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花是被身邊動靜吵醒的,他尚未睜眼便下意識地要哭。


    眼淚擠了兩滴兒卻沒人應他,隻覺得架子床上帷幔不斷曳動,床也微微震蕩,跟搖籃似的十分好玩兒,便停下哭泣咬著拳頭咯咯笑起來。烏溜溜的大眼在黑暗中眨了眨,能聽見壓抑的喘息和尖細嬌吟,扭頭向一旁看去,隻見隔著一床被褥的距離,娘娘被一個壯碩男人壓在身下,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纖細雙腿架在他肩膀上,難耐地抓著頭頂床褥細聲啜泣。


    小豆花自然看不懂兩人在做什麽,翻了個身睜著大眼好奇地看著他們,並向前爬了兩步。


    薛紛紛察覺身旁動靜偏頭望去,對上傅崢清澈的眼睛時心頭一顫,絞著傅容的力道不自覺的收緊,卻讓身上的人動作愈發激烈了些。她伸出一隻手意欲蓋住小豆花的眼睛,奈何被傅容折騰了許久,渾身酸軟半點力氣也使不上來,才抬到一般便軟綿綿地落下。


    “不許看。”聲音雖含著命令,但卻柔媚較弱,端是半點兒威力也無。


    小豆花與她對視,借著月光看清你娘娘臉上未幹的水痕,小孩子總是最能感知大人情緒的,當即小嘴癟了癟,咧嘴便要跟著一塊哭。


    薛紛紛作勢便要推搡傅容,被他強行得逞已是丟臉,眼下又被小豆花看去……


    她簡直是不要再做人了。


    方才傅容問她是否想知道,待薛紛紛傻乎乎頷首之後便原形畢露,將她撲倒在床上,吻著她的鼻尖低沉啞聲道:“為夫這就獎賞你。”


    在薛紛紛怔忡之餘,已經被他得逞。


    小豆花一壁哭一壁顫顫巍巍地爬到跟前,意欲將傅容推開,別壓著娘娘難受。他口中咿呀叫了兩聲,尚未碰到傅容手臂便被他扯過一旁被褥整個蓋在頭頂,瞬間淹沒住他小小身子。


    薛紛紛一驚,生怕被子太厚將他悶著,這下更沒了親熱的心情,翻身便要去解救小豆花。奈何被傅容粗糲大掌握住盈盈腰肢,從身後不遺餘力地進入,薛紛紛情不自禁叫出聲來,聲音又細又綿,直叫得人心癢難耐。


    傅容打樁一般次次入她深處,最後伏在她身上低聲喘息,從極致的歡愉緩緩回神,抱著薛紛紛不願鬆開,回味無窮。


    身體似是炸開了一團錦簇燦爛的煙火,將她腦海中映照得五彩斑斕。


    薛紛紛很快醒神,連忙掙開他將小豆花從被子裏抱出來,這孩子正兀自玩得開心,許是白天睡夠了這會兒精神得很。薛紛紛順勢鑽進小豆花的被窩中,顧不得渾身無力,將兩人裹得嚴嚴實實,睜著警惕杏眸看向身旁饜足的男人,“你若是不回客房睡,就在那兒老老實實的。”


    此時傅容正側身對著她,單手撐著頭,唇邊若有似無的滿足笑意,“一切聽夫人指示。”


    薛紛紛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背對著人,順了順小豆花的背示意他繼續睡覺。


    一切聽她指示?簡直睜眼說瞎話。


    若真如此,方才薛紛紛叫停的話他可一次沒聽過……


    *


    大抵是昨日累極,夜裏沒聽見小豆花的哭鬧,薛紛紛這夜睡得格外沉,一覺醒來辰時已過。


    她隨手摸了摸身旁空空如也,霎時渾身一僵坐起身來,便見小豆花此刻正趴在傅容懷中,專心致誌地在他胸口玩耍。而傅容則雙手枕在腦後,不知醒來多久,黑眸靜靜地落在薛紛紛身上,隨後逐漸下移,眸光漸深,薄唇逐漸抿起一絲弧度。


    薛紛紛循著他目光下移,恰好落在胸口上,隻見原本細嫩白皙的肌膚上布滿青紫痕跡,看著甚是觸目驚心。然而下一刻薛紛紛便反應過來,低呀一聲連忙扯了被子掩在身前,向後縮在角落,黛眉豎起責備道:“你既然醒了為何不起?”


    眼前光景被遮掩,傅容略有失望,抬眸對上薛紛紛略帶慍怒的視線,他眉梢上揚帶著笑意,“小豆花舍不得娘娘,非要跟你待一塊。”


    此刻小豆花十分應景地抬起頭來,一手撐在傅容胸膛,一手要來夠她,糯聲邀請:“娘娘……”


    這孩子著實不怕生了一點,跟傅容很快便熟絡起來。


    除卻頭一回見麵鬧了不愉快,其餘幾次小豆花還是十分待見他的,這讓傅容頗有幾分欣慰。唯一遺憾的便是無論傅容如何教,他都隻會說兩個字,“叔叔。”


    譬如此時薛紛紛起床洗漱後坐在妝奩前梳妝,身側是傅容將小豆花抱在腿上,耐心地教導:“叫爹爹。”


    傅崢在他腿上極不老實,伸手要去夠遠處的薛紛紛,啊啊嗚嗚說不清楚,小嘴巴一張一合,著急的模樣別提有多可愛。


    可真是一點兒也不給他麵子,傅容在他小屁股上輕拍了拍,“崢崢若是不叫爹爹,我便日後都不準你見娘娘。”


    稀罕的是小豆花似是聽懂了這句話一般,霎時停下所有動作偏頭看向傅容。


    他肉呼呼的小手在傅容胸口拍了拍,便要從他腿上下去找薛紛紛,奈何站不穩便要跌倒,被傅容兩手架住咯吱窩一下子舉高過頭頂。突如其來的遼闊視線讓小豆花歡快地笑出聲來,傅容帶著他來到薛紛紛跟前,將人放在纏枝葡萄鏡前,“倒是跟你一模一樣的性子。”


    這話自然是對著薛紛紛說的,畫中不無揶揄味道,細聽之下卻深藏寵溺與縱容。


    今日是小豆花一周歲誕辰,抓周是他們這兒不可或缺的習俗,是以薛家二老都格外重視。薛紛紛倒是不大走心,合著隻是走個過場,她對那一套素來不相信,但卻不得不給父母麵子。眼下已過巳中,鶯時已經催了許多次,薛紛紛卻立在衣櫃前踟躕不已,為穿哪件衣服而猶豫。


    穿戴完畢後傅容又往她身上罩了件遍地金銀鼠皮襖,往她手上塞了手爐,這才一手抱著小豆花走在薛紛紛身旁去了正堂。今日小豆花穿得格外明亮討喜,紅褲短襖,臉蛋白白嫩嫩,任誰看了都要忍不住讚歎一句“這孩子生得實在好”。


    一路上小豆花十分乖,任由傅容抱著不吭不響,隻目光穩穩地落在斜前方薛紛紛身上。傅容忍不住捏了捏他小鼻子,“小豆花很喜歡娘娘?”


    被他的聲音吸引,小豆花這才回頭看他,顯然聽不懂他的問話,卻能跟著學一句:“娘娘……”


    說罷不等傅容捏他臉蛋,他便趴在傅容肩頭彎起圓眼,牙床上隻紮了上下各兩個小牙齒,“叔叔……”


    傅容忍不住正色,“爹爹。”


    偏偏小豆花不理,自顧自地伏在他肩頭吐泡泡,一句一個含糊不清的“叔叔。”


    *


    他一家三口到時正堂已然有不少人,泰半都是薛家自個兒的。已嫁為人婦的幾位小姐姐也來了,此外還有薛錦坤與何清晏二人,另有另外兩位兄長,紛紛為小豆花送上禮物。


    都誇薛紛紛家的小豆花機敏可愛,且不是一般的可愛。她二姐原本不信,此刻見後卻是一刻也不肯撒手,連自家的小羔羔也丟在一旁不理,一心一意地逗弄起小豆花來。小豆花抓了抓手向薛紛紛求救,恰巧此時有家仆一件件拿了東西進來,放在髹漆紅檀抓周盒中,將物什一一擺放其中。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中間一本《三字經》和一柄長劍,劍一看便能知曉真假,避免傷害小人才置備的。薛紛紛將小豆花放在桌上,任由他緩緩爬向那托盤,與旁人的緊張情緒相比她實在夠淡定的。


    薛紛紛眼睜睜地看著他爬到鐲子中央,對書本和刀劍視若無睹,對立麵東西隻看了兩眼便停住,轉身朝桌上角落擺放的糕點爬去!


    因著抓周禮規定必須在午飯前舉辦,到了這會兒一行人都餓得差不多了,便讓人上了幾樣小點心來墊肚子,未料想被這小家夥看上了。小豆花在眾目睽睽之下拿了一塊軟香糕塞到口中,糕點軟糯香滑,他吃完全沒問題。


    小豆花小嘴巴撐得鼓鼓,睜著圓眼睛環顧一圈四周,想要找到薛紛紛身影。


    桌旁圍了許多人,薛紛紛此刻正立在傅容身旁,被他高大身軀擋去了一大半。饒是如此仍舊被眼尖的小豆花瞅見,他被薛錦坤從圓桌上這頭抱到那頭,送到傅容於薛紛紛跟前,“這孩子……”


    話裏包含多種意味,深遠而複雜,更包含著悵然遺憾。


    其他人何嚐不是如此,尤其是平南王薛謙,頓時泄了氣一般坐在八仙椅上,握著雲紋龍頭摸了又摸,始終沒辦法平複心情。


    然而小豆花落穩後不是朝著薛紛紛去,而是攀著傅容腰上絛帶,仰頭咧出大大的笑容,嘴角還沾著糕點屑沫。


    他伸出小手碰到傅容腰上別著的匕首,在沒人幫助的情況下緩緩抽出。


    匕首是傅容隨身攜帶的防身用具,外形精湛,匕身鋒利,吹毛利刃。手柄處嵌以玉石,無一不鍛造精細完美,傅容眸中微動,這小子倒是有眼光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小蟲子的地雷麽麽噠qaq~


    困瞎了滾去睡覺。


    昨天看葡萄大大的未生看到半夜四點,簡直太好看了嚶嚶嚶。


    早上起來就到處安利……【。


    以及另外人家開了一個古言存稿啦qaq,歡迎提前收藏,上將完結之後就開的,估計在九月中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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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還沒放出來,因為怕被借梗_(:3」∠)_。


    放心啦別看名字很文藝其實是正兒八經的甜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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