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裏正在推杯換盞,歌舞升平著,一抹白色倩影莫名的出現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看似無人發現她的蹤跡,其實卻早已落入兩個男子的眼中。


    宴席中一個紅裳墨發,麵如冠玉的男子正用手指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神情專注卻又給人一種心不在焉的感覺,白色身影悄無聲息的走到他的身旁小心的說著什麽。


    他聽完竟無聲無息的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沒有劃破手心也沒有一絲不和諧的聲音傳出,但是從他猩紅的雙目中可以知道他的憤怒,焦躁和不安。


    一撩衣擺,一抹紅影就出現在大殿中央,頓時所以的歌舞聲,喧鬧聲,談話聲戛然而止。


    他微微拱手道:“人皇陛下,千羽先感謝陛下的隆重款待,待得太子殿下迎娶公主之時,再盡地主之誼,府中有點瑣事,先告辭了”說完不等高位上的人發話,就轉身向殿外走去。


    那種霸氣側漏足以讓這宮殿裏的每一個人都炸舌,不料還沒走出殿門,卻被一個白色錦衣華服的男子伸手攔住,“神尊大人,且慢!”


    對於急於離開的離千羽來說此時被人拖延行程是件令人憤怒的事,“太子,本尊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寶貴”說著他輕蔑的看了一眼白衣華服的姬睿澤,盡管他最疼愛的徒弟就快成為眼前這個相貌英俊男子的新娘,他也毫不吝嗇對這個人展示自己的負麵情緒。


    姬睿澤拱手對著高位上的帝王說道:“父皇,兒臣請求與神尊大人同行去往青龍國,先去見見兒臣的準太子妃,請父皇恩準!”


    人皇右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須,一臉慈愛的說:“也好,本皇聽說長公主溫婉賢淑,秀外慧中,也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甚得其母卓聖後的真傳,睿澤就先行一步,先見見本皇的準兒媳,本皇稍後便派使臣前去議親,哈哈哈哈”


    三日之後,一行連同護衛十餘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到達據離青龍國還有大約左右一千米的小鎮。


    “白雪,綠袖可有什麽消息?”離千羽問著身後的白衣女子。


    “稟宮主,隻有三天前的消息,綠袖可能出意外了”白雪小心翼翼的說道。


    “紫衫呢!也沒有消息嗎?”


    “沒有”


    “一幫廢物”


    此時身後另一個藍衣女子說道“宮主,藍靈留下來與太子同行,您與雪姐姐先行一步,就能得到更多莞公主的消息了不是嗎”


    聽罷,離千羽猛然回頭,那張魅惑眾生的臉終是雲開見月明了,“藍靈,太子的安危就交給你了,白雪,兵分兩路,你去找千麵,他知道該怎麽做,”話畢整個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疼,好疼”當青莞稍有知覺的時候,才覺得全身軟弱無力,每一寸肌膚都仿佛被淩遲過一般,勉強睜開眼,入眼則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想挪動身體,才發現自己竟然被捆在麻袋裏扔在馬車上,還聽到有男子的說話聲,“大哥,這女人是誰啊?”


    “二弟啊!這你就別問了,聽上頭說來頭可大了,萬一泄露風聲,咋們小命可得交待了”


    最先開口的男子又問道“大哥,那這女人該怎麽處理啊!總不能殺了吧?你看這水靈靈的,小弟我可下不了手啊”


    “上頭說了,賣到勾欄院去,唉,可惜了這麽一個水靈靈的美人”


    “唉,大哥前麵有個破廟呢,今晚就將就一下吧,明早再趕路,路還遠著呢!八成還得好幾天呢!”


    “籲~~”


    不多時青莞就被那兩個男人七手八腳的抬進了破廟。


    就在同一時刻,離千羽那一抹紅裳獨自出現在高高的城樓下,他看了一眼城樓,神情恍惚的輕輕念叨“莞兒,再堅持一下,為師不會讓你有事的”。


    語畢又消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仿佛他不曾出現過,在現身時,他就停在一棟別致的宮牆外,匾額上寫著潦草的三個大字“寂梧宮”。這時宮中所有的親衛婢女全迎了出來。


    “恭迎神尊!”


    一甩長袖,離千羽那抹紅影就落座在高堂之上。


    不等他開口,一個矮胖的男子就上前自覺的說道:“大人,自從你走後,第三天後不周山那裏就天降異象,後來有巡邏的侍衛說看到聖後去了禁地,天皇到那裏查看之後說封印被人動過,已經有了裂痕,恐怕不久將來神州會刮起一陣血雨腥風,後來長老會要求處置聖後,以示嚴懲,天皇在長老會的要求下於四日之前在幻妖台焚燒了聖後,同日月夫人從青莞居中帶走了長公主和紫衫,綠袖也因此受了傷,寂梧宮被團團包圍,城門關閉了五日才打開,我們既得不到外麵的消息,也無法向外麵傳遞信息,宮門口的士兵也是昨日才撤走的,同時宮中也再沒有長公主和紫衫的消息,今天早上小碧出去打探消息,也沒有綠袖的下落”


    “有沒有派人出去繼續打探長公主的下落”離千羽若有所思的說道。


    矮胖的衛典回答道“城門一開,我就派了大批人手出去打探了,估計馬上就有消息了”


    正當此時,一個侍衛打扮的士兵跑了進來,稟報衛典,說道“衛將,城南和城西都挨家挨戶的翻遍了,依舊沒有長公主的消息”


    礙於離千羽在,衛典不得不大聲的對士兵吼道“還不繼續找,找不到長公主,你們全得陪葬”


    士兵一聽,連忙拱手驚呼道:“是”


    還未來得急退下,就聽得離千羽一揮手說道:“不用找了,這麽大張旗鼓的找,把整個青龍國翻過來,都找不到,撤兵吧”


    “聽神尊大人的,撤兵!”衛典一揮手,士兵立即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又有一個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眼角剛看到主位上的那抹紅裳,就恭恭敬敬的說道“神尊大人!白左使的來信”邊說邊雙手奉上一根牙簽大小的竹筒,離千羽接到手中,有條不紊的取出信箋看了一眼,信箋就莫名的燃起了火焰,直至灰飛煙滅。


    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大長老東方賀的府邸位於城南的鬧市中心,此時年約四十的東方賀正在涼亭裏坐立不安的東張西望,好像在等待著什麽。


    他想起了中午莫名接到的神秘的飛鴿傳書,沒有署名,隻有“公主行蹤須盡知,子夜神秘人來探”,剛剛入夜,他就下令家中所有男女老少待在房中,不得踏出房門一步,連平時守夜巡邏的家丁都回了家,自己則是等待神秘人的到來。


    子夜的鍾聲剛剛敲響,東方賀隻覺一陣清風徐來,伴隨著一個磁性的聲音落入耳中“本宮讓長老久等了!”


    眼前就多了一個挺拔的身影,一張金色的鳳凰展翅麵具遮住了那張雌雄難辨的俊臉,火紅的長衫從領口,袖口到衣擺繡著黑色的濃雲圖案,黑色的風衣將他籠罩在寂靜的黑夜裏。


    東方賀渾身打了一個哆嗦,他的腦中冒出了“千殤宮”“殺人於無形”等字眼。


    於是他連忙低下了頭,勾著腰說道:“不敢不敢,是東方賀有失遠迎了,請宮主恕罪!”。


    神秘人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廢話不多說,你應該知道本宮要的是什麽”


    東方賀沒有過多猶豫,帶著幾分畏怯說道“出城,往東,三日有餘,目的地勾欄院”


    神秘人快速消化這些消息,又是冰冷的語氣說道:“很好,本宮很滿意,這是給你的療傷丹,鬼醫最新研製出來的,無論多重的傷,隻要有一口氣,服下它即可立刻複原”說完丟給東方賀一個小瓷瓶。


    東方賀趕緊接過瓷瓶,生怕摔壞了,看著神秘人消失的背影,露出了放鬆的表情,可想而知那短短的幾分鍾他的神經繃得有多緊,又有誰會想到,堂堂青龍國首屈一指的天機堂大長老東方賀,也會有對人卑躬屈膝的時候。


    破廟裏,夜半時分,青莞終於恢複了一點力氣,她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狀況,就聽見兩個及不協調的打鼾聲。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場與伏羲的大戰中,現在又被人雙手雙腳捆起來,實在是另人費解,可是想了解真相,就得先解開手上腳上的繩索才行,由於帶走她的隻是兩個普通人,並不是修行者,所以繩子捆得並不結實,沒多久她就從麻袋裏爬了出來。


    看著陌生的破廟,兩個陌生的男人,再打量自己的服飾,突然覺得這一幕好熟悉,隻是時間過得太久,又有些模糊,本來她想把那兩個人男人弄醒,問問情況的,可是她自己也是滿身傷痕,還幾日未曾進食,早就體力不支,所以隻能先離開這裏。


    拖著受傷的身體,青莞一路朝著山裏樹多的地方走,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走這裏,總感覺一股莫名的力量將她牽引到這裏。


    忽然她明白了,這裏是神州,這一幕也曾發生過,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到了樹林深處,會遭到黑衣人的伏擊。


    不過青莞並沒有因此而後退,如今的自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藏在金屋裏的長公主,她是守護蒼生的神靈,即使萬年前的這具身體沒有萬年後的那具身體靈活好用,但是所有的戰術,武技,閱曆都在她的腦子裏,即使現在身負重傷,全力一博,並不是沒有活下去的可能,況且沒有記錯的話,她會被人救到一個很神秘的地方,有個醫術高明的老者為她治療,想到這裏,青莞大步的朝著樹林中央走去。


    不多時她停在一棵大樹底下,黑夜裏寂靜得可怕。


    “來了,就出來吧!不用躲躲藏藏的”青莞用靈魂帶來的強大精神力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忽然從頭頂傳來一陣強烈的破風聲,青莞想也沒多想,向旁邊一閃,由於黑衣人的速度太快,自己又身負重傷,閃躲不及,手臂被劃了一劍。


    黑衣人手持長劍又劈了過來,直衝青莞的麵門,青莞纖腰向後一折,待黑衣人衝到她身旁的時候,青莞雙手成爪形,就扣向黑衣人持劍的手腕,黑衣人吃痛,一隻腳從身後踹起直接繞過頭頂,靈活的踢向青莞的腦袋。


    不過青莞早有所察覺,她立刻放開黑衣人的手腕,用雙手擋住了黑衣人的那一腳,黑衣人也被逼退了好幾步,這時青莞很肯定的判斷出黑衣人是個女子,從近身搏鬥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梧桐花的味道。


    這時青莞突然眉心一擰,她察覺到了有人靠近,不僅是她,黑衣人也察覺到了,黑衣人不敢逗留,快速的握緊長劍再次向青莞的麵門刺去。


    當長劍離青莞的麵門不到兩尺的時候,青莞忍受著身體帶來的劇痛向後一彎,正好一隻手觸碰到了地麵,她隨即靈機一動,用那隻手用力一抓,手心裏捏了一把泥土,趁著黑衣人的劍刺空的空當,手掌一用力,泥土朝著黑衣人裸露在外的雙眼撒了過去。


    黑衣人本能的用手護住了眼睛,青莞雙眼蹦出一道寒光,腳尖一用力,從地上快速彈起,由於沒有武器,隻能肉搏,然而又有重傷,隻能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在雙腿之上。


    沒有等黑衣人反應過來,就被青莞那一腳狠狠的踢在肚子上倒飛了出來,手中的長劍也“叮當”一聲落在地上。


    趁著黑衣人未摔在地上時候青莞的身影一閃,就扼住了黑衣人的脖頸,“說,誰派你來的?”青莞雙眼眯成一條縫,冷冷的說道,邊說邊抬起另一隻手顫顫巍巍的要去摘黑衣人的麵紗。


    看著青莞那滿頭豆大的汗珠,發幹裂開的唇瓣,黑色麵紗下的嘴角微微一勾,一掌打在青莞的小腹上,一股綠煙將青莞重重包圍,本就頭腦發暈的青莞又吸入了這怪異的綠煙,隻覺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就到在了地上。


    黑衣人還想上前,可是有人靠近的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而自己又有傷在身,不宜久留。


    她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方向,又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青莞,說了一句“我的好公主,好像這林子裏來的是個男人,奴婢送的這份大禮,希望你喜歡,哈哈哈”黑衣人還特別咬重了“奴婢”二字,好似青莞殺她全家,掘她祖墳一般,最後隻有那如鬼魅似的笑聲回蕩在寂靜的樹林裏。


    不多時一抹紅影拂過,隱約中,青莞隻看見一張金色的鳳凰展翅麵具和紅袍領口的黑色濃雲,模糊的雙眼又是一閉,徹底失去了知覺。


    神秘人用寬大的黑色風衣將瘦弱的青莞緊緊的籠罩在自己的懷裏,快速的在黑夜裏像鬼魅般移動著。


    當天空泛起魚肚白時,神秘人抱著青莞停在一個荒無人煙的懸崖峭壁邊緣,他用單掌快速的打了個手印,一陣光暈之後,神秘人抱著青莞踏進光暈之中。


    進入光暈之中,竟是別有洞天,雕龍畫鳳的古樸莊嚴建築,群山疊巒,一峰更比一峰高,沒有外麵集市中喧鬧繁華,隻有冷清和肅穆,神秘人剛站定,就有不少白衣墨發的少年手持長劍將他們團團圍住。


    神秘人那雙麵具下的眸子一眯,他高舉左手拇指上的蜈蚣戒指,無需多言,白衣少年紛紛單膝跪地,異口同聲道:“參見宮主!”


    神秘人抬頭看了一眼石門上那潦草的兩個大字“生門”。


    雲淡風輕的對那群白衣少年道“本宮要見千麵和鬼醫,速傳至主殿”,話音剛落,前方一道白影閃過。


    一個痞裏痞氣的聲音就對神秘人說道:“哎喲喂,我說是誰呢,這麽大的陣仗,擾了本堂主午休的雅興,原來是我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宮主回來了”


    “千麵,幾百年不見,你廢話還是這麽多,”神秘人冷冷的說道。


    “嗬嗬,千麵不敢!”冷千麵咯咯的笑了兩聲,看了眼神秘人懷裏的青莞,調侃的說道“喲,這是哪家的小娘子?不會是我們的宮主夫人吧!”


    二人邊說邊往主殿的位置極速飛去,剛進殿,神秘人問道:“綠袖回來了嗎?”冷千麵回答道:“嗯,之前受了中傷回來,不過昨天就離開了,”


    神秘人不答,就直接吩咐道“找兩個手腳麻利的女弟子,給這姑娘換洗一下,把鬼醫叫過來,給她看一下,”


    話音未落,一個森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喲,宮主回來了,老朽年紀大了,又讓千麵這小子搶先了一步”老者鬼醫假裝不滿的數落著冷千麵,冷千麵哼哼了兩聲,就閉嘴走了出去。


    神秘人恭敬的用有些發冷的語言說道:“鬼醫,這女子傷得嚴重,先看看吧!”


    鬼醫也不生氣,仿佛神秘人生來就是這種冰冷冷的性格,鬼醫一手給青莞把著脈,一手不停的捋著發白的胡須,又看了看青莞的眼睛,歎了一口氣。


    就把神秘人引到八仙桌旁,示意神秘人不要著急,這是有兩個女弟子提著水桶,端著幹淨的衣服進了臥室。


    這時神秘人著急的問到“她傷得嚴重嗎?”


    鬼醫道“她身上除了肉眼可見的鞭痕和刀傷外,最嚴重的是皮膚下的肉,被活生生的打成爛泥,有一種刑具就有這種功效可以在不破壞皮膚表麵的情況下將活人皮膚下的肉一寸一寸的打爛,這姑娘身上就有七八處這樣的地方,還有就是她三天前被人下了媚藥,這種媚藥起碼要七天藥性才會出現,不過四個時辰前,又被噬魂煙提前催動了身體中的媚藥,噬魂煙不僅可以提前催動媚藥,兩者結合還能產生劇毒,”鬼醫說道這裏,停頓片刻又繼續說道:“這劇毒老朽可以解,可是這媚藥嘛,呃~”


    神秘人急切的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鬼醫捋著胡須吞吞吐吐的說道:“這,,,這媚藥可是一劑猛藥,這,,,施藥者可是鐵了心要毀了這女子的清白,可沒留一絲後手,不過,,不過這媚藥若說無解它也可解,隻是,,,”


    神秘人含糊的說道:“鬼醫,有什麽你就說吧!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這個女人都得救,這是一個朋友托付的”


    鬼醫看著神秘人閃躲的眼神,偷笑著說道“隻有一個方法,陰陽合和,才能解這媚藥”


    話音剛落,一個白衣清秀的女弟子從臥室跑了出來,對神秘人說道“宮主,那姑娘高燒不退,渾身滾燙啊!”


    神秘人對鬼醫說道“鬼醫,先替她解了噬魂煙的毒吧!本宮記得你建了個藥池,,,”


    不等他說完,鬼醫邊說邊遞給他兩個個小瓷瓶說道“得得得,隨時給你用,老朽這就去藥池準備一下,對了,紅瓶裏的是壓製她體內媚藥的藥,不過隻有六個時辰的藥效,六個時辰之後,媚藥不解,爆體而亡”


    神秘人進了臥室,看著床榻上的青莞,此時因高燒不退皮膚紅腫,還在沉睡中痛苦的呢喃著“師父!……救……救我”


    “離……離千羽,我……痛,好痛”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入神秘人的耳朵裏,神秘人快速將兩顆藥丸塞進青莞的嘴裏,將她抱起來就奔向了後山鬼醫的藥池。


    煙霧繚繞,諾大的藥池周圍很安靜,除了神秘人和暈厥的青莞,此時已經沒有了活物的喘息聲。


    神秘人將青莞輕手輕腳的放入了藥池,看著青莞那滿身大大小小的鞭傷,結痂的傷口又添上的新傷,原本白皙的皮膚現在是血肉外翻,青紫交加,就連那俏麗的小臉也有一道不深不淺的疤痕,看到這裏神秘人默默捏緊了拳頭,他喃喃的說道“莞兒,你到底是承受了多大的傷害才變成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你告訴我,告訴我,我替你一一討回”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抽搐。


    足足泡了兩個時辰,神秘人就在旁邊假寐了兩個時辰。


    於是他又輕手輕腳的將青莞抱回了主殿臥室。據說鬼醫的藥池冠絕天下,果然名不虛傳,青莞身上那些外翻的血肉正在慢慢愈合著,臉色也由慘白慢慢有了血色,隻有那道猙獰的傷疤像條蜈蚣依舊盤旋在那裏。


    這時鬼醫不知不覺的出現在了神秘人的背後,森冷的口氣說道“宮主,再讓老朽把把脈”。


    不多時鬼醫抬起頭看向神秘人說道:“宮主,她恢複得很好,不過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要每天去藥池泡兩個小時,直至傷口完全愈合結痂,她臉上的疤也要每天用藥池的水清洗配合老朽配製的生肌丹,才能做到不留疤痕”說著又遞給神秘人一個小瓷瓶。


    “鬼醫,她身體裏的媚藥最多能壓製多久”神秘人問道。


    “兩個時辰服用我的藥一次,最多能壓製三日,但是這樣的話恐怕毒素會多多少少的留一點在她身體裏,不可能全部排出來,宮主還想這樣做嗎?”鬼醫陰側側的看著神秘人。


    “毒素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神秘人看著靜如處子一動不動的青莞問著鬼醫。


    “這得看她的造化,可能會影響她日後的修行,也可能會轉移在她將來的孩子身上”鬼醫依舊森然的說道。


    聽罷,神秘人伸出手,說道“給我藥!”他對自己說可以不管將來不管後果,隻要她來快快樂樂的蹦噠,將來的事他會為她打算,為她籌謀。


    三日後,粉色的幔帳,朱紅的雕花大床,神秘人看著青莞那小巧玲瓏的俏臉,不自覺的伸手去觸碰那紅潤的肌膚,又輕輕的撫上那若隱若現的傷疤,嘴角微微上揚,好看的梨窩浮現在他冰冷的臉上。


    三日來的衣不解帶不離不棄的照料,青莞身上的傷口愈合了七七八八,有的傷痕直接沒有了,身體裏的腐肉隨著生肌丹的煉化也已排出體外,他不由的自語道:“莞兒,若鳳千殤此生不負於你!你會原諒我嗎?”


    說完,他輕輕摘下金色鳳凰麵具,名叫鳳千殤的神秘人頓時與離千羽那張雌雄難辨的俊臉慢慢重合,俯下身,涼薄的唇覆上佳人的額頭,每一寸肌膚他都小心翼翼,仿佛那就是一件珍貴的藝術品,哪怕依舊有著些許猙獰恐怖的疤痕。


    長亭內,鳳千殤紅衣飄飄,雙手附立於身後,他緩緩的對白衣纖若的千麵說道“千麵,她的毒解了,人也應該快醒了,我得走了,她醒來後不必告訴她是我救回來的,她若離開不必阻攔,她的要求也一並應允了!”


    千麵用一種很陌生的眼神上下來回的打量著鳳千殤,說道“哎呀,不得了了,堂堂千殤宮的宮主,守了幾萬年的純陽之身,竟然就這麽獻給了一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說完又不停的發出“嘖嘖嘖”聲。


    瞥了一眼千麵,一甩長袖,消失在這冷清的長亭裏。


    與此同時,青龍國內寂梧宮中,衛典正挪動著他矮胖的身子在大廳內踱步,主坐的下手位置上一個英俊少年,玉冠束發,白衣勝雪,他正一手端著玉瓷杯,細細品味杯中的茶水。


    這時他突然開口道:“衛將軍,請問神尊大人休息好了嗎?小王很忙的”


    衛典抹了抹額頭上那不存在的冷汗,說道:“蕭王爺,您還是先回去吧,神尊他老人家休息的時候,沒人敢打擾,等他起來的時候,小的親自去您府上請您過來”


    薑子蕭一甩長袖,猛的站起身來“衛典,你好大的膽子,你敢讓小王在這兒浪費時間”


    衛典連忙賠笑道“小的哪敢哪,隻是這神尊大人不出房門,我們這些下屬怎麽敢打擾呢”


    薑子蕭打斷他道:“好了,等神尊大人休息好了,通知一聲就行”說完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大廳裏,弄得衛典好一陣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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