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的駛進了金海灣,芸姐一直開在車麵,在停車場下車。我看到她戴著一副墨鏡,穿著一身白色休閑裝,腳下踩著的也是運動鞋。


    她隻是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就提著包往她家去了。郭航和我一直在車上,等她走進了自己的家裏,郭航才問我老板,你確定要去找她嗎?你不怕被方蕊發現嗎?


    我翻了翻白眼,說少喊我老板,聽著就別扭。而且方蕊發現不發現怎麽了,她本來就知道我和芸姐認識。郭航嘿嘿笑了笑,說裝,你接著裝!


    我沒好氣的罵了聲,打開車門下車先回到了家裏麵,再去的芸姐家。在門口,我敲了敲門,芸姐很快就來開了,靠著門說怎麽樣,是不是很意外我會住到這裏?


    我點點頭,她笑了笑說這是離婚我所得到的,兩套房子,可能我賺大了吧。她的語氣裏滿是自嘲,其實我很清楚她所看重的並不是這些。


    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她家的風格和老黃家不一樣。老黃一直都是暴發戶的模樣,家裏的擺設全都是奢華級的。所以嫂子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適應下來。相反,芸姐家就要簡約許多。


    我們相對而坐,芸姐笑著說你知道我剛來這兒,所以也沒法子招呼你。我說沒事兒,但我還是很疑惑,問她你以後真的要住在這兒嗎?芸姐點點頭,說是的,我準備將之前小區裏的那套房賣了,以後來這兒和你做鄰居。怎麽,怕我會打擾到你的生活是嗎?


    我忙說不是,芸姐彎了彎嘴。其實這時候我已經猜到了一些,芸姐估計還不知道陳宇陽出了事,所以她雖然心情低落但還能裝出風輕雲淡的樣子。我更清楚她不知道該做什麽,所以找了這麽個借口來找我了。


    我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陳宇陽的事情,但想想覺得還是算了,等她自己去接到消息吧。我打了個哈哈站了起來,笑著說你請我參觀下你的房子嗎?還有,你的公司準備的怎麽樣?


    芸姐說參觀就參觀唄,又沒什麽見不得人的。至於公司嘛,還沒開始弄。我皺了皺眉問怎麽了,遇到困難了嗎?芸姐離婚了留給她的就是兩套房子,可能開公司的事情真的出問題了吧?


    她笑了笑說沒有,就是需要時間。她這樣說,我也不好追著問。跟著她一起樓上樓下的參觀著,參觀完我就說我家還沒吃午飯呢,你可能也沒吃吧,去我家吃午飯怎麽樣?


    “不用了,我可不想一離婚就讓人覺得我多麽的想接近你似的。雖然我這樣做了,但你放心我知道該保持什麽樣的距離。就是有些時候控製不住,不喜歡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房間裏。”


    她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女人,盡管她在很多事情上都能處理的很好。唯獨撒謊,她越解釋越是語無倫次。看著她你紅起來的臉,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搭在了她的雙肩上,笑著說以後要是無聊了就給我打電話,我走過來連一分鍾都不要,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芸姐笑著點點頭,我也沒強求著她去我家吃午飯。和她說了聲再見,就回家了。隻是我的腦子裏始終有著她和我解釋時局促不安的身影,她想讓我知道她一直在保持著距離,可偏偏有時候她控製不住自己。或者說,她真正的朋友太少了。


    結了婚的女人,不都是這樣嗎?有幾個還能說心裏話的朋友?


    看著嫂子拿著香往閣樓去,我就忙起身說嫂子,我去給秋姨上香吧。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我已經從嫂子的手上把香燭拿了過來,往閣樓走去。


    到了閣樓裏,我將門關了上。一邊點著香燭,一邊對著秋姨道歉:“秋姨對不起,這些天我都沒怎麽來看你。黃叔和常叔都經常提醒我。一日三餐不能忘了您,雲峰錯了!”


    這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她去世的時候我都不知道在哪兒。但看到她我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股熟悉感在餘思走後開始有的。她們都一樣,為了一個混蛋男人付出了自己的所有。


    我知道秋姨不可能聽得到我說話,所以在這間小閣樓在她麵前很多不敢說的話,都會說出來。插上香,我跪在蒲團上拜了三下這才坐在了椅子上。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怎麽樣的,但也許這個時候的我看起來有點像個小孩子。對著秋姨說:秋姨,可能以後我每天都能做到一日三餐都來祭拜你了,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很閑。嗬嗬,不過咱們事先說清楚哈,我今天和你說的話你可不能給常叔或者黃叔托夢,不然他們肯定會罵我的。當然我知道,常叔肯定會罵我混蛋,而黃叔嘛……嘿嘿,會罵我沒出息!


    秋姨,其實郭航說我一點也沒說錯。隻是我一直都不承認,我對方蕊更多的是一種責任。在我找到她的時候,我那一直藏起來的愧疚就控製不住的冒了出來。她一說跟我走我就沒辦法拒絕了,我想對她好彌補以前對她的傷害。但我知道,我一直都在犯錯,犯青姨說的錯。現在我有機會了,卻不能再去和以前那樣做了,你說我活的是不是太亂了……。


    我一直都在和秋姨說著話,盡管隻能我自己說,但我想我總得把自己心裏的話說出來。就算秋姨聽不見,但我卻能自欺欺人。


    等到說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感覺莫名的鬆快。再次抬頭看了眼秋姨,我長呼出一口氣說秋姨,我得下去了。不過我得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黃叔他又減刑了。我相信他還能減刑的,一定會最快的時間出來。到時候,我會好好的孝敬他,把他當成我的親人一樣!


    說完這些話,我打開了閣樓的門走了出去。隻是門打開到時候,我發現方蕊正在下去。這讓我心頭猛地一緊,喊住了方蕊。方蕊轉過身笑著說,你下來了。我聽到你在裏麵碎碎念的,也不知道你在幹什麽就沒喊你。


    我有點擔心,問那你都聽到什麽了?方蕊說沒聽到啊,你說什麽秘密了嗎?我笑著說沒有啊,你找我有事?方蕊瞪了我一眼,說該吃飯了!


    我哦了聲,仔細的看了眼方蕊的神色似乎不像是聽到了我在裏麵說的話的樣子,也就放心的和她一塊走了下去。


    飯桌上或許是因為我的心頭那些石頭都落了下去,所以我飯量都大了一些。吃完飯,睡午覺,晚上去頂峰。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幾乎都在重複著這樣的生活。如果非要說有什麽漣漪的話,那就是我會偷偷的去芸姐家逛逛。我們沒有發生任何出格的事情,每次見麵我們倆都隻是聊聊天而已。


    直到陳宇陽的事情她知道了,知道的那天她找了我但並沒有和我爭論什麽,隻是說為了公司的事情她要去一趟外地。我知道那是她的借口,她想出去走走。


    我沒送她也沒勸她,我了解她等到她散完心回來,一切都會好的。


    她一走,我的生活就變得更加的規律化。又是半個月過去,天氣開始慢慢的變涼了。但那一天晚上,我接到了一個電話,夭夭打來的,隻是我還沒能接聽她就掛了。等到我打過去的時候,夭夭笑著說沒事兒,剛剛不小心按錯了。我們隨便聊了幾句,見夭夭真的沒什麽事情這才掛了電話。


    當時,我正好和謝玲在討論著一些事情的。所以沒有去多想這個電話,就繼續和謝玲討論著。我以為這又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夜晚,但我沒想到本應該在學校裏的晴雪居然會找到頂峰來。


    她到了頂峰才給我打的電話,我親自出去將她接到了辦公室。端了一杯熱水給她,笑著問你大晚上的不在學校裏麵休息,跑出來找我做什麽?是不是又有什麽小混混喜歡上我們家晴雪了?


    晴雪沒說話,我皺著眉看了她一眼,道你來找我又不說話,這是怎麽了?要把事情說出來,很為難嗎?晴雪重重的點點頭,然後煩躁的說哎呀算了,我來都來了不能瞞著你,哥,夭夭姐出事了!


    我頓時間抓緊了杯子,問夭夭怎麽了?晴雪說我也不知道,她之前給我打了個電話。我們倆隔個幾天就會通電話的,偶爾還會視頻。但我沒想到今天她給我打電話,一開始隻是說她不高興。但說著說著,她就哭起來了。我問她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又不說隻是一直在電話裏麵哭,後來就把電話掛了。


    晴雪的話讓我想到了夭夭之前給我打的那個電話,我想了想就走到辦公桌邊拿起了手機,撥了夭夭的號碼。但是電話卻是語音提醒,已關機!


    我隻能又打開電腦,用qq聯係夭夭。但是她不知道是隱身的還是沒上網,不管我怎麽呼叫她都始終沒反應。我心裏麵還是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晴雪也在邊上說哥,夭夭姐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肯定是出什麽事情了。你要是沒什麽大事情的話,就去北京看看她吧,她在電話裏哭的真的很傷心!


    我看了眼晴雪,重重的呼出口氣後給郭航打了個電話,說郭航,幫我訂一張明天去北京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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