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來都來了,為何不去親自送呢?”小英不明白自家主子心裏是如何想的,明明很想上前與殿下道個別,卻偏偏要躲在這無人知道的角落!


    “不過幾步路而已,有何區別?”是啊,有何區別,現在的她即使是站在他的麵前,怕是他都不屑看她一眼吧,華燕離如是想!


    “怎麽會呢,我想殿下一定是很期待姨娘來為他送行的,否則他怎會在那裏站那麽久才走呢,”小英小聲囁嚅道。反正離得太遠,她並沒有看清姚瑤被打的一幕,姬睿澤遲遲不走,在她眼中便成了姬睿澤在等華燕離來送行。


    “回去吧!天冷了~”華燕離說完,便徑自轉身離去。她怕在繼續看下去會忍不住哭泣,此去前路茫茫,他又何時平亂餘孽,何時回家呢?怕是看不到他們的孩子剛生下來的樣子了吧!


    千殤宮!


    鳳千殤正與千麵、鬼醫以及一眾門主商量事宜,玄陰媚姬從殿外蓮步微移走了進來,她幾乎每一次商議大事時都是最後一個到場的,用千麵的話說就是搞特殊!


    “稟宮主,白虎國那邊剛傳來消息,太子親自領兵三萬出征長戎了”玄陰媚姬俯身行禮。


    “噢~這一次人皇倒是舍得讓他的寶貝兒子上戰場了,真是出乎本宮的意料了,不會是他又在籌謀些什麽吧!”鳳千殤雙眸微眯,他可不認為人皇是那種心懷天下的好君主呢,他除了是君,還是父,東夷蠻族可不是好惹的,他怎舍得將他唯一的兒子送上門給人家做下酒菜!


    華燕離獨自坐在寢殿內輕挑琴弦,自從手筋斷裂之後,她再也沒有碰過琴,現在看來,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罷了!


    “小英,再將燭火挑亮些!”華燕離衝著小英喊了一聲,雖說夜已深,可她卻毫無絲毫睡意。


    小英看了一眼將琴撫得毫無章法的華燕離,心疼不已,太子殿下已經出征一個多月,而這一個多月裏的華燕離卻是吃不好睡不好,雖然她什麽都不說,可是旁人一眼便能看出她在擔心遠方的那人!


    “姨娘,夜深了,早些休息吧!”小英實在是忍不住,便鼓起勇氣勸了一句。


    “無妨,躺著也是躺著,左右也沒有睡意,你將燭火挑亮些,便去休息吧,不用守著了”


    “嗖嗖嗖”的幾聲鞋底摩擦地麵的聲音,傳進華燕離的耳朵裏。


    “小英,你先躲起來,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麽,你看到什麽都不能出來,知道嗎?”華燕離跌跌撞撞的起身,拉著小英的手朝著後殿而去。


    華燕離心裏比誰都清楚,深夜到訪,一般都不是什麽好事,這種整整齊齊的步伐,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宮裏的人。


    捋了捋有些褶皺的衣衫,走出後殿,“皇後娘娘有旨,宣華氏即刻進宮待產,不得有誤”一個老嬤嬤帶著一群侍衛浩浩蕩蕩的立在前殿裏。


    華燕離眉頭微皺,進宮待產?這是哪裏的規矩?她為何從未聽說過,“嬤嬤,不知新婦進宮待產,這是哪朝哪代定下的規矩?燕離從青龍國遠嫁而來,還未聽說過呢!望嬤嬤指點一二”華燕離說著,走到老嬤嬤的身前,從袖口中掏出一個錢袋子塞到老嬤嬤的手裏。


    老嬤嬤掂了掂手中的錢袋子,這可不是個小數目,老嬤嬤很滿意似的咧開刻薄的嘴臉,一張老皺的臉都快成了菊花,“按照我們白虎國的規矩,姨娘是要回您的本國待產的,但是人皇陛下體恤您,怕您日夜舟車勞頓傷了身子,況且姨娘在青龍國已無什麽親人在世,所以皇後娘娘便讓老嬤嬤過來接您進宮待產呢”


    哼,進宮待產用得著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來嗎?事出無常必有夭,“還是人皇陛下想得周到些,那咱們這就進宮吧,回頭嬤嬤一定要記得替我向陛下和娘娘道聲謝呢!”華燕離淺笑嫣然。


    然而姬睿澤帶領的三萬軍隊經過了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終於過了擁綏關,再向前行至五百裏,便要到了長戎的範圍之內。


    “報~~”一名探子軍手拿旗幟從遠處策馬而來,行至大軍跟前,一個縱躍跳下了馬。


    “稟報殿下,長戎城已被敵軍團團圍住,吾軍再行至七百裏便能與敵軍成正麵交鋒之勢”探子軍急忙將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姬睿澤聽罷,看了看四周都是平原,抬手示意大軍停下“停止前進,原地修整,安營紮寨!”


    不多時,一頂頂大小不一的帳篷便搭建了起來,姬睿澤是此次大軍的主帥,營帳當仁不讓的立於正中央,此時他正與部下將領推演作戰方略。


    這一次是姬睿澤首次帶軍打仗,葉子自然而然成了他的副將,驃騎將軍魏然和車騎將軍徐善都是隨著人皇一路打天下而來的老人了。


    “不知魏將軍和徐將軍有何高見?”姬睿澤對著身旁一言不發的二人詢問道。


    魏然想了想,抱拳道“殿下,東夷人向來以野蠻著稱,若是我們硬碰硬,怕是討不了好,所以隻能來迂回戰術,逐個擊破”


    聽到魏然有好的建議,姬睿澤倒是來了興趣,“噢~魏將軍請說,如何個迂回法?”


    這時徐善卻長歎一聲,搶先說道“唉~迂回戰術好是好,可是我們耗得起,敵軍也耗得起,可是城裏的幸存者可耗不起啊,若是我們遲遲擊退不了敵軍,怕是城中的幸存者也會活活困死在城中,那我們的救援還有何意義”


    姬睿澤略略想了想,其實徐善說的未嚐無理呢,隻是他急於冒進,忽略了城中還有幸存者的事實,“那徐將軍這邊又有何高見呢?”


    魏然被徐善突然的打斷了話頭,心中自是不樂意的,“徐兄說的這是哪裏的話,沒有小小的犧牲,哪裏來的成功呢,如今城中已經封鎖了消息,城中是否還有活人還未可知呢,若是我軍冒然與敵軍正麵交鋒,倒時若是傷亡慘重,不知徐兄可否能負這個責?”魏然步步緊逼,毫不退讓。


    徐善自是氣得吹胡子幹瞪眼,魏然一向都是不管他人死活,隻問成敗的主,可是他徐善不同,若是全然不顧城中百姓的死活,即便這一場仗打贏了,他也覺得毫無意義,不過一座空城罷了!


    看到魏然和徐善大眼瞪小眼一個不服一個的樣子,姬睿澤忍不住心裏想笑,兩人加起來都好幾萬歲的人了,說起話來依舊如最初時出身牛犢不拍虎的性子。


    “好了好了,二位,城中百姓重要,我們的勝利也很重要,三萬將士的命運可都還捏在我們的手中呢,可馬虎不得,一個不心便要全軍覆沒的”見二人氣得吹胡子瞪眼,姬睿澤也不好在沉默下去,便出來打了個哈哈。


    “是,末將知罪!”二人齊齊不約而同的說出口,難得一次的默契。


    看了看長戎城外高聳入雲的山巒,姬睿澤指著沙盤上推演出來的地圖對魏然和徐善道“你們看這長戎城的城門外都是由兩座山形成的,中間隻剩下一條進出入的道路,如果是我,必定會在這兩座山上設下埋伏,待敵軍大軍行至一半,便可將之殺個片甲不留,現在看來,敵軍已占領了絕對優勢,隻要我們破了對方的局,過了這個關卡,便可長驅直入與城內殘餘的長戎軍會合”


    魏然聽罷,點點頭,很是讚成姬睿澤的這個說法,“可是要如何才能做到從對方的眼皮子底下安然無恙的走過去呢?”這個問題一時之間難住了在場的所有人,營帳中一室寂靜。


    一陣狂風掀起了帳篷的簾子,這裏的風雪雖不及雪城的來得那麽大,可也是漫山白茫茫一片。


    姬睿澤的目光透過風雪掀開的縫隙,看向不知名的遠方,忽然腦中靈機一動。


    回頭心喜的對葉子道“葉子,你去查點一下,這次可有帶了白布,越多越好”


    葉子聽得不明所以,卻又不敢違逆了姬睿澤的話,隻願是姬睿澤真的想到了解決問題的好辦法才是!


    “回主子,此次帶出的白布共有三百多匹,都是要給兄弟們包紮傷口用的呢!”葉子自是不知姬睿澤的心裏在打什麽小九九,就怕姬睿澤一個不小心,將白布全都用掉了,那麽到了真正上戰場的時候,有人受傷又當如何?所以她不得不多提醒一下姬睿澤這些白布是用來包紮的。


    “雖是少了點,但是還可以將就著用用的,”姬睿澤嘴角泛起一抹自傲,總歸還是讓他想到了好辦法不是嗎!


    徐善上前說道“不知殿下可有何妙計,說來與末將聽上一聽”


    姬睿澤指著沙盤裏插滿各色小旗幟的小土丘“如今大雪未散,倒是給了我們一個絕佳的好機會,隻要用白布當作頭巾裹住頭部,身穿你們平時穿的白色裏衣,即使是從敵軍的眼皮子底下走過去,怕是也難得看清楚!隻要進了城,與長戎的殘兵會合,來個裏應外合,何愁這仗打不贏呢”


    徐善一拍大腿“妙啊!我怎麽會沒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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