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夭夭離開派出所的時候,是張啟平送我們出來的。本來他要送我們兩回家,但被我婉拒了。


    夭夭知道自己今天玩的有點大,跟著我後麵的時候一直低著頭。我走在前麵生悶氣,可一直聽不到她的聲音我又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去。


    我一回頭就和她的目光迎上,她馬上就把腦袋低了下去,我哼了聲又沒搭話。隻是走了幾步發現她走的越來越慢,就問走快點啊!


    夭夭哦了聲,可跟著她就說哥,我餓了!我愣了一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說你連跳水都不怕還怕餓啊!然而我低估了一個學霸的心思,她說人是鐵飯是鋼,水是繞指柔肯定不怕了!


    我當時真想衝過去對著她的屁股抽兩下,但是大街上的不好那樣做。隻能翻了翻白眼,然後我拉起她的手,看到前麵不遠處有家黃燜雞米飯,就把她拉了進去。拉著的時候,我見到這丫頭竟然還能笑的出來。


    進去點了兩份,我也有點餓了。雖然我沒有什麽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但看著夭夭我就來氣。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間放下了筷子,我看她並沒有吃多少就問你又怎麽了?


    夭夭撅了噘嘴說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我氣極反笑了起來,說我討厭你幹嘛?夭夭嘻嘻一笑,就說我明天要走了。


    我吃飯的動作也是為之一頓,心裏麵嘀咕了一聲,這麽快就要走了嗎?不過跟著也想起已經八月底了,夭夭的確該去報道了。


    但我還沒開口說話,夭夭就先說我爸明天送我去。我愣了起來,因為一開始說好的是我陪著她去,現在童振清回來了,他陪著去似乎無可厚非。


    我忽然間明白夭夭為什麽突然間胡鬧起來了,我問這就是你今天任性的原因?夭夭撇撇嘴不說話,但神色已經告訴了我。


    一瞬間我對夭夭已經沒了惱羞的心思了,我知道她現在已經很粘我。雖然她是學霸懂的很多人都不懂的東西,但終究她還隻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


    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不能陪著她一起去我隻能好好的安慰她,說你爸陪著你一起去不是挺好的嘛,幹嘛還這麽不高興呢?


    夭夭嗬嗬的笑了笑,說我從來就沒稀罕過他陪著我,也沒指望他能和我一起去。但有時候就是這麽諷刺,我需要他陪我的時候見不到他的影子,可當我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卻總是冒了出來。


    雖然我對童振清很不感冒,但他總是夭夭的父親,所以我勸道別這樣說你爸爸,他再怎麽樣心裏麵總是想著你的。夭夭在這個話題上倒是沒有和我爭執,不過她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哪裏蹦出來的念頭就說要不我們倆偷偷跑過去?


    我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她怎麽想的,就說不行,咱們這樣怎麽去啊?什麽東西都沒帶,怎麽走啊!夭夭立刻站了起來,看著我道你就說有沒有把握當成你妹妹。我苦笑著點頭,說這是兩碼事好不好。可夭夭卻是哼了聲,說那我不管,你是我哥,那我要穿的衣服鞋子你就得給我買,我的生活用品你也得給我買,反正我要啥你就得給我買啥。別人家的哥哥,哪個不是把妹妹疼到骨子裏的,走……咱們現在就去買火車票!


    “什麽,坐火車去?那是將近三十個小時啊!”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夭夭,但她仿佛覺得時間越長越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哥,你就答應我好不好?我十一可能也不會回來了,到時候要回來或許就是年底了。你忍心大半年都看不到我這麽漂亮溫柔善解人意的妹妹嗎?多陪陪我又不會掉你的肉!


    好吧,我被夭夭打敗了。而且這樣的念頭何其的瘋狂?要是我帶著夭夭就這麽去北京了,到時候童振清還不得發瘋的滿世界找她?可我們年輕啊,年輕人不就是和瘋狂這兩個字搭在一塊兒的嗎?難不成等老了再去瘋狂?


    可能是我心裏麵對童振清很不喜歡,所以我居然稀裏糊塗的真答應了夭夭。連飯都不吃了,放下後和夭夭一塊兒去開了我車子然後直奔火車站。


    到了火車站買票,進站,候車,一直到上了車我才感覺我真做出了這麽荒謬而瘋狂的事情來。不知道童振清要是知道他女兒就和我這麽去北京了,會不會怒火衝天的跑去公安局報警,告我拐賣婦女?


    想的有點多了,我們買的是軟臥票。躺在臥鋪上的時候,因為車廂裏麵就我們兩個,所以夭夭就睡在我旁邊的鋪上,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我笑著問她你看我幹嘛?夭夭說幾個小時前我跳水了,然後你跳下去把我拉了起來。但幾個小時候,我們卻私奔了,哥,我心裏麵好緊張還好激動。我翻了翻白眼,佯裝生氣的說私奔你個頭,我是送你去上學,又不是帶你躲在某個山寨裏麵生小孩!


    夭夭嘿嘿的壞笑了起來,說行啊,要不咱們在中途下火車?然後去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我給你生小孩好不好?我知道夭夭肯定是開玩笑的,與其和她唱反調倒不如直接一棒子把她的話給封死,我也故作陰險的說不行,生小孩哪裏還等得了去人煙稀少的地方,你看現在車廂裏沒人呢,這床雖然小了點但生孩子夠了。


    我親眼看到夭夭的眼珠子一點點瞪大起來,而後滿臉的通紅抓起枕頭往我腦袋上一砸,嬌喝著說王雲峰,你真下流!我哈哈大笑了起來,隻是笑著笑著我腦子裏忽然間冒出了那晚上和夭夭在一塊兒的畫麵。


    其實那晚上的事情我一直不曾忘記,也記得很清楚。我甚至連夭夭的胴體是什麽樣的,都能很清晰的想起來。情不自禁的我看向了她,她還在和我瞪眼睛。隻不過我並沒有想過真的要和她怎麽樣,已經錯過一次了何必還要去犯錯?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夭夭也沒再和我瞪眼。看到車窗外已經天色逐漸的黑了起來,我就說你給你爸打個電話吧,不然他估計得去報警了。夭夭鼓著嘴說不打,我說打吧。在我的堅持下,夭夭還是拿出了手機。可拿出來擺弄了幾下沒反應的時候,夭夭就笑著說壞了,看來老天爺都不讓我給我爸打電話。


    之前跳水的時候手機就在她的口袋裏,泡在水麵一段時間而後上岸了還掉在了地上被人踩了一頓,不壞才怪呢。我想起我的手機來,拿出來一看。夭夭的手機是好幾千的都壞了,我那破vivo也不能幸免。


    想了想我有點頭疼,但真不想讓童振清滿世界去找人,所以我起來走到了車廂走廊那裏。迎麵走來一個人的時候,我對那人說大哥,手機能借我用一下嗎?那人挺客氣的,估計也是防備心沒那麽強的人,還真把手機借給了我這個陌生人。我讓夭夭報號碼,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報了後我撥通就遞給了她。


    夭夭在打電話,我就拿出煙來分給那個借電話的大哥。我們倆閑聊了一會兒,夭夭已經打完了電話。出乎我意料的是,夭夭和她爸爸似乎並沒有什麽爭吵,反倒是一直很平靜。不過隻要打電話了就行,我還拿出五十塊錢來遞給了那大哥說是話費,但人家也沒要就笑笑走了。


    重新回到車廂裏麵我關上門,看到夭夭拄著下巴看著車窗外,我坐在她旁邊問怎麽了?夭夭淡淡的笑了笑,說我挺後悔打這個電話的。原本我還以為他聽到我一個人去北京了會很擔心,但沒想到他隻是哦了聲就沒說什麽。他真的一點也不關心我,陪我去北京我想他隻是覺得不好意思不陪我一起去吧。


    我沉默了起來,怪不得說電話的時候她能那麽的平靜,原來童振清並沒有激動。我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失落的夭夭,隻能摟著她的肩膀輕輕的拍著。慢慢的,她的腦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雙手摟著我的腰。


    我沒覺得有什麽,她也很安靜的靠著。就這樣一分鍾,五分鍾,半小時,一小時的過著。不知道抱了多久,我以為夭夭都睡著了,準備讓她平躺著下去的時候,卻發現她的眼睛已經睜開著。我笑了笑說瘋了一天了累了吧,睡吧!


    她搖搖頭和之前一樣再次靠在了我肩膀上,聲音很低的說我睡不著,就想這樣抱著你。小時候我也喜歡這樣靠著我爸爸,那時候他可疼我了。隻是後來他越來越有錢,我也越來越大就再也沒辦法和小時候一樣抱著他在他的懷裏撒嬌。


    我沒拒絕夭夭這算不上要求的要求,盡管我的屁股有點疼腰也有點酸。但我那爛好人的性子總是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去滿足別人,而且夭夭抱著我的時候我的心裏麵也總會忘記其他的事情。也許她把我當成了她忘記煩惱的一個港灣,而我何曾不是這樣呢?不然的話,為什麽夭夭說要坐將近三十個小時的火車的時候,我僅僅隻是那麽拒絕了一下就跟著她一起來了?


    甚至車廂裏的安寧還讓我冒出了一種可笑的想法,我希望這一趟將近三十個小時的旅行,能夠慢一點……再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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