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這種地方,不論男女,無不穿得張揚熱情。而她卻依舊像女神一樣,高貴美麗。


    “要走嗎?”墨語聲音淡淡的,沒什麽溫度。漆黑的眸,亮如寒星一般,幽幽的,仿佛能看入人心底。


    蘇哲心裏莫名帶起一絲悸動,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然而,他風流慣了,這種感覺雖然讓他有些失措,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想起正事,連忙點頭:“我還有事,先走了。”


    墨語抿唇,麵色十分平靜,點點頭,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淡淡的冷香從她身上傳來,蘇哲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也會來酒吧,可惜自己有事,蘇哲覺得十分惋惜。


    蘇哲走後,他的女伴見上官景辰並沒有帶女人,都是在外麵玩的人,自是放得開。嬌笑著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


    “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我陪你一起喝。”女人直接拿走他手裏正在喝得酒杯,曖昧的衝著他笑,正要往自己嘴邊送。


    上官景辰臉色通紅,已經喝得有幾分醉意。他微微一笑,英俊的五官,此刻帶著幾分迷離之色,有說不出的迷人。


    對方看得心神一蕩,拿著酒杯的手一頓,湊過來嬌笑著正要送上香吻。上官景辰伸手,很輕卻很堅決的擋住了她,拿走她手裏的酒杯。


    “抱歉,我不喜歡別人用我的東西。”他臉上帶著幾分嘲諷的笑,這女人雖然漂亮,但太隨便了。他不是蘇哲,沒有那麽葷素不忌。


    “你……裝什麽假正經。”女人氣得臉色一變,隨手操起旁邊的一杯酒,劈頭朝他潑了過來。跺著腳氣呼呼的走了。


    上官景辰側身躲了一下,然而身上還是被潑了大半,他哂笑一下,伸手撣了撣,並不在意。繼續悶頭喝酒,心裏苦悶無處可抵,除了喝酒,真不知道做什麽才好。


    “琪琪,你說,你說我有哪裏不好?陸之庭居然要和那個墨語聯姻,氣死我了。”


    哭哭啼啼的女聲傳來,上官景辰聽到這話,往旁邊看去,見是兩個漂亮的女孩子正坐在旁邊的位置,其中一個一麵喝酒一麵哭,一副為情所苦的樣子。


    他不禁苦笑,想起白明月。明月是自己的親妹妹,他連為情所苦的資格都沒有。


    上官景辰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你說,我有哪裏不好?好不容易看上個男人,對方卻有未婚妻,根本對我不屑一顧。”


    江琪也鬱悶萬分,直接拿著酒瓶灌,喝得很猛。她脫了外套,裏麵僅著黑色低胸打底,性感而又嫵媚。


    喝完一瓶,她手一晃,拿了最邊上的一瓶酒,見是打開的,也沒在意。正要拿起來往嘴邊灌。


    “琪琪,等一下。”文依依不禁臉色一變,急忙從她手裏搶走那瓶酒。


    “怎麽了?”江琪有些奇怪的問她。


    “啊,沒事,我是想問你,你喜歡的那個人他有未婚妻?是誰啊,比你好嗎?”文依依故作鎮靜,裝作隨意的將那瓶酒擱到自己旁邊,疑惑看她。


    “是啊,你說我是不是衰。”江琪沒在意,重拿了一瓶,又灌了一口酒,臉頰股起,很快咽了下去,“我不知道他未婚妻是誰,好像叫什麽明月,明月。這名字真普通。”


    上官景辰頓住,猛地朝那個說話的女人看過去。他想要看清楚,然而酒勁一陣一陣的上湧,視線逐漸迷離。


    有冷香從身邊拂過,上官景辰眨眨眼,正要重新再看清楚,然而,被一個身姿窈窕的女人擋住了視線。對方背對著他站著,然而顯然跟那兩個女孩認識,正在說話。


    “文小姐,你找我來這裏,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墨語目光清冷,臉上沒什麽表情。


    江琪呆了呆,詫異的看向文依依,“你朋友?”


    文依依眼裏閃過一絲算計,然而很快掩飾下去。她微微一笑,指了指旁邊的座位:“既然來了,坐下再說吧。”


    墨語眸光微閃,正想拒絕,然而酒吧裏喧囂狂燥的氣氛,仿佛將心裏的什麽給擠了出去。


    她抿著唇,一言不發,安靜的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說吧。”


    “喝一杯?”文依依不答,挑眉看她。將手裏的那瓶酒推到她跟前,她指尖不易察覺的輕顫著,強自忍耐著心裏的不安和急迫。


    墨語看一眼麵前的酒瓶,並不說話。複又靜靜的望著她,麵色冷了幾分,已有不耐。


    江琪蹙眉,已經看出這兩個人不對勁,卻什麽都沒說。一麵喝酒一麵看著。


    文依依見狀,咬牙,幽怨的看著她,輕聲開口:“墨語,請你不要答應陸家的聯姻好嗎?我和陸之庭交往多年,他要娶的女人本來應該是我才對。”


    墨語麵色冷淡,無動於衷。


    墨語?江琪挑眉,墨氏集團那位女總裁,和文依依喜歡的那個公子哥聯姻的女人,原來就是眼前這位。


    文依依等不到她的回答,眼裏有恨。眸光含淚,十分難受。


    墨語移開視線,“這件事情,我還在考慮。其實我答不答應不重要,重要的是陸家。他既然愛你,就應該主動拒絕。”


    “不。”文依依心下一痛,“他是不想讓父母為難,所以才會答應的。隻要你不同意,他就不用為難了。墨語,就當我求你,求你不要破壞我們好嗎?”


    墨語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她破壞他們嗎?


    “我不會破壞你們。”她輕笑一聲,心裏有些苦澀,臉上卻絲毫不露,“但是,你確定陸之庭……”


    “確定,我當然能確定他是真的愛我。”文依依不等她說完,迫不及待的接口,“隻要你答應不會破壞我們就好。謝謝你,墨語。”


    似是怕墨語反悔,她急急的道謝。她拿過墨語麵前的酒瓶,往杯子裏麵倒了半杯。將杯子推到她麵前,佯裝鎮定的放下酒瓶,重新開了一瓶。


    “墨語,謝謝你,我敬你,我喝一瓶,你喝一杯就好,怎麽樣?”她仍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目光熱切的看著墨語。


    墨語不動,文依依急忙將杯子遞到她跟前。


    墨語伸手,將杯子接過來,仰頭一飲而盡。她擱下杯子,什麽也沒有說,徑直朝外麵走去。


    文依依幾乎壓抑不住內心的狂喜,她實在太恨墨語了。所以那瓶酒裏麵,她下的份量很重。墨語就算隻喝一杯,也夠她受的了。


    陸之庭不是說喜歡她的冷傲清高嗎?那她就用這種方式,把這個冷傲清高的女人變成蕩婦。


    她盯著墨語走出酒吧的背影,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


    “人都走了,還看什麽呢。”江琪隨手拿起那瓶倒的隻剩下半瓶的酒,一仰脖子灌了下去。“我真是服了你了,居然約自己情敵來酒吧談判。”


    “嗬,這女人喜歡裝清高,我就偏要約她來這裏。”文依依手腕一轉,將手裏的酒瓶喝空。她擱下酒瓶,掃了一眼麵前的酒瓶,幾乎都喝空了。


    “酒都喝沒了,走吧。”文依依微微一笑,反正她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她正要拉著江琪起身,然而,她很快想到什麽,震驚的看著江琪。


    “江琪,你剛才……是不是把我給墨語倒剩下的那瓶酒都給喝了?”她瞪大眼睛,神情十分慌亂。


    江琪莫明奇妙,“喝了啊,怎麽了?”


    “沒、沒什麽。”文依依暗暗叫苦,她和江琪是好朋友,而且江家很有背景。江琪是她既不想也不能得罪的人。所以,她哪裏敢說出真話。


    可江琪喝把那大半瓶都給喝了,萬一出了事怎麽辦?她想害得人是墨語,卻讓江琪陰差陽錯的中招了。以江家的背景,一定會查到她頭上,她絕對不能得罪江琪。


    怎麽辦?眼下最要緊的,就是給江琪找個男人,反正江琪也不知道,何況她作風一向開放,就算跟男人上了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總比被她知道自己在她喝得酒裏下了藥強。


    “江琪,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家了,我們在附近酒店開個房間住吧。”文依依急念電閃,幾乎立刻想好了辦法。勉強鎮定的看著江琪,說道。


    “好啊。”江琪忽然覺得身上有點熱,熱得受不了。長長呼出一口氣,想著先去酒店房間洗個澡也好。


    兩人說著,拿了包和衣服就走。


    “明月,明月……”嘩地一聲,吧台上有個酒瓶掉下來,啪的一聲摔碎了,上官景辰喝得醉醺醺的,被這動靜吵得有了半分的清醒,抬起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


    “明月?”江琪從他身邊經過,聽得分明。眉頭不禁蹙起,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回眸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真是奇怪,怎麽最近遇到的男人都會叫到明月這個名字?


    上官景辰聽到熟悉的名字,連忙回頭看她,眼裏波光迷離。倏地笑了起來,“明月……明月,我在……叫你,你在這裏嗎?”


    他醉笑著,猛地起身,踉蹌著撲到她跟前,猛地一把抱住她,“你也在這裏!你也在這裏。”


    “喂,你認錯人了。”江琪急得要推開他,“要不是看你長得這麽帥,你敢這麽占我便宜,看我不……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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