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國忠沒從酒館正門離開，而是直接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
這舉動就像是朝著平靜的湖中投石炸魚。
就是他剛一跳下去，季尋明顯就感覺空氣中有數股強大而殺氣騰騰的氣機波動，突然就冒了出來。
看到這裏，他神色凝重地呢喃了一句：“x局的那些家夥手段還真夠邪門的.”
謝國忠的偽裝已經堪稱完美。
但還是第一時間就被人發現。
很明顯那些追蹤者有一些特殊定位手段。
季尋想到了上次在夏牧城他被鎖定命格的方法，也越發凝重。
那時候是因為有南姨那位頂級強者幫忙破局，否則他還真想不到任何能逃脫的可能。
“老謝，你可別死了啊.”
想到這裏，季尋自言自語道。
同時，他看著手裏鹿皮包，神色略微複雜。
他沒著急去看是什麽東西。
而是觀察了一下酒館四周。
此地不宜久留。
果然，似乎是接到了什麽指令，之前觀察出來好幾個疑似“間諜”的酒客也都行動了起來。
他們目光四處遊弋，明顯就是想找到一些神色異常的酒客。
謝國忠是從這老槍酒館離開的，再等下去，必然會被人尋著痕跡追上來。
一旦酒館被封鎖，插翅難逃。
季尋也沒敢多留，將包裹處理了一下，就站起身來。
之前之所以沒刻意找什麽偏僻的地方碰頭，就是因為考慮到了見麵之後，兩人也能順利逃走。
人少的地方一旦被暴露，就非常難逃。
而酒館人多眼雜，反而方便匿藏。
好在酒館裏人潮湧動，他這舉動也沒讓人瞧出異常。
但他還是低估了x局那些專業特工。
剛走出酒館大門，季尋突然就感覺到了一些氣鎖定了自己。
這是比狼人危機感更敏銳的感知能力。
“應該不是被發現了.”
季尋並不覺得自己這麽快就暴露了。
而是因為x局的人布局非常大，近乎封鎖了整條唐寧街。
大有寧殺錯，不放過的架勢。
謝國忠的行蹤一暴露，這附近一排酒館外頃刻就冒出了大量一些“職業特工”。
賣報的、賣花的、清潔工、酒保.
各種裝束的特工目光立刻都變得犀利起來。
還有一些一看就很棘手的強者。
季尋如果繼續喝酒，他倒是覺得自己的偽裝不會被發現。
但他不確定謝國忠交給自己的包裹裏是什麽，是否可能會被某些手段定位到，隻能選擇第一時間離開。
這舉動也讓數道目光盯上了他。
“咚！”
“咚！”
遠處的街道上突然響起了劇烈的爆炸。
季尋知道是謝國忠那邊打起來了。
或許也是故意製造混亂為他創造離開的條件。
爆炸聲一響起，唐寧街也一瞬混亂。
可這在職業特工眼裏，立刻就知道混亂就是有機可乘，街道上無數目光盯緊了每一個街上打算離開的人。
明顯還有一些特殊的感知遺物，發出了像是雷達一樣的感知波。
季尋之前是完全察覺不了這種異常的。
但這兩個月被宮武苦訓基本功，現在對“氣”的領悟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敏銳的程度。
那種像汗毛微微被風微微吹拂的感覺，讓他立刻警覺了起來。
“唐寧街已經被封完全鎖了嗎。還真是麻煩不小啊.”
季尋微微呼出一口濁氣。
他心中越發覺得謝國忠這次還真是調查出了什麽不得了的真相。
以至於整個x局的外勤特工，現在怕是大半力量都在無罪城中。
騎摩托離開是不可能了。
好在季尋對唐寧街很熟，之前約定見麵的時候，他就去觀察了幾條之前當收屍人的時候就熟悉的暗道。
趁著爆炸引起的動亂，季尋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然後悄然就繞到了一條巷子裏。
“三、二、一”
季尋心中的倒數，之前安裝在酒館的震爆彈轟然爆響，再次引發了混亂。
他果斷跳下鐵橋，藏入了黑暗中。
季尋避開了所有人的眼線，一路朝著暗道中跑去。
不過，沒多久，季尋就發現了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特工追了上來。
不是鎖定型追蹤，那麽就是被動觸發了什麽陷阱了。
季尋想道：“下水道都安裝了預警觸發裝置嗎.x局的這些人，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不過也不算太意外。
有限的條件下，人類的智慧能想到的逃走線路，就那麽幾種。
他能想到，職業特工不可能想不到。
好消息的是，謝國忠把高手都差不多引開了。
蹲下水道的特工，不算太棘手。
從暴露“氣”的強度來看，最強的那個應該是三階。
隻要能快速解決掉這些人，就能突出包圍圈。
“踏”“踏”“踏”.
鹿皮靴踩在汙水橫流的下水道裏，發出了急促的響聲。
季尋獸化的狼耳微微抖動，身形已悄然融入了黑暗中。
幾息後，一個五人小隊急衝衝地出現在了眼前。
標準的精銳小隊配置。
那領頭人一看甬道裏已經沒了水濺開的痕跡，敏銳地察覺了什麽：“小心，那人可能潛行在附近！”
話音未落，一隻縈繞著氣波的狼爪悄然中黑暗中探出，抓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腦袋上，猛一發力。
“嘭！”
如西瓜炸裂，猩紅遍地。
五人小隊被破開陣型，才好速殺！
突然的殺機暴起，其餘四人也立刻反應過來，手中各種卡牌已然亮起。
不過季尋可沒給他們機會。
偷襲幹掉一人，反手閃電般一拳轟出。
最近那個應該是格鬥家序列的西裝男反應也不慢，看著拳頭轟來，他敏捷地往後暴撤。
這是很經典的身法技巧兔蹬腿。
這家夥熟練度也極高，一瞬間就跳出兩米遠，這已經脫離被拳頭命中的距離。
然而季尋看著心中卻冷笑一聲。
右拳極速破風，縈繞的罡氣漣漪像是從炮管中炸出，在空氣中貫穿出一條肉眼可見的氣浪。
“噗”一聲悶響。
下一瞬，就看著還在半空中暴退的西裝男腹部出現了一個拳頭形狀的凹陷，躬身像是大蝦，呲牙欲裂，嘴裏一口血沫就噴出來了，已然重創不知生死。
看到這一幕，另外三個黑衣人也臉色猛變，仿佛齊齊想到了：“波動拳！”
波動拳是氣功師裏非常高明的一招秘技，能用出這招，足以算是格鬥大師。
幾人都意識到眼前這人不簡單。
不過，這可不是波動拳。
而是宮武的霸拳。
如那位老前輩所言，這門堪稱史詩品質的拳法精通了，便可催動幾乎一切格鬥武技。
季尋僅僅是掌握了一點入門控氣技巧，就很容易模擬出了波動拳的拳波。
隔空殺人！
x局的這些人不愧是精銳特工。
看著季尋一瞬連殺兩人，另外三個一瞬驚慌之後，第一時間也做出了反應：“b計劃！”
一聲暴喝。
那個領頭的三階隊長皮膚上咒文一現，毫無畏懼地就猛衝了上來。
而另外一邊，一個女人拿出了通訊器，看著是想發信號搖人。
還有一個刺客更是悄無聲息就融入了黑暗中。
季尋知道這套戰術意味著什麽。
這次的行動規格很高，絕對有一連串的處突方案。
剛才隻是發現季尋這個“可疑人員”，來的隻是小隊。
現在已經確認不可力敵，信號發出，必然有高手來增援。
但凡是給他們一點機會，消息發出去就是大麻煩。
季尋既然選擇伏擊，也早有準備。
這個三階隊長不顧生死來牽製他，正常來說要殺他哪怕是四階，也得耗費一些功夫。
然而季尋卻抬手五指一抓，手掌上縈繞起了一層層詭異的黑色引力絲線。
“嗖！”
“嗖！”
“嗖！”
六枚銀色飛刀被引力牽扯，以一種電光閃過的速度從黑暗中倒飛出來。
兩柄穿透那個正準備發信號黑衣女人的頭顱和胸口。
另外兩柄在一片漆黑中貫穿出了兩道血箭。
別看那刺客的潛行技巧很高明。
但無論是物理層麵的光學潛行，還是元素層麵的潛行，他們的“氣”都是隱藏不了的。
現在的季尋即便看不到，也能感知到那團氣溜走的方向，精準命中。
四柄飛刀再殺兩人。
還有兩柄，正朝著那個三階隊長後背襲來。
“不好！”
這家夥也察覺到了什麽，臉色一變。
但他剛是想要牽製季尋，出拳的動作已然停不了。
沒等他轉身，“嗖嗖”兩枚飛刀就戳入了後背。
“噗”“噗”兩聲。
飛刀穿刺出了血箭，但沒洞穿，而是嵌入了骨骼中。
季尋看著這人皮膚上縈繞的白光，卻心中輕咦一聲：“咦，咒·熵光護盾？這門秘法都練成了，天賦很不錯啊.”
他雖然沒親眼見過，但閱讀過的很多典籍，看過這門護體秘法的介紹。
據說是聯邦軍方高級軍官才有權限聯係的稀有護體秘法。
威能大致相當於退階版本的霸體。
有這手段，遇到同階幾乎很難說敗了。
可惜了。
遇到季尋。
兩個月前，季尋要殺他，還得僵持很久。
可這兩個月，卻不一樣了。
偷襲沒能殺掉，著實可惜。
不過季尋可沒閑著。
手指一勾。
另外四柄飛刀調轉了一下，再次飛來。
黑衣人後背中刀，眸光中也浮現出了一瞬驚恐。
眼前這人連殺四人，表現出的手段實在太過詭異，這讓他感到一股濃濃的死亡危機。
同時他也認出了眼前這頭恐怖狼人的身份：“那個s級通緝犯！”
高手之間，一個照麵就清楚差距有多大。
黑衣人自認今日恐怕很難活下去。
但隻要能多堅持片刻，就有希望引來隊友。
所以後背中刀的同時，他忍痛就朝著季尋的胸口一拳轟了過去。
這一拳有崩山的力道。
如此近的距離，他可不相信同階有人能挨著一拳還能安然無恙。
可是，接下來更讓人絕望的一幕卻出現了。
季尋看著雷光閃爍拳頭襲來，知道避不開，也根本沒想避：“奧義·奔雷拳嗎”
見過巔峰的風景之後，此刻在他眼裏，再看這些招式，突然就覺得平平無奇了。
雷係咒力加持的毀滅特效果不僅破防，還會一定程度“眩暈”。
能定位奧義的武技都有門道的。
不貴，
也是徒有些技巧罷了。
用老頭的話來說，沒有根基的武技，都是“花裏胡哨”。
拳頭打在了胸口，可季尋根本沒讓那拳勁兒在自己的身體上滲透開來。
觸碰一瞬間，他肌肉微微收縮，胸腔就恰到好處地陷了下去。
神奇的一幕就出現了。
那拳頭像是黏在了胸腔上，奔雷的那聲“啪”沒打出來，反而像是黏在了上麵。
那黑衣人瞬間麵露大駭：“怎麽回事兒！”
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拳頭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明明打中了，卻完全無處卸力！
不怕敵人強，就怕敵人的手段完全看不懂！
一擊不成，他本能地就想抽出拳頭來，卻更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拳頭抽不出來了。
像是打在了濃濃的麥芽糖裏，被黏住了！
拳頭力道沒散，他自己反而一個踉蹌，已然露出了大破綻。
季尋看著這家夥驚恐的表情，神色如常。
這兩個月一直都是挨揍。
那是作為對練目標的糟老頭太強。
現在，他也終於能用所學揍別人了。
這一刻，季尋也才深切地感受到了那位老前輩的用意。
這就是“聽勁兒”。
就是之前季尋練習了一個多月才掌握的“掌中鳥不飛”的絕技。
這不僅僅是超高的技巧熟練度，還有以氣化力的氣功奧秘。
但凡外力襲來，他能非常精準地將力憑借身體化掉。
而不是像是之前一樣，隻能選擇硬抗。
而且這一招不僅是防禦，還帶反攻。
一旦對手的拳頭被黏住，主動權就在自己手裏了。
一瞬交錯。
季尋的萬千毛孔都敏銳地感知到了敵人氣的方向和力道，他的身體黏上了對方的拳頭。
對方想撤拳，拳頭卻依舊在自己胸口貼著。
季尋順手就擒住了對方的胳膊，阻止他逃走，身後四柄飛刀瞬間洞穿各個穴竅。
宮武那位氣功大宗師不僅僅會氣功，還會各種古武技。
氣功打穴這種技巧，差不多可以理解成“破綻攻擊”。
無論對方什麽套路的武技，隻要瞧準了對方咒力運轉的規律，都能精準中斷。
實戰意義上的“打斷施法”。
季尋一飛刀刺在了這家夥的脊骨中斷上，明顯感覺他的護體光澤一暗。
隨即毫不猶豫一拳就轟了過去。
“嘭！”
二極崩的四重內徑兒貫穿頭顱，這西裝男瞬間腦子一昏。
季尋可不會給他清醒的機會，雙拳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咚！”
“咚！”
“咚！”
幽暗的下水道中，響起了鞭炮般的密集炸響。
數息後。
這黑衣人顱骨炸裂開了一條縫隙，已然氣絕。
季尋連殺五人，整個過程沒超過一分鍾。
沒感知到還有追兵來，他也鬆了一口氣。
收拾了一下屍體，季尋便朝著下水道深處急速撤離。
“原來我已經這麽厲害了啊”
奔跑中，季尋腦子裏這才仔細回想了剛才殺人的細節。
那個x局的五人小隊實力原本很強的。
但伏殺的過程比預想的容易太多。
特別是殺最後那個三階隊長。
季尋現在仔細一想，那家夥武技和經驗都不差。
能速殺，純純是因為武技認知層麵，境界上的差距。
這兩個月，那位老前輩把季尋的境界拉得太高。
以前沉迷於武技招式，現在真正氣功入門之後才知道，之前真的走錯路了。
一念閃過。
不多時，季尋就已經從一條無名小巷的排水管裏鑽了出來。
觀察了一下四周，這裏已經距離唐寧街十幾公裏了。
季尋依舊沒敢大意，換了一身裝束，處理了痕跡。
再次朝著遠處撤離。
東五區東城街117號。
這裏是季尋最初當收屍人的地方。
這片城區季尋也最熟悉。
這裏之前也處於半荒廢狀態，現在也熱鬧了起來，街道上到處都是翻新的工人。
收屍人的分部還在。
季尋找了一棟廢棄的小樓，停了下來。
他拿出了謝國忠之前托付給他的那個鹿皮包裹，也恍然了：“難怪說隻有我能拿.”
因為剛一打開包裹，啟迪就出現了。
「你豁免了一次烈性‘未知詛咒’」
「你豁免了一次強烈的‘未知信仰’」
這包裹裏的東西，有信仰汙染，還有詛咒。
季尋看著都眼皮一跳。
這玩意兒無論是落誰手裏，都是大麻煩。
難怪謝國忠要交給自己。
因為季尋知道隻有這位老朋友知道他能豁免信仰汙染。
“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季尋臥底過銀月教派，接觸過很多有信仰汙染的東西。
所以看到這啟迪，也沒太當回事兒。
至於“詛咒”那就更不是問題了。
季尋想著，直接就打開了鹿皮口袋。
一瞬間，他的目光就呆滯當場。
“不會吧”
季尋眼角莫名一抽。
他都準備好了看到什麽奇奇怪怪的恐怖物品的心理預期了。
萬萬沒想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一個滿是密密麻麻咒文的陶罐。
仔細辨別了一下，一模一樣。
災變物x711咒文陶罐。
他身上就有兩個。
“居然是這東西.”
季尋也沒想到，謝國忠豁出性命從x局偷出來的東西竟然是這個。
要知道讓那位老朋友知道，自己這裏有兩個，怕是會驚掉下巴吧？
想歸想，季尋仔細觀察了一下手裏的這個陶罐。
畢竟自己身上的兩個，可沒有什麽汙染外泄。
這一個肯定哪裏不同。
這一看，果真在陶罐上看到了一條細小的裂縫。
“破了？雖然修補了，但汙染還是外泄了嗎.”
季尋看到裂縫上有金漆。
修複的手段很高明，可也還是沒能阻止泄露。
看到這裏，他也心中也想到：“這麽說來，陶罐豁免詛咒是因為其材質本身為了限製裏麵的詛咒汙染外泄，不是這罐子本身的作用？”
之前季尋一直很好奇罐子裏有什麽，現在大概知道了一點了。
罐子和裏麵的東西是兩種東西。
罐子防詛咒。
而裏麵是某種超出認知的“詛咒”和“信仰汙染”源頭。
能讓謝國忠如此嚴肅交代，說是“提及相關詞匯”都可能被汙染，牽扯的東西必然比看到的更恐怖。
知道了裏麵是什麽東西之後，季尋就更是完全打消了好奇罐子裏東西的想法了。
反而他心中一陣古怪：“這麽說來，我之前就是.背著兩顆核彈到處跑？”
不敢去想，真要兩個罐子摔壞了，這得造成多大的危險。
好在這東西很結實。
季尋看著手裏有一條小裂縫的陶罐，也陷入了沉思：“所以，我要把這東西交給賈彧？”
他思考了一下，謝國忠的處理也沒問題。
也大致猜到了事情的脈絡。
之前就聽說了x局總部收容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一些失控的古代遺物，一些普通人無法處理的災厄、詭異生物.
現在看來，應該是收容了這陶罐。
然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泄露了，x局內部某些高層可能是已經被汙染了。
謝國忠信不過那些人，隻能想辦法交給其他區人。
而整個聯邦能處理這種危險物品，也沒什麽選擇。
交給十三騎士的首領還不錯。
至少賈彧還是熟人。
“不過話說回來，這罐子已經出現三個了，到底有幾個？”
季尋看著這個破損了的罐子，眉頭微微一蹙。
他想著就按照自己那位老朋友的囑托處理就好。
可剛想把罐子放入那個四級遺物的戈爾工的詛咒封印袋中時，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別的念頭：“咦，會不會老謝還給我暗示了什麽？”
謝國忠可是x局的王牌特工，這家夥看似性格粗獷，但實則細膩非常。
之前那些話說得很急，聽著也沒什麽問題。
但就是出於朋友指間的那種默契，季尋總覺得按照老謝的性格，或許會有別的暗示.
就比如老謝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會不會有些話“不能說”，隻能暗示？
這直覺一閃。
季尋腦子裏回想著之前會麵的一切細節。
手裏也沒閑著，就翻看著罐子和那皮袋來。
皮帶是古代遺物，染上了一些血跡。
應該是謝國忠受傷之後染上。
季尋看到原本再正常不過的血跡，卻隱隱覺得這血跡好像有什麽規律。
作為特工，密碼學是基礎職業技能。
直覺告訴季尋，這些血跡可能隱藏了什麽信息。
一朝著這方麵去想，那些圖案就漸漸又了規律像。
“這好像是‘潘洛斯密碼’.又或者根本就是無序亂碼？”
季尋因為過目不忘，看過的那些密碼學書籍也一下子就賽選出來了一種。
這種亂碼很刁鑽。
要麽就是真亂碼。
要麽需要特定的“密匙”才能破解出來的加密信息。
“密匙的話.”
季尋十幾個思緒同時運轉，回想起了和謝國忠認識的一切談話。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數字“345”。
這是之前在雷霆要塞，謝國忠提議用擲骰子的方式是否帶走哭泣天使時候，他擲出的骰子數字。
也是為數不多記憶中，有密碼相關的內容。
幾種可能一嚐。
過程很複雜，但在腦子裏，就是瞬間的事情。
“咦543還真可以？”
季尋覺得很巧合。
但下一麵，他表情也僵在了那裏了。
因為，他還真翻譯出了那段加密信息：「我應該已經，或者即將被汙染，但我無法察覺。我懷疑祂能讀取我的想法，左右我的行為。所以，我用遺物提前篡改了我的某些記憶和認知。無論我給伱說了什麽，東西你拿著，千萬別交給其他人。局已經布下，等結果。小心。」
“這”
季尋看著自己解讀出這段話的一瞬間，渾身雞皮疙瘩都炸裂了。
他立刻意識到什麽：“謝國忠把他自己擲骰子的記憶給篡改了，這樣就不會被人窺探。然後留成了加密信息，寫在這裏！”
篡改自己的記憶？
這老謝還真幹得出來！
季尋解讀出了加密內容，瞬間就意識到這事兒大條了。
之前還是隻是覺得很緊急，很危險。
但現在看到謝國忠這加密內容，季尋瞬間得一股濃濃的陰謀陰雲籠罩在了頭頂。
不僅僅是危險。
還非常複雜！
而且所有的牽連點，都在這罐子上。
“嘶”
季尋腦子一轉，瞬間想到了太多。
同時就是一口涼氣倒吸。
如墜冰窟。
雞皮疙瘩炸起。
整個人的思緒也都徹底清醒了。
“假如‘謝國忠’已經被汙染了，但他還是要我去找賈彧也就是說，這不是老謝自己的本意，而是衝著十三騎士首領「追光者」去的陰謀大局”
季尋想到這裏，一瞬冷汗襲背。
假如謝國忠真的已經被汙染了，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陰謀！
原來之前的圍捕，都是局的一部分。
甚至季尋覺得，哪怕是自己沒能第一時間殺掉那五個圍捕小隊，最終也能“僥幸”逃脫。
因為他逃走，才是後續布局的必要一環。
而且“謝國忠”之前並沒有提及暗語這回事兒，也就是說，他是真不知道。
由此，季尋已經百分百可以確定，剛才見到的老謝已經被汙染了！
他的行為，受到了某些未知存在的影響。
(本章完)
這舉動就像是朝著平靜的湖中投石炸魚。
就是他剛一跳下去，季尋明顯就感覺空氣中有數股強大而殺氣騰騰的氣機波動，突然就冒了出來。
看到這裏，他神色凝重地呢喃了一句：“x局的那些家夥手段還真夠邪門的.”
謝國忠的偽裝已經堪稱完美。
但還是第一時間就被人發現。
很明顯那些追蹤者有一些特殊定位手段。
季尋想到了上次在夏牧城他被鎖定命格的方法，也越發凝重。
那時候是因為有南姨那位頂級強者幫忙破局，否則他還真想不到任何能逃脫的可能。
“老謝，你可別死了啊.”
想到這裏，季尋自言自語道。
同時，他看著手裏鹿皮包，神色略微複雜。
他沒著急去看是什麽東西。
而是觀察了一下酒館四周。
此地不宜久留。
果然，似乎是接到了什麽指令，之前觀察出來好幾個疑似“間諜”的酒客也都行動了起來。
他們目光四處遊弋，明顯就是想找到一些神色異常的酒客。
謝國忠是從這老槍酒館離開的，再等下去，必然會被人尋著痕跡追上來。
一旦酒館被封鎖，插翅難逃。
季尋也沒敢多留，將包裹處理了一下，就站起身來。
之前之所以沒刻意找什麽偏僻的地方碰頭，就是因為考慮到了見麵之後，兩人也能順利逃走。
人少的地方一旦被暴露，就非常難逃。
而酒館人多眼雜，反而方便匿藏。
好在酒館裏人潮湧動，他這舉動也沒讓人瞧出異常。
但他還是低估了x局那些專業特工。
剛走出酒館大門，季尋突然就感覺到了一些氣鎖定了自己。
這是比狼人危機感更敏銳的感知能力。
“應該不是被發現了.”
季尋並不覺得自己這麽快就暴露了。
而是因為x局的人布局非常大，近乎封鎖了整條唐寧街。
大有寧殺錯，不放過的架勢。
謝國忠的行蹤一暴露，這附近一排酒館外頃刻就冒出了大量一些“職業特工”。
賣報的、賣花的、清潔工、酒保.
各種裝束的特工目光立刻都變得犀利起來。
還有一些一看就很棘手的強者。
季尋如果繼續喝酒，他倒是覺得自己的偽裝不會被發現。
但他不確定謝國忠交給自己的包裹裏是什麽，是否可能會被某些手段定位到，隻能選擇第一時間離開。
這舉動也讓數道目光盯上了他。
“咚！”
“咚！”
遠處的街道上突然響起了劇烈的爆炸。
季尋知道是謝國忠那邊打起來了。
或許也是故意製造混亂為他創造離開的條件。
爆炸聲一響起，唐寧街也一瞬混亂。
可這在職業特工眼裏，立刻就知道混亂就是有機可乘，街道上無數目光盯緊了每一個街上打算離開的人。
明顯還有一些特殊的感知遺物，發出了像是雷達一樣的感知波。
季尋之前是完全察覺不了這種異常的。
但這兩個月被宮武苦訓基本功，現在對“氣”的領悟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敏銳的程度。
那種像汗毛微微被風微微吹拂的感覺，讓他立刻警覺了起來。
“唐寧街已經被封完全鎖了嗎。還真是麻煩不小啊.”
季尋微微呼出一口濁氣。
他心中越發覺得謝國忠這次還真是調查出了什麽不得了的真相。
以至於整個x局的外勤特工，現在怕是大半力量都在無罪城中。
騎摩托離開是不可能了。
好在季尋對唐寧街很熟，之前約定見麵的時候，他就去觀察了幾條之前當收屍人的時候就熟悉的暗道。
趁著爆炸引起的動亂，季尋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然後悄然就繞到了一條巷子裏。
“三、二、一”
季尋心中的倒數，之前安裝在酒館的震爆彈轟然爆響，再次引發了混亂。
他果斷跳下鐵橋，藏入了黑暗中。
季尋避開了所有人的眼線，一路朝著暗道中跑去。
不過，沒多久，季尋就發現了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特工追了上來。
不是鎖定型追蹤，那麽就是被動觸發了什麽陷阱了。
季尋想道：“下水道都安裝了預警觸發裝置嗎.x局的這些人，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不過也不算太意外。
有限的條件下，人類的智慧能想到的逃走線路，就那麽幾種。
他能想到，職業特工不可能想不到。
好消息的是，謝國忠把高手都差不多引開了。
蹲下水道的特工，不算太棘手。
從暴露“氣”的強度來看，最強的那個應該是三階。
隻要能快速解決掉這些人，就能突出包圍圈。
“踏”“踏”“踏”.
鹿皮靴踩在汙水橫流的下水道裏，發出了急促的響聲。
季尋獸化的狼耳微微抖動，身形已悄然融入了黑暗中。
幾息後，一個五人小隊急衝衝地出現在了眼前。
標準的精銳小隊配置。
那領頭人一看甬道裏已經沒了水濺開的痕跡，敏銳地察覺了什麽：“小心，那人可能潛行在附近！”
話音未落，一隻縈繞著氣波的狼爪悄然中黑暗中探出，抓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腦袋上，猛一發力。
“嘭！”
如西瓜炸裂，猩紅遍地。
五人小隊被破開陣型，才好速殺！
突然的殺機暴起，其餘四人也立刻反應過來，手中各種卡牌已然亮起。
不過季尋可沒給他們機會。
偷襲幹掉一人，反手閃電般一拳轟出。
最近那個應該是格鬥家序列的西裝男反應也不慢，看著拳頭轟來，他敏捷地往後暴撤。
這是很經典的身法技巧兔蹬腿。
這家夥熟練度也極高，一瞬間就跳出兩米遠，這已經脫離被拳頭命中的距離。
然而季尋看著心中卻冷笑一聲。
右拳極速破風，縈繞的罡氣漣漪像是從炮管中炸出，在空氣中貫穿出一條肉眼可見的氣浪。
“噗”一聲悶響。
下一瞬，就看著還在半空中暴退的西裝男腹部出現了一個拳頭形狀的凹陷，躬身像是大蝦，呲牙欲裂，嘴裏一口血沫就噴出來了，已然重創不知生死。
看到這一幕，另外三個黑衣人也臉色猛變，仿佛齊齊想到了：“波動拳！”
波動拳是氣功師裏非常高明的一招秘技，能用出這招，足以算是格鬥大師。
幾人都意識到眼前這人不簡單。
不過，這可不是波動拳。
而是宮武的霸拳。
如那位老前輩所言，這門堪稱史詩品質的拳法精通了，便可催動幾乎一切格鬥武技。
季尋僅僅是掌握了一點入門控氣技巧，就很容易模擬出了波動拳的拳波。
隔空殺人！
x局的這些人不愧是精銳特工。
看著季尋一瞬連殺兩人，另外三個一瞬驚慌之後，第一時間也做出了反應：“b計劃！”
一聲暴喝。
那個領頭的三階隊長皮膚上咒文一現，毫無畏懼地就猛衝了上來。
而另外一邊，一個女人拿出了通訊器，看著是想發信號搖人。
還有一個刺客更是悄無聲息就融入了黑暗中。
季尋知道這套戰術意味著什麽。
這次的行動規格很高，絕對有一連串的處突方案。
剛才隻是發現季尋這個“可疑人員”，來的隻是小隊。
現在已經確認不可力敵，信號發出，必然有高手來增援。
但凡是給他們一點機會，消息發出去就是大麻煩。
季尋既然選擇伏擊，也早有準備。
這個三階隊長不顧生死來牽製他，正常來說要殺他哪怕是四階，也得耗費一些功夫。
然而季尋卻抬手五指一抓，手掌上縈繞起了一層層詭異的黑色引力絲線。
“嗖！”
“嗖！”
“嗖！”
六枚銀色飛刀被引力牽扯，以一種電光閃過的速度從黑暗中倒飛出來。
兩柄穿透那個正準備發信號黑衣女人的頭顱和胸口。
另外兩柄在一片漆黑中貫穿出了兩道血箭。
別看那刺客的潛行技巧很高明。
但無論是物理層麵的光學潛行，還是元素層麵的潛行，他們的“氣”都是隱藏不了的。
現在的季尋即便看不到，也能感知到那團氣溜走的方向，精準命中。
四柄飛刀再殺兩人。
還有兩柄，正朝著那個三階隊長後背襲來。
“不好！”
這家夥也察覺到了什麽，臉色一變。
但他剛是想要牽製季尋，出拳的動作已然停不了。
沒等他轉身，“嗖嗖”兩枚飛刀就戳入了後背。
“噗”“噗”兩聲。
飛刀穿刺出了血箭，但沒洞穿，而是嵌入了骨骼中。
季尋看著這人皮膚上縈繞的白光，卻心中輕咦一聲：“咦，咒·熵光護盾？這門秘法都練成了，天賦很不錯啊.”
他雖然沒親眼見過，但閱讀過的很多典籍，看過這門護體秘法的介紹。
據說是聯邦軍方高級軍官才有權限聯係的稀有護體秘法。
威能大致相當於退階版本的霸體。
有這手段，遇到同階幾乎很難說敗了。
可惜了。
遇到季尋。
兩個月前，季尋要殺他，還得僵持很久。
可這兩個月，卻不一樣了。
偷襲沒能殺掉，著實可惜。
不過季尋可沒閑著。
手指一勾。
另外四柄飛刀調轉了一下，再次飛來。
黑衣人後背中刀，眸光中也浮現出了一瞬驚恐。
眼前這人連殺四人，表現出的手段實在太過詭異，這讓他感到一股濃濃的死亡危機。
同時他也認出了眼前這頭恐怖狼人的身份：“那個s級通緝犯！”
高手之間，一個照麵就清楚差距有多大。
黑衣人自認今日恐怕很難活下去。
但隻要能多堅持片刻，就有希望引來隊友。
所以後背中刀的同時，他忍痛就朝著季尋的胸口一拳轟了過去。
這一拳有崩山的力道。
如此近的距離，他可不相信同階有人能挨著一拳還能安然無恙。
可是，接下來更讓人絕望的一幕卻出現了。
季尋看著雷光閃爍拳頭襲來，知道避不開，也根本沒想避：“奧義·奔雷拳嗎”
見過巔峰的風景之後，此刻在他眼裏，再看這些招式，突然就覺得平平無奇了。
雷係咒力加持的毀滅特效果不僅破防，還會一定程度“眩暈”。
能定位奧義的武技都有門道的。
不貴，
也是徒有些技巧罷了。
用老頭的話來說，沒有根基的武技，都是“花裏胡哨”。
拳頭打在了胸口，可季尋根本沒讓那拳勁兒在自己的身體上滲透開來。
觸碰一瞬間，他肌肉微微收縮，胸腔就恰到好處地陷了下去。
神奇的一幕就出現了。
那拳頭像是黏在了胸腔上，奔雷的那聲“啪”沒打出來，反而像是黏在了上麵。
那黑衣人瞬間麵露大駭：“怎麽回事兒！”
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拳頭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明明打中了，卻完全無處卸力！
不怕敵人強，就怕敵人的手段完全看不懂！
一擊不成，他本能地就想抽出拳頭來，卻更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拳頭抽不出來了。
像是打在了濃濃的麥芽糖裏，被黏住了！
拳頭力道沒散，他自己反而一個踉蹌，已然露出了大破綻。
季尋看著這家夥驚恐的表情，神色如常。
這兩個月一直都是挨揍。
那是作為對練目標的糟老頭太強。
現在，他也終於能用所學揍別人了。
這一刻，季尋也才深切地感受到了那位老前輩的用意。
這就是“聽勁兒”。
就是之前季尋練習了一個多月才掌握的“掌中鳥不飛”的絕技。
這不僅僅是超高的技巧熟練度，還有以氣化力的氣功奧秘。
但凡外力襲來，他能非常精準地將力憑借身體化掉。
而不是像是之前一樣，隻能選擇硬抗。
而且這一招不僅是防禦，還帶反攻。
一旦對手的拳頭被黏住，主動權就在自己手裏了。
一瞬交錯。
季尋的萬千毛孔都敏銳地感知到了敵人氣的方向和力道，他的身體黏上了對方的拳頭。
對方想撤拳，拳頭卻依舊在自己胸口貼著。
季尋順手就擒住了對方的胳膊，阻止他逃走，身後四柄飛刀瞬間洞穿各個穴竅。
宮武那位氣功大宗師不僅僅會氣功，還會各種古武技。
氣功打穴這種技巧，差不多可以理解成“破綻攻擊”。
無論對方什麽套路的武技，隻要瞧準了對方咒力運轉的規律，都能精準中斷。
實戰意義上的“打斷施法”。
季尋一飛刀刺在了這家夥的脊骨中斷上，明顯感覺他的護體光澤一暗。
隨即毫不猶豫一拳就轟了過去。
“嘭！”
二極崩的四重內徑兒貫穿頭顱，這西裝男瞬間腦子一昏。
季尋可不會給他清醒的機會，雙拳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咚！”
“咚！”
“咚！”
幽暗的下水道中，響起了鞭炮般的密集炸響。
數息後。
這黑衣人顱骨炸裂開了一條縫隙，已然氣絕。
季尋連殺五人，整個過程沒超過一分鍾。
沒感知到還有追兵來，他也鬆了一口氣。
收拾了一下屍體，季尋便朝著下水道深處急速撤離。
“原來我已經這麽厲害了啊”
奔跑中，季尋腦子裏這才仔細回想了剛才殺人的細節。
那個x局的五人小隊實力原本很強的。
但伏殺的過程比預想的容易太多。
特別是殺最後那個三階隊長。
季尋現在仔細一想，那家夥武技和經驗都不差。
能速殺，純純是因為武技認知層麵，境界上的差距。
這兩個月，那位老前輩把季尋的境界拉得太高。
以前沉迷於武技招式，現在真正氣功入門之後才知道，之前真的走錯路了。
一念閃過。
不多時，季尋就已經從一條無名小巷的排水管裏鑽了出來。
觀察了一下四周，這裏已經距離唐寧街十幾公裏了。
季尋依舊沒敢大意，換了一身裝束，處理了痕跡。
再次朝著遠處撤離。
東五區東城街117號。
這裏是季尋最初當收屍人的地方。
這片城區季尋也最熟悉。
這裏之前也處於半荒廢狀態，現在也熱鬧了起來，街道上到處都是翻新的工人。
收屍人的分部還在。
季尋找了一棟廢棄的小樓，停了下來。
他拿出了謝國忠之前托付給他的那個鹿皮包裹，也恍然了：“難怪說隻有我能拿.”
因為剛一打開包裹，啟迪就出現了。
「你豁免了一次烈性‘未知詛咒’」
「你豁免了一次強烈的‘未知信仰’」
這包裹裏的東西，有信仰汙染，還有詛咒。
季尋看著都眼皮一跳。
這玩意兒無論是落誰手裏，都是大麻煩。
難怪謝國忠要交給自己。
因為季尋知道隻有這位老朋友知道他能豁免信仰汙染。
“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季尋臥底過銀月教派，接觸過很多有信仰汙染的東西。
所以看到這啟迪，也沒太當回事兒。
至於“詛咒”那就更不是問題了。
季尋想著，直接就打開了鹿皮口袋。
一瞬間，他的目光就呆滯當場。
“不會吧”
季尋眼角莫名一抽。
他都準備好了看到什麽奇奇怪怪的恐怖物品的心理預期了。
萬萬沒想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一個滿是密密麻麻咒文的陶罐。
仔細辨別了一下，一模一樣。
災變物x711咒文陶罐。
他身上就有兩個。
“居然是這東西.”
季尋也沒想到，謝國忠豁出性命從x局偷出來的東西竟然是這個。
要知道讓那位老朋友知道，自己這裏有兩個，怕是會驚掉下巴吧？
想歸想，季尋仔細觀察了一下手裏的這個陶罐。
畢竟自己身上的兩個，可沒有什麽汙染外泄。
這一個肯定哪裏不同。
這一看，果真在陶罐上看到了一條細小的裂縫。
“破了？雖然修補了，但汙染還是外泄了嗎.”
季尋看到裂縫上有金漆。
修複的手段很高明，可也還是沒能阻止泄露。
看到這裏，他也心中也想到：“這麽說來，陶罐豁免詛咒是因為其材質本身為了限製裏麵的詛咒汙染外泄，不是這罐子本身的作用？”
之前季尋一直很好奇罐子裏有什麽，現在大概知道了一點了。
罐子和裏麵的東西是兩種東西。
罐子防詛咒。
而裏麵是某種超出認知的“詛咒”和“信仰汙染”源頭。
能讓謝國忠如此嚴肅交代，說是“提及相關詞匯”都可能被汙染，牽扯的東西必然比看到的更恐怖。
知道了裏麵是什麽東西之後，季尋就更是完全打消了好奇罐子裏東西的想法了。
反而他心中一陣古怪：“這麽說來，我之前就是.背著兩顆核彈到處跑？”
不敢去想，真要兩個罐子摔壞了，這得造成多大的危險。
好在這東西很結實。
季尋看著手裏有一條小裂縫的陶罐，也陷入了沉思：“所以，我要把這東西交給賈彧？”
他思考了一下，謝國忠的處理也沒問題。
也大致猜到了事情的脈絡。
之前就聽說了x局總部收容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一些失控的古代遺物，一些普通人無法處理的災厄、詭異生物.
現在看來，應該是收容了這陶罐。
然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泄露了，x局內部某些高層可能是已經被汙染了。
謝國忠信不過那些人，隻能想辦法交給其他區人。
而整個聯邦能處理這種危險物品，也沒什麽選擇。
交給十三騎士的首領還不錯。
至少賈彧還是熟人。
“不過話說回來，這罐子已經出現三個了，到底有幾個？”
季尋看著這個破損了的罐子，眉頭微微一蹙。
他想著就按照自己那位老朋友的囑托處理就好。
可剛想把罐子放入那個四級遺物的戈爾工的詛咒封印袋中時，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別的念頭：“咦，會不會老謝還給我暗示了什麽？”
謝國忠可是x局的王牌特工，這家夥看似性格粗獷，但實則細膩非常。
之前那些話說得很急，聽著也沒什麽問題。
但就是出於朋友指間的那種默契，季尋總覺得按照老謝的性格，或許會有別的暗示.
就比如老謝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會不會有些話“不能說”，隻能暗示？
這直覺一閃。
季尋腦子裏回想著之前會麵的一切細節。
手裏也沒閑著，就翻看著罐子和那皮袋來。
皮帶是古代遺物，染上了一些血跡。
應該是謝國忠受傷之後染上。
季尋看到原本再正常不過的血跡，卻隱隱覺得這血跡好像有什麽規律。
作為特工，密碼學是基礎職業技能。
直覺告訴季尋，這些血跡可能隱藏了什麽信息。
一朝著這方麵去想，那些圖案就漸漸又了規律像。
“這好像是‘潘洛斯密碼’.又或者根本就是無序亂碼？”
季尋因為過目不忘，看過的那些密碼學書籍也一下子就賽選出來了一種。
這種亂碼很刁鑽。
要麽就是真亂碼。
要麽需要特定的“密匙”才能破解出來的加密信息。
“密匙的話.”
季尋十幾個思緒同時運轉，回想起了和謝國忠認識的一切談話。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數字“345”。
這是之前在雷霆要塞，謝國忠提議用擲骰子的方式是否帶走哭泣天使時候，他擲出的骰子數字。
也是為數不多記憶中，有密碼相關的內容。
幾種可能一嚐。
過程很複雜，但在腦子裏，就是瞬間的事情。
“咦543還真可以？”
季尋覺得很巧合。
但下一麵，他表情也僵在了那裏了。
因為，他還真翻譯出了那段加密信息：「我應該已經，或者即將被汙染，但我無法察覺。我懷疑祂能讀取我的想法，左右我的行為。所以，我用遺物提前篡改了我的某些記憶和認知。無論我給伱說了什麽，東西你拿著，千萬別交給其他人。局已經布下，等結果。小心。」
“這”
季尋看著自己解讀出這段話的一瞬間，渾身雞皮疙瘩都炸裂了。
他立刻意識到什麽：“謝國忠把他自己擲骰子的記憶給篡改了，這樣就不會被人窺探。然後留成了加密信息，寫在這裏！”
篡改自己的記憶？
這老謝還真幹得出來！
季尋解讀出了加密內容，瞬間就意識到這事兒大條了。
之前還是隻是覺得很緊急，很危險。
但現在看到謝國忠這加密內容，季尋瞬間得一股濃濃的陰謀陰雲籠罩在了頭頂。
不僅僅是危險。
還非常複雜！
而且所有的牽連點，都在這罐子上。
“嘶”
季尋腦子一轉，瞬間想到了太多。
同時就是一口涼氣倒吸。
如墜冰窟。
雞皮疙瘩炸起。
整個人的思緒也都徹底清醒了。
“假如‘謝國忠’已經被汙染了，但他還是要我去找賈彧也就是說，這不是老謝自己的本意，而是衝著十三騎士首領「追光者」去的陰謀大局”
季尋想到這裏，一瞬冷汗襲背。
假如謝國忠真的已經被汙染了，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陰謀！
原來之前的圍捕，都是局的一部分。
甚至季尋覺得，哪怕是自己沒能第一時間殺掉那五個圍捕小隊，最終也能“僥幸”逃脫。
因為他逃走，才是後續布局的必要一環。
而且“謝國忠”之前並沒有提及暗語這回事兒，也就是說，他是真不知道。
由此，季尋已經百分百可以確定，剛才見到的老謝已經被汙染了！
他的行為，受到了某些未知存在的影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