蔣君如現在沒看他,而是拿著書,蹲在柯若雨的身邊,對著她的肚子翻開書。


    他說道:“我,我有事就先走了。”


    蔣君如回頭看著要走的他說道:“我拿書正好是要給我外孫女講故事呢,確實不適合你這個外人在場。”


    她說這話,就是為了氣他的,她現在找到了柯若雨,也不會讓他心裏好過的。


    果然,她說完話,就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蔣君如低頭讀書,完全沒有送一送的意思。


    柯若雨無意間一眼,正好看到孔先生轉頭要走的表情,她看著,怎麽還有一點……委屈呢?


    真是奇怪的很。


    ……


    出了門,孔先生卻再也忍不住自己眼中的淚水,他閉上眼睛,溫潤的液體就順著他的眼眶滑落。


    多少年了,他不是都習慣了嗎,怎能現在還能這樣呢……


    在孔先生正處於十分悲春傷秋的狀態之中,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叫醒了他。


    “孔先生,你這是怎麽了?”


    原來蔣家的老管家,因為跟蔣君如的感情很深刻,所以這次蔣君如升遷換了住處,他也跟著過來了。


    雖然照顧人,他年紀大了不太方便,但他經驗很豐富,處理事情也是井井有條的很得力。


    孔先生睜開眼睛,使勁揉了揉,對老管家說道:“沒,我就是被風眯了眼睛。”


    這老管家可是見證他跟蔣君如以前感情的人,但他知道卻不說破。


    “原來是被風眯了眼睛,那您下次來的時候,可要注意點,要是她知道了,該讓人多掃好幾遍地了。”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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