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見到總統,現在到安臨z區灣碼頭,給你三十分鍾。過時不候。”


    “……”


    對方把話說完就兀自掛斷了電話,宋離離連質詢的機會都沒有,趕緊重新撥號過去,對方已經關機。


    宋離離又給溫年繼續打電話,打了數個電話都沒人接,於是乎她又立刻給赤羅打電話。


    好在赤羅接了電話,


    “喂?”


    “赤羅殿下,你們上飛機了麽?”


    “恩,已經登機了,離離,有什麽事麽?”


    赤羅和赤念回國搭乘的是專機,所以機艙裏並沒有吵鬧嘈雜的聲音。


    “今天阿年有來送你們嗎?”


    “總統閣下來送我們了,不過半個小時以前就已經離開了機場。離離,說到這,我不由得想要歎一口氣……”


    “他半個小時前就離開了機場?”


    “是,離離,明明說好了你會來送我。”


    赤羅這話多少有一點埋怨和遺憾的口吻,宋離離此時也實在是顧不上多想。


    “赤羅殿下,祝你們一路順風,我們以後一定還會有很多機會再見麵的。”


    宋離離寒暄完就想掛電話,赤羅趕忙問道,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我聽你的語氣有一點著急。”


    “沒什麽事,也替我向赤念公主說聲再見。”


    “真的沒什麽事麽?離離,不管你遇到了什麽困難,你都可以向我求助。”


    “……”


    宋離離本不想和赤羅多說,但……之前那通電話實在太讓人毛骨悚然。


    “阿年今天去送你們的時候,身邊跟著的人……都是熟麵孔麽?”


    “離離,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是……溫年出了什麽事麽?”


    “沒有,我今天睡得晚,見溫年還沒回來就覺得奇怪,所以打電話問你一下。”


    宋離離說完還是覺得自己話說多了。


    她淺淺的吸了一口氣,


    “殿下,我先去忙了。再見。”


    宋離離掛掉了和赤羅的電話。


    轉個身她便叫來了衛管家,衛遠東和奶媽兩個人在嬰兒房裏照看溫其琛。


    突然聽到宋離離大喊,急忙跑了出來,


    “離離?怎麽了?”


    “小勳呢?小勳早上和阿年一起出去了麽?”


    “是啊,昨天你們不是說好了麽?小勳和年少爺一起去機場送赤羅殿下和赤念王子麽?”


    “衛叔,你趕緊打小勳的電話。”


    宋離離對衛遠東說道,而後自己則去了溫年的書房,拿書房的座機打電話到警務部,接電話的正是龍四閻部長。


    “龍部長,今天護衛溫年的人是哪些人?”


    龍四閻報了幾個人名後,問道,“總統夫人,怎麽了麽?這些人有什麽問題麽?”


    “你現在能聯係到這些人麽?”


    “……”


    宋離離話說到這地步,龍四閻身為警務部部長這麽多年,也瞬間就提高了警覺,


    “是。”


    宋離離合上電話,看了眼時間,沒有多做猶豫,拿著電話便下樓,一邊搜集著信息一邊準備往z區灣碼頭趕。


    從總統府開車過去,半個小時是至少的。


    龍四閻的電話很快就回了過來,


    “夫人,出事了。”


    “說。”


    “今天跟隨總統閣下出行的人有兩名失蹤,另外兩名警衛也失去了總統閣下的行蹤。”


    “他們是在哪裏失蹤的?”


    “機場,兩名警衛說總統閣下進了洗手間就沒有出來過。他們進去的時候,裏麵已經沒有人了。”


    “這麽說……那通電話就不是惡作劇了。”


    宋離離喃喃道,還沒等龍四閻問,宋離離就主動把之前那通電話的內容告訴了龍四閻,


    “這種時候,龍部長,該怎麽做,你來判斷。”


    “是,夫人,我現在派六名警衛護衛你,陪您去z區灣碼頭,其餘的事情我會安排到位。”


    “總統失蹤的事情一定要保密。”


    “除了警務部的人,我保證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其他人知道。”


    “好。”


    “離離,小勳的手機關機了,打不通。”


    “我知道了。小勳有一個腕表,你幫我去他房間找一下,他今天有沒有帶腕表出門,回頭你打電話告訴我。”


    “離離,是不是少爺和小勳出了什麽事?”


    “衛叔,你不用太擔心,在家等我們回來就好,幫我照顧好小其琛。”


    宋離離交代完總統府內的事項便迅速往z區灣碼頭趕。


    偏偏是今天……


    如果說溫年是從專用機場的洗手間消失的話,那麽整件事情應該是有預謀的。


    也就是說……做這件事的人是知道溫年會在今天早晨到達專用機場。


    瞿宇在了解了情況以後,扶著額頭,眉頭緊鎖,


    “閣下昨天並沒有和我說過他今天上午要去機場。我還在想今天上午閣下怎麽沒有去辦公室。”


    “這麽說來……溫年昨天甚至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今天上午的行程,最多就是和龍四閻知道。”


    “警務部的消息有時的確會比我們秘書部來的更準確些。”


    瞿宇應道。


    他要是再給溫年當幾年的秘書,心髒可能真的會吃不消。


    溫年閣下這一年已經出了多少禍事,樁樁都讓人提心吊膽。


    一路上,瞿宇就在念叨著龍四閻,就是覺得溫年出事都是因為龍四閻的警衛工作沒有做到位。


    但他沒有打電話去質詢龍四閻,知道現在龍四閻正在統籌布置,同時進行追蹤調查。


    “知道溫年今天會出發的就隻有總統府裏的人,衛叔,奶媽,我,小勳還有溫年自己……”


    宋離離說著。


    是家賊難防,還是有心人通過一些別的途徑得到了溫年的行蹤……


    她把之前那通電話的錄音記錄調出來給瞿宇反複的聽,


    “聲音是用模擬器變聲過的。但這人之所以要變聲應該就是怕我們聽出來。”


    宋離離這麽猜測著,


    “光聽這說話的語調,語速,你能不能判斷出來是誰?”


    瞿宇仔細的聽,隻通過說話的語調和語速,而聲音偏偏是這麽詭譎的音色,正常的耳朵實在是很難聽辨出來。


    “把這段錄音發給龍部長,他應該可以讓專門的人員來做分析比對。隻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瞿宇說道。


    宋離離點了點頭。


    車子往z區灣碼頭疾馳。


    瞿宇看了眼宋離離,見她神色平靜。


    從知道閣下出事到現在,鎮定自若,冷靜的處理應對,這些都已經足夠讓人驚訝和敬佩的了。


    但如果不是坐在她身邊,是看不到她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指節都泛著青色。


    那透亮漂亮的杏眸閃著晶亮的光。


    “夫人,不管是誰,出於什麽樣的目的要對總統閣下不利,都不會得逞的。你相信龍部長。”


    “我相信龍部長。”


    宋離離認真道。


    車子抵達z區灣碼頭,六名警衛先下車,仔細觀察了四周以後才讓宋離離下車。


    宋離離回撥之前的那一串號碼,她巡視了碼頭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別說溫年了,除了裝卸貨物的船隻以及碼頭工人以外,一眼望過去就沒幾個人。


    現在是接近正午的時間,船隻到港和離港的很少,也是碼頭工作人員休息的時間。


    電話撥出去,卻是……關機狀態。


    宋離離看了一眼時間,她的確是在半個小時內趕到了,現在距離之前那通電話的時間隻有二十七分鍾。


    “夫人……會不會是陷阱?”


    “……”


    宋離離抬手,示意瞿宇不要說話。


    她看著寬闊的海麵,抿著唇……


    打電話給赤羅的時候,赤羅說溫年半個小時以前就離開了,而電話裏的歹徒讓她半個小時內趕到z區灣。


    從專用機場到z區灣碼頭少說也需要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也就是即便她能保證自己能到碼頭,但對方卻不一定……


    這點,宋離離之前不是沒有想到。


    可現在看著空曠的碼頭,一切都平靜的有些過分了,此時再想,突然有了不一樣的念頭。


    宋離離瞪大了眼睛……


    “夫人?你是想到什麽了麽?”


    瞿宇見宋離離的表情不對,連忙問道。


    宋離離看向瞿宇,


    “我想錯了,是我想複雜了。也許他們一開始針對的人不是溫年,而是我……”


    “夫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對方用變聲器,是因為對方知道我一定能聽出他的聲音……”


    “讓我來z區灣,這麽一來一回,就算被我猜到……也會像現在這樣,白忙活一場,什麽都來不及了。”


    宋離離側過身,一腳踹在車上!


    “夫人,您說的人是……”


    “他到底想要幹嘛!”


    宋離離惱怒不已,瞿宇約莫也已經從宋離離的話裏猜出來了……


    “夫人,您確定麽?”


    “再等十分鍾,如果十分鍾內,這裏什麽都沒有發生,那就說明我猜的沒有錯。”


    宋離離坐回車裏,等。


    ————


    而此時飛往m國的飛機上,赤羅微微勾起唇,他看著飛機機窗外的藍天白雲,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阿年,你說……她能不能想得到是我把你帶走的?”


    溫年的雙手被手銬銬著,腳也被一副腳銬給拷住了。他坐在另一邊靠窗的位置。


    身體被禁錮在座椅上。


    琥珀色的眸子沉著平靜,絲毫沒有被赤羅綁架以後的焦躁和不安。


    他同樣欣賞著窗戶外的好天氣。


    “你覺得你這樣做有什麽意義?”


    他淡淡的問道,


    “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會知道是你把我帶走,到時候你m國會受到的災難可能會更多。”


    “我要的人是宋離離。”


    “……”


    溫年眸子眯了一下。


    “如果她來送我們,那麽今天跟我走的人就是宋離離。”


    “赤羅王子什麽時候對我的夫人感興趣了,我竟一點兒也不知道。”


    “我一直都對離離很感興趣,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開始。”


    赤羅和溫年就像是兩個在隨性聊天的朋友一樣,無論是說話的語氣也好,還是說話的話題……都很隨意自然。


    如果不是溫年手上腳上戴著的鐐銬,這怎麽看都是相識許久的朋友在閑聊。


    “那時你們在陲海,那天晚上第一次看到離離的時候,倒並不是她有多吸引我,隻是她的身份讓我很驚異,畢竟一直也沒有談婚論嫁的溫年閣下,突然就蹦出來了一位……夫人。”


    赤羅勾著唇,


    “可想而知,我會有多驚訝,又會有多好奇於這個俘獲溫年閣下心的女人。”


    “……”


    溫年看向赤羅,他一派輕鬆自在,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在g國的土地上做了一件多麽危險的事情。


    “不過後來和離離的相處中,我多少可以明白她為什麽能得你的心。”


    “……”


    “所謂的第一夫人,並不一定要端莊賢惠,或是身後權勢驚人,背景雄厚。也可以像你的夫人這樣。”


    “沒有滔天的權勢,驚人的政治能力,但是,她很有魅力,很有衝勁。她勇敢無畏,愛恨分明。”


    “……”


    “和她相處這麽多天,可以感受得到她的真實,不像大多數人一樣,戴著麵具生活。總統夫人的這個稱呼,似乎並沒有為她帶去多少壓力。明明這麽年輕,卻像一個經曆了大風大浪的人一樣……處事不驚,泰然從容。”


    “……”


    “不說其他,就光說赤念和鍾離無止的事情,如果沒有宋離離從中插手,花費那麽多的心思和精力,現在赤念已經嫁進了鍾離家……”


    赤羅歎了口氣,


    “當然,如果赤念如她自己所願嫁給了鍾離無止,那將是三個人的不幸。赤念之前看不透,但現在已經通透了。”


    “自始至終,鍾離無止對她都沒有半分情意,之所以會有這場婚姻,是鍾離無止的用心險惡。”


    “我很高興離離並不是那種袖手旁觀的人,她知道的多,所以做的也就多了。”


    赤羅嘴邊念叨著的全是宋離離的好。


    但這些聽在溫年耳朵裏卻什麽都不是。


    赤羅似乎是在找宋離離的優點……


    隻有溫年自己知道,他愛宋離離,絕不僅赤羅能說道的這些。


    “不過,我想溫年閣下最愛離離的地方並不是這些。”


    溫年心中的不甚在意剛剛閃過,而後便聽赤羅如是說道。


    他看向赤羅,而後便見赤羅目光直視著他,道,


    “阿年,瑞恩堡玄族一直有個傳說,得神女者,便能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我想,你不會不知道……他們這個傳說中的“神女”就是宋離離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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