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夢雪承認自己打算將這枚丹藥給呂征的時候就沒想要真正的治好了他的那個廢物兒子,但是呂夢雪也沒有想到這顆丹藥反倒成了自己全盤計劃中的一個變數。


    原本計劃好了的便是呂夢瑤和她弟弟在參加玄真選拔的時候身上爆發出魔氣,那個時候呂征也該將呂家徹底拿到手中了才對,屆時,呂征必定會被玄真的人當做魔族寧可錯殺了去。


    隻是自己沒有想到的是,真正會有魔族附著在那顆丹藥上,而呂夢瑤姐弟的心智要對抗魔族的誘惑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


    這一夜,呂夢雪站在呂夢瑤的院子外頭將呂夢瑤的那個弟弟入魔的過程給看了個全部,呂夢雪並不知道潛藏在呂遠航身上的那隻魔族究竟是什麽樣的,實力更是自己所看不透的,呂夢雪看到呂遠航從輪椅上站起來之後身上的氣勢便節節攀升,瞬時之間便從一個從未修行過的普通人成了修為遠超過自己的修士。


    呂遠航的脾性向來便因為自己腿傷的原因而暴躁易怒,如今被魔頭附身之後更是多了一分陰冷,就像是一條隱藏在黑暗之中盯著獵物伺機而動的毒蛇,令人膽寒。


    呂夢雪不知道呂夢瑤是怎麽想的,但是看她麵上那個興奮勁便能猜到她大概是想著要讓呂遠航成為自己的打手,也不估量估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總之,這樣一來,呂夢雪便決定暫避鋒芒,一切都等到玄真選拔之後再籌謀。


    呂夢雪最後再看了被力量衝昏了頭腦的呂家兩姐弟一眼之後便轉身離開了院子中,這一夜,府中人除了覺得二少爺的脾氣見長之外再無別的其他,至於呂征則完全沉溺在了兒子不僅能夠站起來還有了修為以及能夠光明正大的做上呂家家主位置上的巨大喜悅之中,對於脾性的變化更是毫不在意。


    第二日,呂夢雪就被再次召到了呂家家主的書房之中,不過一夜不見,呂家家主的頭上便多了許多的白發,想來怕也是呂遠航的複原帶來的壓力的問題。


    不過這些對於呂夢雪來說,樂見於成。


    但,麵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不知父親喚女兒前來是有何要事?”


    這一次呂家家主沒有對著呂夢雪發火,反倒是少有的和顏悅色。


    “為父要你參加玄真的弟子選拔。”


    呂夢雪想也沒想便拒絕了,雖然進入玄真確實是自己的願望,但是也不是用這種背叛師門的方式進入玄真,自己在素女門中已經點燃了魂燈,一旦進入玄真輕易便會露餡了去,屆時自己麵對的可是整個修真界的不恥,以及玄真,素女兩門的打壓,屆時自己在這裏更是無法生存。


    “可是,女兒已經有了師門。”


    “無妨,玄真是修真界最頂尖的門派,而素女門隻是一個三流小門派,兩者之間孰輕孰重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這件事沒得商量,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呂夢雪看著這十多年來唯一一次用著一副為父是為了你好的麵孔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父親,呂夢雪原本以為自己這顆不會再因為他呂家家主的任何行動有著任何反應的心還是感受到了陣陣寒意。


    清楚,自己當真清楚的很,條條框框,絲絲縷縷,自己從未將素女門的門規和修真界的規矩記得這般清楚過,幼時的記憶自己也一刻不敢忘記,麵前人的本性,真真是清楚的很。


    突然,呂夢雪很想去祠堂中對著自己母親的靈位問一問她。


    你有沒有看清你枕邊人的本質?你可曾後悔嫁與他為妻?


    呂夢雪再次抬頭看著呂家家主的那一副義正言辭的嚴父嘴臉,頭一次不知該作何反應。


    當年在家主之位與摯愛的妻子之間,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選擇的便是家主之位,而十七年後,他再度麵臨這個選擇,在女兒與家主之位之間做個選擇。


    若是自己真的有幸進入了玄真,那麽這一次,他的危機又會相對減輕不少,給他帶來的將是穩固他的家主之位的時間和轉圜的餘地,用自己的前途來換。


    呂夢雪看著呂家家主猛然間大笑出聲,一改往日的溫婉模樣,這一笑似乎要將自己多年的悲哀都轉化成笑聲,她笑的很癲狂,笑出了眼淚。


    呂家家主則看著呂夢雪的模樣,臉上不解,氣憤,羞辱等情緒交織在了一起,就像是一塊調色盤一樣。


    “你笑什麽。”


    呂夢雪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的鞋麵上用蠶絲線繡的那隻栩栩如生的仙鶴,說話的語氣悲切。


    “我笑什麽?父親,你可知,若女兒真的背棄師門,一經發現,將來就算是有緣大道也活不到那一日,父親你可知,女兒會有什麽下場?”


    呂家家主看著呂夢雪,眼前突然浮現出當年產婆慌慌張張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模樣,問著自己是想要保大人還是保小孩的模樣,似乎看到自己的夫人站在自己的麵前用著失望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模樣,呂家家主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拳,額頭上也隱隱有著青筋凸起,猛地轉過身子去,不願再看呂夢雪一眼。


    “這件事,沒有商量,那你便祈禱不會被人發現。”


    呂家家主終究還是決定了放棄這個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兒,即便她是亡妻留給自己的唯一血脈,也毫不留情的將她往火坑裏頭推了進去。


    呂夢雪也沒想過他會回心轉意,這個結果是自己能夠預見的,這一刻她似乎能夠感覺到自己母親當時在生下自己的時候的哪一種絕望,隻是自己終究不是母親,與他,呂夢雪認為自己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


    呂夢雪對著呂家家主的背影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一如前幾日一般,隻是這一次便是自己最後一次跪他。


    日後她呂夢雪跪天跪地跪君王。


    “既然父親執意如此,女兒也隻有遵從,今日過後,女兒不再是呂家大小姐,父親也不再將是呂夢雪的父親。”三個響頭磕完,呂夢雪說了最後一句話之後便走出了書房之中,“還望呂家家主保重,晚輩告辭。”


    呂夢雪走出呂家沒多久就有一個穿著深藍色輕甲的女子出現呂夢雪的身邊,“大小姐……”


    隻是女子的這一句話還沒開始說,就被呂夢雪給打斷了去,“大小姐這個稱呼以後不必叫了,我與他已經決裂,你是母親留下的人,是留在呂家還是跟著我,隨你。”


    女子聽到這話連忙單膝跪下行禮表忠心,“屬下誓死追隨主上,當年先主將主上托付我等,我等苟活至今就是為了等到主上崛起之時。”


    呂夢雪聽到這個女子說的這些麵上也沒有旁的什麽表情,隻是不鹹不淡的點了點頭,隨後便兀自坐在窗邊握著一杯清茶喝著。


    “說吧,你此行有何收獲?”


    女子站了起來將一封信雙手呈到了呂夢雪的麵前,“主上,這是羅雀傳來的消息,是關於主上讓我等先去尋找的那個凡人女子的消息,據羅雀她們的調查,莫憐惜似乎是憑空出現在修真界中的。


    但她與玄真那個失蹤了十年之久被眾人一致認為已經隕落的玄真大師兄蕭沉淵之間關係匪淺,莫憐惜身邊帶著的那柄匕首便是蕭沉淵的本命靈氣化形而成,她與此次的玄真選拔也脫不開幹係,這一次的選拔賽便是由蕭沉淵主持,並堅持要來這個小城的也是蕭沉淵。”


    呂夢雪耳畔聽著屬下的匯報,心中卻在盤算著莫憐惜這人的背景,目前除了下了一個暫時收手的決定之外便也沒了其他,就在這個時候一向以風流麵貌出現在世人眼前的王子軒出現在了茶樓之下,手中折扇閃動,看到了坐在樓上的呂夢雪非但沒有因為兩家的關係避開,反而是出言調戲,就像是麵對著多年的老友一般隨意。


    “樓上的美人往下看一眼,本公子瞧著你甚是麵熟,呂家大小姐還是笑著好看,不知在下可有幸能夠與小姐一道品茗。”


    王子軒口中雖說著詢問的話,但是說這話時的語氣卻是肯定的很,仿佛知道呂夢雪一定會答應他一般。


    房間中的穿著藍色輕甲的女子眉頭微蹙,從開口說出的話便能夠知道她對王子軒的印象好不到那裏去,“主上,需不需要屬下將這個浪蕩子給打一頓。”


    呂夢雪伸手攔住了女子,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看了樓下還在搖著折扇的王子軒一眼之後便將女子給打發了去,“無妨,你去幹些旁的便好,他,怕隻是閑得無聊罷了。”


    “是。”


    女子的麵上雖還有著不讚同,但是也沒有再阻攔呂夢雪,而是聽從命令離開了房間。


    呂夢雪開口回應王子軒,“承蒙王家少主不嫌棄,那邊上來吧。”


    王子軒得到答複之後也不客氣,連門都沒走,直接禦風而起踏在了二樓的樓麵上,從窗戶進去了房間,此時的房間之中早早就泡好了茶,嫋嫋青煙自茶杯上蜿蜒而上,王子軒端起茶杯小抿一口之後習慣性的想要扇著折扇,卻被呂夢雪給伸手將折扇給拿了過去。


    “現已入秋,早早的便過了招蜂引蝶的季節,天氣涼的很,難為王少主拿著折扇也不嫌棄冷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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