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的張世東,不要讓人靠近。


    這就是嶽天祿傳遞給韋得勝的信息。兩人不對路,家族所在的圈子也沒有太多的交集,平日裏見麵也都是互為不見麵,隻有當共同的朋友接觸時,才會有所交流。


    張世東準備在燕京惹事,昨日雲戈以都忍了,完全沒給他發飆的機會。今天韋解放又出麵安撫了一下,讓他稍安勿躁,會給他一個發泄的場地。


    到了晚上,韋得勝帶著他來到這裏,本想帶著他放鬆放鬆,誰想到還有人主動來找麻煩,沒喝醉的時候還好,喝醉了是真怕他發酒瘋,如果不是熊三與張世東認識,韋得勝真想拿熊三出氣,為了躲避這尊煞神這兩天有多麽人都選擇了外出或是窩在家裏,生怕碰到這家夥成為他故意胡鬧收拾的對象。


    痘痘坑鬱悶啊,蹲在地上無比的鬱悶,自己怎麽就這麽倒黴,怎麽就碰到了他。


    迷迷糊糊的張世東靠在沙發裏,熊三似乎看出了火候,靠在他的身上,以那雙曾經靈巧到錯身而過都能下掉你身上所有東西的手,輕輕按在了他的太陽穴,以特殊的手法幫助他驅除醉意。


    嶽天祿和韋得勝沒有選擇勸慰,而是陪著張世東喝了起來,一壇女兒紅被三人分掉,酒氣蔓延到十幾米的遠處,有了韋得勝的提醒,不是親近艾家童家的人,都選擇了離開,將這場子讓給了張世東。


    鬧,不鬧。隻要出現新聞,目的就達到了,明知道那些大佬們一清二楚也要這麽做,將自己的姿態擺出來。


    張世東是真的醉了,難得放縱自己醉了一回,直到酒喝完,在熊三的攙扶下進了一間巨大的房間,占據了一般空間的高檔浴室中霧氣昭昭,熊三圍著浴巾,賣力的幫著他按摩。緩解他酒醉後的痛苦。


    一股濃鬱到蓋過了洗發水蒸汽味道猛的傳來。熊三是整日與酒打交道都差點被這股味道薰過去,看著張世東探出按摩床的手,看著那從他手中如同噴水槍般射出的水箭,那味道愈發的濃鬱。熊三走到門口的控製器打開了排風係統。看著翻轉身麵朝上也不在意自己全身裸露的張世東。嬌嗔的啐了一口:“臭流氓。”


    “也不知道是誰流氓,把人家衣服給脫了,頭真疼。喝醉酒的滋味是真不好受。”張世東坐起身子,揉了揉太陽穴掐了掐眉心,從按摩床上下來鑽進了剛剛放好水的衝浪浴池中。


    熊三白了他一眼,推開門走了出去,時間不長拿了煙和酸梅湯飲料進來,看著他咕咚咕咚的喝光一瓶,才擔心的說道:“你剛才的樣子很可怕,嚇壞我了。”


    張世東深吸了一口氣,將身子完全的侵入溫熱的洗澡水之中,蔓延到下巴處才停止,喃語了一句:“我其實是想砸了這裏的。”


    熊三歎了口氣:“很煩惱吧,名氣大並不是好事。”


    張世東側頭看了她一眼:“放棄江湖路挺難吧?”


    熊三點點頭:“那個世界才是屬於我的,卑劣一些卻也真實,比很多看似真實的世界都要真實。我去過玉龍雪山,又去了喜馬拉雅,前段時間徒步進藏,同行的驢友都很專業,大家互幫互助,每當停留的夜晚你就會覺得非常惡心,如今借著這種事來接觸女性的人越來越多,我不反對自由,可有些人……不說了,對比娛樂圈,那都算是幹淨的,我就覺得還是江湖適合我。”


    張世東歎了口氣:“那就幫我個忙吧,我不會去摸你們的底,我會讓人跟你聯係,幫我摸這個城市的底吧?”


    熊三不出意外的看著他:“那我們是兵還是賊。”


    張世東:“我除了會承認你,不會承認任何事情。有件事先說一下,不是交換,是覺得你真的很適合,我投資了一部戲,你去演個角色,我會給你一個相對幹淨的娛樂圈,你的閱曆注定你會成為一個能夠駕馭任何女性角色的優秀女演員。好好鍛煉,說不準什麽時候我也想當個驢友了,到時你要跟得上我的速度,就帶著你去一去你不敢去的地方。”


    ……………………


    燕京的夜注定不會悄無聲息,無時不刻都透著大都市的喧囂與繁華,即便是淩晨喧鬧落幕,也還有嗡嗡的機器聲與渺渺炊煙接替這繁華。


    皇城根下的某個四合院的偏院,附近戒備森嚴,在這裏再熱鬧的喧囂也進不來,每天晚上十點左右,這裏就會恢複平靜,偶爾有車輛進出的聲音,也都不會鳴笛。


    安保力量外緊內鬆,微弱的燈光將一家家聲名顯赫的住戶分隔開,在夜晚,很少會有聯係,在白天更是會避嫌。


    雲家在這裏有一套院子,雲戈以不管每天多晚,都會開著那輛永恒不變的白色捷達,返回到這裏,如果爺爺沒睡就去看一眼,睡了也會對對還沒有休息的醫療團隊詢問一下一天爺爺的狀況,叔伯長輩如有回來居住的,他也都會去問候。


    角落的小院是屬於他的,有一扇通往外麵的小門,他的車子一般都會停在那裏,每天離開的時候也不會經過別人家的門前。


    現代化裝飾的房間內,雲戈以靠著辦公桌站著,望著牆上的地圖愣愣發呆,他總覺得華夏地圖很漂亮,從小就喜歡的不得了,在地圖上能夠看到的任何標記,他都能夠清楚的複述出來,看著地圖就會讓他有一種擁有一切的感覺。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一道曼妙的身影從外麵走進來,細眉細眼單薄嘴唇,焦家的野心女焦玉兒,平江市年輕市長寧九天的豪門妻子,她的出現並沒有讓雲戈以有任何異動,很顯然,這裏她常來。


    對於一個野心女來說,平江太小了,乃至北海都太小了,不夠成為她的舞台,一個溫情她還沒有放在眼裏,她相信寧九天早晚都會回到自己身邊,接受自己的掌控。


    “小雲,你很不高興是嗎?”


    能以雲戈以很不喜歡的乳名稱呼他的,定然是親近之人,大了三歲的焦玉兒從小就帶著他一起玩,可以說童年的雲戈以是跟著焦玉兒後麵長大的。長大後兩人的關係並不像兩家關係疏遠那般疏遠,雲戈以院子的小門,就是專門為焦玉兒所留。


    雲戈以將手中的筆放下,揉了揉眼睛:“明知道如同小醜演戲,還要堅持演;明知道過猶不及還硬是過猶不及,這個張世東,所有人都小看他了。”


    焦玉兒視線望向了某個方向:“他沒有小看張世東,很早之前就說過,不是嘛。”


    雲戈以眼中精芒一閃,焦玉兒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轉了個彎:“寧九天也很重視他。”


    “真希望他留在燕京,還沒好好過過招,每次都是夾著強勢而來,風卷殘雲一番就走,等一等啊。”


    雲戈以的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頗有些滲人。


    焦玉兒走過去,輕輕靠入他的懷中:“我會站在你一邊的,永遠。”


    雲戈以沒有動,焦玉兒抬起頭,嘴唇找尋著他的嘴唇,眼神中帶著一抹情動,鼻中哼出婉轉呻吟。


    雲戈以平靜的站在那裏,輕輕的推開了焦玉兒,眼神恍惚的望著窗外:“寧九天是個好男人,你沒把握住,我會是個好丈夫,你也沒選擇,都過了這麽多年了,你就不能麵對現實嗎?你要還想著他,就去找他,就去陪在他的身邊。你還是對他沒信心,不相信他會從一個偏執狂變為野心家是嗎?”


    焦玉兒狠狠的瞪了雲戈以一眼。一扭身子向外走:“你和寧九天,永遠都找不到和他的差距,就算你有朝一日成為燕京第一大少,也是一樣。”


    啪的關門離開,身影消失在昏暗的燈光下,雲戈以平靜的坐在椅子裏,打開抽屜,往這裏麵的一張照片,手指甲輕輕的在中間男孩的臉上,狠狠的劃過,一遍,兩遍三遍……


    ……………………


    同一時間,京城郊區某個私人圖書館的後院,夜幕下零星飄下一點雪花,院子裏清掃的一塵不染,角落裏堆積的雪人被白天的太陽曬得融化大半。


    一張八仙桌,一個長衫人。


    一壺熱燒酒,一筆遊龍鳳。


    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拿著酒壺咕咚咕咚將裏麵足有半斤的白酒一飲而盡,哈哈大笑一聲,手中毛筆躍然紙上,筆走遊龍,一氣嗬成之後放下毛筆,在身後女子嗔怪的眼神中,爽朗的笑道:“這就去睡,這就去睡。”


    大踏步的走進房間,在堆滿了各種書籍的房間中有一張單人床,中年男子往床上一躺,不到半分鍾鼾聲驟起。


    小院中的恬靜女子,看著紙上的字,沒有名家大家的風範,卻自有一股天上天下舍我其誰的霸氣,兩個字,送給一個素昧平生的人,隻因聽到了他的故事,笑拍著桌子朗聲道當浮一大白,才有了深更半夜的瘋癲舉動。


    望著紙上的兩個大字,女子喃語一聲:“張世東,你能讓他出去嗎?”


    製怒!


    誰在怒!


    是張世東,還是……他!(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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