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去給老常打電話,說我懼怕老常也好,說我怕破壞關係也成。我不想去逼問老常什麽,因為我內心裏真正想要的是薛琴告訴我實情!


    隻是我還沒有到薛琴住的公寓的時候,夭夭就打來了電話,她很生氣的在問我王雲峰,你到底對我姐做什麽了!我說我不知道,我馬上就要到你姐那裏了。夭夭說好,你趕緊過來,要是不說清楚我不會放過你的!


    夭夭的話讓我原本不好的心情變得更加不好了起來,開著車到了薛琴租住的公寓外,我敲了敲門。開門的人毫無意外是夭夭,但是薛琴的人卻沒有看見。


    我一進來沒發現薛琴,就問薛琴呢?夭夭說在房間裏麵,我喊門她也不開。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走到門口就說薛琴你先把門打開,有什麽事情我們不能好好談的?


    其實那時候我已經隱約猜到出事了,薛琴沒理會我,我就提高了聲音大聲說你把門打開!薛琴就說你回去吧,我一個人靜靜不行嗎?我氣極反笑的說你到底開不開?薛琴不說話了,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火氣,抬起腳來一腳一腳的踹在門鎖上。


    巨大的聲音嚇壞了一旁的夭夭,她雖然想興師問罪我,但她知道現在最大的事情不是她和我,而是我和薛琴。


    “砰砰砰”的踹著門,最終門開了。薛琴的臉上也有著驚慌,看到我進來了臉色很不好看。我進了門後興許是那被我踹壞了的門鎖消磨了我一些火氣,所以我就對著夭夭說夭夭你先在外麵等著吧,我和你姐單獨聊聊。


    夭夭還是很聽話的出去了,我將壞了的門關上,走到薛琴身邊沉聲問你在杭州是不是見過林正飛了?薛琴瞪大著雙眼看著我,但卻說沒有。


    我神色不知道猙獰了沒有,隻是那時候我的心裏麵卻紛亂的不知道用什麽詞匯去形容,我說他都和我打電話了。薛琴的臉色再也無法掩飾了,她猛地站起來聲音尖銳的說他怎麽會,他怎麽會告訴你?他都答應了常叔的,他為什麽要告訴你!


    我完全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詐出了薛琴的實話來,隻是聽到這話的時候我沒有那種晴天霹靂的感覺。隻感覺身體裏某一個東西忽然間被人給強行抽走了一樣。


    那個東西是什麽我不知道,隻感覺莫名的揪心。又宛如刀子一般紮著我的心窩,很難受,難受讓渾身都繃緊了起來。我說告訴我昨晚上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知道我脾氣的,所以別瞞著我。好好說,說出了總會有個解決的辦法。


    心裏麵有著一道聲音在告訴著我要冷靜,我越驚惶就越會做出控製不住自己的事情。但直到那時候我都沒想過薛琴和林正飛之間會發生什麽,薛琴是什麽人?對我有多深的情?我想就算我不說,我身邊的人都能察覺到她是發自內心的愛我。


    但這個喧囂的世界,不是常有人說也許你今天在愛我,明天就會躺在別人的床上嗎?也或者,她在電話裏甜蜜的喊著我愛你,其實正高高的撅起臀部被人狠狠的撞擊!


    當然這些我是不會想到,但薛琴太笨了。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會撒謊,她是個老師,教著很多的男孩女孩知識,教著他們怎麽做人,同樣也會教他們誠實。


    學生有沒有被她教的誠實我不知道,但她自己卻學到了。我毫無準備的看到站在我麵前的她,雙腿一點點的彎曲了下去,然後跪在了我麵前。


    看到她跪下去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蒙了。沒有去拉薛琴,隻是傻傻的看著,她的臉上全是淚,耳朵裏聽著她在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跪著說分手嗎?


    我忽然間笑了起來,真笑了,覺得她可笑,更感覺自己是個笑話。我問她為什麽?她昂著頭說不要問我好不好?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在你的世界中行嗎?我錯了,我也看清楚了自己,我不是個好女人,我配不上你!


    我嗬嗬的笑著,真的在一直的笑。來這裏其實我隻是想要個真相而已,想知道為什麽老常和薛琴會聯合起來騙我、還有老常在秋姨的靈堂前問的我的那個問題,你真的決定和薛琴過一輩子嗎?


    我想這就是老常親自送薛琴回來的原因嗎?


    如果人的內心是一塊玻璃,那麽我的心那時候已經飄了出來。我站在一處高樓上,看著樓下眩暈恐懼,但我的心還是掉下來去了。摔成了粉碎,卻連一點渣滓都看不清楚。


    眼神怎麽這麽不好呢?為什麽什麽都看不清楚呢?


    終於,我開口了,我問你和林正飛上床了?薛琴沒說話,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背對著身去說現在我說什麽已經沒什麽意義了,你走吧。


    那時候我很冷靜,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聲音連抖都沒有抖一下。我笑了笑說嗯,我現在就會走,再見了!


    薛琴和林正飛上床了嗎?她的話並不明顯,而且她什麽都沒說。我沒問,更沒對她做什麽。是的,我違心的去做了一件事情。也許別人看起來很可笑,我不是一個喜歡拖拖拉拉死拽著不放的人。薛琴說分手,那分手吧。當初的方蕊也這樣,說分手,其實我明知道從醫院跑出去就能把她追回來,可我最終沒去。


    覆水難收,就算趁著沒有滲入地表的時候再捧起了一些,可那樣的水其實已經髒了不是嗎?


    隻是當我走出她的房門時,發現自己其實根本沒那麽瀟灑。更沒有想到,那壞掉的門沒擋住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在外麵的夭夭。她一把推開門快步走進去。我有些丟了魂似的看著她,卻發現她走到薛琴的麵前,抬手一巴掌扇在了薛琴的臉上,罵了兩個字:賤人!


    我的雙眼微微一縮,但夭夭已經轉身拉起了我的手說咱們走!薛琴是夭夭介紹我認識的,那時候我想找一個女朋友,恰好的時間恰好的情懷遇到了薛琴。但那時我一直都以為夭夭和薛琴是姐妹情深,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夭夭此前也隻是和薛琴在網絡上聊聊天而已。


    我一直都忘記了一個現象,那就是薛琴和我說她家和夭夭家的關係並沒太大的親密。所以,夭夭說打就打了。打完,當時失神的我被夭夭拉著離開薛琴家。


    至於薛琴後來怎麽樣了,我不知道。走出薛琴家的那一刻,夭夭忽然間抱著我哭了起來。哭的我莫名其妙,她還一直在說著對不起這三個字!


    隻是那時候我的心裏麵根本想不到她,連薛琴我都沒管了。推開夭夭之後,我徑直的下樓上車一個人開車走了。


    開車的時候我給張啟平打了一個電話,沒幾分鍾他發給了我一條短信,是林正飛的位置。


    跟著,我給小馬哥劉一他們又打去了電話。十幾分鍾後,他們五個人全來了。沒有問我出什麽事情,隻是問峰子你要怎麽弄了阿飛?


    怎麽弄了他?


    那時候我的腦子裏浮現出方超那晚上被我割開脖子,血噗噗的往外冒的畫麵。農村裏走出的人恐怕都見過殺豬,屠夫將豬放在案板上,一刀子捅進去放血。


    血是嘩啦啦的往外淌,而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對我的仇人用著那樣的方式。興許是從方超開始,也可能是尹正浩或者二炮。


    不知不覺半年多的我,手上竟然有三條人命,林正飛會是第四個!


    我們找到林正飛的時候,他正從林家的公司裏出來。當他走到車門口的時候,我們開著麵包車直接衝了過去。當頭一棒,林正飛就軟軟的倒在地上。


    已經透明的林正飛對我而言早已經失去了威脅,這個傻子他還一直以為我沒機會找到他?嗬嗬,想想就覺得有些可笑。


    林正飛被我們帶走了,帶去的地方是一家廢棄的廠房。林正飛的眼睛被蒙著,身子也被綁著。


    看到躺在地上的跟頭死豬一樣的林正飛,我就說小馬哥劉一你們先出去吧,林正飛我親自來。小馬哥有些遲疑,說峰子咱們是去他公司綁的人,還是讓小弟過來了動手吧?


    我吐出一口煙,笑著說沒事兒,你們出去吧,我和飛哥聊會兒。小馬哥他們見我很堅持也就沒有再勸,一個個走了出去後,我提起一旁的水當頭就給澆了下去。


    林正飛撲騰兩下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渾身被綁著眼睛也看不著,就大聲吼說是誰,你他麽的到底是誰!


    告訴他是誰沒有意義,我走過去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把匕首來,淡淡的說張嘴,把你的舌頭伸出來。


    他立刻聽到了我的聲音,就大聲喝王雲峰是你?你他麽怎麽找到我的!我說想找到你還不簡單?你忘了昨晚上你和薛琴是怎麽被找到的?林正飛一下子沒說話了,再一開始我一直以為他是個腦子非常靈光的人,但我想也許不是他腦子靈光而是那個當了溫州扛把子的林博學厲害吧?


    他短暫的沉默之後就大聲的獰笑起來,嘿嘿,原來你是要報仇啊?王雲峰我告訴你,就算你殺了我又怎樣?該……。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就一刀子紮進了他的腿裏麵說不想死的話就老老實實的把你的舌頭伸出來。你知不知道你那張嘴很討厭?


    他慘叫了兩聲但跟著又哈哈笑說,那又怎麽樣?老子的嘴……,他沒說完我一匕首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裏麵,笑著說別逼我,你雖然比我大,但我不是沒殺過人的。所以別挑戰我的耐心,否則你會死的很花樣!


    我不是薛琴沒那麽誠實,薛琴和林正飛之間到底有沒有上過床?我想這也許不需要去問了,問一句我的腦袋就會被踩一腳,我不是自虐狂啊。而林正飛真相信了我的鬼話,他以為我會放了他。


    當他驚恐之下伸出舌頭的時候,我立馬膝蓋頂住了他的下巴。下意識的他就想縮回去,可他縮的回去嗎?不可能的。死死的頂著他下巴,另一隻手摁住他腦袋,匕首將他那被卡住的舌頭給齊唇割了下來。


    血,不要命更不要錢的流著。林正飛渾身都在抽搐著,直到這時我才撤掉了蒙著他眼睛的布。是的,我之所以要割掉他的舌頭是因為我知道人要死不會那麽快的。我害怕他在死前會說出讓我害怕的話,所以我和他第一次真正的見麵時,他已經沒了舌頭!


    ps:感謝小任心土豪的1900書海幣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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