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靜靜地擁抱了一下,我突然想起一個十分嚴肅的事情,從床上坐了起來。


    秦淮本來就埋在裏麵,這一下臉部微微扭曲,一臉鬱悶地看著我。我一陣尷尬看著他,轉而又換上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坦白。”


    “是你胃病的事情嗎?”秦淮的眉梢一挑,含笑看我。


    我愣了一下,這個事情一直是我心裏的一道坎,一直猶猶豫豫不敢說出來,卻沒想到秦淮竟然知道了?


    那張報告單還在我媽的抽屜裏,秦淮又怎麽可能知道這個事情?


    “姚雪。”


    他淡淡地說出一個人的名字。我差點失聲喊出來。


    “姚雪,姚雪怎麽可能告訴你?”


    “她來找我的。”秦淮抱著我,“你的那個朋友,人很好,但是你也要跟她保持距離。”


    我推了一把秦淮:“我的朋友你都說不好,是不是非要等我孤家寡人了你才開心啊?”


    “這樣也好。但是王子君這個人還不錯。”


    秦淮的手臂緊了緊:“等你孤家寡人,就能和我一直在一起了,這樣,你的世界裏隻會有我。”


    我真沒想到秦淮這樣的人竟然會說出那麽酸的話,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轉過頭,手在他的臉上掐了掐:“我說,你該不會是帶著秦淮的假麵具吧。”


    他按住我的手:“是不是假的,你馬上就會知道。”


    兩人濃情蜜意,剛要進入狀態,我放在邊上的手機就愉快地響了起來。我伸手要去撈手機,秦淮在我的鎖骨上狠狠一啃:“別管。”


    我縮回手。


    手機鈴聲持之不懈,我實在忍受不住,一把推開秦淮,拿過了手機。


    “喬喬,你快點來,我不行了。”


    我看著眼前坐在沙發兩側的兩個男人,真沒想到,時隔多月,又是曆史重演。不過好在,不是在警局門口。


    秦淮站在我身後,身上完全是生人勿近的氣場。


    不管是誰,在關鍵時候被打斷,估計心情都好不起來。


    “他們倆又打起來了?”我掃了一眼王子君,“你真是紅顏禍水啊。”


    “不是,這個事情是這樣的。”王子君慢慢開口,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我們之前定的計劃就是讓包亦北去勾引金冰冰,讓她為了包亦北這個小白臉費錢費力。可是這個計劃畢竟也是有漏洞的,就比如,蘇家的老爺子並不知道這是我們的計劃。


    當他臥病在床,卻又聽見下人傳來那麽刺激的消息,直接就不行了。


    好幾次心電圖都拉成了直線,好歹算是搶救了回來。


    這下,蘇銳不行了。


    盡管從小沒享受過老爺子多少父愛,但是怎麽說也是自己的親爹。他知道這個計劃,可是讓你勾著金冰冰,卻不是來氣我那本來就時日不多的親爹的。


    一半為了泄憤,一半估計也是對自己的痛恨。要不是這破計劃,蘇家老爺子也不至於進了icu啊。


    而包亦北就更好說了,我惦記了那麽多年的白菜,就被你這頭豬給拱了。這口氣怎麽都出不了。


    正好蘇銳先出手了,他自然二話不說直接上手。


    上次的那個男的,戰鬥力真的是不值一提,但是包亦北不一樣,人家可是經過正規培訓,那身手可了得,反而是蘇銳有些落了下風。要不是君君胳膊肘拐得太明顯,估計現在我們看見的就是一個怎麽都爬不起來的蘇銳。


    當然,這些都是王子君的轉述。


    我們到現場的時候,就看見一陣煙霧彌漫,兩個男人都籠罩在一片煙霧之中,兩張冷靜肅穆且帶著青紫的臉在煙霧中時隱時現。“蘇家的情況怎麽樣了?”


    秦淮出口打破了現場難堪的沉默。


    蘇銳抬起頭:“金冰冰一直在把手中的股票套現,估計是折現來包養這個小白臉。”


    “你說誰小白臉?”包亦北站了起來,上前兩步攥住了蘇銳的領口。秦淮走了上去,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動作,兩個人已經分了開來。


    包亦北又想上前,卻被秦淮瞪了一眼。


    這氣場真是個好東西,就比如秦淮那麽一瞪,包亦北就不敢再上前了。


    “折現?金冰冰怎麽可能會那麽蠢。”秦淮看了一眼蘇銳,“她想的一直是掌控喜日,你覺得她會那麽愚蠢地把手中的股票套現?我勸你最好查一下她是找誰套的現。”


    蘇銳瞳孔微縮:“好,我去查一下。”說著,轉身就走。


    真是從善如流啊。


    包亦北不知道什麽時候翹著二郎腿坐到了沙發上,那條腿晃啊晃的。


    我有些鬱悶地瞥了他一眼:“男抖窮女抖賤,這腿啊還真不能抖。”


    包亦北的腿頓時停了下來。


    “還真是乖啊。”


    我笑笑。


    他坐立難安,站了起來:“我也走了,媽的,本來還想著來這裏和小桃子吃個宵夜,現在臉這個樣子,估計又有段時間不能出門了。”


    我看著他念念叨叨地出門,覺得好笑,轉頭就對君君說:“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和他出去了。畢竟外麵眼睛那麽多,要是有人傳到金冰冰的耳中就不好了。但是我覺得奇怪,那蘇家老爺子明明知道金冰冰做的這些事情,可是這氣歸氣的,怎麽就留著金冰冰在邊上呢?”


    王子君苦著一張臉:“說到這個,就是上一代人的事情了。”


    蘇家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正好趕上了上山下鄉。那時候窮啊,飯都吃不飽,該幹的活還是要幹,更別說是下鄉的人。蘇老爺子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這麽一折騰就病倒了。


    金冰冰估計是祖上冒了青煙,在蘇老爺子最絕望的時候,她爸從牙縫裏省出口糧,愣是把一個小夥子給救了回來。


    他倒是精明,別的什麽都不要,隻要蘇老爺子發達的時候能帶著他的女兒,也就是金冰冰到城裏去。


    那時候金冰冰才多大,剛剛學會走路,見到陌生人還會躲。蘇老爺子看著這小姑娘,想也不想地就答應了。


    後來他真的回了城裏,開了超市賺了錢,娶了老婆生了兒子,可是他運氣也不好,蘇銳出生沒幾年,因為他媽在生他的時候傷了身體,沒等他長大就過世了。


    而那個時候金冰冰也長大了。他遵守當年的約定,把人從鄉下接了過來,卻沒想到當年的小姑娘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怯生生隻知道往人身後躲的小姑娘,十多歲的小姑娘,正是嫩的能掐出水的年紀,滿臉的膠原蛋白。


    男人都是受不了溫柔鄉的誘惑,二十歲的差距沒有讓蘇老爺子覺得心裏有愧,幾下推拒就在一起了。


    從這一點上來說,蘇老爺子對金冰冰是有愧的。畢竟他爸幫了自己,他卻睡了人家女兒。


    所以他對金冰冰可以說是百般包容,即使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卻還是顧念著舊情,不願意讓金冰冰被萬人唾罵。


    我和秦淮都是一臉平靜,老夫少妻,現在這個世道多得很。蘇老爺子也是個實在人,金冰冰父親當初提出那麽個奇怪的要求,不就是打著這個主意?也就他一直覺得虧欠了人家,即使頭頂一片綠,還是想著顧全人家的麵子。


    倒是君君,估計是覺得蘇老爺子是她未來的公公,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簡直就是義憤填膺,讓我覺得她下一刻就要攥著拳頭衝過去打人。


    “喬喬,你說蘇銳他爸怎麽就那麽死心眼啊,這樣的女人還要。要是我,早就離婚了,哪能讓她在外麵丟人現眼啊。”


    “人家自然有人家的打算。”我安慰她,可是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這事情真是不好辦啊。”


    這種事情我們還真是無能為力,蘇老爺子那尿性,沒到那種毫無退路的關口,他是不會放棄那該死的承諾。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給我們的計劃增加了難度。


    人家都說挾天子以令諸侯。金冰冰都已經把天子的命脈掌握在手裏了,這事情還真是不好辦啊。


    我看向秦淮,希望他能出一些建設性的意見。


    秦淮坐在沙發上,慢悠悠翹起二郎腿:“為什麽會不好辦?”他的視線落在我們這兩個碰到一點小問題就一籌莫展的女人身上,“你們就按照原計劃進行,到時候事情真的曝光出來,你們覺得是一個女人重要,還是兒子重要?”


    “當然是兒子!”我馬上懂了秦淮的意思。


    蘇老爺子對金冰冰隻是為了當年的恩情,走得是報恩路線。可是那麽多年,盡管給了她錦衣玉食,卻沒有給她一兒半女。為了什麽?當然是蘇銳這個寶貝兒子。


    在他的心裏,金冰冰充其量,隻是自己消遣的東西,隻有兒子才是他生活的重心。當金冰冰希望得到的利益衝撞了蘇銳原本應該得到的利益,他會怎麽做?


    答案顯而易見。


    所以我們隻要照著原本的計劃,等著金冰冰破釜沉舟,一切的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這麽想著,心裏就輕鬆了。


    我湊上去,在秦淮的臉上狠狠親了一下:“你怎麽這麽聰明?”


    剛要離開,他按著我的後腦勺,來了個相濡以沫。


    “辣眼睛啊。”君君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你們要做什麽就給我回家做,不要在這裏喂我狗糧。”


    我剛要反駁,猛地想起君君現在還真是沒和任何人確定關係,不就是單身狗一隻?我們倆這一口狗糧還真是喂得結結實實。


    剛想打趣上那麽兩句,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秦淮把我攔腰扛了起來,我的肋骨被硌得生疼:“回家,繼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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