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草有一米多高,鐵絲網上懸掛著各種雜物,地麵上木板上噴滿了各種圖案的彩繪,鐵絲網後是雜草叢生的平地,一路蔓延到遠處紅撞牆,三十多米的橫截麵,隻有兩扇鐵絲網中間留出的一條小路,能通過四人肩並肩,錯身而過兩輛摩托車。


    五十米的小路筆直,當你走進來的時候,突的會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從兩側的鐵絲網內傳來,這種感覺剛剛升起,從兩側雜草叢生的平地區域內,一陣犬吠,一道道黑影向著鐵絲網撲了過來,猛的撞在了鐵絲網上衝著張世東三人不斷的狂吠,為了不靠近鐵絲網就要往中間靠,本就狹窄的小路就顯得更加狹窄,你甚至能夠聞到來自它們口中的陣陣氣味。


    你往前走,它們在鐵絲網後也不斷的用爪子、身體和頭撞擊著鐵絲網,追著你,似乎當你走到這條路的盡頭後,就會與它們碰麵。


    嘶!


    一條條狼狗摔落在地麵,在它們的腦袋上都會有一個眼洞,一邊是老爺子的刺刀,一邊是張世東的銀絲,頓時世界清靜了,可當他們走到這條路的一半時,在小路的盡頭出現了一頭小馬駒大小的藏獒,張著嘴,哈喇子成流往下流淌著,雙眼滿是血紅色,看到有人瘋狂的衝了起來,向著張世東三人撲了過來。


    “真有意思。”


    張世東向前緊走了幾步,雙手在空中畫出一道道的知網線,人直直的從藏獒的正麵衝了過去。空中噴出血霧,整個藏獒成為了碎末,一塊塊被分割開的肉塊散在鐵絲網上,整個身體四散開來,直到張世東衝了過去血霧和碎肉才爆炸散開。


    拓跋宏壓著孟磊等了幾步,老頭臉色也變了,拉著孟磊退出了這條小路:“你自己可以?”


    孟磊麵色鐵青,別看隻有十五歲,可真的到了怒火衝天之時,身上也有股子煞氣。徑直走到不遠處的西服男身邊。盯著那監控設備,冷聲說道:“瞧不起我是嗎?既然不公平了,那也就沒有什麽必要跟你公平玩下去了,魔都的。該走走。今天這裏的熱鬧不是那麽好看的。”指著攝像頭:“你要是有本事。現在放倒我,操nm的,拿我不識數是不是。曹敬忠那狗犢子怎麽走過去的,我孟磊不是會員,不是你們這裏的貴賓,整幾條死狗出來算怎麽回事!”


    在場都不是傻子,既然你這裏會員是至尊無上的地位,曹敬忠帶著人就能快速通過那通道,孟磊帶著人怎麽就不能過去?


    這裏畢竟是魔都,甭管怎麽說,到了地域性的爭端時,都懂得怎麽做出選擇,公平怎麽玩大家各憑實力,現在不公平了,哪怕是一毛錢的不公平也是不公平,看不起孟磊嗎?看不起魔都的這些貴賓嗎?


    外來的和尚會念經,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還玩這個,不怕自己被玩死嗎?


    兩道身影抓向孟磊,一道身影從遠處奔來,雙手兩把刺刀,毫不留情的插入到兩個西服男的脖頸,一刀致命。


    站定腳步的拓跋宏冷哼一聲,壓製了三十年的磅礴殺氣一朝釋放,墨鏡摘下來,一雙凶眼展現在眾人麵前,當年殘暴的雙手刀,歸來。


    “你們瘋了,敢動他!”拓跋宏也沒有想到,這裏還真的瘋到敢於對會員動手,看到有人對孟磊動手,所有的人表情都變了,身邊的保鏢都第一時間聚攏過來,臉上皆是凝重之色。


    建立一個秩序可能需要花費無數的金錢時間精力,可要破壞一個秩序則隻需要簡簡單單的一件小事。


    此刻,這裏在魔都所具有的特殊地位,直接崩塌,從此刻開始這裏一文不值,所有的人都不會再來一次,一旦這裏膽敢再有過份的舉動,將會遭受到現場所有人的攻擊。


    用無數時間和金錢堆積的特殊地位,瞬間失去了本有的地位。


    哢哢哢哢!


    一陣拉槍栓的聲音響起,從各個屋頂站出來近百人,每一個人手裏都是實槍荷彈,所有的人都被擁堵在平地上,看到冷冰冰的槍口,臉上露出了憤怒與驚懼的神色,沉著臉,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拿出手機,人家敢動手就沒怕你打電話求救。


    所有人都沉默了,有畏懼的在這麽多人麵前也不願意露怯,那些為人提供服務的人有軟腳蝦,從人群中舉著雙手走了出來,示意自己與這些公子哥大少富豪大小姐沒有關係,完全就是打醬油的,不要傷害到自己。


    剩下的人轉身望著那通道,沉默著,可在他們的心中,一股怒火卻在蔓延著,錯過今日,隻要他們離開這裏,這樣一個工廠區就會成為廢墟,這裏的主人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至於死,看看周遭,害怕也不能露怯,死了還好,不死要是傳出去會被人恥笑一輩子,有時候作為世家子弟也有無奈的一麵,在很多時候必須保持世家子弟該有的尊嚴。


    孟磊突的笑了:“兄弟們,對裏麵好奇嗎?都這樣了還不進去看看嗎?錯過今日,這裏也就沒了,留下點遺憾很不爽。”


    奧斯汀邁步走了出來:“一直以為華夏的規矩要比落在紙麵上的文字更具有威懾力,看來也不過如此,有這麽多華夏的大人物陪著我,我要是落在後麵,豈不是被人笑話了。”


    “孟少,真有趣,本來挺困的,現在精神多了。”


    “一起進入玩玩,我還沒試過被子彈打的滋味。”


    群情激奮,有一群人陪著自己,驕傲的孩子們並不缺少麵對危險的勇氣。


    ………………


    走過通道,張世東沒有理會後麵的孟磊,有雙手刀保護著,已經是現下能夠請到的最高等級保鏢。


    他不怕這裏的人跑,也跑不了,外麵不管是海陸空包括地下,都被病毒孔雀帶著人全麵封鎖,他怕的是令驚雲再次收到傷害,為了她不受傷害,哪怕自己再受十倍的傷也值得。


    鐵絲網通道的盡頭是一片籃球場,此刻的籃球場上蹲著幾個人,一邊玩著籃球,一邊看著張世東,每一個人的眼窩都深陷著,皮包骨的狀態給人感覺很是恐怖,能讓人如此的方法有很多,但看這幾位的名牌穿著打扮,唯有一樣東西過久過量才會讓他們變成這個模樣。


    其中有一個坐在籃球架下,正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的塑料袋,將裏麵的白色粉狀物倒在手上捏成弧線的長紙條內,鼻孔湊到紙條附近,很輕鬆的將裏麵的粉狀物全部吸入鼻孔之中,表情露出享受的姿態,剩下的反應也不打,隻有眼神略顯迷離,一看就是老玩的。


    “來了啊,令驚雲是你的女人?”有一個人呼哧哈喘的抓住籃球,簡單的運動會讓他們覺得負擔很大。


    張世東側頭,眼神空洞沒有焦距。


    有一個人湊過來擺擺手:“沒別的意思,看你夠爺們,令驚雲我們扣下了,走這邊去找你的女人,走這邊去追你的敵人。”


    張世東:“條件。”


    拿著籃球的笑了,或許大笑也會讓他的身體承受不了,咳嗽了兩聲臉上浮現難得的紅暈:“我們不佩服你,做爺們就該有這份擔當,我們佩服令驚雲,寧死不從,能擁有一個這樣的女人,好好珍惜。”


    張世東看了看兩條路,點燃一支煙,將剩下的半盒煙和打火機都扔給了他們:“以後,我給你們找個地方,既然覺得死沒那麽可怕,就去幫我照顧她。”


    他踏上的,不是找尋令驚雲的路,而是追向敵人的路,幾個已經因為吸食-毒-品廢掉的人,已經多久沒有人相信過他們了,已經多久沒有人願意將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他們守護了?


    幾個人頓時都愣住了,手裏握著張世東扔下煙盒和打火機的人更是完全定格住,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麻木了多久自己已經記不清了,多久沒有人能用三言兩語來觸動自己了?他們看到過張世東對令驚雲的情感,那是認可自己被千刀萬剮也不會讓她受傷害的男人,在這個時候,有更為穩妥的渠道救得女朋友,他為什麽會選擇相信幾個陌生人?為什麽會去追敵人而不是什麽都不顧的救女朋友?


    他們想不通,但有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幾個人全部向著那個能夠解救令驚雲的通道走了過去。


    張世東沒有猜錯這些人,也沒有猜錯躲在後麵的人,就在他即將踏上那條追擊曹敬忠的路時,出現了一個預料之中的人。


    “我沒想到你還這麽有勇氣來見我,或許我說錯了,是你為了一個女人能夠這麽有勇氣,我沒有想到。”


    對方歎了口氣,眼神渙散,渾身上下再沒有了當初的霸氣跋扈,有的隻是一種不想出現的落寂,望著張世東,暗自搖了搖頭:“他離開這裏,也離不開魔都。”


    張世東笑了:“那我是什麽?”


    “令驚雲還給你了,阿察亞也死了,你真要將一切都掀開嗎?真要讓外麵來一場對抗嗎?”


    張世東:“知道嗎,你爸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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