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平江驅散了喧囂恢複了平靜,道路上急刹車的聲音能夠傳出很遠,林子強和張世東駕駛的那輛jing用越野,以超乎尋常的速度衝向了對講機內指引的方向。


    “教,教官?”林子強以為自己在曾經覺得惡魔的教官麵前能夠保持如今廳長的氣度,可真的和張世東坐在一輛車種獨處時,他發覺自己還是那個每ri擔心被折磨的特殊學員。


    車開的如何快不牛,在高速度下還能穩那才是真正的高手,張世東開車有多穩,一根煙燃掉了大半煙灰愣是沒掉落就足以說明問題,窗戶搖開一條縫,舌尖微微在煙屁股上一頂,煙頭包括沒有來得及掉落的煙灰順著指寬的窗縫飛了出去,完成了它的使命。


    “林廳長,我現在隻是個待業青年。”


    林子強自嘲的笑了笑:“您別開玩笑了。”


    張世東手腳配合,一個完美卻沒有太多美感的另類飄移通過了路口,沒去解釋。


    林子強見狀也沒再開口,繼續以對講機來了解最新的情況。


    十幾分鍾後,車子離開市區,距離前方的追捕車輛距離已經縮短了三兩分鍾的車程。


    “你說什麽!他們進了村子,還有好幾把槍,你們是怎麽搞的,情況特殊,我準許你們對在逃的嫌疑人予以擊斃,不必考慮活口,務必保證無辜的百姓不要受到牽連!”


    林子強在吼著,渾然沒有注意到車子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致,聲音都有些失控,車子更是有些飄忽。


    當他吼完時已經發現車子停了下來,附近的閃燈告訴他此地就是阿豪等人棄車衝進山腳村莊的地方,再看身側,那道身影已經不見了。


    “快,快,沒時間等武jing特jing支援了,槍法好的,都跟我上。”跳下車的林子強拔出身上的槍示意在路邊駐守的jing察都跟自己進去,盡管因為年歲的原因在那次特訓中林子強主攻的已經不是格鬥she擊等一線作戰科目,可要在五四she程內移動she擊規定頭部範圍內百發百中,即便是在夜間可視條件很差的態勢下,他還能夠做得到。


    幾分鍾後,當林子強身先士卒的帶著人衝到了距離公路千米外的村莊外圍時,先一步追擊阿豪等人衝過來的刑jing們臉上帶著古怪神se的走了出來。


    林子強馬上迎了上去:“怎麽了,出事了?”


    “不,林廳,您看……”


    阿豪帶著五個心腹,兩輛車逃離,每人身上都有槍,還有著一皮箱的毒-品、藥-丸,身上有命案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槍斃幾回都夠了,遂六個人也是抱著拚死的信念。


    此時呢?


    五個手下全部暈倒,不管是鋸短的獵槍還是短槍,都被塞到了嘴中,很暴力,嘴角牙齒舌頭口腔內流淌出一些鮮血,作為老大阿豪更慘一些,整個人被疊了起來,以他的年歲和肥胖的身軀,估計脊椎和盆骨都夠嗆,腦袋夾在雙腿之間,雙手把住雙腿,明顯這造型是被人強製xing掰出來的,暫時xing命無憂。


    想到車中消失的那道身影,林子強一擺手:“行了,正好有特種部隊的小隊在附近拉練,我剛聯係上,是他們出的手。派人去跟村長聯係一下,安撫百姓,帶著人,我們走。”


    特種部隊?


    巨大的問號掛在了所有參與行動人的心中,而在張家看到林子強和張世東離開的幾個心腹在聽說了這件事後,細細的詢問了一下,他們心中的問號,更大。


    當車隊返回進入市區時,城市邊緣的稻田地裏,張世東一臉輕鬆的鑽了出來,點燃一支煙,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還是活動活動舒服……”


    ………………


    張軍哪裏還能在家裏休息,林子強等人走後就換上了衣服趕往分局,張世東回來後隻跟睡不著覺的母親和妹妹解釋了一句我在部隊是開車的,車技不錯,就回到自己房間倒頭就睡,強大的自控力讓他能在一分鍾之內進入深度睡眠,而隻要有人靠近他身體一米範圍內,他保證能夠瞬間從熟睡狀態清醒過來。


    五點半,折騰了一夜三四點鍾才接到張軍電話告訴她們沒事的孔梅和張以晴還在睡夢中,張軍已經睜開眼睛,拉開窗簾推開窗戶,深吸一口氣:“城市的空氣是差一些。”


    黃膠鞋、軍綠褲、長袖t恤,這造型在平江市中高檔的小區內晨跑,回頭率嗷嗷高,張世東完全不在意那些目光,以苛刻到秒、步距離的勻速節奏,常人眼中的中速速度跑了四十分鍾,皮膚浮上一層汗珠就停了下來。


    這層汗不是跑步累的,而是在跑步過程中,以微小在幾毫米之內的錯位扭動保證全身的關節筋骨得到超負荷的訓練而出的,算是小小的鍛煉了一下,目的是保持身體每ri額定的活動量。


    看著家的窗戶,張世東有一種別樣的溫暖,買了點早餐回到家中擺放好,衝了個澡涼水澡換上同樣的軍綠褲和同款不同顏se的長袖t恤,張世東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書架上擺放的相冊,那裏麵有著屬於他和這個家庭的童年少年記憶,也有屬於空白的六年家庭記憶,看著那黃毛長發的自己、飛揚跋扈的狀態,張世東笑了;看著父母陪著妹妹在高中畢業典禮上的溫馨,張世東也笑了……


    看完了照片,擦地,擦灰,直到張以晴趿拉著拖鞋頭發亂成鳥窩睡眼迷離的上廁所,他才停了下來,站在客廳的陽台上迎著陽光抽著煙,看著小區內開始忙碌的人群,突然間覺得自己這六年很值,所有附加的東西都不算,至少自己以後的人生不需要為了生活恪守朝九晚五,也不需要為了生活而去卑躬屈膝。


    陽光,照在這些人的身上是驅趕著他們去工作,去為社會創造價值。


    陽光,照在自己身上是宣告一天的開始,去享受生活吧。


    耳朵動了動,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就感覺身上突然被撞了一下,樹袋熊般的身體掛在了他的身上:“哥,你太帥了,我現在宣布,封你為本美女的終身保鏢兼偶像,怎麽樣?”


    “咦,哥,你身體好硬,咯死我了,哇,好硬的肌肉,快快,讓我好好摸摸,哥……”


    骨肉親情血濃於水,當張以晴發現了哥哥的優點後,無限放大,很快就形成了具有崇拜特質的親近,尤其是當她開始接受張世東後逐漸發現一個個讓她發狂的優點後,這份親近愈發的濃,似有將這六年空白期補上的意思。


    “別鬧,媽還在睡覺呢?”張世東害怕嚇到妹妹,玩鬧似的將她推開,揚了揚手裏的香煙,示意別打擾到老媽。


    開門的聲音響起,同樣穿著睡衣有些黑眼圈的孔梅走了出來,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吊鍾:“呀,兒子,你還沒吃早飯吧,媽這就去做。”


    ………………


    孔梅請假了。


    與張軍通過電話,確認那邊沒事在進行突審李建國後,一家安心了。


    母女倆洗漱互相參謀化妝打扮,嚷著要帶著張世東出去買衣服,折騰到快中午三人才離開家。


    張家本就不缺錢,張軍的工資獎金補助加起來就足以讓一個家庭在平江這座城市小康狀態,更不要談作為主任醫師又是省內有名骨科大夫的孔梅,她的收入要遠遠超過丈夫。兒子回來了,家裏最近的難題又解決了,孔梅是抱著要好好補償兒子的心理,張以晴則從最初純粹逛街的樂趣轉變成了讓哥哥當衣架子模特讓她欣賞,除了更換一些上衣的時候哥哥矯情的不肯當著大家麵更換之外,一下午的時間,國貿、百貨大樓數個商業街逛下來,母女倆發現隻要是衣服穿在了張世東的身上,就沒有了脫下來的必要,張世東也沒拒絕,隻是對半袖的衣服抗拒。


    黃昏的陽光照在身上有種別樣的暖意,給張軍打了電話他不能回家吃飯後,孔梅放話請客,張以晴舉手要吃必勝客,張世東無所謂的聳聳肩,叼著煙帶著蛤蟆鏡,粉se的襯衫白se的休閑褲綠se新鮮底邊的休閑鞋,左右手各拎著數十個袋子,已經完全與昨ri那土老冒的形象告別,修長的身材搭配古銅se健康的肌膚,儼然是一個城市陽光帥哥。


    一下午的時間,分隔六年的陌生感徹底消失,母女倆挽著胳膊走在前麵,張世東拎著所有的東西走在後麵,這樣的畫麵放在昨天,肯定是孔梅搶著要替兒子拎東西。


    本來該是一頓很溫馨的家人晚餐,卻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餐廳內遠角的電視內插播新聞,高速公路靠近平江段,倒翻在路邊的大客車數十名受傷群眾畫麵讓孔梅騰的一下站起身,緊接著,手機也隨之響起,麵se凝重的她隻應了一聲就掛斷電話,張以晴是熟悉母親的工作xing質,隻是嘟了下嘴。


    張世東站起身:“媽,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給我打電話。”


    孔梅沒把兒子的話放在心上,這樣的特大交通事故,中心醫院無疑是第一選擇,各科室的jing英都會到場,畢竟在這樣的事故中各種病狀都會出現,未力保每一個人的生命安危,肯定是主任醫師全部出動。


    急匆匆走掉的孔梅也沒把放在車中的衣服拿出來,剩下了一個努力吃著一個努力自拍發****的兒女。


    “哥,哥,你看,我同學都說你長的帥呢?”張以晴晃著手機遞到張世東麵前,一臉驕傲笑容的說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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