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啊,我們家煙兒也不小了,若是你們宋家無意聯姻,那就早說,別耽著,這成天上我們家說媒的門檻都踏破了!”玉母毫不顧及多年姐妹之情,咄咄逼人。


    玉蓮煙站在母親身旁,聽得母親如此說,連忙扯了扯母親的袖口,她可是除了宋玉,誰都不嫁的。


    宋母也知自己這個閨中好友的脾氣,她也是很喜歡玉蓮煙做自己的兒媳婦,隻可惜………想到這裏,宋母心中更加堵得慌,放下手中茶盞,對身旁的丫鬟說道“小如,你去書房,把少爺叫過來!”


    “母親,可有何事?”宋玉剛進前廳,便看見母親坐於主位,正與玉蓮煙母子交談。


    “玉兒,你坐下,母親有事要同你商量!”宋母溫聲細語的說道。


    宋玉剛入座,便聽宋母長籲短歎的說道“兒啊,你就聽娘的一次,圓了和蓮煙的婚事。當初是你負了人家,一走就是三年,如今回來了,該擔起責任了!”


    “母親,當初兒子之所以要走,不止是對玉家小姐無意,還有妖魔橫行,為我自己,也為蒼生,如今我回來,更加不能做我當初不願做的事,請母親不必在為難於我!”宋玉將心中想法當著玉母和玉蓮煙的麵說出來,也是想他們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母親身為女子,隻懂三從四德,綱常倫理,不懂天下大義,母親不是不支持你匡扶正義,可我們宋家三代單傳,段不能毀在你的手裏,你不是喜歡那個黎慕茶嗎,隻要你娶了蓮煙,母親就答應讓她入府,給你做個偏房,這是母親最大的極限了!”宋母終是鬆了口,願意接納黎慕茶進宋家,可她不知道的是黎慕茶不是那種願意服從綱常倫理的女子,她不會願意與其他女子共同擁有一個丈夫。


    “母親………”


    玉蓮煙適時的打斷了宋玉接下來的話,說道“公子,蓮煙等了你三年,一心隻想隻要你平安歸來,娶了蓮煙便好,如今,你執意要娶黎妹妹,我無二話,就是做妾,蓮煙也願意侍奉伯父伯母終老!”


    玉蓮煙麵帶倦容,原來滿心的歡喜全都化作了委屈,玉母看了,甚是心疼。


    “我玉家與你們宋家也是大門大戶,若讓我女兒給你們家做妾,我殷素鸞第一個不同意,我寧願將她送去庵裏常伴青燈古佛,也不願給你們家羞辱”玉母憤怒的一巴掌狠狠的拍在茶幾上,說完便拉著玉蓮煙的手朝門外走去。


    玉蓮煙知道這一走,就再沒有回旋的餘地,哭著說道“娘,我就是做妾也是心甘情願的,您就別說了!”


    玉母見此,恨鐵不成鋼的怒喝道“玉蓮煙,你能不能有點骨氣,整個郢城的好男兒,除了宋家,任你挑選,你為何就偏偏看上宋家的這個榆木腦袋,我生你養你,不是讓你作賤自己的”


    玉母死拉活拽的將玉蓮煙拉走,不顧自家女兒苦苦哀求。


    “素鸞……”宋母一開口,就不知道說什麽好,這一切她都怪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兒子怎麽就不隨著自己呢。


    宋玉則是冷眼旁觀這一切,宋母見他無動於衷的樣子,氣得捶胸頓足,終於氣血逆流,暈厥了過去。


    “母親………母親……”宋玉見母親暈了過去,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扶住宋母。喊了兩聲,也不見得轉醒過來,連忙喚了身旁的丫鬟小如去請大夫。


    “大夫,我娘可有好些了?”宋玉一直不敢離開,就守在母親榻前,直到宋母微微轉醒。


    “宋少爺,我已為夫人施了針,想必……”那中年大夫說著,卻被宋母打斷接下來的話,宋母虛弱的說道“兒啊,你先出去,母親有些常年舊疾總是頻繁發作,要問問錢大夫。”


    宋玉領命出去,滿臉都是擔憂母親的病情,在他印象裏母親身體一向健朗,怎麽可能還有舊疾呢?可是母親如此說,他也不好反駁,便出了門外,與父親一同等待錢大夫的診斷。


    “父親,母親以前可曾患過其他病,現在落下了病根”宋宇思忖半天才這樣問父親。


    宋父倒是沒多想,便說道“哦,自你娘生你之後,月子沒坐好,如今每逢陰雨天氣,便會頭疼發作,這也是多年的老毛病了”


    說話間錢大夫已經背著藥箱走了出來,宋父忙上前問道“大夫,我夫人可要緊?”


    宋父一邊說著,一邊將錢大夫引到前廳,宋玉跟著前往。


    管家取來筆墨紙硯,給錢大夫開方子,錢大夫邊開著方子邊說道“夫人呐,這是心病,加上舊疾,夫人現在還年輕,舊疾還不是太嚴重,我先為他開方子,至於那心病,還得心藥醫!”


    錢大夫開好了方子,宋父吩咐管家送錢大夫出去,轉而吩咐冰兒前去抓藥。


    “玉兒,你母親同我說過,隻要你娶了玉家那個丫頭,我們倒是不反對你娶黎慕茶進門…”宋父長籲短歎的說道。


    “爹,人家說知子莫若父,你當知道我的心意,隻要是我認定的,便不會輕易回頭,我說過,此生我若娶妻,那便是黎慕茶,段不會換了旁人,若父親母親真為兒子好,就不要逼兒子強娶玉家小姐,否則隻會害人害己!”宋玉說道。


    “我們無意拆散你和黎慕茶,隻要你肯娶了玉蓮煙!自古婚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這已經是最大的底線了!”宋父道。


    “爹,你不會懂的,你別再說了!我去看看母親”宋玉說完,轉身離開了前廳,他知道父母不會輕易妥協。


    不知為何,自宋母那一暈厥,便臥榻不起,遵循百善孝為先,宋玉在宋母以病為威脅之下,親自去玉家下聘禮。


    “伯母,之前是小侄不懂事,有負玉小姐芳心,今日前來請罪,還請伯母看在家母的麵上,不計前嫌,將玉小姐下嫁小侄!”宋玉心不甘情不願的說著違心的話。臨出門前,宋母對他還是不大放心,讓乳娘跟隨前行。


    玉母接連翻了幾個白眼,也沒表態。


    乳娘韋氏不免有些著急,上前作揖說道“玉夫人,我家少爺這段時日,在我家老爺夫人的教誨下,已經痛改前非,還望玉夫人履行當初的諾言,讓玉小姐和我家少爺盡早完婚!”


    玉母臉色這才微微好轉,但仍然有些咄咄逼人的問道“既然你們親自上門求親,我們玉家當然不會像你們宋家一樣背信棄義,隻是我家蓮煙心太善,又軟弱,我不得不問清楚,我們蓮煙嫁過去,是為妻還是做妾?”


    錢氏淺笑道“玉夫人說笑了,你們玉家大門大戶,豈有讓小姐做妾的道理!”


    玉母聞言,雖是喜上眉梢,卻還是把頭轉向宋玉問道“你說呢,宋公子?”


    宋玉捏緊了拳頭,又慢慢放鬆,他心裏雖有千萬個不願意,卻還是說道“伯母請放心,我宋家自然不會委屈了玉小姐!”


    “既然宋公子金口玉言,我殷素鸞沒有什麽好說的,明日我定帶著蓮煙去宋府同你母親挑選黃道吉日,你看如何?”玉母敲定了女兒的婚事,立即展現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這就不麻煩伯母了,家父早已選好了日子,下月初八,玉小姐隻需在閨中靜待便好,明日我會讓成衣店的老板娘將嫁衣送到,有什麽不合適的地方,再行裁剪,伯母對這個安排可有異議?”宋玉說道。


    玉母微微點頭,算是認可了。玉母抬頭看了看日頭,說道“午膳時間也快到了,不妨在我府上用個午膳?”


    宋玉作揖頷首道“多謝伯母好意,隻是婚期將至,府中事物繁多,家父年邁,酒樓中還有很多事要他打理,母親又臥床不起,許多事還得小侄親自打理,這便先回去了!”


    玉母點頭道“也好,那就不多留你了,回去後代我向你母親問好!”


    再回宋府的路上,奶娘錢氏有些疑惑的問道“少爺,您親自來玉府下聘,那黎姑娘那邊,是您親自過去還是派個人去?”


    宋玉思忖再三,他不知道自己去了,如何開口,找人去,府中懂他心思之人少之又少,就怕一言不合,讓黎慕茶動怒,想了半天,才對錢氏道“乳娘,若宋府中出了父親母親,最懂我之人還是你,我有愧慕茶,一時之間還不知道怎麽開口,還勞煩您老人家親自跑一趟,把母親為玉小姐準備的那套嫁衣給她送過去!”


    錢氏聽到宋玉說要將宋母為玉蓮煙準備的嫁衣送給黎慕茶,心中駭然,以宋母的脾氣,若是知道,那黎慕茶日後在宋府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少爺,您要不要在考慮考慮?你知道夫人的脾氣不好,………”


    宋玉抬手打斷了錢氏接下來的話“不用再說了,我意已決,這是我欠她的,母親若問起,我自有說辭!”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黎慕茶被這聲音從睡夢中拉回了現實。


    黎慕茶心中窩火,以為是鬱坤來找自己,嘟囔著去開門,“小鬱坤,大早上的,你不睡覺………”


    話未說完,入眼之處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黎慕茶問道“你找誰?”


    錢氏道“奉少爺之命,前來給姑娘送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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