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沈墨驍的話深深刺痛了梅思雪的神經,那麽此刻,梅思雪就同樣用冷血尖酸的言語反駁了回去,一手指著旁邊的商弈笑,勾著嘴角滿臉的譏諷之色。


    “怎麽當初那個戲子死了,你就找了個長的相似的替身,可是她上高中的時候就和姓譚的在一起了,沈墨驍你到底有多麽眼瞎,才會一次又一次的看上這樣自甘墮落的賤人!”


    當初商弈笑身處娛樂圈,在梅思雪看來那就是三教九流的戲子,不單單上不了台麵,更會丟了自己的臉,難道日後讓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嘲笑自己,她梅思雪的兒媳婦竟然是個人盡可夫的戲子?


    “我的眼瞎或者遺傳母親你,否則你怎麽會和父親離婚跟了鄧鶴翔。”當初的忍讓換來的隻是痛苦,如今沈墨驍對梅思雪這個母親再沒有半點溫情和尊敬。


    不提沈天刈的話,梅思雪即使再暴怒、口無遮攔,至少她還有理智,但是聽到沈天刈的名字,想到他竟然和林蔓那個護士長在一起之後,梅思雪立刻氣的失去了理智。


    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沈墨驍的臉上,梅思雪歇斯底裏的怒吼著,“我生了你當初還不如生一條狗!”


    梅思雪結婚這麽多年了,她一直看不上沈天刈,認為自己是為了梅家不得不犧牲下嫁到了沈家,所以不管沈天刈對她多麽包容多麽忍讓,梅思雪都認為是應該的,她的態度高高在上,淩駕於任何沈家人之上。


    可是當沈天刈竟然選擇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梅思雪氣的五髒六腑都痛了,但是心高氣傲的她不認為自己錯了,她也不可能低頭選擇道歉。


    所以梅思雪隻能固執的一條道走到黑,死心塌地和鄧鶴翔在一起,努力直起腰杆,不讓任何人嘲笑自己。


    “我沒事。”看著眉頭直皺的商弈笑,挨了一巴掌的沈墨驍不在意的一笑,原本冷硬的表情瞬間柔軟下來。


    黃子佩冷眼看著表情前後變化的沈墨驍,不由憤恨的攥緊成了拳頭,他寧可要一個替身,對一個替身溫柔關懷,卻不看自己一眼,對自己肚子裏這個孩子無動於衷!


    當初黃子佩認為“商弈笑”已經死了,所以即使再有一個同名同姓的替身也不足為懼,可是如今,看著沈墨驍的態度,黃子佩知道自己放心的太早了,想到此,黃子佩眼底有著陰狠之色一閃而過。


    梅思雪這一巴掌打的很重,沈墨驍的臉片刻就腫了起來,商弈笑冷笑一聲,“梅小姐好大的脾氣,從小你沒有教導過沈總一天,你現在又有什麽資格來對沈總裁指手畫腳?除了傷害在乎你的人,你對沈家有任何付出嗎?”


    被沈墨驍針鋒相對已經讓梅思雪憤怒不已,如今被商弈笑這樣嘲諷,梅思雪更是氣的怒火中燒,“你算個什麽東西,敢這麽和我說話!”


    “母親,在我眼裏,笑笑比你更重要!”沈墨驍冷冷的回了一句。


    當初自己如果能這樣想,無視了母親的門第之見,不想著讓母親點頭同意,或許自己和笑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梅思雪麵色一白,她即使打了沈墨驍,訓斥了沈墨驍,可是在她的認知裏這是自己的兒子,不管自己什麽態度,他都要忍著受著。


    可是此刻,看著沈墨驍對商弈笑的維護,梅思雪在憤怒的同時更加感覺到了一股恐慌和不安,所以她不敢再對沈墨驍怒聲斥責,隻能將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商弈笑。


    即使在梅思雪的眼裏,如今的商弈笑隻是一個替身,可是一想到是她親手將人推下陽台摔死的,梅思雪心裏頭依舊有些的懼怕和忐忑,如今隻感覺是商弈笑陰魂不散,死了都不讓自己安生,弄了個替身來迷惑沈墨驍,同時來膈應自己。


    “當初商弈笑沒有死,她也不敢對我這種態度,你算個什麽東西,一個替身而已,我兒子聊以安慰的工具罷了,你竟然敢和我頂嘴,誰給你的膽子!”大聲怒斥著,梅思雪將所有的情緒一股腦的都撒到了商弈笑身上,遮掩自己內心的惶恐不安。


    看著麵容猙獰的梅思雪,商弈笑突然感覺沒意思,當初自己的確諸多忍讓,那是因為她是沈墨驍的母親,值得自己尊重和退讓,可是如今……


    “我們回去吃飯吧。”商弈笑說了一句,不管是梅思雪,還是黃子佩,商弈笑都不想和她們有什麽交集,可她們一個是沈墨驍的母親,一個懷著沈墨驍的孩子,商弈笑避而遠之,懶得浪費口舌。


    看著轉身走回餐桌的商弈笑和沈墨驍,梅思雪氣紅了眼眶,目光死死的盯著兩人的背影,丈夫另尋新歡,兒子漠視自己,梅家這邊父母兄長沒有一個人站在自己這邊,梅思雪真切的體驗到了眾叛親離的苦澀滋味。


    “媽,你不要生氣了,要不我們換一家餐廳吃飯。”黃子佩拉了拉梅思雪的胳膊,柔聲的安撫著。


    “不,我們為什麽要換餐廳,就在這裏吃!”梅思雪冷聲拒絕,憑什麽讓自己退讓,就算要走,也該是沈墨驍避開自己!


    對沈天刈父子很失望,但是梅黃子佩這個兒媳婦,梅思雪一直很喜歡,更重要的是她肚子裏可是沈家的孩子。


    從不去勾心鬥角算計的梅思雪這一次卻想的長遠多了,有了這個孩子,日後不管是沈家還是梅家都不會置之不理的,通過孩子,梅思雪認為自己至少可以回到梅家。


    她不是不想回沈家,但是沈天刈已經和林曼在一起了,年前兩人甚至都拿了結婚證,雖然很低調,連婚宴也隻有兩桌。


    參加婚宴的除了沈家旁係的重要親屬之外,梅家這邊梅建業也出席了,林蔓那邊則是尤佳和田振江參加了,所以梅思雪即使再後悔,她也不可能和沈天刈複合了,梅家就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黃子佩眼中有著算計之色一閃而過,隨後和梅思雪在不遠處的桌子邊坐了下來。


    田采蓮並沒有進梅園,而是坐在一牆之隔的另一家餐廳包廂裏,沈墨驍和梅思雪的衝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發生的,所以田采蓮很容易從梅園服務員口中打聽到了事情的經過。


    “你們四個既然是嶽琳的人,我相信該說什麽該做什麽,你們都很清楚。”田采蓮語調冰冷的開口,目光落在麵前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四個男人身上,沒想到嶽琳比自己預想的還要有本事,麵前這四個人絕對不簡單,估計是嶽家暗地裏培養出來的精銳。


    這種人,在古代就是死士,在現代好一點,但是對家族也是無比的忠誠,都是自小培養出來的,說是被洗腦了也不為過,田家也有,以前田父派了四個暗中保護田采蓮。


    隻不過田采蓮不喜歡有人盯著,尤其這四人還是聽命於田父,她最後自己找了幾個身手頂尖的保鏢,不單單臉麵長得好,身手也不錯,給足了錢,田采蓮空虛寂寞了,也能拉一個保鏢上床,所以田父最後將自己的人撤走了。


    “田小姐盡管吩咐。”四人裏,看著最矮小的一個男人沉聲開口,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配合田采蓮行動,不折不扣的完成任務。


    半個小時之後。


    衛生間裏,梅思雪看著鏡子裏自己的麵容,她已經不年輕了,畢竟黃子佩肚子裏的孩子都要出生了,梅思雪已經是奶奶輩了。


    不過以前在梅家過的無憂無慮,偶爾鬧點悲春惜秋的清高情緒,但是生活的的確舒心,所以保養很好的梅思雪看著半點不顯老,說是三十多歲也絕對有人相信。


    但是現在鏡子裏的麵容卻顯得滄桑了許多,眼角已經有細密的魚尾紋,神色裏帶著幾分怨氣,不說麵目可憎,但是怎麽看都像是已經從中年步入到老年的人了。


    再想到剛剛碰到的沈墨驍,心情更加壓抑的梅思雪板著臉大步向著衛生間外快步走了去,不曾想和旁邊出來的男人一下子撞到了一起。


    “你他媽的怎麽回事啊?”身材魁梧的男人暴躁的怒喝了一聲,可是當看到梅思雪的保養白嫩的肌膚後,男人表情從暴躁轉為了淫邪,一手按住梅思雪的肩膀,“沒想到是個半老徐娘。”


    “呦,老三,這麽快就找到419的目標了?”又一個男人從洗手間走出來,輕佻的吹了個口哨,目光赤裸裸的打量著梅思雪,笑的更加猥瑣下流,“你怎麽就喜歡這種老女人呢,白嫩的小姑娘不是更可口嗎?”


    梅思雪氣的臉都鐵青了,一把甩開肩膀上的鹹豬手,惡心的連剛剛吃的午餐都要吐出來了,她當初連沈天刈都看不上,認為嫁給了他是一輩子洗不去的汙點。


    如今被兩個惡習男人這樣調侃著,梅思雪聲音氣的發抖,怒斥著兩人,“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看著溫溫柔柔的,沒想到脾氣挺烈,這樣的女人在床上肯定更帶勁。”魁梧男人言語更加的下流,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似乎真的要對梅思雪用強。


    “別胡鬧,這裏是梅園,能來這裏吃飯的女人估計身份都不簡單。”另一個男人似乎有些畏懼了,一把拉住魁梧男人。


    梅思雪高傲的昂著下巴,她就算離開了梅家和沈家,那也不是什麽人能折辱的,至於麵前這侮辱了自己的男人,梅思雪冷著臉,一會自己就打電話給鶴翔,讓他派人過來收拾了這兩個惡習至極的男人。


    “怕什麽,我們手裏頭犯的事還少嗎?之前在w省,那個死女人得罪了我,還不是被老子狠狠收拾了一頓,聽說她家裏有錢有勢,可是老子現在還不是在帝京瀟灑。”魁梧男人嗤笑著,似乎很不屑同伴此刻的畏懼。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梅思雪原本隻想著教訓這兩個侮辱了自己的惡心男人,可是聽到他們的話之後,梅思雪眸光閃爍了幾下。


    她雖然不久前才打了沈墨驍一巴掌,可是離開梅家的梅思雪,已然不是目下無塵的清高性格,她迫切的想要重新得到梅家的認可,得到沈墨驍這個兒子的尊敬,這樣一來,她又會變成以前那樣尊貴優雅的女人,而不是為了一套首飾為了一點錢就要精打細算。


    再想到剛剛衝突的時候,商弈笑竟然敢和自己頂嘴,還不就是憑借著沈墨驍對她的在意,新仇舊恨湧了上來,梅思雪語調陰森的開口:“這裏是帝京,你們以為冒犯了我,你們還能逃出去嗎?一個小時之內,說不定你們就已經進了派出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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