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她也萬分慶幸自己,沒有因為那一口意氣之爭,真的答應墨瀟然跟他回去,否則,她遲早要被他嚇死。


    墨瀟然見狀,卻是森然一笑,“怎麽,那麽怕我嗎?”


    上官雪映雪不語,扭頭就要朝樓上走去。她的臥室特意選在三樓,墨瀟然坐著輪椅不方便,這裏又不像他的住處那樣,為了他的方便連樓梯都經過了改造設計。


    他一個人是上不來的,除非讓守在門外的那些跟著他一起過來的手下抬他上去。但以墨瀟然現在的性格,他做不出這種敏感而傷自尊的事情。


    “站住!”墨瀟然惱火的喝道,上官映雪腳下一頓,有些不耐的叫道:“墨瀟然,你到底想怎麽……”


    話未說完,急促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墨瀟然狠狠的盯著她看了一眼,指著滾落在客廳地毯上的手機。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剛才他發脾氣的時候,砸出去的。


    “替我把它撿起來!”這話,他是看著上官映雪說的。


    上官映雪瞥了一眼,站著沒動,而是朝傭人使了個眼色。傭人會意,雖是戰戰兢兢人,卻還是撿起了手機,鼓起勇氣送到墨瀟然手邊。


    墨瀟然臉色陰沉,劈手奪過手機,“滾!”


    傭人一頭冷汗,聞言如獲大赦,急忙走開。他眼神盯著上官映雪,憤恨至極。如今,這個女人是輕易都不肯靠近他了。嗬,她以為自己還是以前上官家的那個千金大小姐嗎?


    都已經到了喪家之犬的地步,居然還敢和他傲?


    墨瀟然心有不甘,到底還是接聽了電話,“查清楚是誰了嗎?”


    本欲離開的上官映雪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停住了腳步,下意識的向他看過去。電話那端不知道說了什麽,隻見墨瀟然瞳孔驟然放大,額角青筋暴起,臉色變得異常可怕。


    “你說什麽?!”他難以置信的低吼,“人是墨子寒讓人送進警局的?”


    “……”


    上官映雪的臉色,已然有些發白。她想起在醫院的時候,無意中偷聽到墨子寒和那個女人說的一句話,“江小姐,如果你真想為上官景辰報仇的話,最好別意氣用事,讓他把人交出來。”


    她幾乎不用多想都能猜得到,要為上官景辰報仇,他讓那個女人交出來的,多半就是和上官景辰車禍事件有關的人。而這件事情,一旦查出來牽扯到墨瀟然身上,她也脫不了幹係。


    畢竟,她可是當著宣柔心的麵,選擇了回到墨瀟然身邊。到時候,宣柔心會怎麽想?上官家的人又會怎麽看她?她哪怕隻是這麽想想,都覺得害怕不已。


    “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花多大代價,讓這個人給我徹底閉上嘴!”墨瀟然臉色也有說不出的難看,在聽到對方的話之後,語氣凶狠的緩緩吐出這句話。


    話落,他直接掐了電話。


    上官映雪焦急的道:“怎麽了?是不是子寒他真的知道了什麽?”


    墨瀟然原本低垂著眸,陰沉著臉坐著沒動。等她下意識的走近他,正欲追問時,猛地劈手一把拽住她手腕,用力將她拖到了跟前按住。


    女人驚叫一聲,下意識的想要掙紮。抬眸卻對上男人充血的眸子,頓時駭住。即使坐著輪椅,男人的力氣依然比女人大很多。


    墨瀟然將上官映雪拖過來,一手掐著她的後頸用力摁著,另一隻手扯著她栗色的發,冷冷的笑,“你叫他什麽?子寒?嗬,叫得可真親熱。上官映雪,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廉恥?”


    上官映雪吃痛的仰起頭看著他,痛得臉色都有些扭曲了,卻是掙不開他的鉗製,“墨瀟然,你怕他對嗎?所以……”她看著他的眼睛,費勁的從牙縫裏冒出幾個字,“……才這麽對我,拿我撒氣!”


    語落,男人臉色驟變。他掐著上官映雪的手更加用力,痛得她差點沒叫出來。隻聽啪地一聲脆響,“賤人!”


    墨瀟然揚手,一巴掌將她打翻在地,“我會怕他?”


    他盯著她,咬牙切齒,那眼神恨不能把她給生吞活剝了。傭人嚇呆了,她雖然知道這個男人和女主人的關係不一般,但到底是上官映雪請來的人,連忙跑過去扶她起來。


    “小姐,你沒事吧?”傭人擔憂的道。


    上官映雪被打的整個人都懵了,腦子裏嗡嗡嗡的,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在傭人的攙扶下,她勉強站了起了身,臉上幾道鮮紅的指印,火辣辣的疼。


    她狠狠咬牙,怒極反笑,“難道不是嗎?難道你剛才接到的電話,不是關於他的嗎?”


    墨瀟然狠狠的瞪著她,滿目陰鷙:“你以為他知道了,對你有好處嗎?”


    上官映雪怔住,下意識的抿緊了唇。是啊,墨子寒知道了這件事情,對她來說絕不是什麽好事。嘴裏有血腥味在蔓延,她咬緊牙根,硬是咽下了心頭的那陣屈辱。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就算對眼前這個男人再恨,她也沒傻到把自己都搭進去。他們倆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想不受牽累,墨瀟然絕不能有事。


    何況,她還得指望他,幫助自己奪回一切。哪怕,到最後她得到的,還得與他分一杯羹,她也在所不惜。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她絕不願看到白明月那個女人比她更風光。


    墨瀟然擰眉,臉色陰沉中,多了幾分凝重。顯然,他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倒沒再對上官映雪怎麽樣。沉吟片刻,他倏地一笑,“你多去看看上官景辰也好,好歹是上官家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他們對你怎麽可能會全無情份。”


    他語氣輕飄飄的,似乎意有所指。上官映雪卻是聽得心下一跳,急忙問道:“你……你還想對我哥怎麽樣?墨瀟然,他已經被你害成這個樣子了……”


    “閉嘴!”墨瀟然厲喝,睨眼看著上官映雪,“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上官景辰弄成這個樣子,可沒我什麽事。你最好記清楚,別再讓我聽到你亂說話。”


    他眼裏的狠厲,震住了上官映雪,她瞬間噤聲,不敢再激怒他。


    看著上官映雪發白的臉色,墨瀟然滿意的勾唇。他眸光輕閃,若有所思。忽的冷笑,“不過,看你這麽關心他這個哥哥,我倒是更想知道,你和白明月,到底誰讓他更看重。”


    上官映雪麵色發緊,下意識的用力握拳,“你想怎麽樣?”


    男人卻是冷眼看著她,隻說了一句:“你很快就知道了。”


    兩天後,國內各大媒體都相繼報道了不久前,淩晨兩點過後發生在市中心高架橋上的那起嚴重交通事件後續進展。有媒體批露,據警方調查結果顯示,這起交通事件是一起人為的惡性蓄意傷人事件。


    而日前剛被警方抓獲的嫌貨,曾任職於國內某建築公司,與日前標底泄露案有關的嫌疑人為直係親屬關係。因此,根本警方目前調查結果顯示,案犯極有可能是蓄意報複。


    有關此案的其他細節,還在進一步調查當中,警方不便過多披露。


    但媒體報道的這些,茅頭指向了誰,已足夠讓大部分人都猜得出個大概。一時之間,a市輿論議論紛紛。建業集團的辦公大廈內,總裁辦公室的墨瀟然看到報道後,雖然早有準備,還是氣得發了好一通脾氣。


    幾個秘書和下屬都戰戰兢兢,墨瀟然的助理不得不硬著頭皮提醒他,“總裁,我們帳麵上資金緊缺,可這幾個項目啟動在即耽誤不得,雄總那邊又等著回信,現在該怎麽辦?”


    話音剛落,墨瀟然已然燥怒,“怎、麽、辦?”他一字一句,盯著手下這幫人怒不可遏:“你們什麽都要問我的話,我養你們是幹什麽吃的?!滾!都給我滾出去!”


    秘書和下屬聞言身體一顫,都拿著還沒來得及給墨瀟然過目的文件苦著臉忙不迭的退出了辦公室。助理跟著墨瀟然的時間最長,也熟知他的脾氣。


    因此,雖然也有些畏懼,卻還是不得不等著他慢慢消了點火氣,出聲提醒道:“那幾個項目的合夥人突然撤資,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後麵搞鬼。”


    墨瀟然聞言,冷笑。他當然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從幾天前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他就猜到了。那個林國良是被墨子寒的人送進警察局的,剛巧在這之前,公司那幾個已經在運轉的項目,突然被幾個合夥人臨時撤資,害得他所有的計劃都打了水漂。


    要說這事事出偶然,打死他他都不信。墨子寒這是已經在給他清算,上官景辰那筆帳了吧?果真是好手段,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必殺技。


    但是,墨子寒真以為他墨瀟然就是吃素的嗎?想玩,那他還就奉陪到底了!


    男人垂眸,陰森森的盯著跟前鋪開的那幾分報紙。關於上官集團少東疑似被他人暗害出車禍的、林國良被抓的、以及星皇娛樂旗下,多名男女藝人被曝出吸毒涉黃的負麵頭條的,這在他看來,無一不是出自墨子寒的手筆。


    “出去吧!”他咬緊了牙根,有些陰森的道:“先給我拖著,別讓董事會那幫老狐狸抓到什麽把柄!尤其是墨子遷那邊,給我盯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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