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激憤發泄後,背對背冷漠坐著,誰也沒有主動轉過身看一看對方。


    在此臥室空間裏,不止隻有鬧上情緒的夫妻,還有三個小家夥被大叫大鬧中驚醒了,張眼閉眼,耳聞目睹著昔日恩愛夫妻反目成仇了。


    他們弄不懂是什麽?卻能清楚體會到氣氛非常的令人不安,令人惶恐。冷靜下來的時候,叫人無法忍受這個令人滯息的空間。三個小家夥幾乎同時大哭大鬧起來,手舞腳蹈地拚命大哭,悲慘狼狽的很大聲。


    雪冰冰不忍心聽下去,摸幹眼角的淚水,先去安撫最小家夥劉石南,雙手抱起來摟在懷裏拍拍讓他不哭了。


    天平更是聽不下去,伸手過去抱上痛愛的女兒鄧天月,將她摟在懷裏。她看到了爸爸,體會到了溫暖與愛,不哭不鬧了。


    現在唯一在鬧哭的是鄧天宇,他驚惶驚恐沒有得到安撫。心痛他多點的雪冰冰把聽話不哭的劉石南放在木床上,讓他安靜待下去,轉身抱起還在哭鬧的鄧天宇,把他摟在懷裏立刻不哭了。


    天平過去把天月跟劉石南放在一起,讓他們一起玩。天宇在媽媽的懷裏看到了,伸手舞腳想要過去跟他們一起玩。


    雪冰冰明白他的心意,把他跟弟弟妹妹放在一起,讓他們一起開心玩。


    天平看到雪冰冰悶悶不語的樣子,拿來床頭邊的紙巾盒,抽出一張來不聲不語地遞給她。


    雪冰冰看到他一絲絲的溫暖安慰,心情突然好受些,化掉了許多怨氣恨意,希望他更接近一些,就更多安慰一些。期望有他的手臂過來擁抱上我,說句安慰的話。我的氣消了會和好如初地愛著他。


    在最需要男人來安慰的時候,天平僅僅隻給了她一張撫慰的紙巾就完了,再沒有第二張,或是其它的安慰方式。看她一眼的目光也沒有,始終停留在三個可愛的孩子身上。


    雪冰冰用紙巾擦幹眼淚,這也就足夠了。悲憤地發泄之後,流了一場大流淚。眼淚中包含著更多成份,千百萬愁苦與怨恨一同流了出來。眼淚化作了滋味兒,在嘴角裏慢慢品嚐著它們的味道,在後悔,嚐到了浸入心田的辛酸眼淚。含唇忍齒要把這份眼淚除掉,不要再流下來,希望以後不要再嚐到同樣味道的淚水。


    天平看了看玩在一起的孩子們,準備離開的時候看了雪冰冰一眼。她麵色沉靜,沒有一絲的難過和恨意,心兒放寬鬆地離開了臥室。


    雪冰冰回轉過頭,深深看上他的背影,心有不舍的眼眶裏重新布滿了閃動的淚水。這不是悲痛的淚水,是期待的淚水。他一句話沒說就走了。剛才是我太神經過敏了,對他大發情緒,實在不該啊!這是我們之間感情的一次分裂。是我不該啊!我隻顧及自己的感受,完全沒有去感受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他需要的不是我的眼淚,而是能給予他寬心的微笑。我一絲一毫的沒有給他。


    天平從房間裏出來後,渾身不是滋味,需要找到一個安寧寂靜的地方,慢慢平緩心頭的情緒。龐大寬廣的宇宙中心飛船好像沒有去休息養性的地方。現在有一份感覺,有一份地方,可能是那個地方。


    信步慢慢的走進了父母精心培育的空中花園。駐立在花滿花香的空間裏,激起了更多思念與痛苦,更加不能平定繁亂錯雜的心情。這不是我要找的地方,這裏不適合內心痛苦的人待在這裏。


    天平尋著心靈的感應,不聞不語走出去。


    哪裏是什麽地方啊?在這個時候,這種地方能聞到優美動聽的琴聲。天平抬起頭向上仰望,清脆宛轉的音樂仿佛從天空中飛揚下來,輸入了我的心海。情緒一下子穩定下來了,聲聲入耳的琴音驅趕走了心中的苦澀,它清洗了我一遍思緒。


    天平情不自禁向著音樂來源尋找過去,好想在那個地方能靜下心來聽上一曲音樂。


    優美的音樂聲音越來越近,更清晰聽到宛轉動聽的音律,心情隨著音樂的節奏高低起伏。它吸引著身體向那裏靠近。


    她是誰?天平看到似曾熟悉的背影,脖子上架著小提琴,神情悠揚,麵向廣闊無邊的太空星空抒發情懷,感情隨著心意拉動音弦,發出震動人心的琴音,多麽扣人心弦啊!天平晃然間似乎找到了知音一樣被深深地吸引了。一點不想不願意去驚憂她,靠近一些悄悄的坐下來靜聽。


    這裏好安靜啊!這裏在宇宙飛船的哪個地方啊?平時忙碌事務,居然有個安靜角落供人靜心下來沉思。天平傾耳聞著美妙的琴音,低下頭來靜心沉澱自己的心海,非常有必要的好好反省一下。最近有太多的事務煩憂自己,弄不好心情就變得很壞。情緒越來越容易爆發,我這是怎麽了?心情好煩燥啊!閉上眼睛沉浸入黑暗的世界裏,那是屬於自己的黑暗世界。什麽都沒有,都是一片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世界。


    這個時候,自己輕而易舉就給自己製造出一個黑暗世界,隻要閉上眼睛就行了。一無所有,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仿佛置身於黑暗的宇宙空間裏,好像死掉了一樣。


    什麽時候了?也許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美妙的琴聲也消失了聽不到了。


    “船長,天平船長!”一個溫柔動聽的聲音在耳邊裏響起。


    天平好久沒有聞到清晰宛轉的叫聲了。第一個意識裏判斷到它不是雪冰冰的聲音。這股浸入心扉的聲音催醒了沉睡的我。原來我在這個安靜的地方,聽著優美的琴聲,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我這是在哪裏啊?”天平蘇醒似的問一句。


    “天平船長,你就在這裏啊。”她低頭就在咫尺的眼前說。


    天平抬眼看到她淺淺的微笑和甜美的一張臉,一雙明亮有神的大眼睛,深深聞到一股股沁人心脾的淡淡芳香。她就是宇宙飛船裏大美女之一陳麗麗。


    “是你啊。”天平徹底清醒過來了問,“我在這裏打擾到你吧?”


    “沒有啊。隻是看到你非常的疲倦,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樣子。”陳麗麗告訴他看到的狀況。


    天平沉靜長長地摸一把臉,認同自己的情緒掉落到極點,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平息。現在效果好多了,至少不是原來壞透的心情。


    “船長,你要起來嗎?你坐在地上太久,可能不是很好,站起走一走吧。”陳麗麗向他提議。


    天平看看自己這樣幹脆的坐在地上,別人以為我生大生病了,坐臥不起的樣子,神態也不文明雅觀啊。


    “嗬嗬。”天平顯得不好意思地摸摸頭。


    “要我幫你嗎?”陳麗麗向他伸出手,兩眼發光的微笑。


    天平望著她溫馨的笑容,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感激地握上手,隨著她的笑容自然而然地微笑起來。手拉上她手,猛地直立起身子。突然間雙腿雙腳麻木了,根本使用不上一點勁來,依原來的路線倒下去坐在地上。這下可好了,把她連同帶人一起拉下來了。


    在那一瞬間,陳麗麗整個兒撞進了身懷裏。下身碰下身,胸碰胸的,還更是嘴對上了嘴,眼睛咫尺的盯著對方。什麽嘛?也沒有這麽巧吧?演戲也演不到如此精準,不差分毫兩個人完完實實撞到了一起。


    幸好我們兩個是過來人,是大成年人,對此時隻有心愕了一下,怪不意思地紅下臉。讓她先起身,天平翻身離開了飽滿的胸懷,再側身一下,讓麻木的雙腿雙腳盡力站起來。


    “不好意思啊。剛才兩腳麻木抽筋了沒有力氣。你沒有摔到吧?”天平驚出一身泠汗向她解釋,關心問她。


    陳麗麗突然臉紅了,蠻不在乎的向他微笑,輕輕搖個頭說:“沒關係。”自己站了起來。


    “剛才,真的……”天平還想再做個解釋,不是有意冒犯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沒什麽,隻是你心裏難過,你遇到傷心的事。劉姨和鄧叔的事,我感到很難過,你也別太難過了。對喪失父母,每個人都有這樣一個心坎。我看到你把難過的心情往心裏裝,讓自己更難過起來。不像女孩子,痛哭一場,掉完眼淚就沒事了。你別太往心裏去了。”陳麗麗起初看到他一個人雙手抱膝坐地麵上,渾身顯示出難過悲傷的情形,嚇了很大一跳,心髒嚇麻了。幸好自己成熟膽大沒有尖叫起來。


    “你怎麽來這裏?你以前經常來這裏嗎?”天平問。


    “是啊。我常常一個人到這裏散散心,拉拉小提琴。這是個好地方,視野開闊,可以看到很遠很多的地方。”


    “那你,一個人不怕什麽嗎?”


    “嗬嗬。這裏有什麽可怕的。全都是我們超新人。我要謝謝你還來不及了。是你們讓我們母子變成了超新人,讓我和孩子免受到世界災難的厄運。”陳麗麗眼神布滿感謝地說。


    “嗬嗬,你也太在意了。我們應該的。哦,你知道你的男人也就是孩子的爸在哪裏嗎?他怎麽沒有來飛船?經常看到你跟我媽媽葉冰蘭在一起,所以一直沒有問。你可以帶他來啊。不論什麽我們都會熱情歡迎。他還在嗎?”天平一下子道出對她裝滿關懷的所有問號。


    “這個……,我……”陳麗麗顯得非常的猶豫了,萬分難為情地說不出來。


    天平看到她麵色難堪,真有難言之隱。也許媽媽知道她的狀況,把她帶到飛船來了。


    “不是啦。你不說,我沒關係。我沒意見。隻要你願意什麽時候都行。”天平怪自己問多了,忙解釋說。


    “不是的,天平船長。我有個很大的秘密,一直不敢說出來。你說你會保守秘密嗎?”陳麗麗好想把這個秘密說出去,自已快忍受不住了,到時也會崩潰說不定。事實都已經成為事實了,我沒有必要再把它保守下去。


    “是什麽?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天平差點拍胸口向她保證。


    “其實,我是雪冰冰爸爸的一個情人。”陳麗麗輕輕說出來,希望他能聽到。


    天平清清晰晰聽到了,不用她再次重複,吃驚地望著她。她居然跟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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