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雖然感覺自己中途有人要喊過我,聲音還有點熟悉。但是我沒醒過來,總感覺眼皮挺無力的。


    後來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自己就幽幽的醒了過來。我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不是那冰冷的拘留室,而是一個白色的房間裏。


    在我的床邊還坐著一個人,不是警察也不是醫生,我看的是芸姐。


    她的麵容有些憔悴,我看著她的時候她的眼眶裏的淚水就是不斷的落了下來。我還以為自己做夢呢,自己掐著自己疼的我呼出來後,她才拍了我一巴掌說: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不夠虛弱是不是?要不要我再打你試試?”


    我說不是,我隻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呢。芸姐,你怎麽來這兒的?芸姐看了一眼門後,就低聲說你一出事郭航就給我打電話了,我坐了飛機趕過來了。我一開始還以為隻是一件糾紛,但沒想到會這麽嚴重。我已經給常叔打電話了,他說他找人想想辦法。


    聽著芸姐的話,我苦笑著說那你是怎麽把我帶出來的?我之前可是在拘留室的。芸姐的臉上立刻露出怒容來,說你不說這事兒還好,一說我就來氣兒了。我們一開始去的公安局,但不管是誰都在敷衍。後來實在沒辦法,我就去花錢找律師,最後才見到你。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昏迷過去了,不過這裏還是在拘留所隻是衛生室而已。


    我點了點頭,說我還以為誰神通廣大的把我給撈出去了呢,雖然不是在夢裏麵但還是做了個夢啊。芸姐見我這樣,不由瞪我道都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和我耍嘴皮子。現在咱們能寄希望的人就是常叔了,希望他能幫咱們找到人。


    “也隻能看常叔的了,不過你叮囑郭航一件事情,讓他看好何健。”我低聲說道,芸姐想必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所以她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的驚訝,跟著歎息道:“既然你醒了我也得走了,我不能一直留在這裏,你在裏麵一定要小心,接下來的事情我和郭航會處理好的。”


    我嗯了聲,但馬上我就想到另外一件事情,我忙問夭夭走了嗎?芸姐回過頭說走了,郭航親自送她去的。我一開始也以為她不會走,沒想到最後還是她自己主動說的。聽到這話,我心裏麵就是放心下來,說她總算是聽我一次了,走了好……走了她就能安安心心的上學了。


    芸姐沒聽明白我這話,不過也沒多問很快就有警察過來了。芸姐看著那些警察很來火,沉聲說:“我不希望再看到他昏倒在拘留室裏麵,不然的話一定會起訴的!”


    那些警察似乎挺無所謂的,他們估計也是幹習慣了那種事情。芸姐就冷笑著說:“你們不相信是吧,好啊……下次我進來的時候他要是再有什麽問題的話,你們的所長會接到法院傳單的!”


    那幾個警察終於臉色變了變,估計他們也知道我們是誰,所以都沒有再做什麽對著我說走吧。我衝著芸姐點點頭,然後就跟著那幾個警察一起回到了拘留所裏麵。


    這一次回到拘留所我不再是一個人呆在一間了,而是有著好幾個人在一塊兒。我也不知道這待遇是好了還是差了,不過吃的東西倒是有了。


    當警察把吃的東西拿進來後,這些其實都是我們自己花錢買的。錢花的不少,吃的卻並沒有多好。每個人一個盒飯,菜沒什麽油水但對於裏麵的人來說也許一碗熱飯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閑的太無聊,就找了我旁邊的一個壯漢子聊天。他的身形的確很強壯,肌肉疙瘩跟健身教練似的。我走過去,笑著問大哥你以為什麽事情被帶進來的。


    他的脾氣並不差,衝著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打架,昨天剛進來得過半個月才能出去。他雖然在笑,但眼神裏卻是透著無奈和氣憤。


    地方大了什麽事情都有,更別說繁華而又熱鬧的市區。打架這種事情沒多嚴重,隻要不是把人打成什麽樣了,一般雙方私了也就沒了事。我問他打的很嚴重嗎?


    那漢子直接就叫了起來,說毛的嚴重,我就推了那逼崽子一下而已,然後他就喊了十幾個人過來。我自己身上被踢的青一塊紫一塊的不說,最後還被關了進來。媽的,別等我出去,出去了我要了那逼崽子的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他也好奇的問我你是怎麽進來的?我說有人說我殺人了。那漢子一聽就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又坐了回來說不像,你瘦的跟隻小雞似的你哪裏有那個膽子殺人啊。我好笑的問瘦跟有沒有膽子殺人沒什麽關係吧?那漢子說壯的人膽子肥啊!


    好吧,我感覺我是說不過他的,我就笑著說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沒人相信我的話啊。你還知道自己半個月後就能出去,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呢。


    這漢子的心思挺直的,悶著聲音說這幫王八蛋,根本就是誰有錢就聽誰的!你也別著急,遲早會給你一個清白的。我點了點頭,我們就開始閑聊起其他的事情來。原來他不是什麽健身教練,而是一個扛水泥的。在工地上扛水泥,按包算錢。他也是一個人在這邊打拚,日子過的很苦。但他說的時候卻是笑容滿麵說,每個月賺到的錢寄回家他孩子就能去買新衣服穿!


    他還說雖然他沒什麽用,但做爺們的賣不了腦子就得賣勞力。要讓老婆孩子過的好,就算比不了所有人,但至少不能活的太寒顫了。他媳婦曾經說過要和他一起來這邊打拚,但他沒讓說女人娶回家不是來給他賺錢的是好好的享福的。為了不讓夫妻感情太生疏,他情願隔兩月花點錢回家看看也不讓老婆過來,他怕他媳婦看到他過的苦會哭。


    雖然他和我聊的時候一直都是說一些很瑣碎的家長裏短,但不知道我居然聽的很有興趣,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回去,但我和他說洪哥,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出去,但要是出去的話你記住我的電話,有困難給我打個電話。


    不是因為我心腸好看到誰過的苦就想幫,而是我覺得或許這就是緣分吧,我真挺喜歡這個大個子的。


    我們都在排解著無聊,後來我累了就先睡了。但讓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芸姐又來了,這一次她是來保我出去的!


    我從沒想過能這麽快離開拘留所,我想過最快的時間至少也得十天。但芸姐來接我的時候,連郭航還有劉博他們都來了。


    雖然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但能出去我肯定高興的不行。在離開拘留所的時候,我還和洪哥特地說了一下我的電話號碼讓他記住。洪哥說他記住了後,我才離開了拘留所。


    走出去,我和郭航他們一一打過了招呼,然後就問芸姐,怎麽回事常叔在這邊有熟人嗎?芸姐笑著點點頭,說估計你怎麽也想不到常叔找了誰,好了,你上車就知道了。


    我還有點稀裏糊塗的,畢竟才兩天的時間我就被保了出來。不過芸姐說上車就知道了,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車上到底有什麽秘密在。


    一起走到了車邊,我打開了車門但卻見到了兩個我完全沒有想到的人——常曉溪和莫小君!


    “怎麽會是你們?!”我不可思議的呼道,常曉溪依舊還是那麽酷酷的下車搭著我的肩膀說:“老弟兒我就知道你一見到姐姐我,肯定是驚喜的不要不要的。快告訴姐姐,你是不是因為見到我所以才這麽驚訝的!”


    “是!”我苦笑著回了聲,莫小君一下子不服氣了,說:“王雲峰,你的意思是看到我一點也不驚訝是嗎?”


    我一臉的苦笑,說:“不是,你們倆要是誰來我都能好接受一點,可你們兩是怎麽一起來的?而且你們看起來,好像還認識?”


    “當然了,就是你當初怎麽不告訴我你在杭州也呆過呢?那樣的話,說不定我就知道你是我常叔叔的侄子了!”莫小君嬉笑道。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麽奇妙,當我覺得能和洪哥談的來是一場緣分的時候,莫小君和常曉溪的一起出現則是給了我更大的意外。


    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還真的難以解釋!


    我上了車,郭航開著車,莫小君就一直和我說著她家和常叔家的事兒。原來以前莫山河曾經去杭州工作過,他和常叔的交情就是那樣認識的。兩個不同地方的官員認識這並不是多麽稀罕的事情,因為很多人都會被調來調去,區別就是在這裏或許遇不到能值得相交的朋友,在哪裏卻能認識到可以一輩子來往的摯友。


    而我聽完莫小君的話後心裏麵一下子就是鬆了下來,看來事情已經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糟糕了。隻不過我心裏麵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憂慮,老常是請了莫山河來保我。但何健卻真正是我殺掉的,莫山河的性格我有有一些了解,他肯定會問我。


    到時候我怎麽說?告訴他,何健是我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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