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容傾走了之後,歐陽雪轉頭就去找了係統兌換慢性毒藥。


    當晚原主宮中的每一道菜都被加了料。


    宮門外,太監獨有的尖銳的公鴨嗓子響起,歐陽雪假裝昏迷著坐在一架軟轎上,由宮人抬到門前接駕。


    “皇上駕到。”


    宮中的人齊齊跪下行禮。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走入宮門的那一刻就看到一個活死人模樣的歐陽雪,下意識的轉頭詢問著身邊的太監。


    “這怎麽回事?”


    那太監小聲的在皇帝的耳邊說了兩句。


    “皇上你忘了,貴妃已經是個活死人了,三殿下被罰禁足的時候,連太醫都被撤了。”


    皇帝顯然忘記了這件事,隻記得今天軒王世子班師回朝,為了敲打敲打他,自己才會來這個死氣沉沉的宮殿。


    往日裏,歐陽雪的宮殿中就是死氣沉沉的,就算是來了也讓人忍不住想走,今天,歐陽雪本人就和一具屍體一樣被人抬著放在門前,此時的皇帝更覺得這裏像是一座死宮了,轉身就想要離開。


    偏生身邊的太監還在提醒著自己,“皇上,貴妃娘娘她說到底也是歐陽家的女兒,更何況還和軒王世子有牽扯呀。”


    太監的話一出口,皇帝就想到了今天白天容傾在朝中接受的讚揚和京中百姓對他的歡迎,還有今天禮部官員去軒王府宣旨時找不到人的尷尬,轉頭看了眼毫無生氣的歐陽雪。


    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進入宮殿,對著一個活死人吃了一頓不甚美味的飯菜。


    很快,皇帝今夜留在歐陽雪宮中用膳的事情就傳到了整個後宮,所有人都在猜想著歐陽雪是不是要得寵了,畢竟皇帝好幾年都沒有去過她宮裏。


    等到消息傳到容傾和易言的耳中,兩人就開始了下一步的計劃。


    容傾開始和大皇子接觸,而易言則秘密下到江南,開始打壓四皇子的生意。


    時間沒過多久,細心的人就能發現,大皇子一脈的這些個官員行事越來越張揚放肆,而四皇子旗下的店鋪也屢次爆出產品有問題的事。


    而在這段時間中,皇帝每天晚上就和報道一樣要往歐陽雪的宮中走上一趟,完成任務式的吃上一餐加料的晚餐。


    歐陽家的人則過起了避世一樣的生活,文人墨客之間開始流傳出歐陽家被皇帝打壓是因為皇帝崇尚武力,想要打壓天下文人的想法,所以才拿了歐陽家開刀。


    加上宮中不斷流出皇帝想要大皇子登位的消息,多方人士開始打探得出的消息都是歐陽雪那邊流出來的,外界中人包括後妃之中都沒幾個人知道歐陽雪已經是個“活死人”的事情。


    皇帝知道這件事之後,也裝作不知道,因為在他看來,歐陽雪就是一個用來牽製歐陽家和容傾的“死人”,翻不出什麽風浪,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但是皇帝的不作為落在大皇子黨和二皇子黨的眼中就是默認。


    京中局勢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恰逢此時江南洪災爆發,江南一帶本是由四皇子統管,當洪災的消息傳到京中,朝堂中的那些個官員又開始了新一波的爭鬥。


    江南洪災對於兩位皇子來說就是一把雙刃劍,處理得當就是一大政績,若是處理不當,距離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就更遠了,甚至難以登頂。


    而江南這一場洪災,淹沒良田萬頃,淹沒房屋無數,此次洪災涉及江南九州,其中以南陽、汝南兩州受災最深,百姓流離失所,再加上此時江南依舊暴雨不歇,洪災的程度依舊在加深。


    受災麵積之廣可謂是前所未有,兩位皇子與各自幕僚的商議結果就是將三皇子易言推出去。


    其中說辭就是——三殿下是皇帝嫡子,能更好的代表君上,前往江南賑災定能振奮民心。


    皇帝聽到這個說辭心中也就下了決心,若是能利用這次洪災除去易言,斷了歐陽家覬覦皇位的心思,先行拖延一會災情也無妨。


    在皇帝心中天下子民都是愚民隻要糊弄過去了就行,現下對自己的皇位最大的威脅就是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的歐陽家,隻要除去了歐陽家,皇位無虞。


    當天下朝之後,聖旨就到了三皇子府,此時在王府接旨的正是那天晚上奉命假扮易言的侍衛,而真正的三皇子正在江南。


    同時,一封聖旨也傳到了軒王府中,皇帝想讓容傾也下江南。


    皇帝的意思是想要借著這一次洪災將這一個兩個的對自己的皇位有威脅的人全部除去。


    也是因為皇帝對這一次水災能夠順利除掉對自己皇位最有威脅的兩人的自信。


    自從容傾回京後的例行往歐陽雪宮中走一趟的行動也就停了下來。


    歐陽雪也省的裝植物人,安心待在寢宮中想著要怎麽搞死老皇帝。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下毒去害殘他,然後再氣死他要解氣的多。


    軒王府這邊,容傾接到聖旨之後就到書房中給大皇子去了一封信。


    狡黠如狐狸般的笑一直沒有從他的臉上消退過。


    容傾在書房中一直待到半夜才離開。


    現在是時候去見見那個沒良心的家夥了,看來追妻之路遙遙無期呐。


    書房中燭光搖曳,但是要照亮的那個主人早已不知去處。


    皇宮中,歐陽雪坐在窗邊擺弄著麵前燃燒著紅燭,口中念念有詞。


    “手機……電腦,電腦,手機……沒有你我可怎麽活?”


    看著紅燭的目光中滿滿當當的都是思念。


    恰好在這個時候,容傾剛翻牆進來就聽到某人在不斷的念叨著手機。


    腳下一個踉蹌就險些摔在擺放在窗台旁邊的那張美人榻上。


    即便沒有摔倒,也弄出了不小的聲響,歐陽雪轉頭看了一眼就繼續盯著麵前的紅燭去了。


    “幸好我家言兒留下的那個宮女機靈,早早的就把這宮裏的人散的差不多,要不然,本宮就要背負一個和大將軍私通的罪名了。”


    容傾直接走到歐陽雪的身後,打了個哈欠毫無形象的依靠在桌子的對麵。


    “那有什麽關係,你本來就是我媳婦,要不是那個老不休的從中作梗,言兒都有一個兩個表妹了。”


    話說到一半,容傾看到歐陽雪依舊在看著燭火,伸手在他的麵前晃過。


    “本世子怎麽說曾經也是京中第一美男,要不是早早的折在你的手上,說不準現在還在風流呢,話說,阿雪不覺得為夫比那紅燭好看的多嗎?”


    歐陽雪抬起頭看著正在臭美的某人,沒良心的笑了起來。


    誠然時光還在不斷的流逝,眼前這人卻好似被時光遺忘,依舊是當年模樣。


    隻不過褪去了一分青澀,連年戰場的洗禮,讓如今的他變得更加的引人注目。


    著實晃了歐陽雪的眼。


    兩人就這樣隔著一支紅燭靜坐著,直到外頭的天開始有了蒙蒙亮。


    歐陽雪才起身從床頭拿出兩隻包裹交到了容傾的手中。


    “我這幾天查過了我朝水患的處理方式,不過都是一些圍堵之法,這裏寫著有關應對水患的一些小法子,你給言兒,想來會有些幫助。


    還有,現在雖然暴雨還沒有停歇,但是一旦等到暴雨停下後,必定會經曆暴曬,瘟疫怕也是會接踵而至的。


    你們在處理水患的時候一定要將那些死者的屍身焚燒幹淨,盡可能的帶上大夫和藥草,後宮這邊你們放心,我會料理好的,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容傾的嘴角含笑直勾勾的看著歐陽雪手中的包裹,“那為夫呢?對於為夫,阿雪就沒有什麽想要囑咐的?”


    歐陽雪將手中的包裹交到容傾的手上,卻被那人反手握著皓腕。


    “這一趟不僅有洪災,更有老不休的埋伏,阿雪就不為為夫擔心擔心?”


    歐陽雪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轉身抬腳,一腳踏上桌邊的繡凳,樣子頗為豪放。


    “安心,等你走後,京城必亂。”


    容傾看著這樣的歐陽雪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


    不過才一會沒見,這丫頭就學了這個做派,要是下次再去個……豈不是糾正不過來了。


    隻是今天怕是沒時間了,罷了,隻要他還在她身邊,丫頭就出不了什麽大事。


    “我要走了。”


    歐陽雪點了點頭,隨後就一直低著腦袋不再言語,直到白色的衣袍從身邊掠過。


    “另一隻包裹裏麵放著些吃食,我不知道還是不是以前的那種味道。”


    從窗子裏麵翻出的那人拎著包裹的手緊了緊,隨後身影就消失在了歐陽雪的視線中。


    歐陽雪看著窗外已經看得出輪廓的花朵,心中閃過一個疑問。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容傾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準確的來說,從那人開始,貌似自己遇上的,要攻略的人幾乎都有了一個影子,一個屬於星空中那人的身影。


    曾經自己也懷疑過,是不是那人過來了,隻是每一次想要驗證的時候,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


    久而久之,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感覺還是原主殘留下來的情緒。


    歐陽雪甩了甩頭,脫下披上身上半宿的披風,鑽進已經涼透了的被子中。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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