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膩膩歪歪地抱在一起大半天,我才想起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你一個人過來的?”


    秦淮搖頭:“哲藝在外麵接應。等下我們的人就會過來。”


    這架勢,估計是要拆了這個房子。


    “其實不用的,我這兩天也沒受什麽委屈,吃好喝好的,日子過得還不錯。”我說的也是實話,雖然晚上的時候顧懷的行為給我造成了一定的困擾,但是總得來說,日子還是挺好的。


    這裏風景秀麗,空氣清新,實在是養胎旅遊的最佳去處。


    我說了半天,發現秦淮沒什麽動靜,抬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卻見他目光直直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那張桌子為什麽在門邊?”


    我都能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幾乎瞬間,我就能想到秦淮知道顧懷每晚上給我講睡前小故事可能會有的反應。


    急中才能生智。我嗬嗬笑了兩聲:“我剛剛看見門上有隻蒼蠅,誒?蒼蠅怎麽不見了,我就說要個電蚊拍嘛。”


    “打蒼蠅?”


    秦淮低下頭看我。


    “嗯。”我有點心虛,卻還是直視著他的眼睛。


    “一個孕婦?爬到桌子上打蒼蠅?”


    我更加心虛了,這次連一個簡單的“嗯”都說不出來了。


    “好啊,路喬,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過得還挺滋潤的啊。”


    當我被秦淮抓著打的時候,我的心裏波動萬分。如果世界上有後悔藥,我肯定會選擇,出賣顧懷。


    平息下來已經是淩晨兩點,我困得實在是撐不住了。


    讓一個孕婦熬夜,實在是天理難容。


    我打著哈欠:“我是在這裏睡覺,還是跟著你走?”


    秦淮還真的認認真真想了一下,說:“到最近可以睡覺的地方還要開兩個小時的車,在車上睡覺不舒服,你先在這裏睡吧,明天我來接你。”


    我點頭,這個主意真不錯。不過是一個晚上,估計顧懷也折騰不出什麽事情。


    “那你呢?”


    “陪你睡。”我的身體頓時僵在了原地。


    這幾天,我養成了一個不算很好的習慣,準確地說,是一點都不好的習慣,那就是床上有人總是想著下意識把人給踹到地上去。


    可是之前和秦淮在一起,我已經習慣了床上有個人,要是兩個人躺在一起,估計很快就會被他看出些端倪來。


    心跳加快,我一臉殷勤:“那個,你不去安排一下?”


    “安排什麽?”秦淮的臉上有些疑惑。


    “就是安排一下,比如明天怎麽辦之類的。對了,外麵還有個艾利克斯,到時候肯定要帶他走啊。不然就太不近人情了,畢竟他貢獻了那麽多廢話。”雖然幾次三番差點害死我。


    “你不用擔心這些。”


    淡淡的一句話,就把我所有的希望給打回了原形。


    我深深歎了口氣,覺得人生無望。


    在第n次被我踹在腰眼上,脾氣再好的人也要炸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一張無比陰沉的臉。


    “路喬,這幾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聰明如秦淮,怎麽可能猜不到。我卻存著僥幸:“這不是被綁架了,當然會有一些應激反應。正常正常。”


    正說著,就聽見門鎖哢噠一聲,有人在外麵推了下門。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顧懷。


    這種時候,他就那麽拿著鑰匙大喇喇準備進來,要不是桌子當著,估計直接就推門進來了。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是什麽事情。


    更別說,我男人聰明絕頂。


    所以,他目光幽深地掃過了我,接著又是掃向門口。


    那邊,顧懷已經在砸門了,一邊砸一邊說:“路喬,你開門啊,怎麽了?早知道昨晚上就不應該讓你一個人睡覺。”


    這鍋,貌似甩到了我的頭上?


    這邊我還沉浸在莫名其妙就背了口黑鍋的悲傷中,那頭的秦淮已經走了過去,移開了桌子。


    顧懷剛好開門進來,兩人大眼對小眼,一時之間,氣氛無比尷尬。


    “淮!”艾利克斯興奮的聲音傳來,我就見到一個人影從我麵前閃過,然後呈樹袋熊狀死死抱住了秦淮:“淮,終於等到你來了。你不知道,他們讓我睡沙發。”


    我的腦海中頓時出現之前艾利克斯說過的:“沒有見到比秦淮好看的人”。心裏警鈴大作,上去扯下了艾利克斯:“早飯好了嗎?我有點餓了誒。”


    顧懷和秦淮,兩個人一個站在門裏,一個站在門口,都是目光深沉,時不時又激烈得讓我仿佛看見了火花。


    我拉了一下秦淮,苦著臉:“阿淮,我肚子餓了。”


    裝可憐還是有用的,尤其像我這種正常情況下是禦女,特殊情況下賣個萌的人。秦淮臉色溫和了些,拿出手機:“哲藝,從飯進來。”


    小小的房子頓時人滿為患。


    幾個大男人都是十分高大,擠得小廚房滿滿當當。徐哲藝往桌上擺盤子:“我在馬爾代夫玩得好好的,叫我回來當保姆。”


    曾白臉上完全沒有驚訝的表情,似乎秦淮的到來是理所當然。


    “吃不吃,累死我了。大早上起來做這些東西。”


    我一臉驚訝地看著他,還沒等我問出來,徐哲藝就回答了:“很驚訝吧,你難道不知道我也是個大廚?”


    說著撩了一下頭發,十足的風騷。


    我別過頭,看著依舊僵持著的兩個人:“吃飯啊。”


    “是啊,說不定是最後一頓飯了。”秦淮終於坐下,“吃完飯就可以去警局了。綁架,軟禁,你覺得你可以關幾年?”


    他的目光並沒有看向顧懷,說話的聲音冷得就像是冰窖。


    “秦淮,我這不是沒事嘛。”我剛想伸手去拉秦淮,卻聽見顧懷說了句:“我早就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喬喬,你不用為我求情。”


    這話說的太曖昧了。


    秦淮的臉色果然難看得不行。


    “我他媽哪裏給你求情了,你好歹也是個著名設計師,到時候傳出去秦淮的名聲都被你給拖累了。”我忍不住開口。


    這人太自作多情了,這話說的就好像我跟他有過一腿。就算有一腿,那頂多就是前兩天吃的雞腿,別的就不能再多了。


    “是我策劃的。”一直沒說話的曾白突然開口,“秦淮,難道你也要把我給送進去嗎?”


    秦淮看向她,目光在看見她的腿時波動了一下。


    “吃完飯,回國。”


    我知道秦淮是有點鬆動了,雖然是因為曾白有點不爽,可是起碼秦淮沒急吼吼地把人送進監獄。


    這幾天過的就跟夢一樣,坐在去機場的車上,我還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


    顧懷是最不成功的綁架犯,但是我卻是最幸運的受害者。


    一天之後,我終於回到了廣安市。


    充分印證了一句話:“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高高興興地去參加展會,沒想到竟然碰到了這樣的事情。


    不過回到家,還是有種溫馨的感覺,躺在床上就有點不想起來了。


    “先吃點東西。”秦淮手中端著一碗湯,我別過臉,累的不想吃。


    他態度強硬地把我給抱起來:“乖,先喝一點。”


    我在他的半強迫下喝了口湯,眨眼:“顧懷呢?”


    “他在後麵。”


    我下意識看向後麵,卻被秦淮扳回了腦袋:“我說,他和曾白兩個人都在後麵的房子裏,不是在你的後麵。”


    我才想起主宅的後麵還有個專門給秦淮放地方的房子,估計是還沒想好要怎麽處理這兩個人,但是又擔心兩人會出什麽幺蛾子,就讓他們先住在後麵。


    這個是經過兩人的同意,也不算是軟禁。可以說,秦淮的腦子還是挺好用的。


    我心裏安定下來,乖乖喝湯,喝著喝著,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一陣煙熏的味道傳入我的鼻腔,我抽了抽鼻子:“是不是趙姨什麽東西燒焦了?”


    “後麵出事了。”秦淮臉色一變,把碗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一臉認真地對我說:“你乖乖在這裏,不要出來。”


    接著轉身走了出去。


    我覺得情況不對,後麵,就是顧懷和曾白住的地方。怎麽可能那麽巧合,他們剛住進去就著火了。肯定是他們兩人放的火。


    為了什麽,逃跑的話根本就沒必要那麽大費周章。他們要是不想待在這裏,秦淮不會攔著他們。


    難道,是自殺?


    我覺得手腳冰涼,這個念頭在我心裏越演越烈,光著腳就要下去。可是半途卻又停住了動作。


    下去幹嘛?


    我現在這個樣子,過去隻會給秦淮添亂,還不如待在這裏等消息。


    等待是漫長的,盡管趙姨過來陪我,卻還是有種讀秒如年的感覺。


    我聽見來了三四輛消防車,嘩嘩的水聲伴隨著火燒時“劈裏啪啦”的聲音,就像是一個黑暗的變奏曲。


    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腔,耳邊是趙姨安慰我的聲音:“少奶奶,你不要緊張,沒事的,沒事的。”


    怎麽可能沒事。


    我的腦海裏一片混亂,覺得在這個臥室中再也待不下去,不顧趙姨的阻攔推門出去。然後一頭就撞上了剛要回來的秦淮。


    他皺眉看我赤著的腳,一俯身,就把我給抱了起來。


    “讓你好好待著,怎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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