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知道,這個節骨眼,敢劫法場的人也就自己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師叔了,可憑她一人之力,縱是武功蓋世,怕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當夜,白起便去了青莞居,誓要阻止黎慕茶的行為。


    “白起,這麽晚了,你還過來,可是有什麽事?”青莞淺笑著看向白起,其實她不問也知道,按照這個時間,事情的發展,白起就是來勸黎慕茶放棄救人的。


    “師傅,我找小師叔有點事要說,便不打擾您要休息了!”白起說著,便要往黎慕茶的院子而去。


    “白起,你等等,為師有話要跟你說,你也不用再去找你師叔了,她性格倔強,你這樣直接勸,反而讓她記恨於你!”青莞故作高深,因為她知道,這事情不能前蹈前世的覆轍,必須在她這裏有個轉折。


    白起皺眉“莫不是師傅你已經知道了?”


    “這天下事,還沒有多少可以瞞得了師傅的。”青莞道。


    “那師傅你說說,這事該如何解決?今早收到密報,有人要劫法場,我就知道隻有師叔敢這麽做,現在我實在不知怎麽辦才好。”白起將苦惱的事情攤了出來。


    青莞抿一口茶“這事,依我之見,你權當不知道,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到了那日,你師叔若真把人救走了,你可向上頭稟報並不知情,最多治你失職之罪,不會牽連公孫府,就算你師叔她劫法場失敗,你也不用擔心,為師自有辦法!”


    白起還是覺得不妥,正想說什麽,青莞繼續補充道“你師叔她為你考慮了很多,若是換成旁人,她早就從監獄裏將宋玉帶了出來,可她並沒有這麽做,她怕連累你,你現在身在高位,難免有人說你夥同賊人,放走宋玉,所以,隻得等到斬首那日,眾目睽睽之下,才能擺脫你的嫌疑!”


    “我明白了,一切都按師傅說的做!”白起說完,看了一眼黎慕茶院子的方向,但願她能得償所願。


    斬首那日,宋家父母及宋玉,玉蓮煙還有原楚國叫得上名的王公貴族被提上了囚車,環繞鹹陽城的官道繞了一圈。


    秦人狠毒了楚人,若非他們采取合縱連橫的計劃,再次引發與秦國的大戰,他們的親人又何苦戰死沙場,不能落葉歸根。


    一時間菜葉,雞蛋,石頭全都砸向了他們,護送囚車的官兵們攔都攔不住。


    正午的太陽升到正空,場外卻已經早已圍滿了百姓,一眼望去,水泄不通。


    白起作為監斬官,坐於主位,而羋氏就像不速之客,不知她是如何做到讓秦王許她旁觀?這讓白起煩惱不已。不過話說回來,一個深宮婦人,有這膽量觀賞這上百人的行刑過程,那真不是一般人。


    飲過斷頭酒,宋玉猶豫再三,黎慕茶也未出現,手中捏著的令箭都出了汗。


    羋氏催促道“將軍,午時可要過了!您可別耽誤了時辰!”


    白起不答,卻還是有些猶豫。


    玉蓮煙看著身旁的宋玉,陰笑起來“相公,你就別指望你那個相好的來救你了,因為我已經舉報了有人劫法場,今日啊,這周圍可都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她來,陪我們一起下地獄!”


    “你這個女人,簡直瘋了!”宋玉低聲咒罵一聲,隻願她不要出現。


    玉蓮煙桀桀一笑“我是瘋了,被你的無情,冷漠逼瘋的!”


    白起長呼一口氣,閉上眼睛,將令牌扔了出去。


    劊子手得到命令,端起大碗,往嘴裏灌一口酒,噗嗤一聲,全噴在那大刀上,場外的百姓幾乎是屏氣凝神,隻等刀起頭落那一刻。


    楚人俘虜在法場上整整排了十數排,這也是第一次最壯觀的斬首。


    劊子手一刀下去,幾百顆頭顱滾落在地,屍身倒地,卻仍有漏網之魚,成為法場上一枝獨秀,而負責斬殺他的劊子手眉心無端出了血痕,嘭的一聲倒地不起。


    天空頓時刮起狂風陣陣,黑雲密布,百姓亂作一團,士兵們驚恐的舉著大刀圍在一起,東張西望。


    羋氏看到那唯獨未被斬首的人正是宋玉,大喝一聲“殺了這個楚國餘孽!”


    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到宋玉的身旁,一絲銀光從掌中發出,宋玉身上的繩子四分五裂。


    一時間,黎慕茶和宋玉被團團圍住,宋玉焦急的說道“慕茶,你快走,別管我!”


    黎慕茶看了城樓上早已埋伏好的弓箭手,對宋玉說道“我既然來了,要麽跟你一起死,要麽帶你一起走!”


    “你別倔強了,玉蓮煙告發了你劫法場的事,此刻周圍是天羅地網,你瞅準機會,能逃就逃,不要管我!”宋玉說完,士兵們已經衝了上來,與黎慕茶打鬥在一起。


    身前身形嬌小的女人,被團團圍住,也不忘將他護住“阿玉,這一次讓我保護你!”


    黎慕茶她沒有用法力,她一直記得青莞的叮囑,她害怕不小心露出原形嚇壞了身後的男人。


    一柄長矛向宋玉刺去,黎慕茶眼疾手快,單手握住長矛的箭矢,鮮血順流而下,一手催動赤血劍穿過那士兵的胸膛。


    宋玉雖有些拳腳功夫,可雙拳難敵四手,他焦急吼道“你不是妖女嗎?你用妖法啊,再不用你會死的!”


    黎慕茶說道“你從前不是最恨我殺人嗎?”


    “那不一樣!”


    法場中間打得如火如荼,一撥一撥的士兵倒下,黎慕茶的臉上濺了滿臉的鮮血。


    羋氏心驚膽戰,她想不到這個女人雖然嬌小,卻有如此驚人的能力,“白將軍,是不是該你上場了!”


    白起咬緊牙關,“本將軍不是不願意出手,隻是怕本將軍這一走,陷夫人於危難之中,可不好向大王交代!區區一個楚國餘孽怎比得上夫人嬌貴!”


    “此餘孽可是將軍親自從楚國帶回的,若是當著將軍您的麵被劫走,恐怕會有損將軍的威名,也會讓前線的將士懷疑將軍的能力,本宮這就回宮,不打擾將軍您捉拿餘孽了!”羋氏說完,由小丫鬟扶著走下法場。


    白起這下,再沒有搪塞的理由,不得不出手了。


    “將軍,哪裏走?”黑影閃現,攔住了白起的路。


    白起在總目睽睽之下,逼不得已要動手,與鬱坤來來往往打了幾個回合,低聲對鬱坤說道“我們打到那邊去,你和小師叔想辦法匯合,告訴她,帶上人先走,不要戀戰,我想這周圍不一定都是我的人,你先拖住我,我找機會放你走!”


    鬱坤微微點頭,表示同意,一步步將白起引到黎慕茶那一邊,在白起的“放縱”之下,一步步和黎慕茶接上了頭,將白起的原話告訴了她。


    在鬱坤的幫助之下,黎慕茶成功脫身,帶著宋玉正要飛出城頭,一張冒著金光的無形大網鋪天蓋地而來。


    黎慕茶被那網碰到,渾身冒煙,皮肉如被硫酸潑了一樣,疼痛難忍,滾落在地,卷縮在一起。


    “慕茶,你怎麽樣了!”宋玉知道,恐怕今日是有人知道劫法場的是黎慕茶,特意請了道法高深的道士前來助陣。


    看那網再次向他們襲來,宋玉用他高大的身體,擋住了黎慕茶,免她再受痛苦。顯然那些東西對宋玉這凡人肉體來說,沒有傷害,可眼尖的士兵看到黎慕茶受難,都將矛頭對準了宋玉。


    大刀一刀刀砍向宋玉的後背,可他依然堅挺的護住身下的女人。


    黎慕茶也知道再如此下去,宋玉會死,她會死,還會連累白起。


    手掌銀光閃閃,赤血劍受到召喚,飛無空中肆意的收割著頭顱,如飲血的惡魔,越戰越勇。那些傷害宋玉的士兵全都被斬殺倒地。


    黎慕茶忍著渾身苦痛,從地上站起,一手攬起奄奄一息的宋玉,另一隻手上無端多了條泛著幽光的長鞭。


    長鞭著地,大地被震出裂痕,黎慕茶的眼睛裏泛著紅光,如地獄歸來的修羅。


    團團黑氣隨著鞭子的舞動襲向了士兵,法場再次迎來了更大的混亂場麵,隻聽得撕心裂肺的嚎叫,還有黎慕茶那一聲聲陰冷的笑,黑氣退散之後,滿地枯骨,看到自己的傑作,黎慕茶仿佛還有些不滿意,狂吼一聲“全城之人,都該死!”


    這聲音帶著魔性,鹹陽城內的人在惶恐之中度過,嚇得青莞打翻了手中的茶盞。


    “明月,你看好小少爺,我出去看看!”青莞話落,已經消失在原地。


    法場上,除了黎慕茶,宋玉,鬱坤和白起,再無生人的氣息。


    白發老道從城樓上一躍而下,大聲喝道“果然是妖孽,竟然在天子腳下興風作浪,看本道今日不收了你!”


    “收我?嗬,看你有沒有那個命!”此刻的黎慕茶已經忘記了劫法場的初衷,她喜歡上了殺人嗜血的感覺。


    宋玉的眼睛閉了又睜,睜了又閉,他不敢睡去,怕再也醒不過來,再也見不到她。可是眼角看到那白發老道,模模糊糊,有些眼熟,嘴裏不自覺的呢喃“師傅!”


    那白發老道道法高深,自然聽到宋玉的話,輕哼一聲“為師教你除魔衛道,你竟與妖苟且,有負師恩,今日,為師就要親自清理門戶!”


    “臭道士,休要猖狂!”


    一襲白衣從天而降,白發飄飄,與這滿地枯骨,十裏朱顏背道而馳。


    青莞回頭對黎慕茶道“茶茶,你先走,師姐替你解決!”一道銀光從青莞掌中飛入黎慕茶的眉心,黎慕茶頓時雙眼清明,對青莞點點頭,攬著宋玉,消失在原地。


    鬱坤收到青莞的眼神,帶著白起追著黎慕茶而去。


    “看來,你也非人了!”白發老道喝問道。


    “我是人非人,想必還輪不到你來評判!”青莞淺笑一聲。是的,青莞日益修煉,在墜下天盡頭那一刻,斬斷情愛,早已飛升成神。


    白發老道向著青莞打出一道符紙,若是妖,離青莞三尺便可自燃,可顯然沒有,驚呆了老道“你非妖,卻與妖勾搭,這是為何?”


    “我乃女媧後人,真身青龍,東皇太一座下弟子,說來也是道家之人,你說我為何與妖魔勾結?”青莞緩緩吐出幾個字,讓白發老道無言以對。


    “那妖孽今日殘害這麽多人,又該如何計算!”白發老道咄咄逼人。


    “是非對錯,自有公論,人為刀俎,試問誰願意做那砧板魚肉?今日殺戮太多,不宜再流血,你鬥不過我,我亦不會為難於你!”青莞說完,消失在了原地。


    青莞居中。青莞剛回來,就是一片哭聲,黎慕茶跌跌撞撞的跑到青莞麵前“師姐,你救救宋玉,我不能沒有他,你救救他!”


    青莞拍拍黎慕茶的肩膀,走過去看榻上的宋玉,他的背上血肉模糊,皮肉外翻,幾乎見了白骨,隻能趴在床上。


    青莞對明月說道“明月,去拿我的藥箱!”


    明月早已被嚇壞,聽到青莞叫自己,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小慕清隻能親自去拿。


    “娘,藥箱!”慕清道。


    “鬱坤,過來幫我,將他放正坐在床上,脫掉衣裳,慕茶,你去打盆井水!”


    一切準備就緒,青莞將銀針一根根刺進宋玉幾個穴位。雙手結出法印,盆中清水逆流而上附在宋玉血肉模糊的背上結成冰塊。青莞隨後盤膝而坐在宋玉身後,用法力為他療傷。


    幾個時辰過後,青莞微微收手,宋玉的臉上多少出現了幾分血色。青莞從藥箱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黎慕茶說道“茶茶,一會兒他背上的冰塊會慢慢融化,你為她擦拭幹淨後,將這藥塗抹在傷口上,他能不能醒過來,還得看他的造化!”


    青莞剛進了花廳,正準備休息,一龐然大物竟憑空出現,“宗……宗主!”


    青莞看清來人麵貌,驚呼出聲,將來人從地上扶起“蒼霧,是誰將你傷成這個樣子?”


    蒼霧不答,反而拽緊青莞的手腕,“宗主,您……您速速回神州,凶神已經……已經現世,正四處作亂,千殤宮也怕是要頂不住了,神劍宗需要你,不能讓那孽畜危害中原……”蒼霧說完一口鮮血噴出,暈厥了過去。


    青莞向他輸送了內力。這時又見白起從前院倉皇而來,白起焦急的說道“師傅,這青莞居已經被官兵四處包圍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青莞想到這裏,對隨後而來的鬱坤說道“鬱坤,此地已經不能久留,你將白起送回將軍府!”繼而又對白起說道“白起,你今日最後聽我一言,你回去調兵增援外麵的官兵,要讓所有人相信你和青莞居沒有半分關係,此後你我師徒情分已了!”


    白起當即反對道“不行,我若如此做,豈不是欺師滅祖,忘恩負義了!”


    青莞知道,不向他解釋清楚,他定然不會聽從“白起,你必須與我撇清關係,不能牽連公孫府,你相信我,我會帶著所有人安全的離開這裏,不會有事,這是一舉兩得的機會!”


    “夫人,你走了那奴婢怎麽辦?”明月哭哭啼啼的走進花廳,摟住青莞。


    青莞拍拍她的肩頭“好明月,我帶不走你了,跟著我,到哪裏都不會安全,你聽著,梳妝台裏有我所有的積蓄,算是給你日後的嫁妝!”


    明月一個勁的哭喊著“夫人,我不要那些,我就要跟著你!你不要丟下明月”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已經相處得十分融洽,明月更是將青莞當作了母親。


    青莞對一旁的慕清說道“去,把梳妝台裏那個小匣子拿過來,送給明月姐姐!”


    慕清倒是手腳利索,捧著木匣子就遞給明月,可明月哪裏敢收。白起知道現在時機不等人,接過慕清手裏的小匣子,將明月拉到自己身邊,與鬱坤對視一個眼神,三人消失在原地,鬱坤很快,又回到了青莞居。


    “茶茶,我們該回神州了!”青莞進了房間,看到黎慕清正小心翼翼的給宋玉擦拭著身上的血水。


    黎慕茶有些疑惑,青莞便將前前後後與黎慕茶說了一遍。


    那日的鹹陽,可謂是先是屍骨遍地,後是大火燒宅,一直焚了三天三夜,裏麵卻沒有半點屍骸。


    “弟子恭迎宗主!”


    此刻的神劍宗代宗主蒼霧中傷昏迷,長老騰穹主持作戰,青莞的回歸,大大鼓舞了士氣。


    絡腮胡子騰穹在大殿向青莞匯報軍情“宗主,現在整個神州都在抵抗魔族,可五一不是死傷慘重,我神劍宗地處邊緣,卻依舊受到重創,原本三千弟子,如今已不足一半!還請宗主示下,下一步該怎麽做?”


    “現在可有青龍國那邊的戰況?”青莞知道整個神州除了千殤宮,就數青龍國兵強馬壯。


    騰穹搖頭,說道“現在消息閉塞,哪裏都是無暇自顧,又怎麽知道其他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容我在想想”!


    回到內殿,黎慕茶還在照顧著宋玉,經過幾日的調養,宋玉已經能夠下地了。


    “慕茶,如今神州大亂,我需要你的幫助!”青莞說道。


    黎慕茶看了一眼宋玉,她隻想陪在這個男人身邊,再不離開。宋玉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她知道宋玉是懂她的,可這個男人更不希望她做出讓餘生後悔的事。


    “師姐,你要我怎麽幫?”黎慕茶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這個世界上對她好的人孤軍奮戰。


    “你和鬱坤留在神劍宗輔佐騰穹,一定要替我守住神劍宗等我回來。我這就去青龍國調兵!”青莞知道,以黎慕茶的性子,不會拒絕她。


    “好!”


    三日後,青莞帶著慕清在兩方廝殺的戰場上殺出一條血路,朝著青龍國的地方前進。


    此時的青莞,無論身處多麽危險的境地,她都舍不得讓她的慕清離開她的視線。


    天盡崖頭,那一襲紅衣的男人負手而立,手中牽著三四歲的女娃。


    冷千麵突然在他身後出現,“宮主,夫人已經回到神州,接手了神劍宗,卻又不知為何去了青龍國!”


    “好,我知道了,你調一千精銳支援神劍宗,從後方偷襲打魔族一個措手不及,多為她爭點時間!”鳳千殤冷冷的說完,仿佛那一千精銳能隨手送人,一點也不心疼一樣。


    “宮主,您要三思,如今千殤宮上上下下不過五千人,如果其他幾國都無法抵禦魔族,我們如何給魔族最後一擊?”冷千麵第一次違抗鳳千殤的命令。


    “千麵,你在質疑本宮的決定嗎?”鳳千殤的聲音冷上了幾分。


    “屬下不敢,還請宮主三思!”


    眼見鳳千殤要發火,小姑娘扯了扯鳳千殤的衣角“爹爹,剛剛千麵叔叔說的夫人,是指娘親嗎?”鳳婉清說著向冷千麵不斷眨眼,示意他閉嘴。


    鳳千殤的嘴角難得有一絲笑意“興許是吧!”


    鳳婉清高興得跳起來,“爹爹,那我們去找娘親好不好,婉兒長這麽大,還從未見過娘親呢!”


    看著鳳婉清那天真爛漫的笑容,鳳千殤一把將她抱起“好,隻要婉清高興,去哪都行!”


    鳳千殤說完,對身後的冷千麵說道“近日,宮主大小事宜,由你和鬼醫主持,有什麽大事和洛疏語商量即可!”


    “宮主……”冷千麵真是苦悶極了,這宮主向來以冷情自稱,可夫人在的時候,是個妻奴,現在有了女兒,就變成了女兒奴。這神州風雲變幻莫測,他竟然說離開就離開,也太不負責任了。


    一路行了大半月,鳳婉清見娘的心情越來越熱烈,“爹爹,我們還要多久才能見到娘親呢?”


    “快了快了,清兒莫要急。”鳳千殤難得的柔情哄著懷中的小人兒,看著這張同青莞兒時一模一樣的臉,鳳千殤的思緒被拉回了千年之前。


    忽然前方打鬥聲起,伴隨著孩子的驚叫。“娘,你醒醒,醒醒啊!”小女孩的聲音此起彼伏。


    婉清看著鳳千殤道“爹爹,好可憐,我們去看看吧!”


    “好!”


    鳳千殤父女趕到的時候,周圍死了幾十個官兵,小女孩扶在一個麵黃肌瘦的婦人身上嚎啕大哭。白衣白發的女子拉著錦衣華服的小男孩就立在旁邊。


    鳳千殤的眼睛便再也沒有挪開過,鳳婉清則是甜滋滋的說道“爹爹,這個姐姐長得好漂亮啊!”


    青莞的目光卻是落在鳳婉清的臉上,她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三百年了,她從未見過這個孩子一麵,她想要上前擁抱這個孩子,可是她沒有勇氣,她怕她怪她,從未盡過半分為人母的責任。


    她的手在顫抖,小慕清感覺到母親的情緒在波動,主動說道“娘親,我們走吧,你不是說姥爺在等我們嗎?”


    慕清說完,去拉起地上的小女孩“小妹妹,這裏很危險,一會兒還會有壞叔叔,你跟我們走吧,我娘會保護你的!”


    小姑娘終究還是小,被慕清那一拉,就跟著走了。


    “莞莞,難道你就不想看看我們的女兒嗎?”鳳千殤對著青莞的背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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