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呢?”


    林黛沫不相信的道:“庭天,這是什麽地方,白明月那個土妞兒,怎麽配來參加這種婚宴。”


    她一臉的不屑,仰著自己精心描繪過的臉,傲慢的道。


    “你給我閉嘴。”


    蕭庭天被她這個樣子惡心的不行,指點著遠處某個地方,酒宴專門為身份地位不一般的親友設置的雅座,正在那裏入座的白明月和墨子寒。


    似是惱怒,又似不甘,“白明月現在可不是什麽土妞兒,看到那個坐輪椅的男人了嗎?那可是墨家的大少爺,白明月攀上了他。”


    他咬牙切齒的道,白明月攀上了墨家大少爺,卻背叛了他。


    林黛沫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開什麽玩笑呢。”


    就白明月那個女人,就算長得有幾分姿色也難掩一身的土氣。


    怎麽可能會和墨家大少爺,這種高高在上,連蕭庭天這樣的人,也隻有給他提鞋份兒的男人扯上關係。


    白明月給墨子寒端來幾碟糕點,陪著他遠遠的離開人群坐著,可心頭那股子陰鬱之氣,仍舊揮之不散。


    墨子寒掃了一眼麵前擱下的精致糕點,瞥她一眼,冷著臉什麽也沒有說。


    白明月定了定心神,看了看他的臉色,見他不出聲,她也不敢多說什麽,生怕惹來他的不悅。


    她現在已經很累了,沒什麽精力也不想再去應付他。


    她從來沒有想到,參加一場婚禮會這麽的累,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光是站著聽別人說話,應對別人的問話,就可以這麽累。


    就像戴著麵具,換上一層偽裝的戲子在唱戲,她扮演的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這種感覺,真的很累。


    “你是來參加喜宴,不是來奔喪。”


    毫不客氣的一句話,低沉冷冽,沒有絲毫溫度。


    聲音不大,聽得白明月莫名的一個激靈,忍不住扯開一抹笑容。


    她的臉色有那麽難看嗎?為什麽他要這麽說,再說了,在人家喜宴上說奔喪這樣的話,太不吉利了吧。


    這個男人的毒舌她早就領教了,雖然不指望他會對她說出什麽好話來,卻也沒有想到他會說的這麽難聽。


    墨子寒看她笑得比哭還難看,一陣惡寒,眉峰一蹙,十分冷漠的移開了視線,冷冰冰的道:“不會笑就別笑。”


    白明月:“……哦。”


    墨子寒:“……”


    片刻,白明月呐呐開口,“那個,墨少,我……”


    墨子寒轉著手裏的高腳杯,晃動著杯子裏的酒液,聞言,冷厲的吐出一個字,“說。”


    “我能不能去上一趟洗手間。”白明月苦著臉,她快憋不住了。


    墨子寒手中動作一滯,難得怔愣了片刻。


    見他不說話,白明月權當他默許了,“那我先去了。”


    她說著便直接站起身,墨子寒看她一眼,直接移開視線,端起手中的酒杯輕抿著,什麽也沒有說。


    白明月知道他這是同意了的意思,笑了笑,轉身便要走,迎麵便傳來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兒,瞬間將她籠罩。


    白明月不由得蹙眉,抬頭便看到一張嬌媚的臉,正一臉欣喜的看著著她,“明月,你也在這裏啊,真巧啊。”


    白明月皺眉看著林黛沫,不由得冷笑。


    確實巧,冤家路窄。背叛她的兩個人今天都出現在她麵前,能說不巧嗎?


    見白明月隻是冷冷的看著她,並不說話,林黛沫目光迅速掠過她身側坐著的墨子寒,掩下心裏的嫉恨。


    她根本不相信蕭庭天說的,白明月能攀上墨家大少爺,特地找過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白明月今天身上穿的戴的,耀眼的讓她感覺到刺眼。


    她強忍著內心的嫉妒與憤恨不平,故意裝作偶遇她,她還有別的打算。


    “明月,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呢。”


    林黛沫親熱的上前,想要去拉她的手。


    白明月側身一退,避開她的動作,心裏壓抑著怒火,臉上的滿是疏離和冷漠,“不好意思,我要去讓洗手間,麻煩讓讓。”


    她冷冰冰的道。


    林黛沫聞言,這時候,她哪兒還能得罪白明月,迅速紅了眼圈兒。


    看著白明月,很委屈的開口,就差沒哭出來,“明月,我、我知道你還在怪我對不對。”


    “怪你什麽?林黛沫,以前是我有眼無珠看錯了人,以後我們都沒有關係了。”


    她這副樣子,反而讓白明月無法對她動怒了,隻不過,她依然不會原諒她,所以,仍舊沒有一個好臉色給她。


    無論是對她還是對蕭庭天,都是她有眼無珠錯信過的人,以後都不想見到他們,更不會和他們有任何關係。


    墨子寒側眸瞥了一眼她們,神色寡淡,麵無表情。


    林黛沫見他看過來,雖然隻是一眼,不由得心下一喜。


    那個男人哪怕是坐在輪椅上,那種天生的,高貴冷勢的豪門闊少的氣度,也不是蕭庭天這樣的男人可以比的。


    何況,他比蕭庭天有錢,更比他有身份有地位。


    林黛沫垂眸,掩下內心的喜色,眼見著白明月伸手要推開她離開,連忙趁勢一把抓了她的胳膊。


    楚楚可憐的道:“明月,不是你想的那樣子,你聽我解釋,你一定要聽我解釋。”


    白明月秀眉緊蹙,搖了搖頭,“沒什麽可解釋的,沒這個必要。”


    “我是有苦衷的,明月。”


    林黛沫就差沒掉下眼淚,萬分可憐的道。


    “你有什麽苦衷?”白明月聞言,不由得一怔。


    到底是她大學四年唯一的朋友,也曾經是最要好的閨蜜,這份情誼,就算她不說,也無法改變它曾經存在過的事實。


    “明月,我們大學四年舍友,關係那麽好,你應該相信我,我會那麽做,都是被蕭庭天逼的。”


    林黛沫扯出一抹淒楚的神色,不安的四下裏看了一眼,仿佛十分害怕的樣子。


    見白明月不說話,林黛沫難過的道:“明月,我們是那麽要好的朋友,我不想這麽看到你誤會我,更不想看到你恨我。真是蕭庭天逼我這麽做的,我也不想的。”


    “他什麽要逼你。”想起那天在酒店房間裏,他們兩個人的樣子,白明月一陣惡心,忍不住問道。


    “他想要得到你,為了得到你,不惜讓我背叛你,好借此刺激到你,讓你知道,他不是非你不可,說不定你會害怕他的離開,順從了他。”


    林黛沫眼角的餘光瞥到墨子寒冷寂的側臉,越說越小聲。


    倏地抬眸看著白明月,眼裏淚光閃閃,驚恐的道:“我說的是真的,他一直都想要得到你,和你發生關係,我沒有想到他會對你下藥。我被逼無奈,所以才會,才會……”


    林黛沫捂著臉,忍不住哽咽。


    “無恥。”白明月鐵青著臉,想起那天在酒店裏,蕭庭天的下作手段。


    當著林黛沫的麵,說要和她們三個人一起樣子,忍不住咬牙憤怒。


    蕭庭天那種人,這樣的事都能做出來,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他會為此脅迫林黛沫,並不是沒有可能。


    白明月相信了林黛沫的話,畢竟,蕭庭天的所作所為,也足以證明林黛沫說的話都是真的。


    看她這麽驚恐又難過的樣子,心下難受,忍不住安慰她,“別難過了。”


    “明月,你相信我了嗎?”


    林黛沫的臉上,掠過一抹喜色,眼裏卻閃著淚光,抓著白明月的手,一臉哀戚的問道。


    “我相信你。”


    白明月難過的看著她,“黛沫,你還和蕭庭天在一起嗎?”


    “我會離開他的,他這樣的男人太無恥了。”


    林黛沫握緊了拳,裝作十分憤恨的看著白明月:“今天能和你把誤會解釋清楚,我已經很滿足了,明月,我們還是好朋友對不對?”


    望著她殷切的目光,白明月沒有多想,重重點頭。


    “當然,都是蕭庭天太無恥下作,這些事情與你無關,我們還是好朋友,其實我一直都不願意相信你會背叛我,也不想失去你這個好朋友。”


    “謝謝你願意原諒我。”林黛沫抬起手背揉了揉眼角。


    “你離開他是對的,蕭庭天這種人太可怕了,你最好能離他遠一點。”


    白明月懇切的安慰她道:“黛沫,趕緊離開他吧。”


    “我知道。”


    麵對白明月出自真的關切和為她著想,林黛沫心裏笑的得意。


    嬌媚的臉上,卻仍舊裝出那副憂鬱哀傷的樣子,裝作無意識的看向一旁靜坐不語的墨子寒。


    似是無意的問道:“對了,明月,你怎麽會在這裏參加婚禮?”


    她一邊問著,一邊看向墨子寒,墨子寒抬眸視線在她臉上一頓。


    林黛沫心頭大喜,嬌媚的臉蛋抬了抬,風姿楚楚怯怯的看著他,那模樣要多可人就有多可人。


    白明月這樣的女人都能被墨子寒這樣的男人看上,她林黛沫又有什麽不可以的。


    長了眼睛的男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林黛沫比白明月更有女人味兒,更有風情。


    猶其,她相信男人都是好色的,下半身思考的動作,比起不解風情的白明月,她床上功夫比她可要強得太多。


    這一點,在她和蕭庭天上床的時候,那個男人被她勾得神魂顛倒,便足以證明。


    或許,她可以通過白明月這個沒腦子的蠢女人,借機攀附墨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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