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真不用我一起過去嗎?”明知道她一個人能應付,江星也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已經習慣不離她左右,而且他跟蔣總保證過,一定會保證她的安全。


    就算沒有這個保證,他一樣會拚盡全力。


    “不用。”


    還是一樣的拒絕,江星也不敢再多言:“那老板注意安全,我隨時等著你的吩咐。”


    冷卿禾有些無奈:“我隻是去送個東西而已,他還能把我吃了不成?這麽緊張做什麽。”


    “可......”到底該怎麽說才合適呢,上次那個人來的時候,那色眯眯的樣子,看得他想揍人。


    “星也,你是不是在懷疑我的開車技術?”


    江星也咳了咳:“不,不是......”


    冷卿禾見狀有些想笑,這個人呐,總是不敢說實話。


    “你幫我打個車就是。”


    江星也還想再勸勸,眼見著對方遞來一個不滿的眼神,連忙小跑著出去了。


    冷卿禾輕搖了一下頭,她的這個助理對她的保護是不是過分了些?


    將東西放到車上,再三交代了師傅,江星也目送著車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後,才轉身回去了。


    劉闊,掌管著c市最繁華地段的安全檢查,因得了個這麽個美差,檢查的次數取決於各個老板們的誠意態度,照顧得好了,再大的場子他都可以走個過場,照顧不周了,再小的店麵他都能挑出毛病來。


    所以得了個外號叫劉扒皮。


    大家夥兒倒不是有多畏懼這劉扒皮,不過是個潑皮無賴一個,真正顧忌的,是他身後的靠山,所以每次都會給足了他麵子,吃飽喝足再拿點,也就打發了。


    這劉扒皮不僅扒人錢財,對美色也是十分有興趣,自打聽說了盛世的老板是個難得的美人兒後,便隔三差五的上門“工作”,自從見了盛世的老板一眼後,其她女人在他的眼裏就成了凡夫俗子。


    不過他聞得傳言,這冷卿禾可是蔣天安的女人,就算是想占便宜,心裏也要顧忌三分。


    這蔣天安是何許人也?


    當年窮得褲衩子破了幾個洞都舍不得丟,一個饅頭掰開了幾天吃,硬是憑著一股猛勁和狠勁在c市站穩了腳,人脈關係滲透極深,誰都無法保證,得罪了不會有什麽下場。


    偏偏這美色當前,極致誘惑,再多的顧忌,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門打開的一瞬間,那張連女人都要嫉妒幾分的容顏出現,劉闊笑得褶子肆意。


    冷卿禾將東西遞上,送上淺淺的笑容:“蔣叔讓我給劉隊長備了份生日禮物,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劉隊長不要嫌棄。”


    精美的包裝隻是個假象,劉闊當然知道盒子裏真正裝的是什麽,但他眼神透露出的渴望,可並不是這個盒子裏的東西。


    劉闊的雙手搓了搓:“咳,這都不好意思,就一個普通的生日而已,還要讓你破費,請進,請進。”


    邊說著邊將人往屋內迎,又將東西接了過去:“冷老板太客氣了,還勞駕你親自上門,我還敢怎麽嫌棄呢。”


    劉闊離異多年,平日裏風流韻事頗多,冷卿禾不想跟這樣的人有所沾惹,所以本意是想送了東西就離開,但眼下不能直接薄了情麵,隻好踏門而入。


    劉闊親自倒了杯水端過來,人挨在了冷卿禾的身邊,清香入鼻,讓他醉了一醉。


    深深地吸了口氣,劉闊笑眯眯道:“其實我不愛過什麽生日,這人上了歲數了,過一天就少一天了,所以就告訴了那些老朋友,別給我送什麽生日禮物了,我是真懶得收了。”


    柔唇輕抿,黑眸隨意地落下,冷卿禾始終帶著不深不淺的笑容。


    這場麵話還是不要信的好,要真如此,就不會刻意上門提醒了。


    “劉隊長對我們盛世一向照顧有加,蔣叔和我一直銘記於心,所以想借著這個機會,表達一下我們盛世的心意。”


    這話聽著順耳,特別從美人的嘴裏說出來,那就更順耳了,劉闊的眼睛一直在冷卿禾身上瞟著,眼神中透出的垂涎,就差滴了三尺。


    見了她數次,好像每次都是類似的穿著,簡約暗雅,一條黑色的褲子搭配著白色的襯衫,既端莊大氣又不失嫵媚。


    都說這人靠衣裝,唯獨這個女人,是衣裝靠了人,什麽衣服她穿著,都帶了些貴氣。


    劉闊感歎,她也算識女無數,像這種氣質的,還真是極品。


    不由得上手,拍了拍那隻白嫩的手背:“這說的哪裏話,都是一家人,就不要這麽客氣了,我可以這麽跟你說,隻要我管轄的一天,安全檢查這一塊兒,就不會有人找你們麻煩。”


    冷卿禾睨了一眼覆上來的手,觸感十分作嘔,緩緩地將手抽出:“那就謝謝劉隊長了,回去後我一定把劉隊長的話帶給蔣叔。”


    劉闊也不生氣,照著冷卿禾的肩膀便拍了拍:“真羨慕蔣總,有這麽個得力的幹女兒,不過話說回來,我要是有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幹女兒,大概是舍不得她天天出去拋頭露麵的。”


    冷卿禾心下冷哼,表麵卻平靜如水:“還有些事等著我回去處理,那我就不打擾了,劉隊長如果不嫌棄,改天去我們盛世坐坐,我會讓人安排最好的包廂。”


    剛起身,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回頭的一瞬間對上劉闊那雙賊眉鼠眼,冷卿禾忍著反感,另一隻握了握拳。


    克製,並不難。


    劉闊鬆開了手,拍了拍沙發:“再坐會兒吧,難得冷老板親臨寒舍。”


    “劉隊長要是沒什麽事,不如隨我去盛......”


    響亮的門鈴聲突然打斷了冷卿禾的話語,見著劉闊很是不滿的咕噥了一句,然後跑去開門。


    她聽得很清楚,劉扒皮咕噥的那一句是:“哪個王八蛋這時候來打擾老子。”


    將氣勢擺得很高。


    門開了,一束光透了進來,光裏站了一個人,那人身材頎長,身姿挺拔,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未曾開口,便是氣勢逼人。


    以往見到此人,冷卿禾總有回避之心,但今日,她隻覺得他的出現,很是時候。


    季謙珩遞上一個紙袋子,笑著道:“知道今天是劉隊長的生日,我們邱局特地讓我送了禮物過來。”眼光落在不遠處的人身上,又道:“是不是我來得不是時候,好像有所打擾。”


    劉闊收起放蕩的嘴臉,忙迎了季謙珩進來:“沒打擾沒打擾,沒想到邱處長日理萬機的,還能記得我的生日,讓我說什麽好。”


    邊說邊將禮物收了下來,迎著人往裏走:“我這也是跟朋友在聊天,正好你來了,一起喝杯茶吧。”


    “卿禾?”季謙珩作驚訝狀。


    冷卿禾一陣寒戰後,繼續麵不改色地站著。


    劉闊驚訝的目光在倆人身上來來回回掃視:“你們?認識?”


    “當然。”季謙珩走到了冷卿禾的身邊:“我們是同學,也是......朋友。”


    “同學?朋......友......”劉闊愣了一些時間後,然後大笑:“誒呀,冷老板瞞得可真緊,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季檢是你的朋友呢。”


    “你這是剛來?”季謙珩轉頭問冷卿禾,熟絡得十分自然。


    “來了一會兒了。”


    “事情聊完了?”


    “嗯。”


    “要不然再坐會兒,我們陪劉隊長再聊會兒?”


    “好。”


    二人的聊天方式聽在劉闊的耳裏,就覺得這倆人真像個熟人,而且好像還帶了些曖昧的意思。


    當然,這其中的關係他不能細問,該裝糊塗的時候還是要裝糊塗的。


    劉闊連忙賠著笑臉:“我突然想起來,一會兒我還有點事要出去,要不然今天就先這樣?下次,下次我做東,約了邱處長一起,咱們再聚?”


    “你說呢?”季謙珩隻看著冷卿禾問。


    冷卿禾的目光始終未與眼前的人對視,隻平靜的回答:“那就按劉隊長的意思來。”


    “好吧。”季謙珩裝出遺憾的樣子:“本來還想著,今天來找劉隊長,正好偷個懶喝個茶什麽的,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那隻好下次了。”


    冷卿禾暗道,你就裝吧。


    將人送走後,劉闊跟見了鬼似的趕緊關了門,拍著胸脯慶幸著,還好這季檢過來了,要不然自己真起了色心,做了什麽不軌之事,先不說蔣天安會不會放過他,就這季檢,怕是也不會饒了他啊。


    劉闊象征性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真是見色不要命了!


    又忍不住罵道,這姓冷的,還真是個得道的狐狸精,哪裏的人都能勾搭上!


    大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之意。


    當然,劉闊的這些話冷卿禾是聽不到的,但她能夠想象到,因為剛剛在裏麵,劉扒皮的那張臉真是瞬息萬變,完全可以去演變臉了。


    “他有沒有怎麽樣你?”季謙珩擋在了埋頭走路的人跟前。


    他不過是受了領導的委托過來送點東西,沒想到她也過來了。


    圈子就這麽大,劉闊這人的脾性早已有所耳聞,權利說大也大不到哪裏去,但是他有個還算硬的後台,所以平日裏做事經常忘了低調,名聲也不太好。


    他是親眼見著她走進劉闊家的門的,他之所以沒有馬上進去,是不想讓她又誤會什麽。


    他一直在門外等待,等著她出來,可等著等著便開始不安了,於是直接去敲了門。


    他承認是擔心她的。


    門開後,看見她的一隻手握成拳的樣子,突然有種救了劉闊一條狗命的感覺。


    “以什麽來定義怎麽樣?”語氣雖還是冷淡如初,但似乎刻意的收斂了些:“碰碰手,拍拍肩,算不算怎麽樣?”


    “算。”季謙珩的臉色變得嚴肅。


    冷卿禾抿著唇,難得正眼迎上:“那季先生打算如何?”


    如何?


    季謙珩沒料到她會如此相問,一時間沒想出合適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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