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職業叫做屠夫,說的是殺豬殺牛殺羊的一群人。


    但屠夫有時候也在說殺的人多了,當我看著慢慢倒下的何健時,我心裏莫名的想起了那些曾與我為敵卻又被我送進了地獄的人們。


    也許不知不覺間,我也成了一個屠夫了吧?


    看著何健的屍體,我的心裏麵其實有那麽一絲的悲涼感。因為他是我第一個殺的自己人。


    在我前麵就是大海,我可以在他的身上綁上一塊大石頭讓他永遠的沉入到海底。但是我沒那樣做,我對著郭航說又得麻煩你了,連夜買副棺材咱們把他埋了吧。


    郭航做掉誰從來不喜歡這麽麻煩,但他還是聽了我的話。因為他知道,除了我和他之外還有劉博在,誰都不想死後被丟到大海裏喂魚。劉博曾經和何健共事,就算何健背叛了風影,但誰的心裏麵多少都還是會在意的。


    我們把何健的屍體運走了,還好何健沒有娶妻生子,不然的話我的心裏麵總還是會有一點罪孽感的。回去的路上喊上了幾個信得過的兄弟,把何健裝進了棺材後我們連夜就把他給埋掉了。


    完事,已經是快天亮了。我打了一個哈欠,這一個哈欠扯動了背上的傷,我疼的抽了一口冷氣。


    郭航走到我身邊說回去吧,身上都帶著傷的呢,又熬夜估計得發炎了。我笑著點點頭,然後從口袋裏拿出錢來給了其中一個小弟讓他們自己分去,然後我們就開車走了。


    回到家的時候,我本來想洗個澡的但是又不方便。最後也就懶得動了,我打開了我的房門,隻是剛開燈卻發現夭夭睡在我床上,側臥著身體蜷縮睡相實在是不怎麽好看。


    不過我開燈也是照的她皺眉了起來,而且她睡的不深,很快就被我吵醒了。看到我回來,夭夭立刻就是露出一笑,跑了過來說你回來了,怎麽樣沒事兒吧?


    我搖搖頭說沒事,但跟著又板著臉說我不是告訴你讓你住酒店嗎?怎麽又跑回來了?夭夭立刻憋著嘴說我這不是擔心你啊,怕你回來的時候一個人在家會害怕!


    夭夭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我看她自己害怕還差不多。不過也沒有和她繼續扯這件事情,我就說行了,你就在這睡吧,我去另外一間房。


    “我去睡沒事,但你要告訴我有沒有受傷?”夭夭很堅持的問,我點點頭說背上被人砍了一刀,不過已經縫起來了沒什麽大事。


    夭夭的臉色立刻一變,說什麽被人砍了一刀還說沒事兒?不行,我要看看!說著夭夭就要給我來脫衣服,我拗不過她,反正她也不是什麽醫生也就隻能看看了。


    我脫下來衣服,隻是我沒想到傷口會溢血出來,而且溢出來不少。夭夭看到後,就說醫生給你開藥了沒有?家裏麵有沒有繃帶。血都冒出來了,現在得換藥不然的話你這傷口等於是白縫的!


    我自己看不到背後的樣子,但夭夭伸手摸給我看,她的手上的確有著新鮮的血液在。我也不敢拿自己的傷口開玩笑,就告訴了夭夭繃帶在哪裏藥在哪裏。夭夭準備好了,我坐了下去。不過夭夭卻說讓我躺在床上,說我站著的話她不好上藥。


    藥是粉狀類的,我要是坐著的話的確會掉在床上。我趴了下去,夭夭便開始幫我把繃帶剪開,當縫合到地方露出來時,夭夭竟然哭了起來。雖然一直在忍著,隻是偶爾會抽泣一下,但我能感受到。


    “你哭什麽呢,疼的又不是你。”我笑罵了句,夭夭說我心疼你不行啊。我笑了笑說也沒說什麽,不過藥粉換在身上的時候,還是讓我疼的直抽冷氣。


    夭夭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這才給我換好,我也被他折騰的有些想睡覺呢。見到終於完事兒了,我就說夭夭謝謝你了,都天亮了你趕緊去睡吧。夭夭沒說話,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簾低垂著也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麽。我又問了句夭夭你在幹嘛呢?夭夭抬起了頭來,笑了笑說你睡吧,我這就走。


    我嗯了聲趴在了床上,我也隻能趴著睡覺。隻不過我一直都沒聽到夭夭起來的聲響,正準備看看的時候我卻感覺到秀發落在了我身上,然後夭夭變躺在了我身上,隻不過沒有壓著我的傷口上,隻是這麽輕輕的抱著我仿佛無骨般柔軟。


    我心裏麵一驚問夭夭你幹嘛?夭夭的臉頰枕著我的後背,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說有問題你就問啊,幹嘛要這樣?夭夭輕聲笑了笑,說我就想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和芸姐在一起了?


    我沒想到夭夭居然會問我這樣的問題,我沒猶豫就說是啊,怎麽了?夭夭說沒什麽,我就是想問問想確定下而已。不過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的回答我。我說好,夭夭就問那你當初去北京的時候,看到我和顧星宇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什麽感覺?


    這個問題讓我一下子愣住了,實話說顧星宇這個人我都差不多忘記了,但夭夭提起來我卻又能記得。她見我不說話,夭夭又問你怎麽不說話啊,你就告訴我你的真實感受。


    想了好大一會兒,我就說我沒什麽感受啊,就是生氣他會騙你。夭夭說那要是我和他那樣了呢?你還是一點感受都沒有嗎?


    人是沒辦法欺騙自己的情緒的,我雖然知道顧星宇和夭夭同居了。可我太了解夭夭的性格了,她會任性但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所以我就說這個玩笑不好笑的,以後也不允許你開這樣的玩笑。


    夭夭輕輕的咬了咬腮幫,說你就這麽相信我嗎?你覺得我隻是在和你開玩笑嗎?你告訴我,假如我真的和他上床了,你會怎麽樣?我下意識的就開口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會去找他把他再廢一次的!


    在我的心裏夭夭是純潔的,她就像是一隻跳脫的兔子。會胡鬧,但她渾身上下都是潔白的毛發,偶爾會讓人生i小小的厭惡,但更多的時候是疼愛。


    夭夭笑了,笑的很開心。我看她還能笑的出來,就說你果然是和我開玩笑的,以後不準再這樣了,聽到沒!夭夭撇撇嘴道我又沒說是開玩笑。我雙眼微微一瞪,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夭夭點點頭,我氣的揚起了巴掌來,但我卻沒有打下去。


    夭夭一直看著我,好似早就知道我不會打下去似的。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怒道你怎麽就不知道愛惜自己呢?夭夭說,我隻是點點頭又沒說我真的喝他那樣了。


    我額頭上頓時間頓時間就是冒出了一排排的黑線,問那你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夭夭說,你告訴我你和芸姐是不是那樣了?我正在氣頭上,就說是,事實上我和芸姐也的確有了那層關係。


    夭夭的嘴唇忍不住咬了起來,說那我到底有哪裏比不上芸姐的?你知道我當初和你說顧星宇像一個人,你知道他像誰嗎?


    “反正不會像我。”我撇撇嘴說,夭夭呼出一口氣道:“是不是像你你自己心裏清楚,隻是他像的地方實在是太少了。不過我來深圳找你也並不是為了要和你說他,我來這兒隻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隻不過你忙得很,我找不到機會和你說。”


    我能預料到這件事情對我而言不算是什麽好事兒,所以我就說明天再說吧,我現在困了想誰家。夭夭歎了聲,說我明天就要走了,難道你一點也不好奇我爸爸為什麽會同意我來找你嗎?


    我心裏麵當然好奇,可是現在我真不想和夭夭提起這些來。我隻想好好睡覺,我的心裏麵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滿腦子的全是何健死去的樣子。


    人啊畢竟不是什麽豬狗牛羊,殺一個是需要時間去消化的。


    我不說話也不想知道,夭夭或許是因為我的態度讓她惱火了起來,所以她大聲道你為什麽在我麵前老是這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難道就不能好好的和我說一次話,好好聽一聽我要說的事情嗎?


    我也忍不住冷聲了起來,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更明白你的心思,可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夭夭昂著腦袋說你的事情我哪一件不知道?可我的呢,你連知道的想法都沒有!


    我默默的閉上了雙眼,然後再次睜開的時候我告訴夭夭,你知不知道在回來之前我剛埋掉了一個人?我親手槍殺了他,一槍爆了他的腦袋!當時,他的血和腦漿一起從孔裏麵漏了出來,你真的知道我做的事情嗎?


    夭夭的眼睛瞪的老大,甚至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問我你殺人了?我點點頭道是的,我不僅僅殺人了,而且不隻是一個人!方蕊的哥哥,澳門的尹正浩,還有溫州的二炮。還有林博學,還有林正飛,等等這些人都是死在我手上的!你覺得,你真的了解我嗎?我是一個殺人的屠夫,你是清華大學的高材生,你覺得我這樣的人你還會喜歡嗎?


    我的每一句話都讓夭夭的臉色蒼白一分,當我說完的時候,她已經說不出話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嫂子是廠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口黑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口黑鍋並收藏我的嫂子是廠妹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