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蕊並沒有在我房間久坐,很快就去洗菜做飯,時間也已經到傍晚了。


    夭夭放好了東西就過來找我,找我問嫂子去了哪裏,我說在杭州照顧堂哥。夭夭明白了過後笑了笑沒說話,反而伸了伸懶腰直接躺在了我床上。


    我問她是不是累了?她搖了搖頭目光看著天花板說就是有點不太習慣了。我笑著問怎麽不習慣,這裏有變化嗎?夭夭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問我方蕊姐是你什麽人?我說朋友啊,她說不像。


    我輕聲笑了笑沒多解釋,夭夭從床上起來目光直視著我,又問你和芸姐怎麽樣了?夭夭知道我對芸姐的感情,她不是方蕊所以我沒法子用沒再聯係去敷衍。想了想我皺著眉頭說不說她了,這次你回來準備呆幾天?


    夭夭聽出了我岔開話題,嘴唇動了動本來想說什麽的但卻是咽了回去,道不告訴你,到時候我自己一個人偷偷的走!我翻了翻白眼,也懶得去問她的這個問題。


    不多時聽到方蕊喊我們吃飯,我們也走出了房間裏麵。飯桌上也沒什麽,偶爾聊聊天,但大部分的時間夭夭都在逗郭航。可惜郭航麵對陌生人的時候並不多話,夭夭雖然感受到了挫敗卻越戰越勇。她就那個性格,越是困難她就越想去攻破,到最後竟然還和郭航賭酒起來。還好我知道她不可能喝的過郭航,所以見到差不多就把他們兩個都攔了下來。


    晚飯過後,夭夭說要和我出去走走。我看了一眼方蕊,見她對我笑笑我就說好啊。沒有帶上餘兒,就我們倆出了門。也沒準備走多遠,就在小區裏麵隨便的走著。


    沒走多久,夭夭就突然和我說我怎麽感覺金海灣冷清了好多呢?我看了一眼四周,說沒有吧,是你心理在作祟。夭夭撇撇嘴,道是真的,我總感覺你雖然和我走在一塊兒,但心思好像一直在別的上麵。對了,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我笑了笑說沒有,就算有麻煩你也幫不了我啊?夭夭立刻攔住了我的去路,說你不告訴我怎麽知道我幫不了忙?我瞪了她一眼,道別胡鬧了,你回來是度假的,好好的玩開心了就是。估計晴雪明天也要來了,她肯定也放了假。夭夭搖搖頭,說我和晴雪兩個人一起玩有什麽意思?你知道我們兩個之所以來金海灣都是為了你的。反正要麽假期的時間裏你陪著我們,要麽你告訴我出什麽事情了。


    夭夭要是認真起來我也很無奈,略為猶豫之後,便說道奧菲出了點事情被封了,所以才會有點心不在焉。夭夭臉色微變,道那很嚴重嗎?我點點頭,夭夭想了想就道你一點辦法也沒有?我沒說話,但夭夭已經明白了過來,說我今晚回家!


    我詫異的看著夭夭,不解的問你不是說不想被你爸爸知道嗎?怎麽好端端的又說要回去?夭夭努了努嘴道我去找我爸幫忙啊!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你爸一直以為我拐跑了他女兒,他現在對我成見那麽大怎麽可能會幫忙?夭夭眼珠子轉了轉,說我有辦法就是了,他肯定會聽我的!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根本就沒認為夭夭會成功。而且湊巧的是,才說了幾句話夭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一看,臉上立刻露出一抹為難之色來,我看了一眼見到備注是“爸爸”的時候,就笑著說接吧,不然你爸爸肯定又要著急了。


    她點了點頭,也沒有避諱就站在我身邊接聽。雖然我聽不見童振清問了什麽,但我能猜到一些。估計就是問夭夭十一要不要回來,因為夭夭一直說她不回家在學校裏麵。打完這個電話,夭夭無奈的歎了口氣,說我就不明白了,我為什麽那麽怕他呢?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夭夭的腦袋,說做兒子女兒的沒幾個不怕老爸的,但其實做爸爸的心裏都是盼著咱們好。我說的怕並不是恐懼,隻是父親有著天生的威嚴在罷了。


    夭夭點點頭,再次問你真的不要我去找我爸媽?我搖了搖頭,夭夭說好吧,反正我現在也為難要不要回家了。不然前一秒還在騙他,下一秒我又回家了,估計他肯定得懷疑什麽。


    我笑著嗯了聲,繼續和夭夭在院子裏漫步著。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金海灣的大門口忽然間駛來了一輛車。任何一座城市裏麵車子何其之多,但總有一些車子是自己格外注意到的。


    在看到那輛車的時候我雙眼猛地一凝,對著夭夭說你先回去。夭夭啊了聲,一臉的不明白。我說你要是不想被你爸發現你在這裏的話,就趕緊進去。夭夭驚訝莫名,但她很聽話的轉身往回走。


    我沒有動,就站在原地。而那輛車駛向了停車場,我就獨自坐在長椅上抽著煙等他。我沒有估計錯誤,他真的是來找我的。停好車後,他就徑直的來到了我身邊,很自然的坐下。


    “王雲峰你倒是挺淡定的嘛,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出來散步抽煙。”陳宇陽坐在我身邊自顧自的點燃一根煙,我側頭看了他一眼,說你的膽子也挺大的,明知道我現在處在風頭浪尖上還敢來找我。就不怕我一時沒想明白,一刀把你宰了?


    陳宇陽彎了彎嘴說我相信,在溫州你要是想殺我的話有很多種辦法。但你為什麽不這麽做呢?因為你現在沒有把握殺了我之後,你是不是能全身而退。王雲峰,我不是林博學那個腦子已經老糊塗的古董,所以沒必要和我說這些話。


    我很討厭見到陳宇陽這麽一副表情,但我沒和他頂來頂去的,隻是淡淡的笑道當初林博學也和你抱著一樣的想法,可他還不是死了?老天爺要收誰,有時候自信是不行的。陳宇陽,你說對不對?


    陳宇陽臉色一變,沉聲道我今天來這裏不是來聽你威脅的,我隻是來提醒你一句,之前我說的話一直都會算數的,隻要你肯來求我,那麽你很快就會……、


    不等陳宇陽說完,我就冷笑著說就會怎樣?我想如果我真求你了,芸姐立刻就會知道吧?到時候你要讓她看到我是一個多麽卑微的人,卑微到隻能來求你的地步!陳宇陽我有時候是真不明白你在想什麽,既然你這麽在意她以前又為什麽要疏遠?


    陳宇陽的臉色猙獰了起來,說我為了誰?你知道我為了誰嗎?我笑著說難道還是為了她?陳宇陽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陪你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如果你是想在我的身上找回你失去的尊嚴,那麽就別玩伏擊那麽幼稚的把戲!你要是有種,就動你真的手段,我王雲峰就在這兒殺了我你就永遠不會再想起。可是,你敢嗎?!


    我目光死死的盯著陳宇陽,有時候你一味的退讓隻會讓人覺得你越來越好欺負。陳宇陽就是這樣,一味的以為他能騎在我的頭上。如果不是因為芸姐,他真以為他現在能這麽悠閑自在的來找我嗎?


    撂下這話,我也懶得再去搭理陳宇陽。轉身就準備回去,可我沒想到陳宇陽卻在我走了幾步後,突然說道我剛剛好像看到夭夭了。


    我腳步為之一頓,說你眼花了。陳宇陽笑著說是嗎?我可不會看錯。我記得沒錯的話,童總好像最為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黑社會,估計童總應該知道夭夭和你的關係不錯吧?


    我沒有再走了,不是因為陳宇陽這樣變相威脅的話語,而是我忽然間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似乎忽略掉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童振清他是不是真的有那種除掉我而後快的心思?如果是的話,他會不會動用一些關係打擊我?


    老黃說的很清楚,陳宇陽在溫州其實能量沒我想象的那麽大。


    想著我腦袋裏就有些混亂了起來,總感覺有什麽沒理清楚。隻要我理清楚了後,那也就柳暗花明了。仍然沒有和陳宇陽說一句話,我邁開了步子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夭夭正在等我,問剛剛那開車的是誰啊,你怎麽一見到他就讓我回來?我看了一眼,笑著說沒什麽,哦對了夭夭,我問你件事兒,你爸爸和如今市公安局的李達副局長是不是很熟悉啊?


    夭夭麵露驚訝之色,說你說的是李達李叔叔啊?他現在已經進市公安局了嗎?他經常和我爸一起喝酒,他和我爸還是初中同學呢!


    當聽到夭夭的話後,我心裏麵就仿佛被狠狠的錘了一下般。童振清,竟然是童振清!因為夭夭,童振清你真的至於這樣來對付我嗎?


    那一瞬間我真的很不明白,童振清和李達的關係這麽好,那真正請李達出手封掉奧菲的人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童振清。可就因為我和夭夭走的近了他就要這樣對付我嗎?


    夭夭見我神色恍惚,心裏麵有些擔心的問你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跟丟了魂似的。我轉頭看了一眼夭夭,歎息了一聲說夭夭,等會兒我送你回家吧?


    夭夭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問為什麽?我沉聲說你別問了,讓你回家你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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