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願意,而是沒想到,在下還以為是在做夢。”張儀用力捏了一下大腿,痛呼一聲後,滿臉的喜色。


    張儀自下山以來,便自問有經世大才,莫說一國之相,便是縱橫萬國也不在話下。


    俗話說的好,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這幾年張儀四處遊曆,自負高才,卻往往被人當成是誇誇其談的騙子,始終不得重用,以至於窮困潦倒,生存困難。


    勉強做了一個門客,未能施展才華不說,差點因言獲罪被殺,心中的悲憤委屈可想而知。


    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年輕國君慧眼識珠,竟一眼就看出了他是那不世之材,沒有介意階下死囚的身份,反倒是誠心拜相,這等不可多得的伯樂,張儀心生敬佩。


    本來以張儀的眼界,自然是看不上南周這種彈丸小國,而是誌在那些一品帝國,因為隻有這些擁有超強實力的大國才能配得上他的才能。


    隻是這些年四處碰壁,也讓他看清了一個事實,在那些龐然大物一般的國家中,由於門第之見,他這種平民布衣想要施展作為,幾乎難於登天。


    不過就算在南周這種九品末流的小國中想要拜相的話,同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像陳政這種慧眼識英才不拘一格的伯樂可不常見。


    僅僅一瞬間,張儀心中已是千回百轉,思考良多。


    如果真的拜入大國為官,憑借著大國之力,兵強馬壯,即便爭霸天下,其實也不過是乘勢而為,體現不出他的真實才能。


    可若是在這南周小國為相,以積弱之國逆勢而起,自強於列國之林,那麽更能體現出他的驚天之才,如此一來,張儀之名豈不是天下皆知。


    想通了此處,張儀心中激動,連忙跪倒在地,恭敬道:“臣張儀,拜見君上!”


    魏忠賢踹了一腳一旁發愣的牢頭,喝道:“還不打開牢門!”


    “是,是......”那牢頭幡然醒悟過來,趕緊上前開鎖,隻不過雙手顫抖,半天才打開門。


    昨天晚上他還嘲笑張儀是個無恥小賊,巧舌亂語,很是被嗬斥了幾番,甚至還用皮鞭威脅,如今卻是風水輪流流轉,昨日的死囚,今日竟成了一國之相。


    太刺激了!


    牢頭心中擔憂不已,要是這張儀懷恨在心,以相國之位的滔天權勢,不僅他自己,連一家老小恐怕都無法得到善終。


    “哈哈,相國請起!”陳政大笑,又是一位驚世大才收為己用,霸業可期啊。


    張儀雖然衣衫襤褸,但君臣之禮依舊執行的一絲不苟。


    “張牢頭,你我同姓,或許會是同宗,這裏又是在下的福地,以後有時間的話,可要多找你喝喝酒啊。”張儀拍了拍張牢頭的肩膀,笑道。


    張牢頭如釋重負,感動不已,眼圈都有些泛紅,連忙行禮,應道:“相國大人但凡想要喝酒,知會小人一聲,必定溫酒煮肉,掃榻以待。”


    “叮,恭喜宿主收服名士張儀,獎勵《變法紀要》一本。”


    這時,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係統的提示音,陳政大喜不已,正想著變法強國,卻不知道該如何著手,本想著和張儀商議一番,沒想到瞌睡來了就送枕頭,這係統也太善解人意了。


    陳政打開了《變法紀要》大致看了一眼,根據已知的一些曆史知識,知道這本《變法紀要》所說的是改良版的“商鞅變法”內容。


    第一條便有些不同,那就是興科舉,打破血脈世襲和世卿貴族壟斷官職,使社會中下層的百姓也有了施展才智的機會。


    第二,廢除貴族的井田製,分土地,重農桑,讓百姓有地可種,獎勵耕種,推行個體小家庭製度,編訂戶口,五家為伍,十家為什,按戶按人口征收軍賦。


    第三,廢除舊世卿世祿製,獎勵軍功,按軍功可賞賜二十等爵位。


    第四,則是立法,頒布《周律》。


    “張儀,這裏有一份變法紀要,你有什麽建議?”陳政將《變法紀要》提取出來,交到了張儀的手中。


    張儀一目十行,很快便全部看完,不由的敬佩不已,他沒有想到,陳政身為一國之君,卻又如此治國良策,和他心中的想法幾乎不謀而合。


    “君上,對內秉分田獎功之法富國強兵,對外舉連橫之策縱橫列國,可謂基本國策。”張儀頓了頓,又說道:“富國需開疆擴土,強兵則要先民富,欲霸天下無比廣施德政,三者兼備,則王業可成啊!”


    周牧在一旁聽著神色一凜,終於有些明白陳政為何如此要用如此鐵血手段一舉鏟除世卿貴族,原來是為了變法而做準備。


    眼前的這個新任相國張儀,雖然落魄不堪,但確實胸有溝壑,居然和君上的想法不謀而合,怪不得君上如此看重,在天牢之中不拘一格降人才!


    君上的眼光著實獨到,不得不服。周牧微微點頭,心中喟歎。


    “相國一針見血啊,哈哈.......這變法新政便由相國你來執行吧!”


    有了張儀輔助,陳政倒也省了不少事情。


    陳政做事一向雷厲風行,講究的是兵貴神速,第二天便開始讓張儀著手變法新政的頒布事宜。


    古往今來,國人一向都喜歡看熱鬧,陳留城中百姓也是這樣。


    以前每次西市法場行刑之時,都有不少百姓圍觀,如今這麽多的曾經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王公貴族老爺們要被砍頭,自然是人山人海,之前那些為了躲避戰亂而逃往郊外的百姓也紛紛返回城中,就等午時一到,西市法場殺的人頭滾滾。


    這一次陳政沒有出麵,而是穩坐幕後,讓張儀和陳慶之兩人負責主持大局。


    兩人都是初等高位,威望不足,現在正是給他們樹立威信的大好時機。


    周牧就坐在陳政的一旁,眼見行刑的時間越來越接近,終於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君上,現在募兵是不是晚了一些?”


    事實上,在周牧看來,南越十萬大軍陳兵邊境,就算現在舉全國之兵西去邊境防守的話,時間貌似也有些來不及。


    “不用擔心,韓瑋暫時還不會這麽快進犯。”陳政擺了擺手,示意周牧老將軍不用擔心。


    畢竟是十萬大軍,想要這麽快的集結完畢,並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俗話說的好,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十萬大軍的輜重糧草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最近南越境內連連大雨,導致輜重糧草運輸不及,至少延緩了韓瑋大軍集結十天左右的時間。


    另外,早在前幾天,陳政就已經派出了特使,估算時間,南周特使差不多應該快到了韓瑋的大營之中。


    周牧聞言,問道:“君上,此時派遣特使前去,是遞交開戰國書的嗎?”


    “不,是去商討割地求和事宜的。”


    “割地求和?”周牧一驚,這不是國君一直極力反對的事情嗎?


    陳政笑著解釋道:“割地求和是假,拖延時間是真,反正又不給實質性的東西,打一些嘴炮,多耗點時日,等韓瑋反應過來時,我南周大軍已經出兵,到時直接遞交開戰國書,一決生死!”


    “那君上派出去的特使豈不是凶多吉少?”周牧有些擔心。


    “據寡人所知,韓瑋這人心高氣傲,眼高於頂,這次興兵而來,肯定是誌在必得!都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以他的性格,估計不會給人落下這個口實。”


    “卑職明白了。”周牧點了點頭,原來君上早有安排,怪不得直到現在依舊按兵不動。


    行刑時候已到,刑場之上跪倒著一百多號人,全都身穿囚服,披頭散發,或許是已經知道命運無法更改,這些死囚大多神情呆滯,不少人麵如死灰,甚至被嚇得當成尿褲子的也不在少數。


    那些百姓第一次看到曾經高高在上的官老爺貴公子們如今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紛紛鼓掌稱好,反正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午時已到,斬!”


    張儀坐在主位之上,副位上陳慶之抽出一塊令牌,朗聲下令。


    由於國家實在太小,連一百多號劊子手都湊不齊,隻有十多個人,隻能輪流分幾次砍頭。


    每一次看到人頭滾滾時,台下的百姓就是一聲叫好之聲,各種議論。


    “這些王公大老爺們平時作威作福,現在如同牲口一般被人宰殺,痛快啊!”


    “是啊,以前總看那些活不下去的窮苦人家被迫犯罪,結果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現在風水輪流轉,好啊!”


    .......


    人群之中,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更是聶隱娘,她這一次來刑場並不是看行刑砍人頭的,而是想要看看陳政究竟想要如何變法。


    很快刑場之上血流成河,人頭滾滾,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但現場的百姓似乎都有些意猶未盡。


    這時,身著華服的張儀走上前,開始宣布頒布新法內容。


    除了貼榜公開之外,還印刷成冊,分發給現場的百姓,更是命人當場宣讀給那些不識字的百姓聽。


    “這人是誰啊?”


    “聽說是新任相國,叫張儀。”


    “沒聽過,話說這新政之中的舉措是不是真的啊?”


    “不太清楚,總感覺有些不太真實,哪有白給土地的天大好事兒,簡直聞所未聞啊!”


    新政一出,反應平平,大多數都有些不信,畢竟太過驚世駭俗了,主要原因還是無人認識張儀,對張儀所說的這些舉措不太相信。


    “君上,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些?”周牧將百姓都都沒有什麽反應,試探性的問道。


    “時不我待,你覺得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嗎?”陳政笑了笑,說道:“張儀不可能隻是這麽點本事,如果他真的隻會誇誇其談,那麽這相國之位恐怕又要空出來了。”


    眾多百姓聞言,麵麵相覷,卻依舊無人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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