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宵天沒有挑釁,別人也不會主動去找麻煩,本就都是為了關冉而來,畢業後難得一聚,大家聊的都是很開心的話題,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寧雨柔或許是所有人中最不高興的,笑容掩蓋不住她的哀怨,看著富宵天那般迎合關冉,再看到一旁喝酒不怯戰挺過了大家槍林彈雨的張世東,憑什麽?內心很不服氣,憑什麽關冉能夠擁有一切,憑什麽自己從大學一年級就開始暗戀的男生,直至今日還對她一往情深。


    為了她,不惜發動一切資源去得罪一個魔都大少,如果兩人在一起了,寧雨柔覺得那正常,隻要是個爺們就不能允許自己的娘們被別的男人欺負,可現在你們是什麽關係?什麽關係都沒有,人家都把男朋友領過來了,還當著你的麵告訴所有人,那件事不勞煩大家費心了,天哥啊天哥,你怎麽就不能好好睜開眼睛看一看,在你的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已經守護了數年。


    越想越憋屈,寧雨柔的酒喝起來就開始沒有控製,酒桌上關冉是聊天談話的中心,張世東就是喝酒的中心,大家都敬他,最開始隻是善意的一種玩笑,來了新人自然要在酒桌上把你放倒。可當張世東的酒量超出了他們的預想之後,一瓶瓶開啟的酒就顯出了張世東的酒量,談笑風生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別人給點煙就抽,給倒酒就喝,人家喝多少他一點不差。等於一個人對著全桌的人來。


    最開始富宵天還勸大家不要鬧過了,張先生是開車過來的,暗中也告知大家這位張世東先生不是一般人,非富即貴,開的車是經過改裝的,穿的衣服也價值不菲,大家別到時候鬧的不愉快。


    身為世家子弟,富宵天太知道隨著改革開放富起來那群人的孩子了,都是眼高於頂,對任何敢於挑釁自己的人都是嚴苛對待。別因為喝酒讓關冉最後麵子上不好看。


    真喝上了。張世東的隨意讓大家漸漸忘記了最初的想法,人家能喝也很給麵子,要是不陪好那就是主人的過世了,這一喝。就有點控製不住時間了。正常飯店如他們消費了數千元沒人會去管他們用多長時間。隻要保持一段時間上酒加菜,就證明人家真的是沒喝好。這裏不同,這裏每天桌數都是有限的。一桌吃的時間長還總要加菜,勢必耽誤後廚的工作效率,也就使得本該達到的數量沒有達到,也就會有一些人訂到桌沒吃上,還有一些坐下來的沒有以最快速度吃到所有的菜。


    寧雨柔喝多了,有些話就不吐不快,湊到關冉的身邊,麵色潮紅的直入主題:“冉冉,知道嗎?天哥為了你,可是親自去求了石家大少,你也知道那位有多麽難纏,在魔都他看中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天哥為了你可是拚盡了全力還得罪了那位大少,日後在魔都的發展肯定要受到影響。”


    “雨柔,你喝多了,說這麽多幹什麽。”富宵天皺了皺眉頭。


    “我就要說,你做了多少事誰知道,你是石家的人,可你畢竟是外姓人。別人不知道,我知道,人家指著你的鼻子罵你,你都忍了下來,還不都是為了關冉,你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虧,我看在眼裏不說出來不痛快,你做了那麽多事,為什麽怕關冉知道,難道是害怕她因為感恩而跟你在一起……”


    女人喝多了很可怕,她們的胡言亂語沒有任何的邏輯不講任何的道理,她們不會對任何違背自己意願的人客氣,酒精在身體內刺激著大腦,刺激著大腦發出瘋狂的指令。


    寧雨柔愛富宵天是愛死了,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看到他受委屈自己受不了,為了關冉他已經放棄了太多太多東西,最後什麽得不到,還要裝出祝福的模樣,她更受不了。


    關冉皺了皺眉頭,她怎能不明白寧雨柔的想法,這麽多年了,誰不了解誰,隻是沒想到時隔幾年,寧雨柔沒有與富宵天在一起,那份在大學時就已經大家都知道的愛戀反而更深。


    富宵天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先看了一眼關冉,又歉意的衝著張世東點點頭,最後拉著寧雨柔的手,以一種很平靜的態度望著她:“小柔,別鬧,乖。”


    “不,我就要,我愛你天哥,你為什麽就一定要等著關冉呢,我哪裏比她差,哪裏比她差,為什麽你就看不到我呢?”說著,不顧一切的摟住富宵天的脖頸親吻上去,酒精刺激得她孤注一擲,總要表白,總要當著所有人的麵讓所有人知道我愛他。


    富宵天努力的想要推開寧雨柔,這麽多年了,他焉能不知道對方的想法,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換做不是同學的身份發生一夜情或是一些風流韻事他不抗拒,雙方太熟了,尤其是寧雨柔和關冉也太熟了,他不會讓雙方的關係變質,他隻想擁有關冉。


    “啪啪啪!”


    鼓掌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一個歪著腦袋眼神中盡是輕佻的男人拍著手掌,一邊笑一邊說道:“真熱鬧,酒不醉人人自醉,這樣的場合算我一個如何?”在驚醒了諸人後,臉色一邊,沉聲說道:“諸位,差不多該滾蛋就滾蛋吧,這裏可不是普通飯店,不是你想吃多久就能吃多久,滾蛋。”


    跟在他身後一個男子壓低了聲音:“譚凱,你大姐要是沒在,這頓飯就算了。”


    輕佻男子譚凱擺擺手:“別啊,後麵今天有河豚,嚐嚐再說,你別擔心,一會兒正主就來,老王人很江湖的,除了你玩的那些之外,別的都能通融一二。”解釋了一下安撫了一下這位尊貴的客人後,輕佻長相就不討喜的譚凱不耐煩的對著屋內的人揮手:“滾蛋,看你們也不是無名小輩,有在魔都這邊的沒,我姓譚,譚家的譚,別說不知道,不知道就直接扔出去,知道的,別等小爺動手自己滾蛋。”


    富宵天麵色一變,將身邊已經醉倒的寧雨柔遞給一個女同學,很有擔當的邁前一步,衝著譚凱一抱拳:“譚少,石天龍是我表哥,我叫富宵天。”


    譚凱正眼看了他一眼:“小富啊,我知道了,帶著你的人走吧,天龍一會有可能過來,你要願意坐下來,一會一起喝點酒。”


    富宵天點點頭:“我先把同學們送走,回來再敬譚少兩杯。”


    譚家,富宵天怎能不知道,這個曾經在南方地下勢力橫行霸道的家族,最近十年隨著官方打壓的力度持續增加,開始有明轉暗,大幅度的洗白,一些用來洗錢的公司都關閉,一些不太幹淨的產業也都早就被關閉,明麵上譚家私房菜似乎是這個龐大組織唯一剩下的產業,可不管是五年還是十年,沒有人敢輕視譚家。


    米糯糯最瘋狂的時候,在南邊譚家依舊是真正的大哥大,誰也不敢挑釁他們的存在。普通人想的是譚家地下的勢力,是那些血雨腥風的故事,而真正的大手子們看的卻是十年蟄伏後的譚家隱形實力,蔓延到各行各業的觸角讓很多看到冰山一角的人都不禁暗自咋舌,對譚家的畏懼更深。


    富宵天是那種了解一部分被嚇得不知道剩下是什麽隻能充滿敬畏的隊列選手,對譚家了解的冰山一角遠不如敬畏的深,也顧不得同學麵前逞威風留麵子,隻想著趕緊將他們帶離這裏,免得那位糾纏關冉的大少沒解決,這邊又得罪一個譚家的公子哥。


    拖鞋摩擦地麵的聲音響起,一陣狂野音樂傳來,一道身影從走廊中漫步走過來,爆炸頭大耳環煙熏妝,作為王紫嫣的標配裝備,她永遠出場都是這麽霸道,再加上平日裏無比平民的奇瑞qq座駕。在長三角一帶,王家不算鼎盛家族,可王家下麵的脈絡鋪設的很穩,一些子弟都在要害部門,在軍界也擁有著更進一步的可能,遂王紫嫣這樣一個女孩子怪異一些,反倒形成了她獨特的風格。


    包廂內,都知道富宵天是富家子弟,他都畢恭畢敬對待的人肯定是真正的大手子,也沒誰有怨言,那點酒精早就隨著譚凱的跋扈散發掉,一個個乖溜溜的往外走。


    關冉挽著張世東,卻以自己的身軀擋著他,生怕這位平江大少沒壓製住怒火在這裏跟人家叫板,隻想著馬上離開。


    “等等,小富,這是你朋友?正好今天女的少,留下來一起喝一杯。”其實譚凱今天還真沒有別的意思,他隻看到了王紫嫣從遠處走過來才想起今天沒有女人,想找個人陪一下王紫嫣的同時活躍一下氣氛。


    富宵天怒火燃燒,更想上前阻攔譚凱已經伸出抓向關冉的手,本來就是打醬油的張世東手一拉,先將關冉拉到了自己的懷中,看著譚凱打了一個酒嗝:“對不起,喝不了。”


    譚凱更瞪眼,剛想抬手就扇大耳光,遠處本來晃晃悠悠超級非主流女混混王紫嫣眼睛一亮,穿著拖鞋就跑了起來,手中拿著的手機直接砸向了譚凱的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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