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多個心眼了,正要說話,墨子寒接到了白明月的電話,“子寒,媽生病了。”頓頓,她又補了一句:“我媽已經去海景別墅看她了,我懷著孕,她不讓我過去。”


    墨子寒眸光頓沉,劍眉緊蹙,立刻站了起來,“你呆在家裏安心休息,哪也不要去。媽那裏有我,我馬上回去。”


    對他而言,溫蘭和白明月一樣,都是他最緊張最在乎的人。聽說溫蘭有事,他聽裏還能坐得住。掛了電話,上官景辰見他這麽緊張,立即問他:“明月的電話?她怎麽了?”


    或許是因為剛得知蕭庭天有可能威脅到白明月的事情,上官景辰難免緊張。


    “她沒事,我媽生病了。”墨子寒解釋了一句,“我得趕緊回去一趟。”


    他看向蘇哲,蘇哲會意,立刻點頭:“公司的事情,我會看著點。”


    上官景辰眼裏閃過一道冷芒,握了握拳,“季行風那邊,我會多留意一些。”


    墨子寒點點頭,也沒跟他客氣,轉身離去。上官景辰眼神堅定,說到底,他也是白明月的親哥哥。或許,借著這個機會讓他為白明月做點什麽,也好彌補他對這個妹妹的虧歉。


    視線落到蘇哲丟在一旁的報紙上,媒體曝出了映雪和墨瀟然的照片。照片上的上官映雪穿著婚紗,笑靨如花。墨瀟然則西裝筆挺,玉樹臨風,兩人深情相擁,含情脈脈。


    蘇哲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歎氣:“如今的墨家,已經不是當初的墨家了。你看媒體現在提到你妹妹和墨瀟然,都是打著你們上官家的旗號,堂堂墨家二少都成了附庸。”


    上官景辰身形微震,苦笑一聲。世態炎涼,媒體慣會見風使舵,“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墨守成出事後,墨瀟然但凡有點能耐,墨家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幸好子寒他……”


    他頓了頓,一時語塞。凝神細看著那張婚紗照,這是他們舉行婚禮的時候,被媒體拍到的照片。上官家和墨家兩大商業巨鱷聯姻,自然驚動了a市眾多媒體。


    當時所有的報道,通篇內容自然都是祝福和讚美。可如今,照片被再次放出來,已經滿滿都是諷刺的味道。上官景辰心情複雜,聯想到白明月,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歎息。


    “沒什麽事的話,我們也走吧。看樣子,你是沒什麽心情閑聊了。”蘇哲十分無趣的說道,再次掃了一眼報紙,頗為惋惜,又有點莫明的快意。


    說心裏話,看到他們現在鬧成這樣,他真替墨子寒感到痛快。一個是背叛過他的女人,一個是傷害過他的兄弟,落得這個結果,怪不得人。


    若非上官映雪因為一已私心放棄了墨子寒,也許她現在依然頂著白明月的身份嫁給了墨子寒。誰都不會知道白明月才是上官家的女兒,也不會有後麵發生的這許多事。


    上官家。


    上官映雪呆呆的看著報紙上的內容,那一幀拍得唯美動人的婚紗照,此刻看在眼裏,有說不出的刺眼。她瞳孔驟然緊縮,驀然發作。一把將報紙扯碎狠狠丟在地上,用力去踩。


    “墨瀟然,你這個混蛋!”她尖聲叫罵,猶嫌不夠,一把將梳妝台上,所有的東西都揮落在地,一陣乒乒乓乓聲響起。上官映雪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麵容扭曲。


    她麵色發狠,又氣又恨。她就知道,墨瀟然這個卑鄙小人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墨瀟然婚變的事情了。


    上官映雪頹然坐倒在床上,氣得快要發瘋。咬著牙齒,雙肩直顫。如今因為媒體的報道,她和墨瀟然的事情人盡皆知,不難想象,她以後的名聲絕對好聽不到哪裏去。


    苦心維持的名媛淑女形象,她的名譽,將會被徹底毀掉。她以後怎麽見人,又怎麽有機會……再挽回他。


    “映雪,怎麽發這麽大脾氣?”宣柔心端著切好的,她最愛吃的水果走了進來。望著滿地狼藉,驚訝不已。


    上官映雪身形一頓,狠狠咬著下唇,逼出眼淚,她淚光閃閃的望著宣柔心,可憐又無助的低聲啜泣:“媽,我、我沒臉見人了,墨瀟然他、他……”


    她哽咽著,臉色蒼白如紙,神情淒苦不堪,格外惹人心疼。宣柔心的臉色頓時陰沉下去,看了一眼地上,被上官映雪撕碎的報紙,眼神一厲。


    墨瀟然這個混帳東西,把映雪欺負成這個樣子不說,居然還敢通過媒體,破壞映雪的名聲。看到新聞的那一刻,她差點沒氣暈過去。特意過交待下人,別讓上官映雪知道這事。


    沒想到她還是知道了,宣柔心擰眉,坐到她身邊,不悅的說道:“映雪,這些媒體都是亂寫的,你爸和你哥,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你別擔心,也犯不著生氣。”


    “媽,要是墨瀟然一直不肯離婚的話,我該怎麽辦呢?”上官映雪不禁掉淚,傷心的問道。


    宣柔心冷哼一聲,強勢的說道:“那可由不得他。”她摸摸上官映雪的臉,安慰:“乖女兒,你放心,不管他同不同意,這婚你們是一定會離的。”


    上官映雪乖巧的點頭,抱著宣柔心的胳膊,依賴的靠著她,“媽,還是您最疼我。”


    宣柔心愛憐的拍拍她的胳膊,“那當然,你是我女兒,我不疼你疼誰。”望著她柔弱的樣子,又忍不住搖了搖頭,“你呀,就是太好欺負了,這性格一點也不像我,真不知道像誰。”


    上官映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眼睫半垂,眼中閃動著複雜的情緒。爸媽現在還在氣頭上,一時半會兒絕無可能原諒墨瀟然。可墨瀟然始終不答應離婚,也會是不小的麻煩。


    宣柔心和她又說了幾句話,見上官映雪始終打不起精神,不免心疼。囑咐了幾句,讓她早點休息,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新聞事件讓宣柔心越想越氣,回到房間臉色還沉著。


    上官肖邦從文件中抬頭,摘下眼鏡看她,按了按眉心。眉宇間有些疲憊,卻還是關心的問她:“老婆,怎麽了?”


    “還不是因為那個墨瀟然,簡直太過份了,夫妻一場,就算離婚也不能這麽壞我們家映雪的名聲。”宣柔心怒氣衝衝,十分生氣。


    “唉,也不能全怪他,我們女兒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上官家邦不禁歎氣,映雪被墨瀟然虐待之後逃回了家,他們都氣壞了。


    可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自從墨瀟然出車禍之後,映雪對他的態度明顯變了很多。她一心想著要離婚,就連墨瀟然重傷住院都不肯去醫院照顧。


    上官肖邦雖然心疼女兒,可他並不是那種一味護短的人,如今將前因後果一想,更覺得不能將所有的過錯追究到墨瀟然頭上。當然,現在映雪想要離婚,他並不會反對。


    但墨家那邊要是不同意的話,他也不好說什麽啊。上官肖邦歎氣,感覺十分為難。正想再和妻子認真商議這事,宣柔心已經生氣的看著他:“這是什麽話,什麽叫我們女兒也有錯?映雪哪裏做錯了?”


    “老婆,你冷靜一點……”上官肖邦皺眉,然而沒等他說完,太陽穴傳來一陣劇痛。他臉色一變,連忙伸出手指,用力按著太陽穴。


    宣柔心一看丈夫神情不對,立刻變了臉色,連忙是走過來抽走他手裏拿著的文件,“你是不是又忘記吃藥了?”


    她說著,連忙從房間抽屜裏找出一個藥瓶,趕緊到了杯水一並遞給他。上官肖邦畢竟年紀大了,年輕的時候又太拚命,以至於落下頭痛的毛病。


    他吃了藥,喝了幾口水。宣柔心替他揉捏著頭,眼看著神色漸漸緩和過來,提著的心這才慢慢放了下來。上官肖邦拉住妻子的手,不忍心讓她太擔心,“老婆,我沒事了。”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公司的事情都交給景辰處理就好,你身體不好,何必還那麽勞心費力。”宣柔心埋怨的說道。


    “景辰他,到底還年輕啊。”上官肖邦歎氣。


    宣柔心無奈,想了想又說:“你這頭痛的毛病都找國內外多少腦科專家看過了,每個給你看過的醫生都建議說,不動手術是不行的,老公,我看……”


    上官肖邦立刻搖頭,打斷她的話,“不行,你不是不知道,我年紀大了,手術風險也隨之加大,我不敢冒這個險。”


    宣柔心心疼丈夫,心裏十分難受。她不禁歎氣,“哎,早知道三年前無論如何都讓你把手術給做了。手術醫生都約好了,誰知道醫院血庫臨時沒了和你匹配的血型呢。”


    上官肖邦也覺得十分遺憾,當時手術沒做成,後來公司重要項目又出現問題,公司高層麵臨全部洗牌。拖到最後,錯過了最佳的手機時機,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我這血型太特殊,真要動起手術來,光考慮到這一點,就是個大麻煩。”這也是他之所以猶豫著,一直沒有接受手術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是rh陰b型血,這種血型,無論國內外哪一家醫院,都不會有充足的血源。預約好的手術時間的同時,還得同時動用關係,保證在他手術的時候,醫院血庫有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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