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想法,上官映雪怎麽會感覺不出來呢。臉上裝著委屈萬分,心裏卻是冷笑,宣柔心是真心疼愛她這個女兒也罷,是出於愧疚也罷,反正,這些都對她而言有利無害。


    找了個借口出門之後,上官映雪臉上楚楚可憐的神色立刻斂去。她沉著臉抹去眼裏的淚,發動車子離開了上官家別墅。


    車子剛轉了個彎,後麵一輛車突然超了上來,吱拉一聲猛地來了個漂移,直接橫在她前麵。上官映雪嚇了一大跳,慘白臉色踩下了刹車!


    隨後,那輛車上衝過來幾個人,強行拉開了她的車門將她拽下了車。


    上官映雪魂飛魄散,放聲尖叫,“啊,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麽?”


    然後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她已被強行塞上了另一輛車,有人拿著膠帶迅速封了她的嘴,車子很快發動,載著驚駭萬分的上官映雪揚長而去!


    她在出門之前絕對沒有想到,不過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內,在白明月身上發生過的事情,竟然會在她身上重演一遍!當然,這些人也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角色。


    見她掙紮得厲害,其中一個人摸出把匕首,抵在她脖頸間惡狠狠的道:“再鬧,老子就把你剁了!”


    上官映雪嚇得瞳孔暴睜,唇色慘白止不住的哆嗦著,沒敢再繼續掙紮。直到那個人冷哼一聲,這才滿意的將匕首拿開,她才顫抖著身體,驚恐交加的問了一句,“你們……想要幹什麽?”


    然而根本沒有人答理她!上官映雪害怕極了,身體越抖越厲害,見沒人理會也沒敢再出聲。剛才那一下,已經徹底震住了她。


    那種被冰冷的刀鋒貼著肌膚的感覺,噩夢一般,她發誓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一次了。可惜,眼下這個噩夢,還沒有這麽快醒過來!


    十幾分鍾後,她被人帶下了車,直接押著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裏,背對他們站著的男人緩緩轉過身,向來冷峻的五官,此刻更透著入骨的寒意。


    他盯著上官映雪眼睛一眨不眨,眼神銳利如有實質,幾乎沒在她身上戳出一個洞來。他揮了揮手,手下立刻會意,直接扯開封住上官映雪嘴巴的膠帶。


    上官映雪痛得就差沒掉出眼淚,感覺嘴上的皮都差點被揭掉了一層。她驚愕至極的看著眼前麵沉如水的男人,驚駭的叫出了聲,“子寒?!”


    相比於她的震驚,墨子寒麵色冷冽,沒有絲毫波動。隻是那雙幽深的眸子泛著寒光,看得人心裏直發毛。他上前一步,盯住上官映雪的眼睛,沒有廢話:“她人呢?”


    上官映雪瞳孔驟然一縮,卻咬牙強硬的道:“誰?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然而,她臉上細微的變化,沒能瞞過墨子寒的眼睛。英俊的五官此刻繃得更緊,男人菲薄的唇抿起一個冷酷至極的弧度,陰森森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上官映雪,不說話!


    上官映雪受不住,一顆心不受控製的突突直跳,有些狼狽的移開了視線,咬了咬牙,強裝鎮定的道:“子寒,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快放了我!”


    對方既然是墨子寒,上官映雪也沒再像之前那樣害怕。她敢肯定墨子寒一定不會拿她怎麽樣,不禁用力掙紮起來。然而,架著她的兩個男人手下力度堅實如鐵,沒有絲毫放鬆的意思。


    她有些惱怒,仗著墨子寒在這裏正要發火,反正她不相信墨子寒會拿她怎麽樣。


    “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就在這時,墨子寒突然說了一句,語氣陰森,冷得刺骨。


    從心底騰起的一股寒意讓上官映雪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她兩眼呆直的望著臉色陰沉的墨子寒,臉色發白的張了張嘴,“子寒,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還在嘴硬。墨子寒勾著唇角,眉宇間透出一股煞氣,“我警告過你,最好別動我的女人。否則,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上官映雪心髒陡然一痛,像被用力紮進了一根針,痛得她咬緊牙根,眼裏漫出洶湧的恨,更多的卻是嫉妒。墨子寒對白明月越在乎,就越是在提醒她,她失去了什麽。


    “子寒,我真的不明……啊!”


    隨著啪地一聲脆響,伴隨著女人的一聲慘叫,聽得人頭皮不覺發麻。


    房間裏的幾個手下麵色不改,房門外的蘇哲聞聲變了臉色。看來這一次,墨少是真的動怒了!


    房間內,上官映雪的臉被打得用力偏向一邊。墨子寒那一巴掌打得很重,右臉火辣辣的痛痛得她直發蒙,耳朵裏嗡嗡直響,她扯了下唇角,刺痛中嚐到了淡淡的血腥氣。


    她兩腳發軟,要不是一左一右有人架住了她,她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等她堪堪回過了神,一隻手掌鐵鉗般直接扼住了她的咽喉,她呼吸一滯,臉漲得通紅,幾乎透不過氣來。


    “唔……子……寒,你……瘋了?”她瞪著眼前的男人,眼裏盡是驚恐,同時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他竟然……動手打了她?


    這個認知,讓上官映雪心底的驚恐,以自己能夠感知的速度在迅速擴散。別說是她,就算是別的女人,她也沒見過、更沒想到墨子寒會動手!


    墨子寒這樣的男人,外表冷酷如斯,骨子裏卻矜貴自持,是根本不屑於做出動手打女人的事情來的。可是現在,他卻為了白明月而破例了!


    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心裏說不出是憤怒,還是嫉妒,更或者說是害怕,上官映雪看著眼前男人寒如冰泉,沒有一絲溫度的瞳眸,從未像現在這樣感到陌生過。


    “你去找了蔡舒雅,並帶走了她。就是利用她才把白明月帶走的對嗎?”墨子寒扼著她的脖子微微用力,麵無表情的道:“說吧,人現在在哪裏?”


    至於她想做什麽,眼下他暫且不問。等他找回白明月,他會和上官映雪,好好算這筆帳!而這一次,他絕不會再算了。


    “我……不……知道?”上官映雪牙根緊咬,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裏往外蹦,眼裏漫出洶湧的恨。


    墨子寒眸光一厲,已然沒了耐性,掐著上官映雪脖子的手漸漸用力,一寸一寸的收緊。上官映雪被他掐得生疼,很快就喘不過氣來。瞳孔放大,強烈的恐懼瞬間取代了其他情緒。


    她臉色漸漸紫脹起來,不要命的掙紮起來。嘴裏模糊不清的嗚咽著,“不……要……救……救命!”


    她放大的瞳孔中,映出男人陰沉如魔的表情。眼裏迸出一股殺人的衝動,似乎要真的掐死她。極度的驚恐,讓她臉色慘白如紙,幾乎沒嚇暈過去。


    不過是幾秒鍾的時間,於她就好像過去了幾個世紀。墨子寒猛地鬆手,同時,架著上官映雪的兩個男人也撤了力道,上官映雪撲嗵一聲摔倒地,劇烈的咳嗽著,喘息著,眼淚不斷的往外湧出。


    墨子寒也沒想要真的掐死她,他蹲下身,冷冷的盯著上官映雪,“她在哪?”


    上官映雪喘息著,身體抖得像篩糠,不由自主的蜷縮著。聞言,她眼裏含著淚,想要說什麽,喉嚨卻痛得厲害,似乎發不出聲音。


    “還不說實話嗎?”墨子寒卻是冷笑,緩緩的站起身,抬眸掃了一眼跟前的手下,他語氣十分涼薄,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對於不聽話的人,你們有什麽辦法?”


    其中一個身材結實,長相粗獷的男人粗著嗓子硬梆梆的開口道:“男的打一頓,斷了手腳就老實了。至於女人,我們有的是兄弟,隻要不把人弄死,有的是辦法對付……”


    還未說完,上官映雪已經嚇得麵無人色。


    墨子寒低眸,似在考慮。俊臉不帶一絲表情,冷酷的讓人心驚。不過幾秒,他便已點頭,從鼻子裏冷冷的發出一個音節:“嗯!”頓了一下,才說道:“人交給你們,讓她說實話為止!”


    他說著,抬腳就朝門外走去,沒有半分想要顧及她的意思。


    上官映雪這下終於慌了,她連滾帶爬的撲過去抓住他的褲腳。


    “不……不要子寒,不要!我知道白明月在哪裏,我說!我說!”


    剛才那一下,她幾乎沒被墨子寒掐死,那種窒息欲死的感覺,完完全全擊垮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線,上官映雪已經被嚇破了膽。


    眼前這個男人,陌生的完全讓她完全沒有了安全感。她就像根本不認識他了一樣,已經害怕到恨不得從來沒有出現在他麵前。


    之前所以為的有恃無恐,瞬間被瓦解的徹底。現在她是真的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估計連殺了她的心都有,更不用說會用別的方法對付她。


    要是真落到那樣的境地,她一定生不如死。這麽一想,上官映雪哪裏還敢再嘴硬。


    幾分鍾後,墨子寒大步走出房間。侯在外麵的蘇哲立刻說道:“墨少,剛才接到醫院的電話,重傷昏迷的那個出租車司機醒了,我已經派人過去問清楚情況了。”


    墨子寒眸光微頓,腳下卻絲毫不停,“不用,蘇哲,馬上安排幾個人跟我走!”


    眼下,沒有什麽事情比先把人救出來更重要。蘇哲一聽就知道他已經問出了白明月的下落,心下不覺歎氣,緊跟在他身後離開,卻還是問了一句,“那墨少,上官映雪怎麽辦?”


    墨子寒麵沉如水,聞言眸光驟然陰鷙,冷冰冰的丟下一句,“直接送去警局!”


    蘇哲:“……是!”


    這一回,上官映雪是罪責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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