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宇的離開讓龍府上下一陣騷亂,眾人連告別都來不及。就已經不見了龍飛宇的身影,忙碌的眾人並沒有感覺到府中的異樣。


    一直到了下午,眾人才從龍飛宇離開的消息之中擺脫了出來。而三保也正是這個時候進的門,剛一進門就急道:“龍飛宇走了沒?”


    龍亮點了點頭道:“早就走了。”


    “走了?陛下讓我攔住他,把他留下來,讓他不要去嶺南了。”


    聽到這句話,眾人就是一陣歡呼,不過龍亮卻有些憂慮的道:“飛宇這孩子走的那麽急,這會也不知道到哪裏了,要不我讓人去追吧。”


    聽到龍飛宇走了,三保歎了口氣道:“算了,我讓信使去追吧,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追到他的。”


    正說著話,小蘭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道:“老爺,不好了,公主離家出走了。”


    一句離家出走,讓龍亮的眼皮子直跳,急道:“走了多長時間了?”小蘭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剛才大家都在為公子擔心,公主說是回房休息,我以為她隻是擔心公子,也就沒有多想,誰曾想剛才我叫她吃飯,喊了半天沒人,才發現


    她竟然留下書信出走了,說是去找公子了。”


    聽到公主出走,龍亮就是一陣眩暈,急道:“快,都出去給我找。”


    公主出走,這樣的大事讓三保一時無語。一邊著人去找,一邊安排信使追龍飛宇的同時帶去這個消息。


    處理完了一切,三保忙朝著皇宮趕去,看到三保再次出現,李世民有些緊張的道:“怎麽樣了?”


    三保拱手道:“沒有追上,不過奴才已經派信使去追了,隻是……”


    “隻是什麽?”


    “九公主聽到龍飛宇去了嶺南,她獨自一人離家出走,前去追了。”


    “什麽?”


    李淵蹭的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有些惱怒,有些著急的道:“派人去找了嗎?”


    “派了,奴才已經讓兵部注意來往的行人了。”


    到了此時李世民也忙到:“讓人沿著前往嶺南的路找,甄兒要找龍飛宇肯定要走那條路。”


    三保稱了一聲“是”,又下去尋找了。


    幾天時間過去了,龍飛宇和公主依然杳無音信,而前往嶺南的道路上,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領著一個十七八的小姑娘,牽著一頭毛驢正在優哉遊哉的走著。在他們身後,一個衣著破爛,一身蓬頭垢麵的乞丐,正躡手躡腳的朝著他們走來。看著乞丐的樣子,那少女顯然已經發現了他,而老人卻笑了笑擺了擺手,示意少女不要


    揭穿。


    少女笑了笑,讚同的點了點頭,那乞丐悄悄的靠近毛驢,忽然猛地從毛驢上扯下一袋幹糧就要逃跑,忽然覺得手腕一涼,她的脈門已經被老者扣住。


    老者剛要說話,忽然不知發現了什麽,忙鬆開了手。臉上表情陰晴不定,不過少女早就堵住了乞丐的去路,對著乞丐喊道:“竟敢搶我們的幹糧,看我不拉你去見官。”


    說著就朝著乞丐撲去,老者忙攔住了少女道:“些許幹糧由她去吧,能行走在這條驛道上的人大多都是前往嶺南的,不知這位‘小兄弟’要到那裏去啊?”看了看兩人,乞丐,並沒有理會,發現被堵住了去路,他並不驚慌,反而不慌不忙的拿出了幹糧,朝著嘴裏塞去。看他那狼吞虎咽的樣子,老者又從毛驢的背上卸下了水


    壺遞了過去。乞丐猛喝了幾口,差點嗆著,好不容易在兩人的注視下吃飽喝足,看到少女怒目而視。嘿嘿一笑道:“我要到廣州去,多謝老先生給予吃食,等到了廣州我會讓人把錢給你


    們的。”


    聽到乞丐如此說,少女就哼道:“看你這樣子能有什麽錢,還給我們。”


    乞丐尷尬的笑了笑道:“出門的時候太著急了,也沒有人告訴我還要拿錢啊。”


    聽到乞丐如此說,少女剛想反駁,老者卻擺手道:“此去廣州困難重重,這位小哥要是不先去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同行。”


    聽到可以同行,乞丐便仔細打量了一下兩人覺得兩人並沒有什麽危險,就讚同的點了點頭。


    乞丐點頭了,少女卻有些不樂意的道:“爺爺,你讓他跟著我們幹什麽?”


    老者笑道:“此去廣州路途漫漫找個人和我們一去,一路上排解一些苦悶不是也挺好的嗎。”


    不等少女說話,乞丐就插言到:“是啊,你們兩個在一起多無聊啊,多一個人聊天也是不錯的。”


    少女想要說什麽,乞丐卻指著不遠處的一處驛站喊道:“老人家,快看前麵有個驛站,我們去哪裏休息休息吧。”


    老者點了點頭,剛要起步,乞丐卻搶先跑到了前麵牽住了毛驢的繩索道:“我替你們牽驢。”


    話音一出,少女就調侃道:“你是不是也想來個順手牽驢啊?”


    “順手?是啊,我是順手,不過不是牽走,而是替你們牽。”說道這裏少女哼了一聲,沒有在理會牽著毛驢朝著驛站走的乞丐,反而看向老者道:“爺爺,這種人到處都是,自己有手有腳,卻依靠乞討來過活,戶部早就下了文書,給


    自力更生著發放土地,向他這樣的人完全可以獲得耕地,可卻寧願在這裏乞討。我們為什麽還要幫助她呢?”


    老者歎了口氣道:“她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剛才我扣住了她的脈門,卻發現她體內有嬰兒的律動。”


    “啊,爺爺的意思是說她是女的?”


    老者點了點頭道:“對,看樣子是剛剛懷孕不久,她自己都不曾發覺。這荒郊野嶺的,我們先不要拆穿她,要不然一個女孩子在這裏行走是很困難的。”聽到老者如此說,少女隻能“哦”了一聲不再言語了,剛到驛站乞丐就竄進驛站的屋子裏去了,時間不長換了一身文人的長衫走了出來,剛一走出屋門就讓少女大吃一驚。


    幸虧早就知道這個乞丐是個女子,要不然少女也肯定會為這樣的風姿而折服。


    而驛站裏的其他人都雙眼直鉤的盯著乞丐看,要是乞丐穿回女裝恐怕這些人都要狼嚎了。不過驚豔過後,又出現了短暫的沉默。眾人三三兩兩聚集在這裏說笑著。


    有人不敢沉默怒罵道:“這他媽的什麽破地方,每一次過關都要聚集一大群人才能走,這前往嶺南的人那麽少什麽時候才能聚齊一百多人啊。”


    有人安慰道:“兄台稍安勿躁,這山裏多狼蟲虎豹,而且土匪林立,這裏是驛站他們尚不敢如此放肆,若是進入了梅嶺深處,沒有百八十人,遇到土匪我們可就危險了。”有人不滿道:“朝廷整天叫嚷著太平盛世,這都喊了多少年了,這嶺南還是一片烏煙瘴氣,那些當官的聽到嶺南都想辦法躲避,難道這流放之地就算不得大唐的領土了嗎?


    ”正說著話一夥兩三百人的商隊忽然出現在了驛道之上,看到商隊眾人就是一臉的欣喜,實際上商隊看到他們也很高興,這梅嶺古道曆來都是三不管地帶,裏麵土匪,狼蟲


    虎豹眾多,一個不小心就會喪命,他們人數如此多,就算土匪見了也得掂量。有了這些同行人的陪伴無疑讓商隊氣勢大增,又不用掏錢,何樂而不為呢。領頭的是一個略顯威嚴的中年男子,在人群之中掃視了一眼忽然發現了須發皆白的老者,原本冷酷的麵龐忽然換了一張笑臉,一臉恭敬的走來,看到中年男子走來。乞丐就是一陣驚慌以為自己被發現了,隨時準備跑路,卻發現中年男子衝著老者拱手行禮道:“不知


    孫先生再次,未曾見禮,還請先生勿怪。”


    老者打了一個哈哈道:“原來是劉善人,老夫記得你不是在北方經商的嗎?為何又到了嶺南來了?”


    劉善人笑道:“自從朝廷開放了鹽路,我就滿天下的跑了,這嶺南雖說是流放之地,可這裏崇山峻嶺,奇珍異寶繁多,來這裏還是對的。”


    說完又到:“孫先生也是去廣州嗎?”


    孫先生點頭道:“是啊。”


    劉善人點頭道:“那我們正好同行”


    孫先生點了點頭道:“最近北方的情況如何啊?”


    “還好,突厥覆滅,那些異族老實了許多。”


    “突厥被滅了?什麽時候的事啊?”


    “都快一個多月了,怎麽孫先生你不知道嗎?”


    孫先生歎了口氣道:“我常年在山裏采藥,這就等同於絕世了,還怎麽能獲知外界信息呢。這突厥不是有十幾萬兵馬嗎?為何如此快就滅亡了。”


    說道突厥劉善人忽然眼冒精光欣喜的道:“這自然是龍元帥的功勞了,他設計在幽州城下一舉圍困了突厥大軍,抓住了頡利,才讓這場戰爭終止。”


    孫先生‘哦’了一聲,歎氣道:“真是身在深山不知山外事啊,那龍飛宇隻是幾年前崛起的一個小將,豈料短短幾年時間就有如此成就,真是不可限量啊。”


    那邊少女插言到:“爺爺怎麽還長起他人威風了,你難道沒有聽說他給當今陛下放話‘這說道醫術,我稱第二,孫思邈都不敢稱第一’”老者嗬嗬一笑滿不在乎的道:“當今陛下的病我確實沒有看好,我聽說他是用深海的一種魚粉替陛下診治的,此人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識,不局限於一城一地,也難怪可以


    有如此魄力。我如今遍訪全國,也真是想要從各地尋找一些有用的東西,編纂出一部醫書來。若是能見到龍飛宇,我真想和他坐下來探討一下醫術。”


    聽到老者如此說,劉善人就笑道:“孫先生不必憂慮,這龍元帥已經被調到嶺南任大都督了,我們去廣州就能見到他。”聽到劉善人如此說,孫先生忽然欣喜道:“如此甚好,老夫都一把年紀了,原以為戰在了醫道巔峰上,卻沒有想到老夫的醫道已經落入了末流。似龍元帥這等以醫治天下為


    己任的魄力,老夫是望塵莫及啊。”看著兩人說的高興,那邊乞丐就是一臉的欣喜。而少女雖然有些看不慣這個乞丐,可處於對女子的同情,還是沒有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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