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效真不錯。”秦淮低喃一句,轉過身,手臂搭在我的腰上。我拍開他的手下床,可是長時間的體力活動,讓我的腿一軟,要不是扶住了床沿,就會直接摔倒在地。


    秦淮拉了我一把,我抬頭,正對上他含笑的眼睛。


    我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歹站了起來,又一次甩開了他的手:“我要去廁所。”


    從廁所出來,秦淮正在打電話。


    “對,我給你二十分鍾的時間。”看見我出來,他衝著我笑了笑,放下手機:“等下哲藝會把飯送過來,餓了吧?”


    “徐哲藝?”我擦頭發的手一頓,臉上有些發熱。徐哲藝過來,我們做什麽他不就知道了?可想了想,都是成年男女,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麽樣,這心也就落了下來。


    秦淮估計是覺得我臉上神色變化有些好笑,朝著我勾了勾手指頭:“過來,讓我抱一下。”


    我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坐到床的另一邊,剛要接著擦頭發,手中的毛巾就被秦淮給拿去,輕柔地擦著我的頭發:“你不是感冒了,怎麽還洗頭?”


    他不說我還忘了,要不是因為感冒,我怎麽可能吃了這種藥,然後折騰了那麽長時間。得虧我體力好,不然估計一整天都起不來。


    秦淮剛剛可以說是下了狠勁,我腰傷本來就沒恢複透徹,這一下又隱隱作痛起來。正好兩隻手騰了出來,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側。


    “腰疼?”秦淮看了我一眼,我腰上一熱,他的手已經在我的腰側揉了起來。厚實的手掌帶著舒適的溫度,他的力道不輕不重,不急不緩,還真是夠專業的。


    可這手揉著揉著就有些不對了,慢慢往上,到了我的腰側,接著……


    “你夠了!”我抓住秦淮的手,怒目看他,“我們都做了……”


    “做了什麽?”秦淮笑著看我,“我總不能看不上你吧。”


    “什麽?”我看他,“什麽看不上我?”


    秦淮湊近我,溫熱的氣息遊蕩在我的耳邊:“隻看,不上。”


    我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才反應過來,伸手去推秦淮:“你再這麽說話,以後我都不讓你來了。”


    “我……”


    “叮咚——”門鈴聲突然響起,秦淮皺了皺眉,低聲說了句:“早不來晚不來。”


    我剛要起身,就被他按了一下:“我去。”


    隨著開門的聲音,徐哲藝的聲音大喇喇響起:“我好不容易泡上的妞,就因為你們一通電話吹了。誒誒,阿淮,你不能這麽過河拆橋啊,我宵夜還沒……”


    關門聲隔斷了徐哲藝的哀嚎,秦淮慢慢走了進來,手上是叁零肆的袋子。


    “要不是哲藝晚上要吃宵夜,叁零肆也不開張。現在看來,哲藝還真是有先見之明。”邊說,邊拿出袋子裏的東西,放在床頭櫃上。


    不得不說,叁零肆作為廣安市的餐飲龍頭企業,就是有他的閃光點。


    即便是外賣,也是用精致的瓷盤子裝著,色彩鮮豔,香味撲鼻。


    “吃吧,都是你喜歡的。”秦淮把手中的筷子遞到我麵前,“吃完了早點睡覺,這樣感冒才會好。”


    說實在的,剛剛那一番運動之後,我這感冒似乎也好了一大半了。


    瞥了他一眼,然後自顧自地開始吃飯。


    秦淮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安靜地看著我。我原本還吃得高興,可是吃飯的時候被人看著,就怎麽都吃不下去。


    “你幹嘛啊?”筷子被我放到一邊,我有些鬱悶地看著秦淮。


    “好吃嗎?”


    “本來是挺好吃的,可是你這麽看我,你覺得我還有胃口嗎?”我沒好氣地說。


    秦淮笑著摸了摸鼻子:“其實我在想,王子君和蘇銳的事情。”


    “啊?”我看著秦淮,不明白他怎麽又提起這個事情。


    “我在想,蘇銳為什麽那麽長時間都沒有動靜。”秦淮的話倒是提醒我了,王家在廣安市中可以說算得上異類,君君住的地方更是保密。蘇銳根本得不到有關君君的隻言片語。在這種情況下,他為什麽沒有找王子君呢?


    難道就那麽幾天,蘇銳就對君君喪失了耐心?


    想到這裏,我皺緊了眉頭,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


    男人就是這樣,見異思遷,得隴望蜀。指不定君君不在的時候他就找上別的女人,然後兩個人雙宿雙棲了。


    所以,看見眼前這個唯一的男人,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們男人都是這個德行,看到更好的女人眼珠子都不會轉動了。”


    “怎麽又扯到我了?”秦淮被誤傷,一臉的委屈,“誒,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看著秦淮,總覺得他想說的沒有那麽簡單。


    秦淮把桌上的菜收了起來,放在一邊:“我和蘇銳不熟,但也知道這個人不是什麽薄情的人,這段時間,喜日估計會有一場大動作。”


    “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們要針對的是金冰冰,不是喜日。”我這個人也是恩怨分明,當初是金冰冰傷害了君君,跟喜日是沒有關係的。


    “怎麽會沒關係?喜日是金冰冰的脈門,卻也是她的保護罩。”秦淮一副你怎麽就不理解我的表情。


    我頓時就明白過來,秦淮說的的確有道理。不管怎麽樣,金冰冰都是喜日的老板娘,要是我們真的對金冰冰怎麽樣,蘇家那個老爺子還在世,怎麽能讓蘇家因為金冰冰而丟人?


    “算了,不想了,蘇銳不是什麽愚蠢的人,估計有他自己的辦法。”秦淮拉過我,“吃完了就早點休息吧。對了,你的那些設計圖到時候讓顧懷看看,他這人不怎麽樣,在設計這一塊的確有些建樹。”


    他哼了哼。


    明顯心裏不爽。


    我嘴角勾了勾,才想到秦淮這段時間一直因為我們這些事情奔波,倒是把他們自己公司的事情給耽擱了。


    心裏有些感動:“這以後的事情幹媽應該都能解決,你那樓盤不是馬上就要竣工了,你最近應該很忙吧。”


    秦淮伸手摸了摸我的臉:“沒事,除了你的事情,別的事情都算不上大事。睡吧。”


    兩人相擁而眠,因為這是我的房間,這一覺竟然睡得十分踏實,早上恍恍惚惚聽見了鬧鍾的聲音,可是那個聲音轉瞬即逝,我翻了個身,又接著睡了下去。


    秦淮輕聲輕腳地下了床,又傳來一些洗漱的聲音,接著一個吻輕柔地落在我的額頭上。我睜開眼睛,看著秦淮。


    “幾點了?”


    “還早,我有個早會,你再睡一會兒。”說著,手伸進被子,輕輕地揉了揉我的腰側。


    我往邊上挪了挪,把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推了他一下:“去上班啦。”


    他又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吻慢慢下滑,落在我的唇上,研磨了一下才鬆開:“等下我讓哲藝給你送早飯。記得穿好衣服。”


    “徐哲藝有你這個朋友,真是上輩子欠了你了。”我簡直有些心疼徐哲藝了。


    真是人生不幸,誤交損友。


    秦淮一出門,我就睡不著了。感冒來得快去的也快,加上昨晚上生生被秦淮抱著悶出了一身的汗,再大的病氣都被蒸發了。


    剛換好衣服,就聽見了門鈴聲。想著秦淮說過讓徐哲藝過來送早飯,徑直走到門口開門:“你怎麽來的那麽……”


    說話聲音在看見來人的時候頓住了。語調一轉,有些不耐煩:“你怎麽來了?”


    “我聽舅媽說你腰傷了,前幾天來這裏看你都沒人,今天總算有人了。”方穎往後看了一眼,“怎麽,難道有誰要過來嗎?”


    我看著方穎一副熟絡的樣子,有些不爽。之前我們都鬧成那個樣子,方穎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上來就要攬住我的手臂。


    我往邊上挪了挪,錯開方穎的手。


    “方穎,我腰傷已經好了。”


    方穎的手僵在半空,拳頭攥了攥,然後放下了手。


    “喬喬,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們都是姐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對吧?”最後那兩個字就連她自己都有些不確定,看著我的時候眼神閃躲了一下。


    “那是你以為。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要接著休息了。”說著,就要去關門。


    方穎一手撐在門上,眼神有些迫切。


    我心裏生出一絲厭煩,方穎這個人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現在這種時候來找我肯定什麽事情。


    “路喬!”我眼前一亮,徐哲藝來的真是太及時了。


    “徐哲藝,你再不過來,我都要被餓死了。”我瞪了徐哲藝一眼。


    他被我瞪得莫名其妙,看向方穎:“有客人啊。這不是你那什麽姐姐。”


    “我是方穎。”方穎頓時變得殷勤起來。


    徐哲藝手都不伸一下,隻是對著她點了點頭,然後舉了一下手裏的袋子:“我大清早被差使過來給你送早飯,還要被你們埋怨,這做好人真是不容易啊。”


    我剛準備去接他手中的袋子,可是另一隻手卻比我的動作更快,方穎拎著兩個袋子:“叁零肆啊,我怎麽都不知道叁零肆可以打包外賣啊。”


    那是因為你檔次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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