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年輕笑,“以後你們來還是提前說一聲,不然廚房都沒有時間準備。”


    “沒關係,反正我們來也不是為了吃飯,隻是你爺爺想你了,也想曾孫女了,所以我們就帶他來了。”


    蕭紫煙笑著回道,


    “話說,m國的七公主要來,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也不打個電話回家告訴我們,七公主出生的時候,你爺爺可是在m國見證的。”


    “是嗎?”


    溫年驚訝。


    “貨真價實,這還能有假麽?”


    蕭紫煙看向七公主,


    “不知道七公主有沒有聽你的父親母親提起過……”


    赤念紅著臉點頭,而後認真道:父親和母親常常和我說,我還有一個爺爺在g國,是溫良宇爺爺。


    溫良宇樂的笑開了。


    “這真的是不可多得的緣分,赤羅竟然也沒有告訴我們。”


    溫年說道,


    “大家都坐吧,讓廚房上菜。”


    宋離離坐在溫年身邊,赤念坐在對麵,和溫勳坐在一起,溫良宇坐在上座,父親母親兩側上位。


    蕭紫煙似乎是真的很喜歡赤念,落在赤念身上的眼睛挪都挪不開了。


    宋離離也不知道這一家人打的是什麽算盤,隻是單看……溫良宇身後的潘琴……


    這人最近出現的略微頻繁了一些。


    據衛叔叔所說,潘琴現在在溫府也已經當上了管家。


    當初宋離離離開安臨去西林的時候,就叮囑過衛叔叔,不要重用潘琴,這潘琴多年來也沒有得勢,結果衛叔叔被調到總統府以後,這潘琴還是想盡法子在往上爬……


    原本是為七公主準備的洗塵宴,現在倒更像是溫家人的家宴。


    “赤念公主,你哥哥托我們照顧你,希望你把這裏當成家,不用拘束。”


    溫年對赤念說道。


    赤念立刻站了起來,深深的鞠了一躬。


    溫年笑了笑,連忙讓赤念坐下,


    “如果你有什麽需要,你就和離離說。”


    宋離離正巧見衛叔叔推著餐椅過來,便忙對赤念道,


    “這是衛遠東管家,在總統府遇到什麽問題,你也可以直接和衛管家說。”


    赤念向衛管家點頭示意,並做了一個“謝謝”的手勢。


    “七公主,不用客氣。”


    衛遠東把湯盅端了上來,一盅一盅的放在大家麵前,而後退到一邊。


    因著溫良宇見證了七公主出生的這一機緣,宴席間,大家也都有說有笑。


    赤念雖然不會說話,但也盡量在用手語回應,一旁的翻譯也很盡責。


    所以交流方麵倒並沒有什麽障礙。


    溫勳低頭吃飯,話倒是變少了,隻是眼睛總不經意的往赤念身上瞄,宋離離和溫年都看的很清楚,心下都覺得好笑。


    “七公主打算在g國住多久?”


    蕭紫煙問道。


    赤念來g國小住的原因,宋離離和溫年是清楚的,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至於赤念自己,恐怕也覺得這原因說出來會顯得怪怪的。


    她有些遲疑,遲疑化作緋色爬上臉龐。


    “七公主會小住一段時間,短則一兩個月,長則三四個月,如果七公主喜歡這裏,也可以一直住下去。”


    宋離離笑盈盈的說道。


    赤念麵露感謝。


    蕭紫煙一聽這話倒是更高興了,


    “這麽說,如果蕭阿姨想帶你在安臨四處轉轉,帶你去我們溫府做客,也都是有時間的咯?”


    赤念可能也沒想到蕭紫煙會這麽熱情,很是含蓄的點了點頭。


    m國的七公主,才剛來總統府第一天,就已經甚得溫年家人的喜歡。


    宋離麵色無常,心下卻覺得很是無奈。


    “聽說七公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在你們m國的傳統文化方麵,更是了解很多,有機會一定要和我們多說說哦!”


    蕭紫煙又說道。


    赤念點頭。


    “我們g國的飯菜如果你不喜歡,可以告訴廚房,我們也可以為你準備你所習慣的飯菜。”


    ——謝謝蕭阿姨!不用了,我很喜歡。


    “不用這麽客氣。以後蕭阿姨會經常來看你。”


    蕭紫煙主動道,


    “平時家裏的男人們忙的都是些政治大事,我是聽著就煩,偏偏我又隻有溫年一個兒子,他不在身邊,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不會嫌蕭阿姨煩吧?”


    赤念連忙搖頭,


    ——當然不會。


    “哈哈,那就好。”


    宋離離喝了一口湯,卻有些食之無味。


    不知何時,溫年已經剝好了一隻蝦,放到了宋離離的碗裏。


    這一舉動看在蕭紫煙這個不喜兒媳的婆婆眼裏,很是刺眼。


    宋離離回過頭看了溫年一眼,莞爾一笑,把剝好的蝦子吃了。


    “還要麽?”


    溫年輕聲問。


    宋離離想了一下,她點了點頭。


    溫年寵溺,便又剝了一個蝦子,宋離離獨自傷神的沮喪情緒,瞬間就灰飛煙滅了。


    赤念就坐在他們的對麵,自然也看到了溫年體貼寵溺的動作,不由露出一抹羨煞的表情。


    溫勳輕輕碰了碰赤念,小聲道,


    “他們一直這樣,你習慣就好了。”


    “……”


    赤念聽著溫勳這人小鬼大的念叨,也不由覺得驚奇,多看了溫勳兩眼。


    兩人一對視,溫勳反而先紅了臉。


    午餐過後,蕭紫煙拉著赤念說東道西,宋離離則和溫勳一起回了屋。


    奶媽剛給其琛喂好奶。


    宋離離從奶媽手上接過溫其琛,和溫勳一起到陽光房裏曬午後太陽。


    “你怎麽一見赤念公主就臉紅啊?”


    “啊?我有嗎?”


    溫勳還不肯承認。


    宋離離點頭,“很有。”


    溫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姐姐,你不覺得七公主長得真的很好看麽?”


    “……是很好看,但是你姐姐我長得不好看麽?我也沒發現你有一見我就臉紅的習慣啊。”


    宋離離微微攏起眉頭,質疑溫勳道。


    “姐姐,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宋離離揚起單邊的眉頭。


    溫勳砸了砸嘴,


    “怎麽說呢……我覺得七公主殿下就是那種讓男人看了會忍不住憐愛,很容易激起我們的保護欲的女孩子。”


    宋離離嘴巴微張,“小勳,我沒聽錯吧?你才十歲,張口閉口男人?”


    “……”


    “哈哈哈哈!”


    宋離離實在是忍不住。


    “姐姐,你覺得我不是男人麽?”


    這下輪到溫勳皺起眉來質疑宋離離了。


    宋離離抱著小搗蛋,麵露笑意,兀自躺在搖椅上,來來回回的晃著,也不回答溫勳。


    “姐姐,我就算再小,但男人就是男人。”


    “好好,你是男人!你是大男人!”


    “我當然是了,我要像溫年哥哥一樣,頂天立地。”


    宋離離看了眼熱血沸騰的溫勳,輕輕笑了笑,正要閉上眼睛休息,溫勳又小聲道,


    “姐姐,我來抱小搗蛋吧?”


    “咦……小勳……”


    “恩?”


    “你說,你是比較喜歡小搗蛋,還是比較喜歡赤念公主?”


    溫勳連忙道,


    “這哪有可比性!小搗蛋可是我的小侄女啊!”


    “不是外甥女麽?”


    宋離離不解的看著溫勳,這家夥連輩分都不分了麽?


    “姐姐,我跟著溫年哥哥姓溫,當然就是侄女了。”


    “……”


    溫勳把小搗蛋抱到自己懷裏,明明自己就是個孩子,卻滿臉疼愛的看著小丫頭。


    “姐姐,你休息吧。”


    “……”


    宋離離靠在躺椅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閉上眼睛……


    這樣安穩舒適的日子,真的會讓人慢慢怠惰起來。


    她不安的享受著……


    赤念公主的到來,會打亂這本該平靜踏實的日子麽?


    ————


    赤念在總統府的生活還算正常,漸漸地,她也熟悉了總統府的人事。


    至於赤羅一開始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m國的總統就內戰一事問責王室,似乎是有意把青羅和王室牽連在一起。


    光是引發國家叛亂這一條罪責,就足以讓m國王室大難臨頭。


    而國王為了保全王室,政治聯姻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一條路。


    年長於赤念的兩個未婚姐姐都已經和內閣大臣的兒子聯姻。


    目前為止並沒有傳出赤念的聯姻消息,但是這可能隻是遲早的問題。


    如今赤念人在g國,溫年和宋離離能幫到赤羅的都已經幫了,剩下的就隻能靠赤羅自己說服父親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


    赤念和宋離離的關係一直都挺不錯的,隻是赤念擅長的琴棋書畫,離離從小就不太感冒,共同語言也很一般。


    蕭紫煙還真的是隔三差五的來找赤念談心。


    離離是總統夫人,也經常要陪在溫年身邊出國訪問,參加宴會,並不是時時都在總統府。


    這日傍晚,離離陪溫年參加一個私人酒會,期間接到衛遠東的電話,說赤念有事情想找她商量。


    宋離離算了下時間,便讓衛遠東轉告赤念,她十點前能回來。


    “是什麽事?”


    溫年多問了一嘴。


    宋離離搖頭,“我也不知道,回去再說吧。”


    她挽著溫年的手,這個私人酒會其實是為了下周一項新政策議案的票選做準備。


    這種場合,溫年就算不帶她也是可以的,但溫年卻偏偏要拉她一起來。


    “我和衛叔說,我們十點前回去,應該可以吧?”


    溫年點頭,


    “我看你是早就待的不耐煩了吧?”


    宋離離視線躲閃了下,嘟囔,“沒……”


    溫年看她這別扭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扶著她的肩膀,


    “你不是想當總統麽?這種場合,你要從排斥變成喜歡才行,不然……怎麽熬?”


    “……”


    宋離離一時有些語塞。


    他這是什麽意思?在打消自己想當總統的念頭?


    “你別多想,我不是看低你。隻是想讓你更加清楚“總統”這兩個字代表的是什麽。”


    宋離離深吸口氣,小聲道,


    “不用你特意提醒,我知道……”


    “哦?”


    “和你在一起這麽長時間,怎麽可能不清楚……”


    宋離離喃喃。


    “那……你現在還是想當總統?”


    溫年問。


    “我想要試一試。”


    宋離離淡淡道,


    “可能你會說我無知,不自量力,但……我就想試一試。也許以我的能力和資質,可能要到五十歲,六十歲,才有可能為了你現在的這個位置搏一搏。”


    溫年聽到宋離離說的這話,眼睛都跟著亮了一下。


    “你能這麽想,我真的太欣慰了。”


    宋離離斜眼看他,


    “還說你不是看低我,你根本就覺得我沒有能力,在這說大話。”


    “夫人,我哪兒敢啊,你這真的是太冤枉我了。”


    “你怎麽不敢?”


    宋離離瞥了他一眼。


    “那我能不能多問夫人一句,你現在已經知道這個位置這麽難,這麽可怕,為什麽還想要試一試?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有這個機會一試,也試不出一個好的結果呢?”


    “我知道。”


    宋離離微微轉過身,她正對著溫年,勾起唇角,


    “你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打消我這個念頭,如果你能打消那算你贏。”


    “……這什麽話?我可不是在拖你的後腿,滅你的誌氣啊。”


    “一直站在你身邊,和成為你,終究是不一樣的。”


    宋離離動了動唇。


    她舉著手裏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溫年的杯子,發出清脆的酒杯碰撞聲。


    溫年有些怔楞的看著她,她眼裏的笑意透著一股堅定。


    他隱約覺得自己能猜得到她非要一試,哪怕用一生的努力的原因,可原因太模糊,他好像猜得到,卻又說不透。


    她還是如往常一樣的笑,笑容裏有她望著自己的純粹,也有他永遠都捉摸不透似得神秘。


    酒不讓人醉,人卻惹人醉。


    溫年低頭就吻了一下她嬌豔的紅唇。


    宋離離被吻了一個猝不及防,緊接著就有輕微的咳嗽聲傳來……


    “你們倆,能不能稍微克製一點?”


    鍾離無止搖了搖頭,實在是不敢苟同於他們。


    “你什麽時候來的?”


    來人是鍾離無止,宋離離倒也沒什麽害羞的,就徑自問道。


    “我爸讓我來的,剛到。”


    宋離離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樣看來,鍾離少爺是要改邪歸正,回歸正途了呀?”


    “什麽是正途?”


    鍾離無止立刻懟上宋離離,“繼承家業,管理公司就叫正途?那你怎麽不勸你的好閨蜜鹿小珥回歸正途?”


    “得,當我什麽都沒說。”


    宋離離連忙拉著溫年,“他明顯是吃了嗆藥,我們還是離遠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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