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巨大的監牢盛宴,將這所監獄徹底改造成為垃圾中的垃圾監獄,也讓各種貨幣的種類,在這裏又有了用武之地。


    張世東聯係了獄警,在一個暴風驟雨的大陰天,從外麵拉進來五十個應召女,在監區內弄了一個無遮大會,一個‘職業’女性連續接客五六個完全不是問題,短短兩個小時,她們就從這裏賺到了平日裏需要半個月才能賺到的錢。


    這下監區內瘋了,所有的監區都瘋了,不管是不是強者都想往這邊來,在這裏可能夠碰到女人,而且價格還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一時之間,張世東所在的監區重新擁有了市場,大家手中的東西也多了起來,已經腐爛掉的獄警們也得到了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錢多了孝敬也多了,每一次還能提前玩一玩應召女,伺候他們伺候好了才能進入賺裏麵人的錢,裏麵人手中握有貨幣之後,花樣也就出來了,小費也冒了出來,消費的額度越來越高,應召女賺到的錢也越來越多。


    外麵沒有錢的人怎麽辦,賭啊,賭不贏的怎麽辦,上去打啊。


    監區內的擂台已經趨於職業化,張世東和牙鬼各占了三分之一的抽水,剩下三分之一交給那些強悍的散戶。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張世東的牢房內有了一個小冰箱,對於空氣流通不佳的區域,燥熱始終伴隨著每一個人,而冰箱內的冰鎮飲料和冰鎮水冰塊,就成為了大家最渴望的東西。最牛逼的兩個大佬。一個有電視,一個有冰箱,牙鬼也想換冰箱,看電視容易啊,在地上鋪個被,隔著欄杆跟獄警幾乎並肩而坐,對方再調整一下電視的角度,一同吃著菜喝著酒抽著煙聊著天看選美比賽,犯人與獄警之間的差距,隻有欄杆內外之分。


    接連三天。一天死兩個人。監獄迫不得已加強了管製,晚上的擂台節目暫時取消,每天的放風時間改為半小時,餐食的質量也在下降。十幾個涉嫌殺人的都被帶走狠狠教訓。


    張世東端著一個杯子。裏麵是威士忌搭配冰塊。他的存貨足以讓他堅持七八天。透過緊閉的牢門欄杆縫隙,看著牢房中一個個躁動不安的臉頰,老饅頭又挨揍了。每天都會挨揍,每一次挨揍都會有人站出來幫忙,而這些站出來幫忙的人,三天內死了六個。


    轉著酒杯,張世東耷下眼皮,鑒於他的表現,上麵目前已經停止了向他通報最新進展的舉動,你不是能鬧嗎?就在這裏度過你的‘勞改’時間吧,一年不長,你張老大在這裏混的這麽好,就當是一年度假了。


    對此張世東也不反駁,他有他的想法,那本該沒有希望的任務,隨著各個國家各個勢力的緊迫以及滿東生故意流露出來的意思,已經有回暖的意思,滿東生出招了,在張世東眼裏就是在耍弄人,他還在享受將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快樂,什麽兒子,沒見到他的時候不敢說,見到他,滿東三年十億的買命錢明顯就是老饅頭故意賣的一個破綻,他要讓外麵的人覺得他有牽掛,實際上呢?


    就算此刻滿東死在滿東生的麵前,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這是個瘋子,在他的世界裏沒有善惡之分,沒有遠近之分。七情六欲早已被被自己抹掉,親情不過是他想要時才會握在手裏的東西,當他不想要時,隨時都會拋棄掉。


    死的人越多,情況也就越明朗,有些國家等不及了,他們覺得自己的計劃馬上就要趨於完美了,害怕在這緊要關頭被別人搶先,越是快要到達終點越是緊張,緊張到開始殺人,開始消滅敵人,從暗到明。


    張世東用特殊的密碼寫了一份資料在放風的時候交給了自己人,在資料中他強調了一點,不是擁有滿東就立於不敗之地,相反誰手裏有滿東,則百分百不會是老饅頭選擇的對象,他還是會看計劃的完美程度,承諾什麽的都是狗屁,在他沒有確認自己已經百分百安全之前,一切對於他都是扯淡。


    所有人重視的都是怎麽讓他開口,他重視的則一定是百分百安全,可以考慮從這方麵入手。


    張世東的提議並沒有得到上麵足夠的重視,紙上談兵的他們坐在會議室中,看著裏麵人送出來的資料匯總出來的方法,全部都是廢紙,沒有親眼見到滿東生,沒有見到他真實的一麵,所有的計劃都是廢紙,因為沒有人真真正正進入到老饅頭的內心,了解到他的想法。


    被囚禁了十幾年,是多方關注的重點對象,在這裏總是要成為別人發泄怒火的對象,六十歲的人了,被打了十幾年,一隻腳都有些瘸了,兩邊肩膀有一邊低,身上的毛病多了去了。


    他有越獄之能,卻無越國的本領,他誰也不相信,所以他也沒有辦法讓人接應他,讓人一步步的準備好,都說他不怕死,怎麽怎麽樣,張世東說,他怕死,比誰都怕死,他咬著不開口的原因隻有一個,他不相信自己說出來之後還能活著。


    不相信,一切的答案就在這不相信當中,真的自由了,那些物資那些錢,都不過是身外之物,他隨隨便便在瑞士銀行留一個賬戶,裏麵隨便放點錢就足夠他餘生的生活。


    先玩著,沒有最穩妥的辦法逃離就先玩著,讓自己的人生處於掌控別人的狀態下,一旦有就會就逃出去,不能被人抓住,不能被流彈打死,不能被一些真正的亡命徒抓到威脅……不到萬無一失,滿東生不會離開這個監獄,因為這裏會有無數的人保證他的生命安全,一旦離開,安全將得不到任何的保障。


    張世東每天早上都會告訴自己,你見過滿東生嗎?然後強製性的讓自己將對他的所有記憶封存,所有判斷歸零,重新見到滿東生,重新進行判斷。


    有些時候,一天隻能在吃飯的時候零星掃到一眼,一眼就足夠,足夠他看得真切,每天的一眼,每天的印象匯總起來,他得到了一個豐滿立體的滿東生,當滿東生的形象豐滿起來後,他對這個任務更加沒有信心,因為對方根本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任何承諾,他隻相信自己,除非你讓他先逃到一個地方,再去兌現承諾說出什麽,別說是張世東敢不敢擅自做主了,上麵百分百不會同意,這件事要是違規操作,那可不是小事,無論是誰都會被打回原形。更重要的是張世東覺得自己還是沒有看透對方,怪怪的,總是在恍惚的形象中搖擺,固定不下來。


    所以,一口將杯中酒喝完的張世東,打了個酒嗝,睡覺嘍,天大地大吃飯睡覺最大,彌漫著空氣清新劑味道的牢房內,福生正躺在床上看雜誌,看到張世東躺下來,馬上身體一鬆,悄悄下地,拿出一支煙,坐在牢房門口,一口一口將煙都噴到外麵。


    新年過去了,悄無聲息。


    春暖花開的季節了,在香江感受不到冰凍三尺漸漸融化的味道。


    每天重複著一件事,任誰都會煩,張世東學會了打發時間,樓下的桌球成為了他的專屬,擁有著打槍的底子,學習打桌球就變得非常簡單,反正一天也沒事情做,偶爾鍛煉一下做做樣子,剩下的時間就在打桌球,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犯人,沒有任務,沒有未來。


    沒有目標!


    “行動開始了。”


    當張世東得到消息時,整個監獄的氣氛已經發生了變化,重兵把守,滿東生答應了與華夏合作,糾纏了十幾年,終於選定了一個目標,所有人都覺得非洲和中東乃至南美是滿東生的首選,在越複雜的環境下越安全,他跑出去之後還需要一個閃現徹底的消失。


    重兵要將除了滿東生之外的人給擋住,重兵也是為了給他提供一個保護環境,占據著地利人和的華夏給出的計劃是看起來最完美的,而滿東生也選擇了這最完美。


    “尼瑪。”張世東當然相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但他也不能直接否定上麵的計劃和安排,主觀臆斷這四個字是孤膽英雄總會麵對的問題,你提出的意見總是會被多數人認定為主觀臆斷,而你也沒有任何證據來反駁這些人的話。


    所謂少數服從多數,張世東見慣了這樣的局麵,過去執行任務中曾經多次麵臨這種情況,撒出去了還好,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可以按照自己的判斷來,結合上麵的命令來執行任務,現在還不行,這監獄還在政府的掌控之中。


    一切,都得按照真的來,如果在行動過程中擺脫掉無用的人和無用的特工,這本事得看老饅頭自己的。


    一記紮杆,張世東將母球劃出一道弧線繞過障礙球將目標球打進,周圍響起嘩啦啦的掌聲,叼著煙杵著球杆坐到一旁,享受著成為眾人焦點的成就感。


    “張老大,你要在這裏二十年,有沒有興趣出去?”


    “如果有,今天晚上關閉牢門的時候,到一樓牢門上掛著鮮花的牢房,我帶你逃出去。”


    “保密,如果你不想,也不要阻礙我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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