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她若有所思地開口,“楊公子,我會仔細權衡這件事的,你給我一點時間。”


    楊謙緩步走近她,氣息溫柔地吹拂在她的耳旁,“璿璣,你什麽時候才能考慮好呢?”


    楊璿璣癢得直躲,笑道:“三天吧。三天以後,我給你答複。”


    “好,璿璣,我等你的消息,你可千萬別教我失望啊。”楊謙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門外有人在敲門,隻聽葉遠的聲音說道:“莊主,您該喝藥了。”


    “進來。”楊璿璣應了聲。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紫袍清朗的葉遠捧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小心翼翼地走進來。


    楊謙關切地問:“璿璣,你身子哪裏不適?我家裏收藏了幾根千年老參,回頭我給你送來,讓你補補身體。”


    “偶感風寒罷了,小問題,哪裏用得著吃千年參?……楊公子,我要吃藥了,你先去客房歇息吧。”楊璿璣款款有禮地欠了欠身,示意讓葉遠送客。


    “楊公子,請!”葉遠一笑,舉止恭敬地將楊謙送出門外。


    再返身,關上房門,楊璿璣已仰頭一口喝幹了碗裏的藥,苦得整張臉都皺起來,“天天喝,月月喝,這藥我都服了幾百副了,也沒見有多大的效果,這日子幾時是個頭啊!!”


    “莊主!”葉遠大步趨前,熟稔地從小碟裏拈過一枚蜜棗,送到楊璿璣嘴裏,“吃點蜜棗就不苦了。”


    楊璿璣咽下了蜜棗,被葉遠攙扶著,慢悠悠地坐回了床上,“葉遠,剛才楊謙說的話,你在外麵都聽見了吧?”


    葉遠略一點頭,“我聽見了。”


    “那你說,我是答應他還是拒絕他呢?”


    葉遠沉默了下,突然道:“莊主如果想擺脫他的糾纏,我可以在他離開璿璣山莊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他。”


    “葉遠!!”楊璿璣慍惱道:“方灩的事已經令我焦頭爛額了,你還來添什麽亂?”


    葉遠沉聲說:“可是,他在威脅你。他的意思是你隻有接受他的求婚,才能擺脫江湖中人的指責謾罵。”


    楊璿璣輕聲一笑,眼梢處的那點紅痣豔如朱砂,“我覺得,跟他成親,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你說呢?葉遠。”


    葉遠深深地凝視著她,眸子裏是一片深沉墨色,黑得看不見底。


    “我不知道。莊主,我不知道。”他說:“莊主的心思,我猜不透。”


    “有什麽猜不透的呢?”楊璿璣細細地歎了口氣,“我已經三十二歲了,身子又孱弱,全靠藥罐子養著,楊謙那般的家世容貌,當真是百裏挑一,我嫁給他,不知有多少女人會嫉妒我呢?”


    葉遠的臉上,沉凝著一片清晰的失落,像晦暗的海,湮滅了他心頭的那絲火花。


    他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人嫉妒楊璿璣。


    但他知道,眼下,他很嫉妒楊謙。


    非常的嫉妒。他甚至想一刀捅死楊謙,捅死這個企圖搶走璿璣的男人。


    可惜,他隻是個男寵。


    男寵這個身份,有什麽資格嫉妒和吃醋?


    沒有資格。


    葉遠微吸了口氣,心底一陣莫名的恐慌,他用力將楊璿璣擁到懷裏,已吻上她的唇。


    從細碎的親吻,漸漸變為強勢深吻,楊璿璣嚶嚀一聲,玉手勾住了葉遠的脖子。


    兩人對彼此的氣息,已是熟得不能再熟悉,含情的眼眸,溫柔的親吻,以及那細致的撫摸,衣裳褪盡,身體似蛇般的糾纏在一起。


    身體漸漸發燙,情#欲像漲潮的海水,氣勢洶洶地襲卷而來。


    “莊主……璿璣……”葉遠在楊璿璣的耳邊,一聲聲地喚。


    “葉遠。”楊璿璣唇角一勾,笑望著他。


    女子的麵頰,是醺然欲醉的酡紅,眼梢一點朱砂痣,媚得入骨。


    葉遠俯下頭,狠狠地咬著她的唇瓣,呼吸像狼一樣迫切,可眼底,卻浮上一絲澀然的笑意,不知到了何時,眼前這個女人,才能真真正正地完全屬於自己?


    “璿璣,跟我在一起,你快活嗎?”


    葉遠低聲問,突然在她柔軟的胸脯用力一揉,強烈的刺激讓楊璿璣驚呼一聲,身體卻越發滾燙起來,忍不住地在他身下顫栗扭動。


    “嗯,快活……”楊璿璣主動攀附上來,蛇一般滑膩的身體,她的唇舌之間已是幹涸難耐,再也拒絕不了,伸出手抱住葉遠的脖頸,由著他熱烈地親吻著。


    “璿璣,我也是。”葉遠聲音溫柔,滾燙的手指一點點地劃過女子身體的曲線,他輕車熟路地摸索過去,在最能引起楊璿璣悸動的部位輕揉慢撚。


    女子再也禁受不住,主動挺起身體去迎合,葉遠按住她的腰,一個用力,猛地侵入她體內。


    他嫻熟而狂野的動作,帶來一波比一波激烈的愉悅感,迅速衝激蕩滌著身心,令楊璿璣呻吟著,春水一般地躺在他身下,輾轉逢迎,媚聲連連。


    神魂顛倒,欲仙#欲死。


    原來世間竟真的有這種感覺,甚至於愛情無關。


    一一一一一


    夏季的天氣變化得快,半夜裏已聽到雷聲隆隆,不過片刻功夫,瓢潑大雨已經落下來了,一直到早上,雨勢才稍稍歇了歇。


    秦嘯沙按慣例仍是早早起床,用過飯,聽到窗外仍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天玄派的弟子們都住在璿璣山莊最東邊的一處大院子,弟子們陸陸續續的來給他請安,伍言和秦瑤也來了,伍言是個直腸子,在向秦嘯沙請過安之後,便抱著拳問道:“師傅,我們還要在這裏呆多久?”


    秦嘯沙一麵用茶蓋拂去茶水上的浮沫,一麵道:“怎麽了?覺得在這裏太憋悶了嗎?”


    伍言低下頭,“弟子不敢。”


    猶豫半晌,才鼓起勇氣道:“隻是師傅對那個楊璿璣也太客氣太容忍了。方灩是方師哥的獨苗,現在她慘死在璿璣山莊,這事必定與楊璿璣脫不了幹係。”


    秦嘯沙呷了口茶,“萬一楊璿璣是被冤枉的呢?”


    伍言皺著眉毛道:“楊璿璣這個女人,寡廉鮮恥,卑鄙淫#蕩,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手下能有什麽好人?必定都是些好色淫#賤之徒!方灩肯定是被他們殺害的,師傅,我們不能就這麽耗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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