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王庭,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突利,頡利可汗已經出離了憤怒,這個狗日的傻瓜。帶著自己十萬精兵前去征討四散的西突厥,回來的時候所帶之人不足五千,加上自動回轉的三萬多人,這一場戰役下來自己損失了六萬多人。


    三萬多被斬首,將近三萬做了俘虜,大部分竟然被漢人擄掠去幫他們牧馬了。這是恥辱,頡利臉色鐵青的看著突利怒道:“你出發時的豪言壯語呢?不是對西突厥不屑一顧嗎?”


    突利忙辯解道:“可汗這次非戰之罪,實在是他們請來了漢朝的龍飛宇。這小子打仗不按常理出牌,一般騎兵對戰都是從中間撕開口子或者攻打其左右兩翼,這小子三線出擊,把左右兩翼纏住,所部精兵直奔我的中軍,我的部隊還沒有展開就被他們截殺一空了。”


    頡利哼道:“你還想展開部隊,把幾萬人擺在一個低穀之中你還想怎麽展開。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騎兵之所以稱之為騎兵就是因為他們的速度,再高速之下可以碾碎一切敵人。你把部隊放在一個低穀之中如何展開?”


    “那是因為小可汗想避風,才把中軍擺到低穀中的。”


    聽到小可汗,頡利可汗忽然一陣揪心的痛,幾乎是怒吼著道:“你們是一起去的為什麽小可汗死了你還活著?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唐朝人有什麽約定?”


    突利忙搖頭道:“沒有,我們能有什麽約定,他們殺來的時候小可汗想跑,結果被龍飛宇一箭射死了,我由於行動慢了一步所以才得以保全。”


    “保全?他們為何放了你?這一點不用我明說了吧?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突厥小可汗,不是唐朝皇帝的兄弟,他們在利用你從而達到分化我們的突厥的目的。你連這一點也看不出,如何統領各部。”


    突利還想再說,怒不可遏的頡利忽然道:“來人把突利給我拉下去,重大五十鞭子。”


    “是”


    聽到頡利要打自己,突利忽然變得猙獰了起來。哼了一聲被幾個士兵架了出去,自始至終卻沒有再看頡利,顯然對頡利處罰自己不滿。


    大帳中不遠處一個身著隋朝服飾,長相俊美的中年女子氣憤的道:“可汗,這唐朝皇帝顯然是不把一年前你們所定的合約放在眼裏了,如今貿然撕毀盟約,可汗時候用自己的馬刀告訴唐朝人,我突厥人的厲害了。”


    頡利可汗歎氣道:“恐怕近期我們沒有能力入侵唐朝了,這次漠北之戰我們損失了幾百萬頭羊,十幾萬匹馬還有牛幾十萬頭,聽說大部已經被唐朝人掠走,隻有少部落入了薛延陀各部的手中,我們必須盡快收攏四散的部眾。收複失去的土地,時間拖得久了,對我們不利。攻打唐朝的事還的放一放。”


    頡利正說著話,一陣寒風忽然吹進了大帳,帳外一個士兵跑了進來,焦急的道:“可汗大事不好了,暴風雪從北邊襲擊而來,已經到了北海一代,那一帶的民眾正在向南遷徙。”


    聽道暴風雪,頡利本能的就是一驚。急道:“影響的範圍大嗎?”


    士兵歎氣道:“可汗我們還是趕快更換牧場道東部草原去,這裏待不成了,要是走晚了牛羊馬匹就全沒有了。”


    常年生活在這裏的頡利不可能不知道暴風雪的可怕,那種蔑視一切生命的形態讓人望而生畏。齊腰深的積雪,讓牛馬徹底失去了可食之物,在這樣的天氣下不被凍死也會被餓死。


    想到這裏,頡利不再猶豫,朗聲道:“去,快通知各部可汗,讓他們盡快收攏各部部眾,朝著東邊草原遊牧而去,速度要快。”


    “是”


    突厥人在緊張的預防暴風雪,薛延陀人何嚐不是一樣,心有不甘的放棄了漠北那些剛剛占領的土地,開始大規模的朝著東邊草原遊牧。


    不過所幸暴風雪襲擊的地方曆來都是漠北,燕然山一代卻是極少出現這種情況。已經趕著牛群走了兩天多的龍飛宇,感受著越來越冷的天氣,無奈的道:“蘇定方,你派人通知樂嘉讓他們盡快沿著原路追來,這天氣越來越冷,看樣子是暴風雪襲來了,我們要盡快回轉玉門。要是再拖延下去這些牛馬可就死光了。”


    蘇定方點頭道:“我已經派人去了將軍,隻是這天氣太冷了,大家都已經凍僵了。這牛馬更是成批成批的倒下,到是那些毛驢抗凍能力頗強,損失不是多大。”


    龍飛宇哼道:“通知各部,攆著牛馬跑,不能讓這些東西歇息下來,我也不能歇,必須一鼓作氣跑回玉門,要不然必死無疑。這種天氣下一旦身體停止了活動,身上的溫度立刻就會降下來,在這樣的程度下降下了溫度就等於死亡,告訴他們把鐵甲全部褪下來,穿上羊毛做的毯子,能捂多厚是多厚。”


    “是”


    此時的龍飛宇已經考慮不了別的了,寒風越來越冷,這些天下來許多士兵都被凍傷了。有的在戰場上留下來的傷如今已經化了膿。


    為了督促部隊盡快前進,他停留在了部隊的最後麵。縱馬來回奔騰著,對著落後的士兵就是一鞭子,曆喝道:“兄弟們,堅持住,從這裏回去我們就可以拜將封侯,光宗耀祖,誰要是這個時候倒下了,那麽將無緣娶得嬌妻美妾,無法享受兒孫滿堂。想想家中的父母妻兒,他們都在等待著我們回轉,拿出你們的勇氣,堅持住。”


    話音剛落,不遠處一個士兵噗通一聲從馬上掉了下來。這一下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軍醫匆忙趕了過來。龍飛宇也從馬上跳了下來,幾人扶起了那士兵,士兵虛弱的看著龍飛宇道:“將軍,我恐怕是回不去了。不過我不後悔,能和你出征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


    龍飛宇紅著眼眶,使勁搖晃著那士兵道:“兄弟,堅持。”說著開始尋摸起了士兵的傷口,良久在他的腹部找到了一塊爛瘡,這是由於天氣太過寒冷盔甲挨著皮肉導致的潰爛,如今已經化了膿,傷口在這樣爛下去這人就保不住了。


    龍飛宇看了看這裏急道:“侍衛去把我馬上的烈酒拿來。”幾步之遙士兵就把烈酒拿了過來,龍飛宇對著身旁的軍醫道:“把棉球棉紗拿來,盡快替他清創,要不然傷口就會徹底爛完。”


    龍飛宇說著從酒壺中倒出了一些烈酒給男子灌了一些進去,給匕首消了毒沉聲道:“兄弟忍著點。”說著拿著匕首慢慢的劃開了化膿的傷口,沒有絲毫的猶豫用棉球蘸著烈酒擦拭了一圈張嘴就搭在了傷口上,一口一口把膿血往出吸。


    士兵激動的搖晃著身體道:“將軍,你別管我,你們快走。這天氣越來越冷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龍飛宇沒有說話,依然在進行著自己的的本職,原本就是軍醫,如今豈能放著傷員不救,周圍的士兵已經停下了腳步。不知何時人越圍越多,晶瑩的淚珠掛在了他們的臉上,被寒風無情化成了冰碴,隨風飄走。


    將軍曆來都是踩著無數將士們的屍骨爬上去的,但是龍飛宇給他們一種怪異的感覺。他不同於那些高高在上的將軍,他在士兵麵前從來都是真情流露。


    兄弟的消逝他會流淚,做錯了事他會破口大罵有時還會暴打一頓。他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存在在眾多士兵的心中。此時此刻生命攸關,那個將軍願意為了一個傷病而願意冒險替他吸出傷口的膿血。


    這一幕感化了所有人,看到眾人圍了上來,龍飛宇吐出了一口汙血焦急的喊道:“你們這群狗日的還不快走,站在這裏幹什麽?蘇定方,張遠帶著他們快走,暴風雪馬上就要來了,一旦被暴風雪追上我們就全完了,快走”


    看著眾人傻愣愣的站著,龍飛宇已經急了,對於敵人他殘忍可是這些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如今他們傻站著看著自己。龍飛宇紅了眼眶,大聲怒吼道:“還不快走。”


    眾人在他那響徹虛空的怒吼聲中,緩緩離去。牛群依然在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對於這個龍飛宇無能為力。這塞外的天氣曆來如此。


    允吸完了男子的傷口,龍飛宇用烈酒清洗了他的傷口,從軍醫手中拿過了藥給士兵弄完了藥,用紗布包起了傷口。把自己身上的羊毛衣纏在了他的傷口之上。


    看到這一幕那軍醫急道:“將軍,這裏天氣寒冷,還是用我的毛衣吧。我抗凍。”


    龍飛宇笑道:“就你這身子骨還抗凍,告訴你老子在寒冬臘月都幹下河遊泳,何況這樣的天氣,快把他扶上馬,迅速離開。”


    龍飛宇微笑著示意他們快走,整個人忽然一哆嗦。他敢冬泳是不錯可是水流流動的情況下頂多零度,如今這天氣起碼令下幾十度,寒風呼嘯,雪花飛舞,就連健壯的牛馬都一個個的倒下,何況人。他哆嗦了一下翻身上了馬,縱馬朝著眾人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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