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銘雖然也是玉家的嫡係成員,但並不受寵。


    玉家貴為四大家族之一,實力雖然要稍弱,可每一代都人才輩出。


    年輕一輩中,單單隻是s級進化者就有六個。


    如此一來,玉書銘一個沒進入永恒學院內院的a級進化者完全不夠看。


    四大家族內部聯姻不少,玉書銘沒有選人的資格,他最後選擇給霍家當上門女婿。


    畢竟霍淑雲雖然沒有進化者血統,但在霍家的地位卻很高。


    日後等霍老夫人去了,他也能多分一杯羹。


    所以得知霍老夫人的另一個女兒還活著,玉書銘也很慌張。


    多一個人,那就會多分走一份家產和資源,甚至有可能將霍淑雲直接擠出霍家。


    這他能忍得了?


    霍淑雲嚇得花容失色:“殺了他們?萬一媽知道了……”


    “淑雲,你不說,我不說,媽怎麽會知道?”玉書銘的麵容冷硬,“你別忘了,自由洲每天會死多少人,誰手上沒有人命?”


    “她現在還不是霍家人,認的幹女兒而已,死了就死了,你多哄哄老夫人,老人家忘性大,轉頭就忘了。”


    霍淑雲還是很猶豫。


    倒並非是因為她下不了狠手,而是她怕會引火燒身。


    “淑雲,這件事你不要插手。”玉書銘信誓旦旦道,“我來管,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人懷疑你。”


    霍淑雲咬牙:“好,把他們母子都殺了。”


    謝硯秋不能留,謝譽更不能留。


    玉書銘露出滿意的神色:“我這就去準備,你小心點,別露出馬腳了。”


    **


    下午的時候,飛機抵達了西州的蒼雲大草原。


    這是西州邊境,也是她護送胤皇回大夏的第一個地點。


    司扶傾讓小白自己去溜自己。


    她摸了摸口袋裏裝有骨灰的香囊,目光一瞥,看見鬱夕珩打開了一個卷軸,旁邊是研好的墨。


    “九哥?”


    他也沒避著瞞著她,空出一隻手將她拉到腿上:“觸景生情,想畫一幅畫。”


    司扶傾挑了挑眉:“那你畫好之後給我,我可以拿你的畫作為底圖繡。”


    “好。”


    他一隻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拿著毛筆,在宣紙上點染。


    隻是很隨意地幾筆,卻勾勒出了山川湖泊的輪廓,栩栩如生。


    司扶傾托著下巴,眨著眼睛:“九哥,你畫的真好,我都不知道你還會畫畫。”


    鬱夕珩默然了一瞬,又驀地微笑:“以前閑來無事的時候,總會畫畫來靜心,所以很久沒畫過了。”


    五年隱忍,十三年征戰,他手上沾染的人命太多太多了。


    有時候殺人已經到了一種麻木的狀態。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憤怒和鮮血會讓人迷失自我。


    在這種時候,他唯有靠琴棋書畫讓自己靜心。


    他畫了一半,將筆放下。


    “那邊有個馬場。”鬱夕珩低下頭,勾著她的下巴親吻,“去玩玩麽?”


    司扶傾回想起她在大夏朝的時候,因為身體素質被遊戲係統限製成了一個文弱書生。


    導致她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被胤皇用手提著上馬好幾次。


    因此還被其他將士們調侃。


    這簡直是她人生中的恥辱。


    司扶傾:“去!”


    **


    東邊就是馬場,鬱夕珩顯然和馬場的主人認識。


    主人見到他後,驚喜出聲:“鬱先生,您的腿好了?”


    “嗯。”鬱夕珩笑容淡淡,“這是我家姑娘。”


    司扶傾望著高大的白馬,心想著她總算可以自己騎一騎了。


    這個念頭才剛浮起來,還沒等她付出行動,她的腰忽然一緊。


    一隻有力的手將她抱了起來,並且帶到了馬上。


    這動作讓司扶傾有一種被提的熟悉感。


    司扶傾幽幽地看著他:“……你經常這麽提人嗎?”


    鬱夕珩頓了頓,眉揚起:“還好。”


    司扶傾跳下來,翻身上了另一匹馬:“我要自己騎,你走開。”


    然而就是在這一瞬,她突然感覺到她被一道銳利的目光鎖定住了。


    她眼眸一眯,敏銳地望向目光的來源。


    可那裏卻是一片空地,隻有馬低頭在吃草。


    司扶傾騎著馬繞著馬場轉了一圈後,什麽都沒有找到,便停下來坐在一旁吹風。


    她一邊繡衣服,一邊和月見進行視頻聊天:“三師姐,你們都沒有大師兄的消息麽?”


    方才那道目光讓她有些熟悉。


    每次她被大師兄抓包,她會先感覺到他的目光。


    “沒有,老二派人去找過,老五也去找過,都沒有找到。”月見搖了搖頭,“你要知道以大師兄的實力,隻要他不想,連師傅都找不到他。”


    大師兄也是進化者,進化者能力同樣是元素掌控。


    隻不過他掌控的是地水風火裏的地元素。


    他的感知力極其的強大,並且也擁有一定的空間控製能力。


    的確,隻要她大師兄有心,誰都別想找到他。


    “對了,前陣子我回了趟雲上之巔,遇見老七了。”月見隨意道,“她受了不輕的傷,估計是以深淵模式鏈接了全息遊戲,去了什麽凶地吧。”


    深淵模式下,永恒大陸和現實的時間比是100:1。


    深淵模式雖然給予了玩家更長的時間,但帶來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不僅痛感會百分百還原,在遊戲裏所受的傷也會全部反饋到現實裏。


    所以深淵模式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而十大凶地裏的有些地點,隻有在深淵模式下才可以進入。


    譬如說無盡海的內部。


    司扶傾的眼神冷了幾分,又問:“那八師兄呢?”


    “老八?”月見想了想,“他好像一直給師傅護法呢,有時候也會去玉家轉轉,不知道去做什麽,這兩年他低調了不少。”


    司扶傾嗯了一聲:“師傅一直沒出關?”


    雲上之巔之主,雲瑾。


    自由洲的巔峰戰力,唯一能和聖光裁決所的元首相媲美的人。


    她對雲瑾的印象更多的停留在他秀美的外表上。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容貌秀美的男人,在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直接一掌把一個來拜訪他的人的靈魂打出了體內。


    實力恐怖至極。


    她拜入雲上之巔後,同其他師兄弟一樣,見過雲瑾的次數屈指可數。


    “是。”月見說,“不過我從老八口中打聽來了消息,師傅閉關好像是因為要找到複活你的辦法。”


    司扶傾皺眉:“可五師兄說當時我的靈魂氣息都沒有了,師傅又有什麽辦法?”


    “而且倘若師傅真的能夠感知到我的靈魂,我現在已經活了,師傅難道不知道?”


    “誰知道呢?師傅不出關,我們也見不到。”月見聳了聳肩,看見司扶傾的手中捏了根針,“小師妹,你在給人針灸嗎?”


    司扶傾語氣輕快:“沒呢,我在給我男朋友繡衣服呢,三師姐,你看這個花色,是不是很好看?”


    月見:“……”


    幾秒後,她緩緩開口:“小師妹,你信不信讓老二他們知道了,會把你男朋友打死。”


    老二和小師妹的關係那麽好,別說得到一件衣服了,袖套都沒有。


    司扶傾頓了下,算了算剩餘的邊角料:“那我給他繡個手帕吧。”


    月見嘖了一聲:“能讓老二吃癟,小師妹,你有一套。”


    通話結束,司扶傾還在回想著剛才的目光。


    有聲音在她耳邊落下:“宴行這段時日在t18,沒給你們添亂吧?”


    “沒有。”司扶傾懶洋洋道,“他還挺好的,完成了幾個任務,不過他沒要工資,就問我要了一箱茶。”


    “我在你的院子裏又放了幾箱,讓他不夠了再去拿。”


    鬱夕珩眼眸垂下,淡淡地說:“不必這麽慣著他。”


    司扶傾眨了眨眼:“我是慣著你呀。”


    鬱夕珩的手一頓,嗓音清冷:“嗯,可以繼續。”


    他放下茶杯,瞥見了她手中的布料。


    “在做什麽?”


    “做好了給你看。”司扶傾立刻藏到身後,“現在不行。”


    鬱夕珩眉梢一動:“那我就恭候了。”


    **


    霍家這邊。


    霍宴行在不經意間又撿了幾包茶回來,得到了霍天聞的大力讚揚。


    這些茶也成功地讓霍老夫人的經脈疏通了不少。


    她身體好轉後,也接受了永恒學院的邀請,重新回到執法隊當客卿長老。


    隻負責議事,並不參與行動。


    管家正在向霍老夫人報告今天的事宜:“姑爺回來了,但是淑雲小姐的興致還是不高,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查一下她都去什麽地方了,又遇見了什麽人。”霍老夫人搖了搖頭,“這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媽,你管她做什麽。”霍天聞冷冷地說,“晾一晾她,她作上幾天沒人理她就不作了,五十歲的人了,該認命了,一天到晚鬧什麽呢。”


    “唉……”霍老夫人歎了一口氣,沒說什麽。


    管家匆匆下去,很快又重新回來:“老夫人,家主,小姐大前天去了街上的一家親子鑒定所,回來後就。”


    “親子鑒定”這四個字,讓霍天聞和霍老夫人對視了一眼。


    霍老夫人說:“打電話問。”


    管家找到電話號碼,撥通並遞給了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是這樣的。”負責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前幾天淑雲小姐在我們這裏做了一份親子鑒定,當時她的臉色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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