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不合適?白明月睜大眼睛,眼淚再次落下來,難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想要放棄是一回事,然而她和墨子寒的關係,就被這麽否決了,還是讓她感到難受至極。


    蔡舒雅到底愧對她,低頭不敢再說什麽。


    虛掩的房門被推開,墨子寒走了進來。


    “明月,我能和你媽單獨說幾句話嗎?”


    白明月有些意外,不相信的看著他,“你想和我媽說什麽?”


    墨子寒沒能正麵回答,“有些事說清楚,對你們都好。”他沒再等白明月回應,而是直接問蔡舒雅,麵色承懇:“可以嗎?”


    “好、好。”蔡舒雅難以拒絕,隻好點頭。


    白明月還想再說,楊若兮已經勸她,“明月,你要相信墨少。”


    白明月怔住,是啊,她在擔心什麽呢?她和墨子寒在一起這麽久,難道還能懷疑他,是那種會對她母親做出什麽過份事情的人嗎?


    “楊若兮,麻煩你先帶她出去。”墨子寒見她被說動,直接向楊若兮請求。


    楊若兮點點頭,扶著白明月起身。白明月不放心,回頭去看蔡舒雅。


    蔡舒雅見狀,急忙道:“去吧,你婆婆一個人在前麵忙,你去幫幫忙也好。”


    婆婆這兩個字,讓白明月有些不自在,最終還是點點頭,和楊若兮走出房間。


    她應該相信墨子寒,不管他會對蔡舒雅說什麽,他總不會傷害她的媽媽。


    墨子寒後退一步,隨手反鎖了門。


    “明月的身世,我早就知道。”就在蔡舒雅忐忑不安之際,墨子寒直接說出的一句話,瞬間讓她猶如五雷轟頂。


    她臉色劇變,幾乎沒有暈厥過去。


    墨子寒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開口:“你把她換走,就為了讓自己的女兒過上好日子。害她跟著你受了那麽多苦,現在,還想破壞她的幸福,蔡女士,你到底是不是人?”


    蔡舒雅渾身僵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會讓明月離開我,之所以沒把真相告訴她,是怕她一時接受不了。所以,你最好別妄想讓她離開我。”


    他剛才本打算看在白明月的份上,改變對她的態度,畢竟她們母女一場。然而,就在他剛才在門口聽到,她竟然有勸白明月離開他的意思,徹底讓他為白明月感到寒心。


    蔡舒雅淚流滿麵,終於慌了神,差點沒給他跪下,連連求他,“子寒……不墨少,墨少爺,我求你,求你千萬別把這件事情告訴明月好不好?千萬別讓她知道。”


    墨子寒無動於衷,冷漠的看著她。


    蔡舒雅繼續哭求:“墨少爺,我求你,我不會再和明月說這樣的話,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會走,不會打擾明月的生活,我……”


    墨子寒不想再聽,直接轉身。蔡舒雅以為他要去告訴白明月,頓時絕望。


    “我暫時不會告訴她。”墨子寒想到白明月對宣柔心成見太深,更不確定,當真相說出去之後,宣柔心會不會接受她。因此,隻能打算先隱瞞下去。


    蔡舒雅喜極而泣,感激萬分,“謝謝,謝謝你……”


    “別讓明月看到你這樣。”墨子寒冷冷的提醒她,“我不想她再誤會。還有,你自己找個借口,搬回自己之前住的地方,我會給你一筆錢。”


    他沒有和她商量的意思,說完之後,直接離開。


    ……


    蔡舒雅很快離開了別墅,搬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她不敢麵對白明月,更害怕她知道真相。隻有離開,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白明月並不知道這些,她隻知道,媽媽跟著她住在別墅並不開心,如今讓她搬回原來住的小區,也不是壞事。那裏雖然不是豪宅,但條件並不差。


    訂婚宴之後,墨子寒看得出來,白明月明顯對他冷淡起來。


    “明月,你有沒有想過,蔡舒雅並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在白明月又一次在他麵前,對他視而不見直接走開時,墨子寒終於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直接問她。


    “你胡說什麽?”白明月隻覺得好笑,用力掙紮,想要掙開他。


    墨子寒不放,強行將她按在沙發上坐下,一臉凝重:“我們好好談談。”


    “我們還有什麽好談的?”


    白明月掙不開,無力的坐下。好笑的看著他,“墨子寒,你怎麽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就算她不是我親生媽媽,她也養育了我這麽多年,所以,我決不允許任何傷害她。”


    “如果,她不是你親生母親,而且因為她,你才過了那麽多年苦日子呢?”墨子寒覺得自己的忍耐,快到極限。然而又不想傷害她,隻好選擇這樣試探。


    白明月見他說得鄭重,不禁懷疑起來。小時候,她聽鄰居議論過幾次,說她長得根本不像蔡舒雅,也不像白國強。


    然而那時候,因為白國強好賭,經常欠一身賭債還上,她們在同一個地方住不了太久,不得不經常搬家。


    於是漸漸的,她聽到也少了。


    然而,想起這麽多年蔡舒雅對她的關愛,又想到那天訂婚宴上,她因為自己遭受的多少冷漠,白明月不忍心深究這些。


    “子寒,就算我不是她親生的,她對我很好。日子過得再苦,也竭盡所能的對我好。所以,我很愛她。”


    墨子寒終於無話可說,白明月神情如此堅決。他還怎麽說得出,宣柔心才是她親生母親的真相?


    白明月推開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站起身,正要走開,忽然腳步頓住。臉上表情似哭似笑。


    白明月輕聲說道:“子寒,你別誤會,我這幾天不想麵對你,不是因為我媽。而是因為,因為我早就覺得,或許我們根本不合適,或許、我們根本不該訂婚……”


    “你什麽意思?”墨子寒一把扣住她的肩,強行讓她轉身看著自己。他麵沉如鐵,目光冷厲,顯然十分生氣。


    “白明月,你想悔婚嗎?”


    白明月已經不想再逃避,坦然麵對他,神情淒楚,眸中有淚。


    “是,子寒,你也好好考慮……”


    “你休想!”墨子寒氣急,猛地一把甩開她,麵色鐵青。


    白明月輕易說出悔婚的話,狠狠的刺痛了他。


    墨子寒胸口劇烈起伏,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你心情不好可以冷靜一下,這樣的話最好不要再說。”


    白明月跌在沙發上,沒再說話。


    墨子寒靜默半晌,拂袖而去。隻聽砰的一聲,房間的門被他摔得震天響。


    白明月閉了閉眼,淚水無聲流下。


    他說的對,或許他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當晚,白明月在她以前睡過的那間客房睡下,一夜無眠……


    第二天上班,墨子寒冷著臉,一言不發。


    她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兩個人陷入冷戰。


    “齊姐,墨少沒吃早飯,你幫他訂份早餐送過來吧。”


    齊芬看著她,麵色古怪,那眼神分明是在說,你為什麽不自己訂?然而卻很知趣的沒有問出來。


    “行,我這就訂。”


    白明月感激的笑笑,其實她也沒有吃早飯。她不覺得自己和墨子寒這樣子,還能心平氣和的在一起吃飯。


    然而她又覺得自己有病,都想要和他分手了,為什麽還要這麽緊張他,自己餓著肚子還擔心他沒有吃早飯。


    她真是病得不輕。


    她早上沒吃飯,情緒也不好,還要工作,分分鍾都是煎熬。


    她去了一趟財務部,出來的時候,正看到墨子寒在娛樂部高層的簇擁下,從會議室走出來。


    身邊眾星拱月一般,還圍著幾個公司知名的男女藝人。


    墨子寒一眼就看到了她,白明月卻避開他的視線,徑直轉身離開。


    然而終是有些心慌意亂,或許還有沒吃早飯的關係,腿有些發軟,不小心一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就這麽直接摔倒在地上。


    墨子寒臉色都變了,急忙向她走過來。


    “白助理,沒事吧?”


    “白助理,你怎麽樣?”


    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已經訂婚,對白明月更加客氣起來。早在墨子寒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開始借機對未來的總裁夫人表示關切之意。


    墨子寒剛走到她跟前,白明月已經站了起來,“我沒事。”


    她往後退了幾步,分明是在和他保持距離。


    墨子寒伸出去的手僵了片刻,硬是收回。臉色當場沉了下來,他盯著她,終於忍不住,沉聲低喝:“走個路都能摔倒,還指望你能做得好工作?”


    白明月臉色一變,然而知道他心裏有氣,借機發火,硬是忍了下來,低著頭一言不發。


    墨子寒更加生氣,拂袖而去。


    眾人見總裁忽然發這麽大火氣,嚇得大氣不敢出,連忙跟了上去。


    白明月鬆了一口氣,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沒有很難過,可也不好受。


    朱琳刻意落後幾步,從她麵前經過的時候,盯著她看了兩秒鍾,倏地露出一絲笑容。


    “白助理,你還好嗎?”


    “謝謝,我很好。”白明月平靜的麵對她,沒有忽視她眼裏一閃而過輕視。


    朱琳輕笑,望著墨子寒被眾人簇擁離開的背影,頗為惋惜的搖了搖頭:“這才多久,總裁好像就煩了你。看樣子,你未來的情形,並不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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