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的航程並不長,隻有兩個小時。


    但是這兩個小時對於我而言實在是太煎熬了,當我下了飛機開機的時候,那短暫的幾秒鍾卻是讓我不斷的揪著心。


    我害怕會有何健打來的電話我沒接到,也害怕他打不通我的電話給我發短信,然後告訴我我不想知道的事情。


    我打開了手機,果然有何健的未接來電提醒。我連忙打了過去,通了我就問:“何健,曾豪現在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醫生來看過了但是我問他,他說不容樂觀。峰哥你已經到深圳了吧?我派人去接你。”


    我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過去。說完我掛了電話,出了機場攔下一輛出租車,我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向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分鍾後了,我站在了曾豪的病房門口。他戴著氧氣罩,臉上有著一塊塊的青紫,左腳更是被吊了起來打了石膏。


    看著他這幅樣子的時候,如果不是我強忍著我真要落淚了。不是因為我太脆弱了,我想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朋友這樣躺在往往都會心酸。


    我隻是靜靜的看著他,也總會情不自禁的去看旁邊那台顯示心跳的機器。這麽呆坐了好一會兒,我才起身走了出去。我去找了他的主治醫生,說明了我是誰後,醫生就歎息著說病人的情況很危險,內傷很嚴重,而且身上還有多處骨折!如果他能蘇醒或許就能脫離危險,但就算是好了可能……可能以後手腳方麵也會比以前差很多。


    “手腳不方便總能有辦法慢慢恢複的,醫生拜托你一定要把他救活!”這是我第二次說這樣的話,第一次是李琪受傷的時候。後來她活過來了,我也希望曾豪能夠堅強!


    醫生點頭他很忙也沒那麽多時間和我說話,我離開了醫生的辦公室。曾豪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麵的,我也沒辦法想看就去看。何健一直在守著,我從口袋裏拿出了我一直都會放在口袋裏的毛巾。


    我遞給了何健,說這是我的幸運物,你要是能進去了幫我掛在曾豪的床頭。每次我隻要把這條毛巾綁在手上的時候,總能給我帶來好運的。


    我知道這是我的心理作用,但這個時候我不知道怎麽去幫助曾豪能夠好轉過來,隻能用這樣笨拙的辦法。


    把毛巾給了何健,我和芸姐走出了醫院。我不是累了想回去休息,在醫院門口我幫芸姐攔了一輛出租車後,芸姐見我不上車就問我你不回去嗎?我說我現在得去找一個人,你先回家收拾一下吧,辦完了事情我再回去。


    芸姐點點頭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勸我什麽的,坐著出最扯她就走了。我也跟著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然後給董江打去了電話。


    董江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接我的電話,當他一直不接的時候我的心裏麵就是怒火冒了出來。我們可以說一直都是合作者,但他這個合作者實在是太不把我當成一回事了。當初萬鬆山他不攔,現在曾豪出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給我一個電話,然而並沒有。就算是現在,他依舊拖拖拉拉的,而且何健去找他的時候居然還吃了閉門羹!


    好在董江最終還是接了我的電話,開口就一副熱情的語氣說:“哎喲老弟兒,大過年的你怎麽還有時間和我打電話啊!”


    “董哥,我在想是不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成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就算是我給你打電話,他還得看心情要不要接對嗎?”對於董江,我隻要看到他那張臉心裏麵就來火。要不是因為我必須要借助他一些事情,我早他麽和翻臉了。


    董江一聽我說這話,就是冷聲道:“王雲峰,你這話幾個意思?你把我董江當什麽了?”我冷笑著說:“我怎麽對你的你心裏清楚,我這個人從來都是別人敬我一寸我敬他一尺!但別人要是把我當成一個玩具的話,我一定不介意反過來和他玩玩!”


    “王雲峰你最好主意自己說話的語氣,別以為你拿住了我的把柄就能把我怎麽樣,不信你可以試試!”董江怒吼了起來,我笑著說:“好啊,那我現在就讓大家夥見識見識一下董哥你的厲害!”


    說著我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後直接給董江發過去了一張照片。沒幾秒種董江就給我打來了電話,我笑著接聽說:“怎麽董哥著急了?”


    “王雲峰我警告你別亂來,你也用不著這樣來嚇唬我,咱們打個電話說事情不就行了嗎?”董江的語氣雖然依舊夾雜著怒火,但已經有了服軟的跡象。


    我呼出一口氣,說:“這本來也是我想說的話,董哥如果你在用心和我交朋友,我自然也會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您這樣的人物,我認識不隻你一個。但我從來沒遇到像董哥您這樣的朋友,不過一切都可以重來我也可以為我剛才的舉動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我不至於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


    有一種人不管你怎麽樣他都不可能把你當成他的朋友,而另一種人就是你原本以為不會和他成為朋友,但沒想到最後你們卻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和合作者。前者是董江這種人,後者則是張啟平。


    雖然張啟平的職務和權限都比不了董江,但對付董江我得付出更多更多的心思。他到現在還在和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也懶得再去說他什麽,直說道:“我現在需要看到曾豪出事的監控視頻,而且我相信你們警方應該已經立案調查了,我想知道你們有沒有懷疑對象!”


    “警方當然開始調查,而且也一直在走訪。隻是出事的地方監控剛好壞了,過年的時間沒人維修所以看不到監控。”董江冷冷的說道,我立刻就是瞪大了眼睛,說:“監控壞了?”


    “是的,曾豪的事情可能是一樁謀劃好的案子。現在監控沒有,我們也隻能通過走訪的形式去調查,希望能夠有點收獲吧。”


    我聽著董江的話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抖了,終於我憋出了一句話來說:“看來這個電話我給你打了也是白打的。”


    “你到底什麽意思?別人有心算無心,我能有什麽辦法?好了,你現在情緒不對,我們也不適合見麵就這樣說吧。”


    董江把電話給掛了,我坐在出租車內呼著氣控製著自己難以壓製的怒火。司機師傅這時候問了聲你到底要去哪兒?我說你帶我去富樂街吧。


    富樂街就是曾豪出事的地方,那是一條老街。不到十分鍾我就到了那個地方,我打了個電話問清楚了具體位置後,便徒步走到了那個街口。


    出事的地方是拐彎口,有三個方向,路兩邊全是店鋪。我在拐彎口看了一下,此刻正有著維修工在修理著監控。看到這一幕我不由冷笑了一下,但並沒有去對維修工發火,也發不起來。


    我走到了最近的一家飯店裏麵,老板正在做生意。曾豪出事的時候不晚,飯店應該是沒關門的。我坐了下來想問人家,但你來飯店不點菜人家估計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告訴你他所知道的東西。


    我點兩個菜,趁著菜還沒上桌的時候,我就問老板:“老板,昨晚上的車禍你知道嗎?”


    那老板立刻點頭,說:“知道啊,昨晚上可嚇壞我們了!當時我和我老婆正在看電視,就聽到外麵忽然間一聲巨響!當時還以為是打雷了呢,等出去一看是撞車了!”


    我心裏麵立刻一喜,既然他看到了車禍現場那麽應該知道是個什麽人撞得。於是我連忙問:“那你知道撞人的那輛車是什麽車?車牌號是多少嗎?開車的那個人又長的什麽樣!”


    “這我咋知道啊,我就看到是一輛渣土車。也沒打心眼去看車牌號,不過好像那輛車根本就沒車牌號。當時他撞了那輛車就要跑。有人想過去攔,但是開車的那個就跟瘋了似的管你有人沒人都直接往前開。他那樣子誰還敢攔著,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跑掉了!”


    聽著老板的話,我剛冒出的喜悅就一下子消散於無形。但我還是不甘心,問:“您就真的一點也沒有看清楚開車的那個長什麽樣嗎?”


    “真的沒看清楚,渣土車本來就高。當時天又黑了,他好像還帶著帽子眼鏡的,哪裏看的出來長啥樣!”


    我已經無比的確定這是一次有預謀的事故了,因為我們也做過這種事情,胡傑就是這樣死的!


    對,胡傑是這樣死的!


    當時我的心裏麵忽然間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風影在深圳有著深仇大恨的就隻有三刀會。但現在三刀會被收服了,三刀也隻剩下了李崇明一個人。


    用著我們對付會差不多的辦法來對付曾豪,這件事情裏麵會不會和李崇明有關係!


    想到這裏,我立刻拿出一百塊來放在了收銀台上。老板說我怎麽點了菜還給這麽多,我隻是回應了一句說謝謝他的那些話,然後就急忙又跑了出去!


    我不想浪費任何一點時間,如果這件事情和自稱金盆洗手的李崇明有關係,那說不定他已經跑了或者正在跑路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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