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嫂子見我不高興的樣子,還以為是我在煩找誰去代替我家長見麵的事兒。


    她一問起來,我就說已經告訴讓常叔幫我去見了。嫂子聽後一臉驚訝的問我那還擺著個臉做什麽,我看著嫂子的臉色本來想說點什麽的,但後來想想還是咽了回去。


    我不高興的原因無非就是方蕊的爸爸讓我把江智撈出來的事兒,但這種事情和嫂子說了也沒有什麽益處。而且我煩惱的也不是這單一的方麵,還有今晚上方蕊的態度。


    她應該很高興的,甚至比我更該高興。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結果嗎?可為什麽我偏偏感覺她滿心的心灰意冷?最後的結果是讓她滿意的,卻還心灰意冷,這樣的反差讓我有些難以接受。


    嫂子估計是看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也就沒有在一旁追著我問什麽,就獨自回房間裏麵去了。我一個人在大廳裏麵坐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回到了房間裏麵休息。


    一夜再無他話,就連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都是平平靜靜的過。方蕊和她的父母依舊還住在酒店裏麵,我邀請過他們來家裏麵住。但是方蕊的父母同意,方蕊卻是不同意,這讓我更加清楚的感受到她們父母女之間的矛盾有多深。


    我也隻要有機會就會安慰方蕊,告訴她那畢竟是她父母不要太較真之類的話,但方蕊總是說我不懂。最讓我奇怪的是,方蕊短短兩三天的時間裏,卻是看著瘦的。我變得越來越著急,我想知道方蕊到底是怎麽了。晚上下班的時候,我把她約出來,想好好的和她溝通一下。


    但是她拒絕了我,說不舒服想好好休息一下。我說我去找她,她也不讓。


    本該高興的事情現在弄成這樣是我未曾預料到的,方蕊掛掉電話之後我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狂躁的狀態。我的感覺就像是有一種矛盾,明明有辦法解決。但偏偏矛盾的另一方卻死活不聽從我的意見,非要等到矛盾激化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的程度。


    我沒去頂峰也沒去奧菲,一個人找了一家剛新開的酒吧喝酒。這家酒吧不屬於雲峰會的地盤,而且剛剛開張客人也不多。我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幾瓶酒,隻是喝著喝著我發現自己滿腔的話語卻是找不到人說,拿著手機翻了好久的聯係人,總感覺找這個不妥找那個不行。


    到後來我翻到通話記錄的時候,我看到芸姐的號碼這才終於有些心動了。於是我撥出去了這個電話,我想找個人聊聊。


    我的電話芸姐很快就接聽了,她現在依舊是一個人呆在這邊。家裏麵也如同一開始一樣,從每天早上到每天晚上出現的人也隻有她。她不知道在幹什麽,語氣裏似乎有些含糊,問我雲峰,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嗎?


    我聽著她的聲音就有些懷疑,問你是不是又在外麵喝酒了。她輕笑了兩句,說這你怎麽也知道?我說我都聽出來了,芸姐笑的更大聲了起來,說說吧,什麽事兒。我猶豫了一下,說你要不要來紅凰酒吧。


    她說好,你在那兒等我,十分鍾就到。她答應的很幹脆,我正準備說還是我過去的話,沒想到她已經掛掉了。而且我真等了不到十分鍾,她就開車過來了。


    走進酒吧裏麵,坐在我對麵。在她的戀上我看到有著一層紅暈,能這麽快趕過來說明她就在並不算遠的地方。從她家到這兒,最少也得二十分鍾吧。我看著她那掛著些許迷離的眼神,故意板著臉問你大晚上不回家休息,在外麵喝酒做什麽?你不知道喝多了再回家很危險的嗎?


    我沒想到芸姐沒回答我的話,而是一巴掌拍在我的腦袋上,哼了一聲說我不是好好的嗎,幹嘛要詛咒我。你不也沒回家嗎,跟姐說說你又遇什麽煩心事了?是情愛啊,還是事業呢?


    芸姐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一瓶酒,我摸了摸被她打到的地方,笑了笑說先喝酒吧,來,咱倆碰一下。芸姐點了點頭,一點也不客氣的喝了很大一口。但我終究還是沒有憋著沒說,我本來就是想找個人聊聊的。


    隻是讓我完全沒預料到的是,我剛說完和方蕊的事情,芸姐的臉色居然也變了。她緊鎖著眉頭,眼神會時不時的看上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忍不住好奇的問芸姐,你怎麽了?


    芸姐忙笑了兩聲,說沒事沒事,我在想方蕊為什麽會那樣。按道理她應該很高興的啊,是不是你有什麽地方讓她誤會了?我仔細想了想,也沒發現有什麽誤會的地方。常曉溪我隻會在上班的時候才能見到,李琪也去了上海。芸姐除了上次見過麵之後就隻有這一次了,而且我們倆都在保持著彼此的距離,很明白隻有保持著距離我們的關係才能如往常一般。


    我說不上來,隻能狠狠的給自己灌了一口酒。芸姐依舊用著那樣的眼神看著我,其實我注意到她了,隻是我在等她開口。芸姐似乎在心裏麵措辭著,等到她想好了終於開始問我雲峰,你會不會覺得方蕊是有著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在瞞著你啊?


    我皺了皺眉,方蕊有事情瞞著我?應該不會吧,她的那些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啊,而且每天都呆在金海灣的房子裏,她還能有什麽事情?可是芸姐都這樣的問了,再加上她之前那樣的神色,我便盯著她問芸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芸姐忙笑了起來,說我能知道什麽啊,不就是看你在這裏不高興,所以試著幫你分析下。我很肯定的搖頭,說芸姐,你一定是知道什麽了。如果你不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你不會和我說這樣的話的。你比我更清楚,一旦你開口這樣說了,等於是在說方蕊的壞話。你不是一個喜歡在背地裏說人壞話的人,所以你知道什麽就告訴我吧。


    我很了解芸姐的為人,而且她的話也在引導著我往一些隱秘的方向去想。她不是一個心思腹黑的人,更不會主動去引導別人發現一些秘密。她要這麽做的原因,肯定是自己不好開口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我自己去發現。


    看著芸姐不說話,我就沉聲說芸姐你知道什麽就直接說出來,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有多不好嗎?我就感覺自己是個傻子,而其他人都在編排著各種各樣的理由和借口來說服我!芸姐閉上雙眼,呼出一口氣後再次睜開雙眼說雲峰,難道你不知道你和我說這番話,我心裏麵也很不好受嗎?


    聞言,我頓時間咬緊了牙關,她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問著自己,但心裏麵很快就有了答案。是啊,我們倆都在保持著彼此的距離,但我們倆何曾不知道這是能夠繼續見麵繼續坐在一塊兒訴說的唯一辦法?


    想到了這一點之後,我隻能歎息一聲說對不起芸姐,我不問了。芸姐笑著搖搖頭,說雲峰你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否則當初你也不會把餘兒帶在身邊。可你以後畢竟還是會想要自己的孩子,知道你疼餘兒,可你的經濟情況完全足夠你要第二個孩子甚至是第三個孩子。我問你,你以後不會想要自己的孩子隻要餘兒一個嗎?如果是的話,那我所知道的事情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


    我震驚的看著芸姐,想不明白怎麽又和孩子的問題牽扯到一塊兒了。但她問我的問題我並沒有撇開,我以後肯定還會要自己的孩子。就算我可以隻有餘兒一個,但我爸媽呢?他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不管是他們老人家的思想觀念,還是回到老家的那些閑言碎語我要是真不打算要自己的孩子,估計我爸媽都不會放過我。


    我微微點點頭,說你要告訴我的事情和孩子有關嗎?芸姐抓起酒瓶子喝了一口酒,說是的,你還記得之前我找你的那次嗎?我皺眉想了起來,的確芸姐在此之前找過一次說有事情要告訴我,但後來她並沒有說。我也以為她隻是無聊找個人陪而已,但現在看來她隻是臨時退縮了。


    芸姐沒有再隱瞞,實話實說的告訴我:雲峰你知道那兩天我感冒發燒的,在小區衛生室看過之後並沒有好轉我就去了一趟醫院,區醫院。


    她說區醫院的時候這三個字咬的很重,我想了想我帶著方蕊去看病的時候也是去的區醫院。人的想象是會聯係在一起的,我很快就想到芸姐要告訴我什麽,隻是我心裏麵不敢相信。


    她跟著繼續說,我在區醫院認識一個叫做李香蘭的女醫生,以前去看病的時候和她認識的。那天去的時候人挺多,雖然不是同一個科室,但我還是去找了她。但我在去的時候剛好看到方蕊從診室裏麵出來,當時我怕見麵尷尬所以沒有和她打招呼。等她走了我才去李醫生,也忍不住好奇問了李醫生。你知道她那個年紀去看婦科醫生,難免會讓我想到一些事情,比如懷孕。所以當時我就問了一下,但你知道李醫生告訴我什麽嗎?


    “什麽?”她話音剛落我便急不可耐的追問,芸姐直視著我說:方蕊以後很大可能再也不能懷孕了,就算真的懷上也不能要!她那天去,是想告訴醫生幫她保密!


    聽到這話,我已經震驚的無以複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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