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常曉溪家回去的時候她沒有送我們,就坐在沙發上衝著我們倆笑了笑。


    這一刻的常曉溪讓我很陌生,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忽然間這樣子。我去了上海一趟,也不知道去的那幾天的時間裏麵常曉溪經曆了什麽,又或者是遇到了什麽。


    隻是現在的她給人的感覺很淩厲,就像是帶著刺一樣的。但我沒有辦法去說她,芸姐也沒有說。不僅僅我,其實在芸姐的心裏麵從來就不曾討厭過常曉溪,更沒有因為上次的事情對常曉溪有著什麽不喜歡的感受。


    可是坐到車子上後,芸姐的臉色卻不再是那麽的好看了。我開動了車子,說道;“也許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她的心裏麵可能還有一些放不下吧。”


    “不是,她也許是感覺到了不公平了。雲峰,我們沒有辦法去怪曉溪什麽,因為錯在我們。我們現在很被動,我有點擔心她會把事情捅出來。”芸姐的臉上有著很濃的擔心。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不可能吧?她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當人遇到了能改變她一生的事情後,都會有所變化的。”芸姐沉著臉說道,但我並沒有那樣的認為。常曉溪就算性格變了一些。可她骨子裏的性子應該是不會變得,但當著芸姐的麵我沒有說這些話。


    開著車回到家了後,芸姐估計是心情不好也沒有在樓下多坐。我看到她上樓了,便是拿著手機到了外麵,給常曉溪打了個電話去。


    常曉溪很快就接聽了,隻是我明明做好了準備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直到常曉溪先開了口,她和我說:“雲峰,對不起,你給我打這個電話是想說晚上的事情吧?我也不知道我的腦子裏當時到底在想些什麽,我也不該和你說那麽嚴重的話的!”


    我沒想到常曉溪居然會先和我道歉,我笑了笑說:“不怪你,要怪隻能怪在我的頭上。但是我還是得自私的說一句,曉溪……咱們的事情就這麽揭過去好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頭很緊張,但卻不得不說出來。常曉溪沉默了起來,過了好大一會兒這才說道:“早就揭過去了,我有說過沒揭過去嗎?我知道你的心裏麵在糾結著什麽,沒必要的……我隻是偶爾發發脾氣而已,不信的話明天你去瀚海看到我,肯定是真的我!”


    不穩定,現在的常曉溪給我的感覺就是一點也不穩定。我不知道她的腦子裏在想著些什麽,或者說從始至終我都不知道她的內心世界是怎麽樣的。我對她的了解根本不夠,所以聽到她這麽說,我就笑道:


    “好啊,明天我會去公司裏麵,到那時候我希望看到一個陽光燦爛的常曉溪。她笑起來的時候肯定很美,我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常曉溪笑起來的樣子了。帶著一股子的英氣,瀟灑,和不羈的味道!”


    “你這麽一說,我忽然間想去飆車了。”常曉溪也笑道,我哈哈一笑,說:“現在可不行,等你的身體什麽時候完全恢複了,你就載我一程。”


    “那好吧,我想吃你做的菜,這個條件總行吧?”常曉溪說道。


    我想了想,就說:“好啊,我做好明天早上就帶去公司,中午我們坐在一塊吃飯吧。別又說不行啊,常曉溪哪裏這麽難說話的!”


    “好吧。”常曉溪答應了下來,我就說:“那我掛電話了,你早點休息。”


    “晚安。”


    放下手機,可我的的心頭卻是並沒有放下來。常曉溪現在得哄,不哄她她的心思就好像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裏麵怎麽都走不出來。她如同一個小孩子,受了欺負小孩子會找人去尋求關愛。


    那一刻我有點無力,人真的是不能犯錯啊。一旦犯錯,想要了解那段因果的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然而讓驚魂的一刻卻還是在和常曉溪打完電話的一個小時後到來了,那時候我都已經躺在了床上。芸姐並沒有睡覺,她喜歡趁著空閑的時候看看書。


    當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們也沒有當做一回事情。可是當我拿起來一看的時候,看到是錢姨的手機號碼時,我竟是忍不住說道;“錢姨怎麽給我打電話了。”


    芸姐一下子就是看了過來,臉色也很緊張的看著我。我輕聲笑到:“沒事,估計是其他的事情吧。”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聽後便是問道:“喂,錢姨啊,這麽晚了您怎麽來電話了?”


    錢姨輕聲笑了笑,說道;“我聽說你前些天來上海了?你怎麽都不過來看看我和你常叔呢?”


    我心頭的一顆大石頭在這時候一下子落了下來,笑著說:“是去辦一件挺重要的事情,當時時間有點緊,下次我去了上海一定回去拜訪您和常叔的。不過錢姨,您是怎麽知道我去了上海呀?”


    “曉溪那丫頭剛剛和我打電話說的呢,餘兒那小子最近還聽話吧?”錢姨很疼餘兒,從去年的時候就開始了。


    我說:“很好,就是皮實了點。在幼兒園裏麵老是欺負女孩子,被男孩子打了就回來告狀呢。”


    “欠揍,這小孩子這時候了正是立性子的時候,你們可千萬別舍不得打。不過雲峰你得記著,打小孩隻能打屁股,其他的地方可不能亂來!”


    錢姨開始和我說起了育兒心經,我都笑著符合。隻不過沒多久,錢姨就歎息了起來說道:“也不知道曉溪那丫頭什麽時候也讓有個外孫抱一抱,以前貪玩現在啊心思全都在工作上。等改天你黃叔出來了,我就讓她回家給她物色一個好對象。”


    “嗯,我看這個主意不錯。不過可得好好挑挑,曉溪姐那麽好,可不能隨便就選了。”我笑著說了,錢姨說:“哪裏來的那麽多要求啊,嗬嗬amp;……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早點睡吧。”


    “錢姨晚安。”


    我說著掛斷了電話,當手機放回到床頭櫃上的時候,我隻感覺好像經曆了一次莫大的挑戰似的。但是芸姐卻是背轉了過去,我伸手摟住了她問道:


    “怎麽了?”


    “還是因為你,真的搞不懂你們那天晚上為什麽要喝那麽多酒。現在這麽多的麻煩事,而且還提心吊膽的過的好難受你知道嗎?”


    芸姐能有這樣的情緒也是很正常的,我沒辦法去說什麽。隻能默默的歎息了聲,心裏想著:“就算以後老常真的知道了那就知道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一晚上過的有些漫長,腦子裏麵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一直都睡不著。到了淩晨三四點的時候這才因為太過於疲憊睡著了過去,早上醒來腦子裏麵更是昏昏沉沉的一點狀態都沒有。


    不過早上我剛到瀚海的時候,耀強就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說上海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他說的上海的事情自然是顧星宇,我聽後沉默了一兩秒鍾問道:“沒留下什麽馬腳吧?”


    “沒有,不過終究也不是什麽普通人估計多少會有點麻煩。到時候拿錢擺平吧,做的人已經去國外了。”耀強說了句,我嗯了聲就將手機放在了一旁。


    好在上午常曉溪也沒有過來,早上我趕早是做了一些菜的。中午一起喊上常曉溪吃了一頓飯,芸姐沒有擺什麽臉色,我們都好好的坐在一起。常曉溪今天的確開朗了很多,這讓我們心裏麵鬆了一口氣。


    下午時分,忙完了手頭上的一些事情我就開著車去了看守所見見老黃。


    青姨已經走了好長一段時間了,時間這玩意兒是最大的殺手,能夠將人所有的思念全都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減弱。這段時間裏我都沒有去看過老黃,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等我見到她的時候,才發現有時候不是我們不想念。隻是那個人要對誰而言,老黃的頭發都白了。頭上全是灰白之色,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五六十了一樣。


    看到他這樣我鼻子有點酸,不過他卻是衝著我笑了笑,說道:“幹嘛呢,看到我不高興啊?”


    “不是不高興,是……是黃叔你老了好多。”我沉聲說道,老黃倒是颯然的一笑,說道:“本來就上年紀了能有不老的時候啊,對了……看了這次你就別來看我了,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出去了。”


    我點點頭,說道:“到時候我來接您,應該就是下個月了。奧菲現在也是好好的,黃叔雖然沒能把你的奧菲辦的比以前更好更大,但至少沒讓它沒落下去。”


    老黃瞪了我一眼,說:“你還好意思說,現在你的頂峰開起來了。有頭有臉的都跑到你那個場子吃喝玩樂,我的場子也就隻能吸引一些年輕人而已。”


    “嘿嘿,再怎麽樣那也有您的功勞啊!沒有您,哪裏來的我的今天?黃叔,我知道有些話說出來會讓您難受。但我現在還是得說,除非有一天我也死了,否則我都是您的親人,最親最親的那種!”


    老黃笑眯眯的點點頭,說:“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既然這樣那我出去後你們也別搬走了,就在我那屋子裏麵住著。我賣個老,好好的做做長輩吧。到時候把你爸媽也接過來,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你爸爸媽媽呢。”


    “行,等您出來我就把他們也接過來,一大家子的更好!”


    青姨的事情過後,老黃是真的憔悴了很多。他也不再過問我道上的事情,就好似他身上那股子淩厲的銳氣似乎已經消失了一般。


    他,經曆了那件事情之後,終究還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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