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混戰隊吃過幹糧,休息了兩個小時,在淩晨三點時,繼續摸黑趕路。


    上午九點左右,隊伍終於到達離麗水與溫州一線峽穀地帶隻有十裏處,張君浩命令隊伍停下休息。


    羅忠中校派出偵察人員化裝成老百姓,翻山過去偵察。


    趙團長的官兵吃幹糧,特混戰隊官兵吃罐頭。


    特混戰隊以分隊為單位分別集中於四個區域,隊伍秩序井然,說話聲非常低。


    張伯良讓報務員打開電台,報務員報告,接收不到任何信號,張伯良隻能讓報務員把電台收好。


    特混戰隊官兵們吃飽後,全都躺下睡覺,安靜得很。


    趙團長的隊伍也集中在一起,卻吵吵鬧鬧,亂成一團。


    趙團長把兩支隊伍進行比較,感覺特混戰隊象貴族,他的隊伍象潰兵。


    特混戰隊或者穿著整齊美軍軍服,或者穿著日軍軍服,趙團長的隊伍呢,穿的是破破爛爛灰色粗布衣服。特混戰隊或者背著半自動步槍,或者三八大蓋。重武器中竟然有10門迫擊炮,擁有的彈藥可以連續進行一個星期的高強度作戰。而他的隊伍呢!背著的是中正式步槍,每個戰士隻有幾粒子彈,怎麽具備和日軍正麵作戰條件?


    特混戰隊每個軍官都有馬騎,他作為堂堂的團長隻能靠雙腳走路。


    趙團長重重歎氣,感覺特混戰隊是天子驕子,而他的隊伍是蠻娘養的。暫編軍隊和新編軍隊都是雜牌,他趙團長再歎氣,也改變不了他的團的地位。


    不僅隻是妒忌,還在於張君浩地位的改變速度過快,趙團長現在必須聽命於張君浩,這個現實讓他太難接受了。趙團長在自覺與不自覺間,躲避著張君浩,不管是行軍,還是休息,他都離張君浩遠遠的。


    張君浩不可能關注趙團長所想,休息時,他就背靠大樹閉眼休息,行軍時,可以騎馬則騎馬,不能騎馬,就徒步。


    張君浩是個純粹軍人,不管什麽時候,一心都想的是打仗。假如說起趙團長,張君浩對他還是挺敬重的,畢竟在戰鬥最危急時刻,趙團長親自提著槍想和日軍拚命情景讓張君浩印象非常深刻。


    張君浩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閉著眼睛休息。


    李莉這個工作狂竟然又在打字寫戰地日記。“噠噠噠”聲仿佛是催眠曲,讓張君浩睡意襲來。


    張君浩有把握,特混戰隊突然來到此處,日軍小菌江旅團絕對不會知道。至於如何收拾小菌江旅團,必須在偵察人員返回後,綜合各路偵察人員信息,才能作出決定。


    張君浩可不想貿然出擊,消滅日軍一部,不是張君浩的率部過來的目標,他想的是,如何把日軍小菌江旅團吃了。不要看張君浩象沒事人一樣,坐在那一副昏昏欲睡模樣,其實,張君浩的心大著呢!


    打的勝仗多了,自信心就會特別強。


    日軍32師團井出鐵藏率領的一千多步騎都敢打,而且還差一點把之全殲了。小菌江旅團在暫9軍麵前強大得不得了,五個師都不是其對手,但在張君浩的心中,已是待宰羔羊。


    特混戰隊白天休息,晚上動手。


    夜戰隱蔽性強,可以打日軍一個猝不及防。


    偵察兵派出去後,不到傍晚,不可能回來,這麽長時間怎麽打發?休息是最好辦法。特混戰隊一旦撲向了麗水,也許一整晚都沒法睡覺,甚至今後的幾天都得連續作戰或行軍。直至把小菌江旅團全殲了,特混戰隊才能象現在這樣好好休息。


    美女醫生吳笛來到張君浩身邊坐下,小聲說:“隊長,我想和您說說話。”


    張君浩閉著眼睛,保持原樣,點頭說:“想說什麽隻管說。”


    吳笛小聲說:“我感覺您對我有意見。”


    張君浩搖頭,小聲說:“不要胡思亂想,有意見我會當麵說的。”


    吳笛說:“那您怎麽一直不看我。”


    張君浩睜開眼睛,看吳笛,笑說:“行!我現在看你總好了吧?”


    吳笛“撲哧”笑問:“要不要我替您揉揉肩膀?”


    張君浩笑著搖頭說:“我不是大老爺,不習慣被人按揉肩膀。”


    吳笛笑說:“那我替您敲敲腿!”


    張君浩笑說:“怎麽了?到底有什麽事隻管說,走了一夜路,你就不累嗎?”


    吳笛噘嘴說:“腳上有三個大血泡,您什麽時候關心過我了?”


    吳笛說著就脫下鞋子,右腳大腳趾上有一個蠶豆大晶瑩血泡,側部還有兩個紅色小血泡。


    張君浩看著大血泡,心好痛,不由柔聲問:“左腳怎麽樣?”


    吳笛小聲說:“左腳還好,隻是擦傷,沒起血泡,假如左腳也起了血泡,我就不能走路了。”


    張君浩柔聲問:“有針嗎?”


    吳笛點頭。


    張君浩說:“給我針,讓王井賢點把火,把針用火烤一下,把血泡挑了。”


    吳笛笑說:“不用烤火,我帶了酒精的。”


    張君浩笑說:“你自己弄。”


    吳笛噘嘴說:“我偏不,我就要您替我挑。”


    張君浩笑說:“行!你把針用酒精浸一浸,我來挑。”


    張君浩接過浸過酒精的針,把吳笛的腳拿起來,擱腿上,左手捏住,右手拿著針,從血泡邊緣紮進去。


    淡紅色液體順著針流出。


    “痛嗎?”張君浩柔聲問。


    “嗯!”吳笛緊咬著牙,一副可憐兮兮眼淚汪汪模樣點頭。


    張君浩拔出針,用針壓血泡,動作非常輕柔。


    大血泡挑好後,挑小血泡。


    血泡全都挑好後,張君浩用鑷子夾棉花球,醮酒精在血泡上輕輕擦,吳笛抱緊張君浩的脖子,咬著牙,一聲不吭。肯定鑽心地痛,問都不用問,吳笛痛得滿頭大汗,額上的汗水都自然流淌了。


    張君浩把鑷子放藥箱中後,輕柔撫摸吳笛的腳,小聲說:“你很堅強,要表揚。”


    吳笛笑說:“那次我哭,就是因為腳太痛了。”


    張君浩點頭,小聲說:“等血泡收幹後,用布把腳包起來,就不會再痛。暫時不要穿鞋,當心感染。”


    吳笛“嗯”了一聲後,再次把頭靠在張君浩肩膀上。


    此時有三架日軍飛機在江山港江與烏溪江之間,不斷盤旋飛著。三井成子在龍遊辦公室思考著追蹤張君浩的辦法。桌上堆著一大疊截獲電報,三井成子沒有能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關於張君浩,三井成子已有資料,杭州的特務們早就收集了很多,三井成子知道,張君浩來自浙東民團,當時張君浩象個傻子,自參加護送美軍飛行員隊伍後,突然就變得神勇無敵。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三井成子拿起一張張君浩的照片盯著看,好英俊!三井成子的某處竟然突然一緊。


    三井成子心想,要是能把張君浩勾引上床,讓他為大日本服務,那就太美妙了。利用美色策反敵軍首腦是她的成名絕技,成功次數太多了,此時的她自然也會想到采用這各方法策反張君浩的呀!


    隻是三井成子有機會接近張君浩嗎?張君浩在日軍心目中,來無影去無蹤,她想接近張君浩比登天還難哦!能不能策反是後話,三井成子要考慮的是,首先有沒有機會接近張君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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