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蕭麵容鐵青,心中火苗直竄“於歆~你別忘了這是在行軍打仗,你就這麽迫不及待?”


    “難道行軍打仗王爺就不需要休息嗎?”於歆抬頭,目光與他對視,麵上雖是不起波瀾,但是心中小鹿卻是撞得頭破血流。


    “好――很好,長姐真是為本王找了個好王妃!”薑子蕭的手說著就捏住了於歆的咽喉,他怒目而視,惡狠狠的繼續說道“可是本王不稀罕,娶你不過是為了兵符,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咳――咳――咳


    於歆的臉色由通紅便得煞白,可既是如此,都比不上他對自己的厭惡,讓自己的心如墜冰窟。


    “王――王爺!”她想要掰開他鉗住自己喉嚨的手,奈何薑子蕭的力氣太大,幾次掙紮都無果。


    薑子蕭眯著眼,看到於歆似要斷氣了,才一把將她甩到地上。


    於歆發絲淩亂從地上爬起,心中委屈溢於言表,她不過是想要捍衛自己作為王妃該有的尊榮和權力,自從到了這裏,一個下午薑子蕭都是魂不守舍。


    “王妃身體不錯啊,還能臉不紅心不跳?既然這麽想男人,不如――”薑子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欲言又止。


    於歆卻是身體猛打了一個囉嗦,昨夜的洞房花燭,她的身體到現在都還有些隱隱作痛,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她的臉上終於有了些害怕之色,薑子蕭卻是更加興奮,認識這個女人也不過是昨日大婚之時,到現在僅僅一天時間,可她的表情從來都是淡漠,無悲無喜,現在的這一絲俱意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見於歆別過臉,他強硬的捏著她的下巴,一字一頓道“軍中尚未娶妻的男兒多得數不勝數,行軍打仗嘛,誰知道過了今日還有沒有明日,王妃這麽想男人,不如,就讓弟兄們好好伺候你吧!肥水可別流了外人田”


    於歆聞言,小臉煞白,胸脯急劇起伏,她始終不願相信,這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她使命的搖頭,“王爺――臣妾可是你的妻子,你不能這麽對我!你不能――”


    薑子蕭聽罷,仰頭大笑“妻子?你想要的不就是王妃的頭銜嗎,本王不是都給你了嗎?你還不滿足”


    或許,如果洞房花燭時她沒有說那番威脅他的話,他會想要給她善終。


    或許,如果洞房花燭夜她沒有主動像他求歡,那她在他心裏起碼還是聖潔如白蓮。


    試問哪個男人能夠容忍一個剛過門且未經人事的妻子說出求愛這種話?


    可這一切都被於歆的小聰明扼殺在搖籃裏。


    薑子蕭沒有在多看她一眼,大步跨出營帳,將淚流滿麵的她留在原地。


    “來人!”薑子蕭一聲令下,一對巡邏士兵小跑而來。


    薑子蕭手指身後的營帳“今夜王妃就賞給你們了,好好伺候,王妃若是滿意,便重重有賞!”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不知所雲。


    薑子蕭的聲音卻再次傳來“別把人弄死了,後麵還有有兄弟等著呢!”


    眾人這一次算是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他們都是正兒八經的鐵骨漢子,常年出征在外,難得有與女子歡好的時候,在軍中看到女人就像餓狼看見了獵物,早已蓄勢待發。


    一陣窸窸窣窣,一對十幾人的巡邏兵便進了營帳,直到於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傳來,薑子蕭才滿意的離開原地。


    黑衣裹身,薑子蕭在暗夜裏急行,避過哨兵。幾個起落,溜進了塗山月城。


    裝飾古樸的宮殿裏燭火早已滅盡,三三兩兩的有巡邏兵走過。


    趴在屋頂的薑子蕭正不知去哪裏尋找月無淚的時候,一個侍女端著果盤從屋簷下經過。


    “別動~”薑子蕭匕首抵在侍女的喉嚨處,嚇得她手中的果然掉落在地,發出一陣脆響。


    “誰?誰在那裏?”遠處傳來一聲低喝


    匕首入肉三分,侍女嚇得對著遠處說道“是我,大郡主的貼身丫頭!”


    聽到遠處走遠的腳步聲,薑子蕭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告訴我,五郡主如今身在何處?”


    侍女吞了吞唾沫,顫抖的指了指西麵“五――五郡主――被關在地牢了”


    薑子蕭將一顆黑色藥丸塞進侍女的嘴巴裏,眼神冰冷的與她對視,言辭威脅道“記住,你從來沒有見過我,若是我出了什麽意外,你也活不了”


    匕首剛剛離開侍女的喉嚨處,侍女便點頭如搗蒜。


    一路西行,許是這地牢並未關押什麽重要的犯人,連個守夜的都沒有。


    月影斑駁,透過結界,櫻花樹下,水袖雲衫,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月光拉扯著她的影子,蓮步微移,踏著櫻花獨舞。


    她舞得盡情,他望得失神。曾幾何時她也月下為他舞,隻是那時他為她奏樂。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一切全都恍如隔世。


    一曲舞罷,已是深夜,他自知不能在逗留,轉身離去。終是沒有看見青石板上的一地櫻花浸染殷紅。


    薑子蕭原路返回營地之時,天已大亮。


    這時,薑子蕭才想起昨晚被他扔給士兵的於歆。


    眉頭深鎖,走進營帳的時候,兩個士兵一左一右按住於歆的肩頭。


    此刻的於歆已不是昨日他離開時那個模樣,整個人看起來蓬頭垢麵,衣物被撕得七零八落,比起乞丐,不遑多讓。


    “她怎麽了?”薑子蕭冷冷掃過一眼,便不在多看。


    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該如何回稟。


    一個膽大的上前說道“回王爺,王妃她尋死覓活的鬧自殺呢!”


    “噢?”


    薑子蕭走到於歆麵前,抬起她的頭,讓她的目光對上自己“是不是兄弟們沒把王妃伺候好,王妃覺得生無可戀了?”


    於歆雙眸赤紅,這就是她心心念念要嫁的男人?他竟然狠心到將她送給一群男人賞玩,看來,真的是自己瞎了眼了!


    薑子蕭厭惡的甩開於歆,眸光陰沉,冷冷的說道“把王妃帶回她的營帳,全天監護,要是人死了,你們全都要陪葬”


    薑子蕭揮手退去左右,腦海裏滿滿的都是月無淚起舞的身影。


    當日午時,薑子蕭繼續揮軍直上,直達月城腳下一百米,方才安營紮寨。


    兩軍對峙,城門一開,白馬之上,一個男子乘風而來。


    薑子蕭瞳孔微縮,輕蔑的搖搖頭,對著身旁的大將道“此人不足為俱,可有誰願替本王打這頭陣?”


    一紅袍將軍踢了踢馬肚,上前一步領命,“末將領命!”


    薑子蕭的點頭之後,紅袍將軍長矛一直,厲聲喝問前麵的男子,“陣前何人應戰?速速報上名來”


    白馬上的男子仰著頭,一臉傲嬌“小爺我便是你的二爺月無痕,前方何人,拿命來!”


    月無痕語畢,長槍一挑,與紅袍將軍打了個照麵。


    不到幾個回合,紅袍將軍一劍將月無痕挑落下馬。紅袍將軍不屑道“看來塗山的小狐妖也不怎麽樣嘛!”


    月無痕被敵方生擒,月城守將見勢不妙,立即鳴金收兵,關了城門。


    首次交鋒,便擒住了月狐殤的長子月無痕,薑子蕭心下大喜,一頓好酒好肉犒勞三軍。


    席間薑子蕭並未飲多少酒,飯菜也沒動,人潮散去,他才走向關押月無痕的營帳。


    月無痕被綁縛在十字木樁上,手腳都不得動彈。


    聽到腳步聲,月無痕抬頭望去,對上薑子蕭冰冷的眼神。


    薑子蕭記不清這張臉不知在自己的夢裏出現過多少次了!無論過去多久,他永遠沒有辦法忘記害死他兄嫂的仇人的真麵目,他發誓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們,以祭兄嫂的在天之靈!


    “看來無痕公子這些年沒有長進啊,連在本王麾下一員將軍的手底下三十招都走不過,真是讓本王失望”


    聽到薑子蕭的嘲諷,月無痕原本盛氣淩人的架勢立馬就蔫了,誰說不是呢,這些年他哪有真正的去修煉?哪日不是醉臥美人膝,於花叢之中醉生夢死。


    “你說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放了我?你放心,隻要你放了我,我什麽都答應你,我們塗山有的,你想要什麽便拿什麽吧!”月無痕訕笑一聲,很沒骨氣的就認慫求饒了。


    “哼,放了你?做夢,當年,你們可曾想過放我兄嫂一條生路”薑子蕭怒目圓睜,看著月無痕一字一頓,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勉強泄掉心中的一些火氣。


    月無痕吞了吞唾沫,一時間如墜入冰窖,渾身發顫,他可不敢想像落在仇人手裏的下場。


    “蕭王爺,當年的事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事後我也常常反省自己,我知道自己錯了,你就放過我吧!要找,你也得找我大姐呀,這些全是她讓我做的呀,否則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呀~”月無痕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是他千算萬算,也算不來人心,麵前這個人可是當年目睹了整件事過程的當事人。


    “哼,你以為反省就夠了嗎?我的兄嫂再也回不來了!若不喝了你們的血,吃你們的肉,我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亡魂”薑子蕭說著,一把匕首已經沒入了月無痕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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