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在幼年時期就能看到鬼魂,在從事醫療事業後,男子在醫院中總是能見到一些鬼魂,或良善,或凶惡,而在醫生手上逝去的人命也不在少數,手上沾染的鮮血更是數不勝數。


    醫院中那些看不見靈魂存在的醫生到是沒受到多大的影響,但是他不一樣,那些靈魂知道他能看到自己,有很長一段的時間中,男子在夢中都能看到白天徘徊在醫院上空不願離去的靈魂。


    有的是來‘索命’,有的則是來求他將自己複活的,但不管是哪種,對於男子來說造成的影響都是不可磨滅的,甚至有一次,一隻靈魂竟然在男子手術時飄進手術室,導致男子手術失誤,葬送了自己一生的醫療生涯。


    經過那件事之後,他從一個救死扶傷的醫者變成了人們口中的劊子手,被送上了法庭,進了監獄服刑。


    這樣的心理落差實在太大,這才造就了現在的他。


    男子出獄後依舊能看到鬼魂,家人以及朋友都離他而去,原本說好要等他出獄就結婚的女朋友也已經陪在別人的身邊。


    從那以後,男子就一心撲倒靈魂的研究上頭,甚至幾度尋找傳說中的修真者,學習驅逐靈魂的術法。


    如果說上天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就必定會給你開一扇窗的話,那個男子的機遇就是這樣。


    千百年來從未出現在世人麵前過的修真者卻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將他想要學的術法傳授給了他。


    也許,他真的是一個鬼才,即便失去了醫生的職業生涯,但是他就憑借著道人交於自己的皮毛術法研究出了能夠克製靈魂的儀器。


    男子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張用朱砂畫好了術法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詞。


    突然,他手中夾著的黃符開始燃燒了起來,黃符就在他的指尖燃燒殆盡,然後被他扔到了鄒小玉的腳下。


    鄒小玉反手就想要給男子一鞭,奈何他躲避的速度太快,隻在刹那間,鞭子就落在地上,一接觸到黃符化成的紙灰時,身上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手中握著的魂鞭因為落在了紙灰中化成點點墨光飄向天空的方向。


    鄒小玉知道,這樣的黃符對於鬼怪的危害有多大。一次試探吃了苦頭後就再也不肯隨便行動了。


    男子知道鬼魂的缺點,但是相應的鄒小玉也清楚符隸的厲害,兩人都沒有摸清對方的底細,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敢太過靠近對方。


    懸掛在鄒小玉腰間的玉佩輕微的閃了一道藍色的光芒,但是鄒小玉和那男子都沒有注意到。


    兩塊玉佩也在這一刻正式再次取得了聯係。


    此時此刻,明希已經到了小鬼口中所說的大樹下麵,猛然間明希察覺到腰間的玉佩的異樣。


    原本還周身透著淡紫色的玉佩現此時正不斷的閃著光,明希能夠輕易的感覺到他的興奮。


    看來那個小鬼真沒有給自己找錯地方,順著紫玉之間的羈絆,明希找到了一條鑲著白色鋼材的地洞。


    明希剛進入地道就發現裏麵彌漫著一種能夠影響鬼魂的聲波,好看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心中對鄒小玉的擔心不減反增。


    即便兩塊靈玉之間的羈絆已經恢複了個七七八八,但是這也隻能證明她還將活著,並且還有意識,但是也僅此而已。


    想到這,明希就加快了趕路的速度,恨不得在下一秒就出現在鄒小玉的身邊,告訴她。


    “鬼使考試其實不用檢查屍身是否已經入土為安,告訴她,其實這一切都是他瞎說的,告訴她,他不會再趕她走了。”


    此時的鄒小玉手中握著的魂鞭已經變得幾近透明,身上的魂力也所剩無幾,原本就半透明的身子又淡了幾分,隨時都會魂飛魄散的樣子,像極了在風中落下額一片枯葉。


    即便鄒小玉再三小心,也架不住男子如雨點一樣落下的黃符,還是會有小部分的黃符落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的灼燒著靈魂。


    若是給鄒小玉一具肉身,這種程度的黃符怎麽會讓她如此狼狽,隻是現在她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靈魂而已,而且還是一個受了傷的新魂,就算鄒小玉有通天的本事也使不出來。


    反觀中年男子那邊,他雖然占了上風,但是也撐在手術台上喘著氣,手中還拿著一疊黃符,盯著鄒小玉的眼睛中充滿了仇恨,其中似乎還夾帶著些許無力,壓著恨意開始勸說著鄒小玉。


    “你已經死了,為何還要和我作對,難道你不想複活嗎?現在就有一個複生的機會就擺在你的麵前,隻要你配合我完成實驗,我可以保證你就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成功複活的人。”


    鄒小玉看著中年男子的眼睛中多了一絲的震驚。


    複活是多少人的夢想,當初自己也是因為複活兩字才會成為複仇係統的執行使者,從古到今上位者都在研究著長生與複活的方法,但是從沒有人能夠成功過,就連現代最先進的醫療係統都不能做到這一點,難道在這個小世界中,會實現嗎?


    鄒小玉不由的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但是男子信誓旦旦的表情看起來又像他確實掌握了複生的技術一樣。


    鄒小玉的反應落在中年男子的眼中,不由的激起了他的自豪感。


    敢問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夠掌握死而複生的技術,中年男子以為鄒小玉就動心了,更是不留餘力的開始勸說著她。


    “小姑娘,我看你還年輕的很,想必還有很多的事情都沒有做完吧,我是醫生,我知道你是因為車禍才失去了生命的,你就不想去找找肇事人,你想想你的父母,他們把你拉扯到這麽大也不容易,你就忍心看著他們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鄒小玉聽著中年男子的勸解,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麵上也是一片讚成的表現。


    就在中年男子以為她會妥協的時候,鄒小玉開口就說出了否定的答案。


    “我拒絕。”


    男子錯愕不已,似乎理解不了鄒小玉的決定,麵上的表情都開始扭曲了,心中的憤怒毫不掩飾,手中的黃符被他拋到半空之中,雙手掐訣準備激發符隸中蘊含的能量。


    “不知好歹的家夥,那就別怪我往你的身體裏麵放入別人的靈魂了。”


    與此同時,浮在半空中的符隸開始發出道道金芒,整個地下實驗室都被籠罩在這光芒之中,無所遁形。


    中年男子對這道符隸有著十分的信心,這是他手中最高級的一張符隸,雖然對於人類來說可以算的上驅除邪氣的好東西,正如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對於鬼怪來說,這東西就是最好的催命符。


    事實也正是這樣,鄒小玉在金芒中用僅剩的魂力撐起的那層防護罩意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金芒消融,而鄒小玉暴露在金光之下的魂體都開始往上冒著青煙。


    就像是硫酸腐蝕地麵一樣,直接作用於靈魂。


    就在鄒小玉以為自己就要這樣宣布任務失敗的時候,實驗室的門被人從外麵大力踹開,一個身穿黑色衣裳的男人從大門走了進來。


    瞟了飄在空中的那張符隸一眼,放在身後的那隻手捏了一個法訣,實驗室中就憑空出現了幾朵幽藍色火焰組成的蓮花,其中一朵就飄到了鄒小玉的頭頂,替她擋去了金光的照射。


    進入實驗室的男人就是明希。


    明希用餘光掃了蜷縮在牆角中的鄒小玉一眼,原本就如墨般深沉般的眼眸更是沉了幾分,像是一潭充滿著危險的黑水。


    中年男子看到明希竟然就這樣輕易的闖入了自己的地下實驗室,又這樣輕易的就將自己的符隸給擋了下來,臉上也就有了一絲鄭重的表情,說話的語氣也客氣了不少。


    “閣下是?這裏是我的地方,還請閣下早些離去。”


    明希的嘴角微微扯起一道弧度,單手打了一個響指,原本還圍在符隸周邊的那些個火蓮隻在頃刻間就將那張將鄒小玉折騰的半死的符隸燒的連灰都不剩。


    “厲鬼勾魂,無常索命。”


    中年男子聽到這句話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慌亂惶恐快速的爬上了臉上,雙腿再也沒了氣力,一下子就癱軟在手術台旁邊。


    自小就能看到鬼怪的他怎麽可能沒聽過這句話呢,這句話代表著一個身份,一個可以隨時取走人姓名的身份,他們就是來自地獄的鬼使。


    忽而又似想到了什麽,臉上表情又化成了欣喜,連滾帶爬的爬到了距離他不過三米之外的控製台,雙手觸摸和控製台上的一根搖杆,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不肯撒手,張狂的大笑了起來。


    “鬼使又怎麽樣,鬼使也是鬼,今天我就讓你有來無回。”


    男子將手中的搖杆扳到最後,實驗室的空氣再次發生著震動,鄒小玉在這樣的環境中再次感受到了昏昏欲睡的感覺,腦袋就像是小雞啄米一樣反複的上下點著。


    反觀明希這邊,某人隻輕輕抬手,幽藍色的火焰就將控製台上的搖杆焚燒殆盡,空氣也停止了震動,鄒小玉的眼睛也恢複了清明。


    控製台被毀,中年男子再次跌坐在地上,像個神經病一樣不斷的抓扯著自己的頭發喃喃自語。


    “不可能呀,不可能,鬼使也是鬼,為什麽會沒有用了,為什麽......”


    鄒小玉虛弱的靠在牆角看著被明希嚇得像個神經病一樣的男子,再將視線轉到明希的身上,眼中彌漫上一種莫名的苦澀。


    敵我差距太大,硬上很有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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